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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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你处处与我针锋相对。我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想要amy的财产。可你要的真是钱吗？！你要钱你这样做毫无意义！简双跟我结婚已经是既成事实，amy的话如果兑现,你就算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没有用。我拿着证书就能换钱，除非你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仍旧是邰杨光愤怒的声音：“你拿着刀还是枪，我就站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对我动手，欺负女人孩子你连头狗熊都不如！”
我拿着证书就能换钱——这话听来,不由心中发苦,果然，之前之后再多胡思乱想的念头和奢望都好，只有理智是最聪明的,一早便告诉了我，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也许不够纯粹的交易，爱情是它的附属品，也仅仅就是个附属品而已。
“没错，我是想要amy的财产。你也想要。我以前也一直以为，你只想要amy的财产。可惜我们都不只有这一桩欲望。”凌钺缓缓地道：“钱对我，对你，都没有那么重要。那只是个工具，达到目的的工具，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更热烈的欲望，是不是？”
邰杨光沉默了一会，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但如果你想以这种方法来让我退出和你的竞争，你很愚蠢，也肯定达不到目的。”
“不愚蠢。”凌钺道：“你应该明白我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你知道这绝对不愚蠢。”
两人似乎有了一阵纠缠的动作，还有凌钺的几句低语，从下面听不清晰说的什么。
“你疯了。”听上去像邰杨光的声音，他似乎重心不稳，往后趔趄了两步，道：“不过是两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我要跟她通话，你让她亲口跟我说。”
“对不起，目前我不想让你有机会查到她所在的地方，也许你的手机里有警方的监控器呢？我得小心点，所以这个提议我不能采纳。”凌钺朝前走了两步，逼近邰杨光的方向，慢条斯理地道：“我知道你心急如焚，你也很聪明，可即使是这样，你也没有利用过你应该明白的一些道理来达成你的目的，被利欲熏心的你，至今还存有这样的良善，我的眼光其实不算太差！”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懂的。你这里懂，你不承认，但我知道，你这里一定明白。”
“你放开我！”
两人有一阵较大的动作纠葛，脚步声一阵乱。
“你不懂，你不懂就不敢只身来见我！如果我为了钱可以杀你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你？！难道你以为你死了amy会为你心痛，就不将财产留给我吗？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舍不得杀你。而amy，那个歹毒的女人，玩弄了我们最青春的年华，到头也不过是把我们当玩物而已，不会存有任何感情的。不然她临到死，为什么还要这样玩我们两个一把，让我们争得你死我活！！！”
“可她万万想不到，我们争得你死我活的，不是她那点破钱！”凌钺的声音尽管听起来冷，到这时候也透出一股歇斯底里。
“既然如此。”邰杨光道：“既然你要的不是钱，那么我们并没有厉害冲突。简双跟你，就更加没有利益冲突，至于段志海和姗姗，他们是局外人，没必要牵扯进来。你放了他们，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可以商量。”
“你这个妥协真不诚恳。”
“……你这种人，真是疯了。好，我承认，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可那又怎样，大家选择不同，你处心积虑做这么多事情，其实你得不到什么。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简双，还会有其他的简双，你得不到的，你明白吗？”
“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你得不到的，我也休想得到——可你究竟想得到什么。”凌钺顿了顿，继续道：“这样吧，你做一个选择题。你的答案决定他们三个人的命运。怎么样？！”
“你说。”
“我记得有一道很经典的问题，是女人爱问自己的男人的，如果女人和男人的妈妈一起掉到水里去，男人会先救哪个？！一般情况下，没有男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因为他一个也不想舍弃。那么，我现在想问你，如果amy的钱和现在这个已经背叛你的女人之间，让你选一个，你选哪一个？！”
“我无论选哪一个，都不能让你得到你所想得到的东西。”邰杨光道：“选择没有意义。”
“有，非常有意义。如果你能放弃amy的钱，放弃你十年苦心经营志在必得的东西，你对简双的感情如果能深到这种地步，即使你们没有那本证书，她也不会放弃你的，那么，我退而求其次，我得钱。如果你对amy的遗产志在必得，那么我把你的话原封不动转达到简双耳中，你们可以继续契约婚姻，但基本上，你应该明白，你所了解的简双，你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女人，她绝不会原谅你了。那么，我或许就有了机会。”
邰杨光沉默了许久。
空气像滞住了一样。
下面的我和段志海也静默一片。我紧紧地捏住段志海的手，心跳急促，手心不知不觉间沁满了汗水。
邰杨光的答案会是什么？！
我承认，我内心十分紧张，我想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急切。
“你给我做的不是选择题。”邰杨光道：“世界上没有那么理想化的两级，不是除了黑就只有白，不是除了富有就只有贫穷，也没有为了爱情舍弃金钱的傻瓜。我拒绝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
“我希望能看到一个理想化的爱情。”凌钺笑起来，声音透着凄凉：“也许我这一生不会有爱情，所以我希望看到别人的爱情。很多年前，有一个深夜，我在酒吧里碰到一个奇怪的年轻人，他没有买醉，他喝一种不加糖的苦咖啡，一杯又一杯，他让自己保持清醒，越是深夜他越清醒。我很奇怪，我就天天晚上去，天天都能碰上他。有一天，我忍不住好奇，主动过去和他搭讪，可他不理我，甩开我走了。后来我再没在那间酒吧里遇上他。我只有问酒吧的侍应生，他们说，这个年轻人是个傍富婆的，富婆睡了他就出来，喝咖啡有时喝到天亮，大概心里也不舒坦吧。”
“我就继续问他们，为什么不喝酒呢？酒更解愁。他们回答我说不知道，但有一个又补了一句，说他曾经抱怨过这里的咖啡还不如中国一个普通小店，但我们店里的咖啡非常纯正，中国的咖啡绝对不可能比这里好，我猜测可能那个店里有让咖啡变得好喝的人吧。我听了觉得很难受，为什么要这样艰难的爱呢？在所有人入睡的时候，保持最清醒的思念。在所有人清醒的时候，他是一个没有感情，唯利是图的拜金者。”
“够了，我不需要你来同情。”邰杨光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终于拖够时间了吗？那群人已经行动了吧！”凌钺道：“难为你，居然动用你情敌的关系。你这个脸，也算丢尽了。不过，我越发是欣赏你，你明明知道她在附近，你肯定知道她听得到，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你为什么不让她知道这十年来，你受的煎熬并不比她少，你付出的也不比她少。你只是想给她更好的生活，不是吗？”
“你不要自以为是。”邰杨光道：“我告诉你，第一，我没有报警，也没有让那个所谓的老渡跟过来；第二，我喜欢钱，跟喜欢她无关，我不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更好的生活。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说好话，我对她如何，她能明白就明白，不能明白，那就按照契约，做我的工具。”
“你嘴硬。若单纯只为了那张结婚证，你为什么不选埃利斯张？那女人暗恋了你五年。你要什么她都会毫无保留地给你！”
“你不要废话了。她听得到是吧，好，我告诉你，如果你一定要我选，那我选第二个。你放了她，这些话她都听到了，你也不必多费唇舌，她将来要离开我或者怎么样，我控制不了，y的钱，我志在必得，我等了十年，我付出了东西必须要得到回报。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