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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三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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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爱的读者,我很ORZ——我承认我比较喜欢段这个角色,小 说网:/我会有坚持要写的,关于他一个人的戏份——但我非常清楚这个文的取向,我更明白段在这篇文章里所起的作用。本文没有这段细节不是走不下去,只是我的任性使这一段非写不可,非发出来不可。

如果你觉得花错了钱,那么对不起——鸡蛋、砖头都朝我扔来吧(小声说一句,内容提要有提示哦~)。

如果你觉得急着看下文,那么请继续耐心等候——也可以扔鸡蛋、砖头泄愤。

我跟简双一样的任性,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以上~对于老渡,我蒙他帮忙不假,可现在他的话针对的是我丈夫。虽然对邰杨光我的确灰心失望,甚至可以说是心灰意冷,但何必在外面让外人觑见我们的不合。就算将来有一日,我与邰杨光,因为种种原因分道扬镳,对彼此曾经的感情也不是能让老渡这种人诟病的。

即使心里再多疑问,该有的态度还是应当有。

“我和我先生的感情如何,恐怕劳不上他人评价。”我语气很硬朗,但这句话并没有直接否认他的说辞。我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准,又极快补上一句:“另外,我保持对你诬陷我与我先生感情的追究权利。”

“你说来说去,是想骗我,还是骗你自己?”老渡悠悠地道:“如果他当时没有推开你,你现在会怎么做?还会因为他而迁怒于我吗?”

我的心脏顿然停跳半拍。

他所指之人之事,我怎会不明白。只是他最后一句的反问,之前是我想都没想过的问题,经他口里指出来,毫无证据却让我一时哑口无言。

好半天,我才恨恨地道:“果然,你不愧是混黑道的,够卑鄙。这种偷窥他人隐私的不道德行为,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隐私?”他嘿嘿一笑:“也就是说你承认了。”

“我何时承认了?我只是告诉你,我迁怒你,是因为我看不惯你们这种恃强凌弱的所谓黑道中人。一个普通茶叶商,敢对一个地产商说‘他不见得比你宽裕’。请问茶叶一斤你能赚几个钱?一年能种多少茶,收多少茶,云南的茶叶你一个人垄断了么?说这样的大话。不就靠的旁门左道起家,却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也真是胆子大,在黑社会老大的地盘上,当面这样抨击他,只是他太过咄咄逼人,我又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一个忍不住话就越说越重。待话出了口,再才后怕,已是覆水难收了。

他果然抓住我的话不放,浓眉上挑:“你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真把我当了黑社会?!还是仗着段志海的胆子?”

“我自己说的话自己负责任,不需要仗任何人的胆。我就这么认为,我就看不起你。怎么,要叫你的小弟们把我杀了还是剐了?”话都到了这份上,我这时还能委地求他不成?当然要继续强硬下去。

老渡点了根粗长的雪茄,不接我的话,也不表现得生气,烟雾缭绕中将我晾着。

好吧,他爱理不理,我也没必要继续与他僵持下去。我走人。

正要起身,他吐了一口烟圈,缓缓地道:“第一,我已金盆洗手多年,不是段志海的面子,你们的这趟子混水我不会管;第二,你可以对我不客气,但你要有一个不客气的理由,我不是无事受人奚落的性子;第三,你们女人喜欢恃宠生骄,也要注意尺度。”

“理由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们这些靠欺负老实人起家的黑道小丑。你现在金盆洗手不干坏事了,不代表你以前干坏事造成的伤害就不存在了。被你伤害过的人会记得,时间会记得。”我依然是轻飘飘地对他说着这样犀利的话,也许我真的凭仗了什么,可本来我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个性,既然之前够强硬,不妨继续强硬下去。

“你刚来的时候,就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时怎不像现在正义凛然?”他冷笑:“莫忘了,这屋当初你可是欢欢喜喜地住进来。如今变了味口,我没用旁门左道伤及你和你男人一根汗毛。你的态度前后变化之大,我这个黑道小丑自认没能力造成。”

“我……”他这话倒有道理,说得我一窘,顿时语塞。

“你承不承认都好。我今天找你过来,倒不是跟你耍嘴皮子。”他道:“我有心跟你讲这周城里发生的一个典故。你想听,就留下来,安安静静的听,不想听,就自行回去。”

