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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凯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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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五月,天气越加炎热。连院子里的知了都热得没了声响。而我的身体每到炎热季节时更是常常晕眩。

为了庆祝世民胜利归朝,承乾宫内来往的宫人络绎不绝。也许是突然人多且杂的原因,孩子们觉得非常不适应,都反常地粘我。平日里承乾都声称自己是大人,独来独往。现在就连睡觉都要我哄,否则就带着青雀连哭带闹。而一向乖巧的女儿也是如此,一看不到我的脸就不断地哭泣。小可怜的模样差点没把照顾她的乳母心都哭碎了。

我只能让承乾和青雀一人拉着我一边的裙角,一边安排各种食物,一边哄哄女儿。更要命的是,数不清夫人和命妇像约好了似的,登门拜访。我自然是能推就推,但有些实在退不了的,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待,比如李靖的夫人,张氏。

早前听闻过张氏的传奇,如今见她更是不同凡响。她应该已经年逾三十,依旧保持风度翩翩。连一贯顽皮的承乾都被她用一张精致的小弓哄得不知去哪里玩耍。

我坐在堂前,对乳母使了个眼色,连忙四五个宫人跟上承乾。

原本坐在案前的张氏优雅起身,来堂前向我屈身行礼:命妇张氏见过秦王妃,恭贺秦王洛阳大捷。

我微微点头:“李夫人请起”。

张氏一愣,站起身回到座位坐下。

我见她不急不慢,但真像过去恭贺。既然人家有心来了,我又何妨开口去问。

我笑问:“不知李将军近来可好?”要知道再厉害的女人,能够让她出门求人的只有她的男人。

张氏轻轻一笑:“秦王妃果然是爽快的人。李将军不好!”

我听后心里已经明了:“的确,李将军究竟做不来李广。”

父皇虽是宽厚之人,但毕竟是君王,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名降将。李靖自从归顺大唐,一直不被父皇待见。

洛阳一役,南边的萧铣曾经想偷袭。因为朝中大将都被派去洛阳,只剩下李靖一员猛将,这才让他带兵出讨。名为出讨,其实是防守和牵制,不要碍了洛阳的事就好。这对于李靖来说,真是杀鸡用牛刀。如今收拾了洛阳,萧铣不过是迟早的事。我从哥哥和世民的书信中倒也探测了一二。虽然世民大战而归,不便再次出征,但他们还是希望能够让亲近的将领担任主帅,出讨南梁。

我最近在后宫行走,也从宫女宦官嘴中知道了些父皇的思绪。如今攻下洛阳,父皇已经对世民封无可封。如果再让世民攻下南梁,恐怕父皇只能让位了。本来父皇就忌惮于世民的功劳,绝不会再让世民这边的将领插手南梁这块肥肉。

再者,世民和□□的一干将领擅长骑兵,水路从未熟悉过。这战不知凶险。李靖本来就和南梁交过手,也算是知道敌人的底细。推荐给父皇,倒也是有根有据。最主要的是,此次我若是帮了李靖,而他通过南梁一战成名,那他就欠了□□一个莫大的人情。

想到这,我看下张氏,微微点头:“将军长年军旅,难免有旧疾,我这里有些伤药。也算我做小辈的一点心意。”伤药治好了病,照样是一名勇将。

张氏立刻明白了过来,屈身行礼:“谢秦王妃!”

我微微一笑,让侍女取过新罗刚刚送来的鹿茸膏药,再好言相送。

傍晚,我与长孙海坐在小厅内,我轻摆羽扇,透过层层轻纱,遥看夕阳西下。

长孙海听我说完后,思考了一会儿,抬头看我,眼神透着一丝疑惑:“王妃,真的打算参与政事吗?”

我淡然一笑:“我何曾参与了?不过和你一提而已,做不做还是看你和哥哥?”说到这,我不由长叹一口气:“早在河中行,还愁湿鞋履?”

长孙海眼睛闪过一丝伤痛:“主母,何曾恨过小人?”

“为何?”我不解地看向他。长孙海为了长孙家甚至绝后,我感激还来不及,哪来的憎恨。

长孙海猛地低下头:“小人失礼了!”过了一会儿,他抬头已经是一脸的淡然:“这事是否拜托房大人?”

我越加疑惑了,见他不愿提及,我也乐得转移话题。

我摇头:“不好!”房玄龄跟着世民太久,一旦有什么的动作,太引人注目。我思考了一会儿,将长孙海招到耳边,耳语一番。

长孙海吃惊地看着我:“他?”他不由深锁眉头:“就凭他?能行吗?”

我点点头:“他会有办法的!”

没有人知道当年贪了府里银子的主管,还是太子府上一位小官吏的老丈人。别说当年我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是他现在只要不听话,他被发配边疆的家人,我照样可以让他们永远不得回京城。

而且如果拜托这位,虽然隔了数道,但是和秦王离得就更干净。

我转头看向长孙海:“只要多给些钱财便可。你尽早去办吧!”

