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致我短暂的生命(2)(1 / 1)
自从跟她干过一架,两个人莫名其妙就熟起来了,难道真是不打不相识,一打一家亲?说亲有些过了,不过孩子们的情谊总是很奇妙的。
她嘲讽几句,我也会顶上去,不再如以前一般的漠视了。对此她很欣喜,每日都举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在我周边晃荡来晃荡去,像是在研发新物种。
可喜的是,我的物什不会无缘无故出岔子。
可悲的是,我们之间的不和终于被一直忙于工作的父母发现。但是,我惊奇地发觉,他们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看我们的眼神里还带着一种奇妙的欣慰。难道,他们以前就看穿了那个家伙的伪装?也是,那个家伙演技太烂了,搂着我演姐弟情深的画面时手还发抖,我暗嗤。
另一边,苏荷“阿秋”打了个喷嚏。有人骂我?她疑惑。
父母工作忙,呆在外面的时间比在家里长很多。我和苏荷最常做的事就是抱着靠枕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而耳朵却听着开门声。孤独的感觉悄然在心里扎根,偶尔对视一眼,发觉,有对方陪伴的感觉......还不赖。
“这孩子真聪明啊!”经常有人会这么夸我,我垂眸,不置可否。没有讨到好的婶婶、伯伯又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这孩子也蛮机灵的。”他们说着,就想摸摸看似乖巧的她的头。她皱眉,退后,然后......和我如出一辙的不置可否。
这一点上,我们是相同的——孤傲而自负。
尽管我到现在仍不知道,她到底是厌恶那个“也”还是真的不屑一顾。
其实并非没有温情过。
发烧来得很突然。我蜷在大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四肢软软的,头很重,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太清。她抱着双腿窝在沙发一角睡得正香甜。已近午夜,父母应该是不回来了。
我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眼皮好重,我怕一闭就再也睁不开来。
嗓子里干干的,像要冒烟。我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却不小心弄掉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一下子弹起身,四处望去,把视线集聚在我身上。
“你怎么了?”似乎发现我面色红的不正常,她急慌的跑过来。
她把小小的手放在我额头上,又拿自己的额头抵住我的,我一下子望进了她眼底的担忧。
是不是傻了?竟没由来的欣喜。我皱眉,这可不是好现象。
“天哪!这么烫。你会被烧傻的!”她还是惯常的讥讽语气,可眼眸却浸了水光。
她有些手忙脚乱,我不得不提醒她:
“小心地上的玻璃渣!”
“药在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踩板凳的时候小心点!”
也会故意嘲讽她: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草吗?竟然用手去捡玻璃渣!”
“是你比我大两岁,还是我比你大两岁?在家里呆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药放在哪里吗!”
“你拿箱子干什么?那是空心的,下面还有滑轮!你踩在上面能稳吗?那儿有板凳!眼睛长在天上吗?”
也许只是想告诉另一个人,自己还活着。
你可以不用那么害怕。
不要那么轻易给我看见,你眼底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