33 纯纯心动(1 / 1)
方靳沉的出现是许浅意料之外的事,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得站着,熟不知这副样子让方靳沉觉得她更像是受了极大地委屈。
“这位小姐,这是医院,请别大呼小叫。”
言西未见过他,也不曾听许浅李暮提起过,此时倒是有些怕了,她不过是个小小弱女子,何必跟个男人斗呢。
“许浅,我说过的话你最好听进去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言西没有理睬方靳沉,只是对着许浅说完她最后的警告,踩着小高跟愤恨的离去。
方靳沉转过身,不知怎么安慰她。
他今日是来做例向检查,却不知老远便看见了许浅。更让人为难的是他撞见了这次争吵。原本方靳沉并不想要插手,这毕竟是许浅的私事,但是那位小姐的话却越来越过分,他不能坐视不管。
“许。。。许小姐,你还好吧?”
许浅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方靳沉犯了难,他好像不怎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许浅没有说话,她抬头看着方靳沉,心底隐隐泛起一阵心安。似乎两人见面不多,但方靳沉却十有八九会遇上她最尴尬的事情,上次的相亲事件是这样,这次与言西的决裂也是这样。
今天的方靳沉没有穿西装,难得的一身休闲装看上去没有一贯的不近人情。他穿着白色简约的体恤衫,摘了眼睛,手上是一款运动型手表。这样的装扮对许浅来说充满了新鲜感。
相反看她自己,永远的水洗蓝牛仔裤与帆布鞋,这样的打扮让很多人误以为她还是个学生,毫无女性的魅力。
许浅不言,方靳沉便不语,阳光下他们就像是两尊雕像,连沾着的姿势也没有变过。
午后偶有阵风吹来,恰好拂过许浅的耳朵,她缩了一下脖子,眼睛微眯,透出了些许的灵动可爱。
“我要是不说话,你也就准备这么呆呆的站着?”
熬不住的许浅率先发问,方靳沉的耐心太好,她承认自己输了。
方靳沉眸子一松,许浅的态度显然让他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他挡住了照向许浅的阳光,木讷回答道:“嗯,不动。”
“噗!”许浅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自动移到了树下,心情极好的坐在了草地上,靠着树干。
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给方靳沉使了个眼色。
相反于许浅的大大咧咧,方靳沉这儿谨慎得多。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帕子平铺在地上,端正的坐在了地上,脸上是一副极度别扭的表情。
“刚才我们的吵架你听见了多少?”
“全听见了。”
许浅在就料到方靳沉不会撒谎,这时候一般人都会假装没听见,这家伙倒好,听见了还不算,还得加上个“全”。
“她说得没错,我是有病,病得还不轻。”
许浅像是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只是她难得向人倾诉,除了许弋大概就只有方靳沉了。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在方靳沉面前说起这些事让她觉得轻松,像是把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敲碎,一点一点的搬走。
“其实言西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虽然她认为自己瞒的很好,可是我还是看得出来。眼神骗不了人,而且她也做了很多。”
比如吴淼的事。
是这件事让她明白了言西对许弋的感情。
当初约她出去的并不是吴淼,而是言西。
许浅向警方隐瞒了这部分事实,当时知道这件事的唯有许弋。
许浅有些自责,若是自己当初不将这件事告诉许弋,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自己和言西是不是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方靳沉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倾听着这个女孩儿说话。她的声音如今听上去更像澄清的泉水,潺潺悦耳。
许浅接着说道:“我身边的朋友不多,她们或多或少不敢靠近我,唯有李暮她是真诚地待我。我告诉过她我的病,你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回我的吗?”
她说:“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病,如果因为有病就要自卑,那么满大街都是抑郁症患者了。”
“呵呵”,许浅想起了当时李暮说这番话的样子:电脑上播着周星驰无厘头搞笑电影,李暮瞧着二郎腿,手里是昨夜啃剩下的鸡爪,本该是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当时的许浅却硬是感动不起来。
她不由回想起了过去的时光。人们总说学生时代是用来怀念的,毕了业她才真的感觉到这句话的真实。曾几何时她真得想重新走一遍,从那句“李是瓜田李下的李,暮是朝三暮四的暮”开始。
那么言西呢?