“是!”

长孙海离开后,留下一屋子的寂静。我看着轻纱外宫人带着承乾、青雀和女儿玩耍。孩子轻灵的笑声飘进屋内,仿佛刚刚屋内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我年幼时多次从梦中惊醒。因为当时的隋炀帝喜怒无常,常常半夜传来旨意。有时是喜事,更多的是拉舅父去府衙审讯。一屋子的人在寒夜里跪在厅堂内,任凭士兵在府内搜查的屈辱。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再经历一遍。

这时,承乾看到了我,对我扬起阳光般的笑容。

我揭开轻纱,走向庭院里,展开双臂迎接他扑面而来的拥抱。

是的,我绝不会让他们经历这些。

世民回到长安的日子越来越近,我比以往都迫切地渴望见到他。最近太多的事,太多的感情远不是一两封书信能够倾诉的。我想见他,想看他如同阳光般的笑容。他的笑容总能把我心里最深的忧郁一扫而空。每次看到承乾脸上浮现相似的笑容,都会让我格外想念世民。

这夜,我哄睡了孩子,打发了侍女,刚躺下,就听见李力在门外轻唤:“殿下!殿下!”

我抬头看到两个身影,其中一个高大挺拔,即便弯腰也是顶天立地。几乎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甚至没办法顾及自己身上只穿了罗裙轻纱,猛地将门打开,还来不及看清来人,就有一个熟悉的双臂将我紧紧地抱住。然后“嘭”的一声,门再次被关上。

一个赌气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你这是让我一回来就要悔断肠子吗?穿着这般轻薄就敢出门!”

我挣脱出双臂,紧紧挽住他的脖子。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他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我仰头亲吻他刺人的下巴,唤来了一声很勉强的冷哼。

我趴在他怀里不再动作,感受夜露下他的温暖。

他急躁的性格怎么可能让我静下一会儿,开始摇晃我:“我还在生气!”

我暗暗叹气,抬头打断他就要开始的抱怨:“夫君,想不想看女儿?”

果然,世民立刻两个眼睛顿时亮了:“当然!我的宝贝女儿呢?”

女儿还小,自出生后一直和我睡一个房里。

我拉着他的手来到摇篮边揭开帘子。昏暗的灯下,女儿此时睡得吧唧小嘴,根本没留意到自己父亲第一次看到自己。

“呜”我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哽咽。

我刚一回头,就被世民紧紧捂住眼睛。他的声音竟然是沙哑的:“别!别看!我、我只是……她、她真的太美了!”

我紧紧握住世民覆盖在我眼睛上的大手,心里明白他是想念我们的。只是他心中的天下不允许他将太多的心思放在我们身上。尤其世民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要用比常人更加强的毅力压抑自己的感情,去面对千军万马。

过了许久,世民才慢慢平静下来,但他还是一脸不好意思,低头看向女儿。

也许真的是父女天性,当世民向女儿伸出手时,熟睡的女儿突然睁开眼,用相同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立刻伸出双臂要抱抱。

世民毫不犹豫地将女儿抱在怀里,放在臂弯中打量:“真的太好看了!”

女儿打了一个哈欠,挣扎了一会儿,又沉入梦乡。

我向世民伸手,要接过女儿。结果却被他狠狠地蹬了一眼。我笑而不语,只是看着他。世民勉为其难地瘪嘴,将女儿递到我怀里。

我将孩子放进摇篮里,拉起世民的手,看他一脸疲倦,想必也是刚到长安不久。

我问:“到了几日?”

他说:“我跟着报信的驿马回来的,军队明日才到”他顿住,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干嘛?不想我回来吗?”

看他的表情,我要嘴里吐出一个半个不如他意的字,他顿时不会让我好过的。

我笑:“当然希望你回来!只是这般太辛苦了!而且过两日便是凯旋大典了!”

世民一边听我说,一边来到床边,一下滚了进去:“唉!这些琐事,辅机和玄龄会打点好的。我只要到场穿上你给我的黄金铠甲,然后骑马进城就可以了!”

我听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这是大唐开国以来最大的胜利。世民将准备全托与人,真的好吗?

我也就这样说了出去。

世民奇怪地盯了我许久。

我问:“怎么?”

世民耸了耸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们要害我,我就一定要被他们害吗?”

我扑哧一笑。果然是世民的想法。也是!用人勿疑,要不然一天到晚防着这个,怕着那个,什么事也做不了。

世民见我还站在床边,便拍拍身旁的位置:“怎么还站在那?”

