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欲擒故纵(1 / 1)
很多人认为律师这份工作是光鲜亮丽的,光靠嘴皮子就比别人赚得多。近年来不少打假官司的新闻爆出,更是给整个律师行业抹黑了一把。但许弋不同,他既不会钻法律的空子,也没有暗中收黑钱,只是尽职尽责地为他的当事人争取最合理的安排。
周铭记得有一次遇上了一个棘手的案子,各种证据都指向嫌疑人,但许弋在见过嫌疑人之后还是接下了这个案子,为他成功打成了无罪释放,这一战成功地让许氏律师事务所名声大震。当时周铭问过他哪来的信心坚信当事人的清白。
当时的许弋只是笑了笑,大概是被手中的烟熏得有些呛,他的眼角有些湿润,眼里是些回望过去的悲伤。周铭至今还记得许弋当时的表情以及他当时的那番话:“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曾被人冤枉过,在看守所里呆了将近半个月。他们看人的样子是会把人逼疯的,你会觉得也许招了会好受些。他们不信任你,无论你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我很明白这种绝望的感受,所以看到当事人的时候觉得像是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眼神骗不了人,我信他。”
之后的许弋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周铭并没有追问下去,每个人心中都有碰不得的秘密与软弱,强如许弋也无法躲避。
许浅的失声整整持续了一个礼拜才好转过来,这期间没少被李暮笑,说她非常适合哑巴新娘这个角色。
不过因祸得福,她有了绝对正式的理由拒绝了一切工作,在家乐得清闲,许弋回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这像是偷来的幸福她很珍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夺取。
临近五点,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许弋的工作也到了尾声。
许弋看了下时间,距离下班还有一会儿工夫,此时的他却有些坐不住了,一心只想赶快回家看看许浅。
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许浅的号码。
“大律师,你工作不认真,小心扣你工资。”
许浅的声音像是娟娟流水,抚平了他心中的担心。
“本来是想问你需不需要带抹茶蛋糕回去,看来你是不想要了。”
“许弋,我想你了。”
许弋对于许浅突然的告白还是很受用,十分大度的说:“你先把你手上的薯片往下,留点肚子等我回去。”
“许弋你在我房间装了探头吗?”
电话那头许浅四处走动翻箱倒柜的声音让许弋眼里的笑意加深:“我能不知道嘛,你咂吧咂吧的动静可不小。”
“好吧,你快回来,我挂电话了。”
没等许浅回应,电话那头已是忙音,许弋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刚放下手机,一个未标记的电话打了进来,许弋脸上的表情变换了一番,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什么事?”他说得不带一丝情绪,与之前判若两人。
电话那头的是似乎很激动,说了些他不感兴趣的废话,柔情的像是如沐春风,只不过没有吹到许弋的心里罢了。
“抱歉,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许弋回得冷漠,电话那头的人终究还是沉默了下来,碎碎的抽泣声传了出来,他换了只手接电话,什么话也没有说,似乎在等待着对方冷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头的人终于是挂断了电话。
许弋放下手机,顺手移进了黑名单,不带一丝犹豫。
挂了电话的许浅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个有工作的人,却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群消息又一次爆炸,不少人恭喜她抱得美人归,哭泣的表情排了长长的几十页。许浅仿佛听到了从屏幕里传说来的鬼哭狼嚎,额上的青筋暴起,觉得明天很有可能会曝尸街头。
秉着她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许浅想发一个卖萌的表情,好死不死的手抖了一下,一个嘚瑟的表情就这么向她挥了挥衣袖,跳在了屏幕上,差点没闪瞎她的眼。
我做了什么!
许浅顿时有一种失忆了的感觉,恨不得抽自己几下嘴巴子。删除是来不及的,不知道负荆请罪有没有什么用。
“大许你这□□裸的炫耀可是伤了一众兄弟们的心哪!”