许浅现在不知道了,她从未想过一个人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她也不敢去想之前与言西发生过的一切,也许那些都是她为了接近许弋的虚情假意。
许浅叹了口气,鼻子莫名得觉得有些酸楚,她抬头望着天,不由感叹了一句:“今天这天,真蓝啊!”
入眼的是一片模糊的蓝,亮得刺痛了她的双眼,因为疼而流的泪不过是水,她许浅并不是哭了。
方靳沉望着许浅,应了声:“嗯,很蓝。”
重新转回李暮的病房,自从许浅走后,里面安静得连针掉地的声音也能听见。顾得一拘谨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学生上课的模样。
“你放松点,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李暮瞪了他一眼,个顾得一立马把手放在了两边,肩膀用着力,完全看不出放松。
“这事儿公司准备怎么解决?”
女王发了话,做小弟的立马回应。
“是这样的,老总说了,你这算工伤,一切医疗费用由公司承担。你休息的这些时候算是带薪,等你回来了再给你加薪。”
李暮点了点头,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没想到公司竟然会有这么人性化的安排,简直是因祸得福。不过她原本也不害怕,只要许弋出马,这是要什么没有啊。
“嗯~”,李暮美美得应了一声,影调升高了些:“那个女人公司准备怎么处置啊?”
顾得一毕恭毕敬地回道:“老总说了,她必须得向你亲自道歉,是走法律程序还是私下调解全凭你做主。还有,老总已经把她调走了。”
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最后一句话李暮算是听懂了。看来秘书小姐还是很得宠,不然老总怎么没有开除这个女人。说不定这句话就是在提醒她不要去碰秘书小姐。
“哼,我还非要告她个倾家荡产不可”。李暮撇开了脸,愤恨不已。
顾得一忍不住心疼的看着李暮,过去几天他只是远远在病房外面看见她躺着,如今见着真人了,他才知道李暮这次遭了多大的罪。
原本红润的脸已是苍白,下巴尖尖,眼窝深深。头上包着的纱布上红了一片。她的腿上打着石膏,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你看什么呢?”
李暮回神的时候便看到顾得一用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盯着自己,怪渗人的。
他推了推厚重的眼镜架子,声音干净温暖:“对不起。”
这一声抱歉让李暮有些理不出头绪,他这是道的哪门子的歉?
“如果我那时候跟着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
他低着头,自责得很,像真是做了天大的错事,等着被李暮处罚。
顾得一的这句话让李暮觉得又吃了一嘴的糖,甜得伤口有些发痒了。
“你说什么?跟着我?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李暮假装惊讶道。
“因,因为。。。因为我。。。”顾得一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上来,原本便有些内向的他现在更是害羞到了极致,耳根子发烫,呼吸困难,因为了半天也说不说个所以然。
“许浅你打我那么多个电话干什么?”
没敲门便走进来的许弋打断了顾得一的因为所以。
你个杀千刀的!李暮在心里怒喊道,要是此刻身边又把枪,她一定枪毙那个妹控一百遍!正道关键时候这家伙怎么就进来了呢?
许弋站在门口,屋子里飘着的粉红气息浓郁得很,更何况李暮的杀意明显得让然后颈一凉。
“咳,看来许浅不在这。你们就继续,我出去找找。”
他说完,优雅地转身离去,顺便带上了门。
顾得一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去哪?”话都没有说完,李暮怎么可能让他走。
“我,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顾得一像是只见着大灰狼的小白兔一样,一溜烟跑出了病房。
“嘿!这小兔崽子学会吊人胃口了,你给我回来!”
李暮喊了句,奈何她这手脚还真不方便,吊着的一时也解不下来,只能看着到手的小白兔一蹦一跳地逃跑了。
“该死的许弋!”李暮骂了句,罪魁祸首跑得也快,看她不在许浅面前好好搬弄一下是非。
“顾得一!”
李暮一嗓子喊了一句,整个楼道里都是她的声音,明天,她李暮发誓,明天一定将这个嫩崽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