世民半躺在床上看着我,深邃的五官在灯光下有着几分神秘。我刚走上前就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夫君……”

“别说话!”世民闭着眼睛,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搂着我:“我等会还得过去……”

“嗯……”我也闭上眼睛,靠着他怀里,慢慢睡去。

等我醒来,阳光刚刚照射在窗纱,洒下一屋的清爽。而我不意外世民已经离开,转头看到枕边留下了一张纸笺。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丽质”。

我莞然一笑。看来这是我们女儿的名字。

我起身,来到女儿的摇篮旁,抚摸她睡梦中的粉嫩脸蛋:“丽质,我的小郡主,你叫李丽质。”

女儿却连眼睛都不眨,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中。

凯旋大殿那天丑时三刻,我已经起身。外命妇的服饰本来就复杂,而且我还是一品浩命,服饰更加复杂。我刚起身,用过简单的早点。我就要用百花浸泡的泉水净身,然后由侍衣宫女用冰片、龙涎、素馨等多种香料蒸馏出来的香油抹上身体,再穿上内裙。

我刚坐下,两名宦官立刻上前用带着麝香的香膏抹入湿漉漉的头发中。而两位宫女立刻用绿豆粉帮我敷脸,用轻纱抹去,再上一层蜂皇浆和百花融合的霜露,等到皮肤完全吸收进去后轻轻抹去,这样皮肤就不会被等一会儿的大妆所伤。

皮肤的状态刚刚好时,赶紧上一层上妆用的香脂,以便更好地上香粉。上了香粉,再上胭脂,再上一层香粉,化了一个“飞霞妆”。再画上天宫巧的花样红唇,再用青黛画出眉毛,用些金粉涂上额黄,点上花钿。

而身后的宦官也没有闲着,刚刚抹上香膏,便开始将我长长的头发盘成一个高髻。这个发式不但经典,更重要的是能够最多地插上我需要佩戴的发饰:修饰两边薄鬓(即使把两鬓梳的薄薄一层)的花钗和宝石拼成的头饰,以及九树宝石拼成的珠花从两鬓开始排列在头发上,更别说点缀的金步摇和花簪,就是固定发髻的金钗,已经够重了。

还有宫女在的手指上仔细修饰着每一个指甲,抹上艳丽的丹红。

虽然我是第一次当王妃,但周围的宫女和宦官不是第一次服侍王妃。大家都井然有序地一步步进行着。

化好妆的我先要穿上一件绣着雀鸟的素纱底裙,然后是一件绣着九道翟纹的内裙,系上一条缝有珍珠和黄金的青色腰带,腰带也在腰间佩戴着两条大绶,用两个金坠子吊着,依旧玉佩等各式腰饰。然后我穿上一品浩命的大礼服,一件青罗为底的绣满翟纹的大礼袍。待我穿上袜子,最后一双鞋面有着金饰的鞋履,也叫舄。

侍衣宫女拿来有九种花式的宝石、珍珠、黄金等串联起来的耳环和项链给我戴上,然后是我最爱的羊脂玉手镯和项链一起的手环。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此时,我的脖子早已经僵硬了不像自己的。但当宫女拿着镜子来到我面前,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几乎可以说是惊艳的女子,不得不承认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殿下,时辰已到!”青玉在门外的声音刚刚传进,就听见门被猛地打开。

我扶着身旁的侍女来到门口,看着整齐跪列两旁的宫人,恭敬臣服。

一股难以压抑的自豪让我扬起了下巴,傲视着他们。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是个皇后。

我与一众浩命夫人站在高高的楼台上,我看着城下的百姓。

长安城从来没有想今年那么热闹。从城门到宫门那条笔直的大道上有数百名载歌载舞的士兵带着凯旋的将士来到皇城。

士兵们充满阳刚的歌声随风飘入了肃然的大殿中。

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

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我出我车,于彼郊矣。设此旐矣,建彼旄矣。

彼旟旐斯,胡不旆旆。忧心悄悄,仆夫況瘁。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旂旐央央。

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昔我往矣,黍禝方华。今我来思,雨雪载涂。

王事多难,不遑启居。岂不怀归,畏此简书。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既见君子,我心则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执讯获丑,薄言还归。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诗经里的《小雅出车》讲的是士兵奉命讨伐蛮夷,终于得胜而归。虽然中间历经千辛万苦,但满城的欢呼早已经告慰英雄的心。

这时,队伍中一抹金光闪过我的眼底。只见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黄金铠甲,一脸的春风得意。那不是世民,有是谁?

我看着他的身影,脸上的笑僵住了。那抹金光在众人飞扬的红绸中显得那么微弱,很快满目的红绸已经将身影淹没。剩下在我眼前的只有那漫天的红绸,那么红,那么热,如同一腔热血,让我突然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

我慌忙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丹红,将它深深地握进自己手心里。

我感觉到了身旁关注的目光,扭头看去,竟然是太子妃冷冷的眼神。

我连忙扬起自己最自然的笑容,屈身行礼。

太子妃微微点头,不再看我。那眼神中带着不安、警惕和轻蔑。

我装作不意地转头和齐王妃聊天时,却看着她直愣愣地望着前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我的夫婿,如同战神一般,在众人中鹤立鸡群。

我暗暗苦笑。明珠艳丽,人人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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