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暗自较劲(1 / 1)
“我生父是瞿国太尉,名志德,姓巧,那日皇嗣遭屠,我被诬陷,我那个叫了十八年的父亲却未曾帮我辩驳一句,反而将我指认,且与他巧府只是主仆关系尔尔,后将我送上理门台斩首示众,呵,兴许我命不该绝,最终给逃了出来,如今我在瞿国已是众矢之的,瞿国皇帝瞿池尤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因为也只有我死了,他才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坐享君王之位,这便是我想让你助我一起夺取这瞿国的主要原因。”
莫绍懿看向右手边坐着的奂兮,一个时辰前她在马车上说的话,让他记忆颇深,也挥之不去,这女人,这几年肯定受了不少苦吧,他发誓从现在以至将来,定不会再让人伤她分毫,定不会!
“老臣对莫绍懿的名字和事迹早有过耳闻,且今日看来,倒是和世人口中言传的无多大差池。”
待奂兮二人刚坐下,巧志德便口无遮拦,暗地里加以讽刺,无多大差池?这不拐着弯骂莫绍懿是个人人口中的暴君嘛!
然而莫绍懿本人却未有任何举止或表情上的不满,只是从刚端过来的茶壶里倒了满满一杯茶,然后抬头看向对面所坐之人。
“若是我没猜错,您应该是巧太尉,您的事迹我也可是有所一闻啊!听说,在几天前您府上可出了件大事啊!”
莫绍懿依旧冷眼相对,那眼神冰到极点,可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这副样子倒是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府上出了个德行败坏的狗杂种,不值一提,况且指不定早死了呢!今日在这里提及此事,难免晦气!”
巧志德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借着酒胆说出的话,倒是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死了吗?一个人的生死岂能容你左右,但若真是如此,我理应敬那人一杯!”
莫绍懿笑得更开了,顺手将茶水,淅淅沥沥地倒在了桌前的莲纹砖石地上。
“你!这般猖狂是何居心?!”见到这一举止,巧志德的酒似乎醒了大半,指着对面之人开始骂骂咧咧。
“绍懿兄,你这般所为确实有欠妥当,今日好歹也算是大喜之日!”瞿池尤脸色越发难看,说出的话像是最后的告诫。
然而莫绍懿却无动于衷,因为他本就不是抱着贺喜他人之心而来!
“我能有何居心?只不过好心为你们思虑了一番罢了,你们总不想在喜庆之日有个冤魂来索命吧?刚才只是安息亡灵而已,勿噪。”
莫绍懿悄悄地在桌下拍了拍奂兮的手,以此是让她不要为了这块旧伤疤而揪心,其实他也是多虑了,因为奂兮从来没想过这伤疤会痊愈,因为它早已是块烂肉似是被揭了无数次,也只有将它挖去了才可成她一世安宁,而现在她想开始握住那把刀。
此刻殿中死寂沉沉,这个喜宴怕是毁了。
“哼!人多半是逃到哪里躲起来了,怎么会那么容易死?这不是便宜她了?而且……你们莫国的人也太嚣张了,都不看看这是哪里?岂能容你放肆?”
巧如玉气得面红耳赤,也就没顾忌举止礼仪上的不雅,张口就露骨地责备,这贤良淑德的面貌涵养也是瞬间崩塌了。
“娘娘可别动气啊,生那么大气干什么?小女特地带来了一件贺礼给您呐!您……就不想看看?”
奂兮款款走到了正中央,手里拿着个缎面锦盒,悠然自得地说着。
“你们这是打了一个巴掌再来颗甜枣吗?我才不稀罕什么贺礼!”巧如玉虽然嘴上不依不饶的,可那眼神早已直勾勾地盯向了那个好看的锦盒。
口是心非,虚荣贪敛,从小到大一向如此,奂兮还不知道她嘛!
那便顺了她的意!
“既然如此,就算了,娘娘不领情,小女也不能违背了您的意愿不是?”面纱下的那张脸毫无表情,说罢,一转身右手一用力,便往殿门外重重扔去。
盒子在冰冷的石阶处不停地往下翻着跟头,直到在一角落里颠晃了两下后,最终孤零零地躺于厚雪之中,而那盒面早已断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你!”巧如玉腾地站起,指着奂兮的那只手抖个不停。
“听说您是太尉府嫡女,而且是长女!出生也算高贵,可为何就不知道别人千里迢迢带过来的东西,出于礼节应该接受呢?”
“你是什么身份?别太得寸进尺了!”
“得寸进尺,这东西可是娘娘的专长啊!”
奂兮的话寓意深邃,而巧如玉听后明显一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这个人胆大包天了,敢欺负到我姐姐头上!”
呵,大的说不过小的来帮衬了,好一个姐妹情深,巧如卉比她姐年幼一岁,可这暗地里使坏的本事倒一点都不逊于那个大的。
“难道你父亲就没教你尊卑长幼有别吗?这里是你能随意嚷嚷的地儿吗?”
奂兮瞄了眼,可说话时却并未面向于她,也懒得在此与无谓之人争辩。
“老臣不知与姑娘结了什么怨,为何总是语出伤人,接二连三的伤我全家?”
巧志德可坐不住了,其中缘由不单单只是奂兮出口伤人而已,最主要的也怕是那张贴了金的老脸没地儿摆了,面子,脸面才是最重要的!
“这婚宴不是你们陛下请我们来的吗?怎么,没想到会是如此情景吗?巧太尉,不要忘了,坐在我身旁的也是一国之主,你刚刚出言不逊,你也可知罪?直言莫国皇帝名讳,你可知罪?无端挑衅,你可知罪?管教子女无方,强词夺理,你可知罪?!”
奂兮不屑地一笑,走到巧志德桌前,弯下腰凑到他耳边细语,“无风不起浪,莫非……是你心里有鬼?”
巧志德身体一怔,双瞳放大,狐疑地抬头望了眼奂兮,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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