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走哪跟哪(1 / 1)
封后大典不知何时已结束,百官人已散尽,那紫金殿高台之上,徒留她们二人。
钊凌怜瞥了眼四周,见无闲人在此逗留,便也放开了心,婉而一笑,“我不懂皇后您到底在说些什么,您其实应该好好的跟郑妃聊聊,而不是在这儿质问我。”
“前些天的钊妃可没有这般愚钝,我到底在说什么你心里那怎是个清楚了得?还有,别总是有事没事捣鼓些巫术之类的玩意儿,你看你这几天何止是憔悴啊,对了,这时候该是你喝药的时辰了,早些回去吧,免得汤药凉了。”
奂兮说完便拖着长裙摆离开了,心情可是好得很,而她身后的宫女绿绒拿着那件紫色霓裳,在钊凌怜面前甩了甩,一把塞在了钊凌怜的怀里,随后小跑了几步,跟在奂兮后头远去了。
看来自己喝汤药调理身子的事儿,定是被拴不住嘴的奴才给抖落了出去,钊凌怜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本就性寒,若是平时再不注意调理养生,那受孕的机会可真是寥寥无几了,但如今按事实看来,喝这些东西也只能图个安慰,陛下连她的门槛都好久未曾踏过,就更别提子嗣一说了。
钊凌怜的这步棋可谓一步错,步步错,恐怕日后的一言一行并不会如往常一般在暗地里行动自如了。
“树大招风,莫奂兮给我等着,日后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衣袖一甩,将紫霓裳抛给了下人,随之愤愤地回了沁水阁。
……
“陛下,承王回来了。”
孙公公附在莫绍懿耳旁细语了声,那副老脸耷拉着好没气色。
莫绍懿嘴唇紧闭,眉头微紧,刚才的高兴劲儿一扫而光,“他来干什么?”
“回陛下,承王托人传来口信,说是明日便可回宫与您相见,怕是您封后之事,传到他耳朵里了。”
“这次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莫绍懿附手于后,盯着紫金殿上的鎏銮座凝眉伤神。
“哥哥!”这时,垚香香突然从门边儿上跳了进来,另身后还跟了个护花使者徐八郎。
莫绍懿看见来人,便收了心思,再次笑脸相向,“香香,你有何事啊?是不是住的地方不习惯啊?”
“没有没有,香香很喜欢,只是香香要回去了,回自己家了,现在是特地到这儿跟哥哥你道别的!”
垚香香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不舍地看着莫绍懿。
“这才来了多少天,那么快就回去,按以前你是巴不得住个一两个月的。”
莫绍懿瞅了瞅那黑泥鳅,撇撇嘴不解地问。
“难道是有谁欺负了你不成?”
“哥哥,没有,是香香想父皇了,还是尽早回去吧,再说了……哥哥都有了皇后了,香香还总是待在这儿干什么,虽然说香香没当上这个皇后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没办法了,生米都熬成粥了!”
莫绍懿瞧着垚香香的样儿,就一顿好笑,拍了拍她的头说道,“若是你执意要回去,那我便多派些护卫与你一同会垚国。”
“这样也好,哥哥,请放心,还有也请哥哥准备个大点儿的马车。”
“为何?”
“多了个人,小的马车就伸不开腿了。”垚香香白了眼后头的那条黑泥鳅,无奈回道。
“他跟着去干什么,只会徒增烦事罢了。”莫绍懿冷不丁寒碜了徐八郎两句。
“哼!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爱,甘愿上刀山下火海!”徐八郎回敬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仍旧目无尊主得理不饶人。
“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对哥哥无礼?刚才按你话说,我垚国是刀山火海了?”
“没没没,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嘿嘿,小仙女儿别生气!”
徐八郎锤了两下自己的脑瓜子,嬉笑道。
不多久,这两人便一唱一和地离开了紫金殿,且准备当日申时启程离宫。
这样也好,路上多个人也好多个照应,现在莫绍懿可暂时抽不开身送垚香香回去了,明日怕是还有场仗要打。
“陛下,恕奴才多嘴,刚才奴才忘了一件事儿,这次承王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当然不是一个人,护卫跟随护驾是必不可少的。”
“陛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是承王近身边的人,并不是他一人。”
“哦?是何人?”莫绍懿斜眼看向孙公公,疑惑地问了句。
“陛下您也认识,怕是与您也是旧相识了,她叫元珏。”
“哐——”一不小心没站稳,左手拂过桌面,茶壶被摔在了地面儿上。
有人回宫,他有所准备,可又有些人回来,他是毫无防备,此次是该做个了结了。
“朕有事要交代于你,你可得办好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解决了。”
之后,孙公公凑近了两步,将耳朵奉上,时不时微微点头,露出诧异的神情。
……
“彻引,这次回宫,你不会是想……”名为元珏的女子,倚在窗边上,看向远处湖水上飘荡的船只,悠悠地问道。
“都三年了,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他吗?”莫彻引晃荡着手里的茶杯,诡异地笑了声。
“与你的十年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可我奉劝你一句,别玩火了,小心引火自焚。”
元珏回身,亲昵地坐在了莫彻引的大腿上,摸着他的胡渣,狐媚般的眼神,寓意深远。
“一切事情慢慢来,如今就只欠东风了,咱们坐等便是。”
莫彻引顺手摸着元珏细嫩的双手,贼兮兮地冷笑着。
这满满一锅粥里,才给他分了一杯羹,而且是施舍于他,这让“乞讨”之人怎能安心,怎能就此罢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莫彻引可谓深有体会,毕竟,自己也姓莫,留着皇室的血统,且常年飘于在外实属不甘,这次回宫势必做好了万全之策,他应该得到的定要那人拱手相让!
封后了吗?莫绍懿,你这万年冰窖,也会在意儿女情长吗?还是,这些又是为了江山社稷,皇后一位,或许也只是个躯壳罢了?元珏思绪万千,眼神中似有一抹妒忌之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