何大山第一时间回复了,顺便加了个泪流成河的表情。
许浅赶忙发过去几个求原谅的表情,义正言辞道:“手抖,真的是手抖,这一切都是误会!”
“废话!”排骨发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说吧,那沈黎川是不是个绝色的美女?照片呢?”
排骨的这一下煽风点火引起了整个群的沸腾,众人排队留言,全是求照片的。
其实沈黎川是个男人!
我能这么说嘛?
许浅叹了声气,她还想多活几年,这样残酷的真相会害人害己。
“没见到本人,就来了个助理,男的。”
此话一出,唉声载道,屏幕外的许浅只能默默祈求兄弟们不要责怪她。
“这妞儿排场够大啊,咱许大帅哥都没能打动她?”何大山发了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对于没能见到美女的真容感到万分的可惜。
“你就别贫了,家里是有老婆坐镇的,小心我们让嫂子好好收拾你一顿。”
不知是谁匿名发了句语音,笑倒了一片人。这儿的都知道何大山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只有他自己不承认,非吹牛说家里他最大。
何大山不乐意了:“你们这是人身攻击啊!”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大许,你们这工作怎么展开啊?”
正在发呆的许浅缓过了神,扶了扶眼镜:“具体的不清楚,人家是大忙人,我等通知。”
“你可把眼睛放亮了,可别让那娘们独自占了功劳。”
排骨的这一声提醒也不是全无道理,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抄袭、独占成果的人不少,他们踩着别人往上爬,什么样的花招都使得出来。
许浅发了个感激的表情:“不至于吧,那是沈黎川,你们别忘了,我还是个律师,她能精明得过我?”
自从加了这个群,许浅对于借用许弋身份这件事玩得得心应手,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
众人给她发了个赞的表情。
“嗯?”许浅拿起一旁的手机。
“许浅,我能去你家蹭饭吗?”
“我记得你昨天才刚刚搬回去?”
电话那头的是李暮,房子晒了几个礼拜终于算是恢复了原样,得知这一情况的许弋毫不留情的将她扫地出门,理由是怕她带坏许浅。
此时的李暮坐在休息室里,脚上的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的被甩地很远,她不顾形象的给自己按摩,脚底心冒出的几个水泡看上去水润饱满。
之前那老板秘书确是和李暮结下了梁子,处处针对他,送过去的文件推三阻四的让她做了很多遍,这也就算了,愣是让她一个小小会计东奔西走,走得一双鞋都快变成了风火轮。
“你说我可怜不可怜,英雄变成了狗熊,爹不疼妈不爱的,怎么尽是遇上极品?”
许浅没说话,耐心的听着李暮添油加醋的把自己仗义相助的故事说成了童话,配合的应了几声,跟着她骂了几句,一副好好听众的样子。
“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今天就来请安吧”,许浅打趣道。最近她看了一部后宫片,说话带的都是小主的范儿,好死不死的李暮硬说她是个无名无分的官女子,她当即就反驳了过去说李暮是个没根儿的东西,两人一唱一和家里顿时洋溢着一股狗血的氛围。
得到许浅首肯的李暮心情终于是好了点:“得,待会儿朕就去临幸你,赶快沐浴更衣去吧。”
说完她想说的,李暮冷不丁挂上了电话,脑海里全是许浅气急败坏的模样,笑摊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春光乍泄。
“咳咳!”
几声咳嗽终于还是传到了李暮的耳朵里,她斜着脑袋看向门口,率先看到的是一双干净的球鞋。
“不讲了”,李暮匆匆挂了电话,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依旧是那副半躺的姿势,没有半点尴尬。
相对于李暮的淡定,顾得一反而比较窘迫。他双手背在身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有事?”
顾得一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脑袋埋了下去,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子。
真是嫩!李暮打量着他,毫不避讳的欣赏着面前这副年轻的躯体,嘴角上扬,眼神像是在看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李暮眉眼弯弯,坐正道:“那你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逗这个家伙,但这种感觉貌似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