我颇有些尴尬,之前与他说得那么僵,话说得那么难听,按说我应该立即拂袖而去,否则相当于自己扇自己一个耳光,好无面子。可我心里却在隐隐地期盼。事情已再明白不过,这个典故,必然是关于段志海的——那段我和姐姐不知道却极想知道的过去。

我移不动脚,像生了桩样定定站在那里。

他没有看我,他一直看自己院里的景色看得入神,如痴如醉。

“好,我现在开始讲。不会很长。”

我静静地听。

“这个院落,其实是照着他以前住过的家修的。”

“啊?”我轻捂住嘴。

老渡没理我,继续道:“你可以想象,八九十年代,拥有这样的一套深宅大院,他的家境如何。他爸爸是本地有一定地位的干部,妈妈是书香门第的出身,还是个作家,在咱们这儿也有些名气。两人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们给段志海的教育,是非常传统的,所以,他的道德观念从小就非常强。”

这个定义我认同。段志海的道德观念强,我其实是了解的。

所以,他才会那样的推开我,这符合他的性格,他的道德准则一贯就比我高。曾记得第一次委身为他人情妇,事后他对我发过一次脾气,有史以来我就被他骂了这么一次,那句话说得非常重:“人连自重也不懂得,这一生就废了。你姐姐如果知道你用这种钱替她治病,她会怎么想?你这么做,对得起谁?!是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你姐姐,还是对得起你自己?”

“反正不会对不起你!我姐那儿,你不说,她没机会知道。父母也都走了,他们也管不上我。至于你,我不觉得你有资格管这件事。我赚这么多钱,也是为了早点还清欠你的人情。不然,以后不知你还会为了以前的恩德像这样理直气壮的管我多久!”吵架时的话总是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后来,大致是他把我伤着了,我也把他伤着了。反正之后很长时间,我和他失去了所有默契,他不管我,我继续我行我素。

一直过了半年多,我才主动找他解释了这件事情:“他回来了,没有找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很痛苦,我需要宣泄。我想你能明白。”

“我只能说你的方式很愚蠢。”他的话仍然很重。

“可这就是我的方式。”我道:“从你了解我那天开始,就应该知道我的方式是怎样的。就算愚蠢,我也会坚持。而且,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明白了。”平静的回答,还带了一丝淡漠的微笑。他真是和我截然相反的性子,妥协得让我措手不及。

可怎么说呢,正如邰杨光那句话归纳的——越是妥协,其实越是情感上的冷漠与遥远。

“我在高中时候与他认识。他是咱们班的班长。”老渡也在回忆,他的回忆想必比我的美好,我看他露出缅怀的笑容,竟带了浅浅的羞涩——很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粗男儿,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他是个五讲四美的好学生。我却是个让老师头疼的野小子。你大概很难相信,我们最后会成为好朋友。”

“是,奇怪过,不过也能想通。他这人,一贯朋友多,也不挑剔。”我自讽似的说道,潜台词是对自己的——若挑剔,当初便也不会帮我这样人的忙——以前总以为有其他的原因,其实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那倒不尽然。”老渡道:“待人是好,人缘也好,那是谁都能看到的假象。可扪心问,这世上能有哪个人对所有的人一样的好。当年同班的人,有几个人进得了我这门。他出门在外,又何曾借住过其他人的房子。”

他说得有道理,我无从反驳。

老渡接着道:“不怕你见笑,我这黑道小丑,打杀了这些年,如今倒信佛了。佛说,众生皆有缘法。人总有些机缘是与注定的人一起,其他的人修不来。所以总有亲近些,疏远些,不能强求,到来了也不要轻易拒绝。”

“你想说什么?”我敏感地问。

“就拿我和他来举例吧。其实不过是一个班的人不理我,有嫌弃而不愿理,也有害怕而不敢理。读书那么多年,一贯孤家寡人,本也习惯了。”

“说到这里,我有点疑问。”我插嘴道:“你既然是混这一行的,当初怎么能和他读一所高中?”段志海就读的是这里的省重点,老渡说自己一贯孤家寡人,想必在高中以前已经在黑道上混了,按理,这样的人恶名在外,好的高中不会收,他也考不上这样的重点。

我这话问得要说相当尖锐,但与他聊了这半天,潜意识觉得这人并不是那么的没有气度,问时便胆大起来,而且觉得他理所当然会回答,更不会责怒于我。

他扭头看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丫头,你眼中的世界,莫非不是白,就只有黑?像我这样混黑道的,就一定不识斗字?”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世界有些规则是不太好逾越的。”我回道。

“规则,总不是人制定的。既然是人制定的,那么人就可以改。”老渡带了一丝轻蔑的口吻道:“只是大部分人屈服于规则的淫威,从来没有想过去修改他。不合理的也遵从了,合理的就越发顶礼膜拜,迂腐。”

“你的好友段志海,是个最遵守规则的人。我可否理解为你骂他迂腐。”很奇怪,我居然越来越放松,还能跟他开玩笑。前几分钟还与他势不两立呢,这会儿,倒像能随意互损的哥们儿。难道这便是他说的众生皆有缘法?!

“他是迂腐。”老渡叹了口气,道:“不然,也不会有我今日要给你讲的典故了。”

“就是你和他的好友记?”我随口问。

老渡摇头,道:“我与他的缘法,你有兴趣,改日可讲给你听。”

“我现在就有兴趣,干脆一起讲了吧。改日——还不知有没这个机缘。”我不愿意放过任何的机会,去了解这个相处了十年,却发现原来一点也不了解他的人。

就算,以后只能在回忆里拥有,也是多么的希望这回忆能更多一些,更丰富一些啊!

老渡饶有意味地看着我,点头道:“既然你想听,我也有空,就跟你讲讲。”

我露出一个笑容,道:“好,我洗耳恭听。”

“大概是93年吧,我们正读高二。那年我十八岁,他倒只有十六,班上最小的一个,却是班长。那时,我并不见得看得起他。年纪轻轻,逢人一脸笑,没有脾气,没有棱角,是我讨厌的那类人。他理我,我却不愿意搭理他。”

“难道是矛盾中产生的战斗友谊?”我插嘴开了个玩笑。

“战斗友谊,倒可以这么说。不过更准确的说,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发现,看这个人,我走眼了。”

“你哪里走眼?他一直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我又插嘴。

“你果真这样认为?”他反问,眼睛像鹰隼般精光射出,异常逼人的感觉。

“我的确这样认为。他一直是个好人。对谁都好。对家人更好。我很感激他,没他我姐现在还不知怎样了。我姐真幸福。”我被他的目光逼视得有些胆怯,心虚地转过脸,装作欣赏这庭院的美景,接着道:“如果我姐能和他一起住在像这样的家里,她一定会觉得更幸福。好了,不扯远了,你继续说吧。我特想知道他还能有怎样的一面。”

“其实也是个小事。那年冬天,我老头被人砍了。没几天就走了。”说的是自己父亲的离世,老渡竟然一脸淡漠,好似那不过是别人的事情,那悲伤也不是他的悲伤,这让我心里对他又浮起忌惮之意——毕竟是黑道中人,有其狂放不羁之处,也有其冷血无情之处。

他继续说道:“从没想过班上会有人来,我不稀罕他们,也不指望他们稀罕我。但那家伙却来了。当时,我以为他不过是身为班长,被推了作代表过来假惺惺一番,作完样子,必然就会走了,也就没怎么搭理他。没想到,正在他朝我老头灵位鞠躬的时候,有人来砸场子。领头冲上来一人,不打招呼把他推得往旁边一歪,差点就摔到了我身上。砸死人的场子,是我们这行的大忌。我当时怒火中烧,吆喝了在场的兄弟,打算跟对方血拼。又想到他是不相干的人,无谓牵扯进来,我就赶他走。”

“一般人见了架势不好,自行撇清关系是有的,偷偷溜走也是有的,何况我这还是存了心让他走。凡有点头脑的,还不赶紧走人?看他平时的言行,也该是聪明的人。万万没想他竟一口拒绝了我。这倒让我急了。”

“你怕他报警?”我猜测道。

“一根筋的人有可能会报警。”他笑着看了我一眼,我意识到他指的是我,不过急着听他说下去,也就没吱声。

他接着说道:“就照你们所谓奉公守法的人的思维,这时候报警也是最糟糕的选择。事情摆明了,两伙黑道势力在较劲,而且就在你面前,你要报警,两头都得罪了,警察还没到,你首先没了——除非你想做英雄,那倒没人拦你。”

“那么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对他刮目相看?以他一个普通学生,说实话,我很难以想象他能在两个黑帮火拼中起到什么作用!电影里也没有这么演的!”我的好奇心被充分吊了起来。

“他起到的作用就是让两帮人没火拼成。”

“谈判专家?”我口里这么说,心里却嘀咕,他自己的公司营销也是放手让别人做,没看出他有这方面的特殊才能。说他是一个专业技术型人才倒是恰如其分。

“撒谎专家!”老渡顺着我的口气,带点开玩笑的意思说道:“骗人非常专业,把我都骗到了。”

“哦?”我满心期待他的下文。

“当时敌众我寡,对方有二十多个人,带了家伙,而我只有几个兄弟在旁。不过,当然我不会怕他们,人多不一定有用,关键是不怕死的人多不多。”老渡说起这些黑道往事时,一脸的霸气,关键是,说得坦然。我这种人,也不算安分守己,有时也会逆规则而行,交谈这半天,虽不一定同意他的一些观点,但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有些欣赏他。

“我自认他看得清这情势,严格来说,他也算我这边的人,所以,我认为他应该心里是害怕的。可他却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他面对那些人,毫无惧色,准确的说,是非常傲慢,他走到对方的头目面前,对那人说了一句:张爷说了,小渡投了他,以后这里他接手管了。如果有人找小渡的麻烦,那就是看不上他的面子。”

“张爷?也是个黑社会?”我问。

老渡点头:“是当时势力最大的一个黑道头头。”

“这慌谁都会撒啊!关键说了要人信,他哪一点像黑社会啊!何况你们道上应该都是相通的,谁是谁的人,多少有个谱吧。”

“我当时也这么想,明摆着是个蹩脚的谎言——张爷名气大,白道黑道的都知道这人,拿他当幌子,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对方要信那就怪了。我当即给弟兄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动手救人。怎么说也是在我的地盘上,是我的同学,让他出了事我面子上也没光。”

“但按你之前说的,他应该是把对方骗到了,而且把你也骗到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但他接着又说了第二句话,这句话出来,我将信将疑,对方则基本上信了。”

“第二句话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他引用了那个张爷十年前的一个典故,来威胁对方,倘若不如何,便有如何的下场。道上的话,我就不跟你明说了。”

“很出名的典故?不然他怎么知道!可既然知名,那也骗不到对方啊!”我还是不能理解。

老渡浓眉一挑,道:“当然不会很知名。我也是听我老头提过才知道,一般年轻点的未必知道。”

“那他更没有可能知道。”我道:“就算他机缘巧合,通过特殊的渠道知道了这件事情,能够成功骗到对方,也不外乎是运气好。你也说了,知道的人少,如果对方不知道这个典故呢?”

“他靠的不是运气,是头脑。”老渡侧头看了我一眼,许是我眼花,我竟觉得那眼神透出一种淡淡的伤感,他又转而望向那些他看了许久,仿佛永远也看不厌的院落,语气有几分怅然:“这么久了,你眼里的他,原来只有这样。”

“你说得没错。”我低头,有种黯然神伤的感觉,道:“我承认我不够了解他。他从不透露他的过去,我能看到的只有他愿意给我看到的。你刚才也说过,众生皆有缘法,他的缘法,我修不到,也看不到,这不是时间能够解决的问题。”

“那只能说明你没有用心去了解他。如果你有心,自然能得知你想知道的事。你说他机缘巧合才知道这件事情,我想反问一句,你机缘巧合得知一件事情,这件事与你关系不大,你知道了你会记住?你记住了又在什么时候用,会用在哪些人身上,用在哪些事上面?有一个环节不对,他不仅骗不到对方,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自己越发是危险了。”

我沉默。

老渡接着道:“我之所以会为这件事情对他另眼相看。第一,他很聪明,善于利用自己的资源,正因为他不像道上混的,所以他知道张爷的典故,对方才更摸不清他的底细,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第二,他很有心,他的父亲之前在公安局工作过,因此他找他父亲侧面了解了一些黑道的信息,他也通过其他的渠道了解到刚发生过的事情——这个张爷,在我老头死后,的确找过我,想让我顺了他;第三,他很有胆魄,毕竟,撒这大个谎,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般人还真做不来,更何况他还是个一直循规蹈矩的高中生;第四……”

我没待他说完,忍不住插嘴道:“不对啊,万一那个人正好是张爷的手下,那他撒的慌不马上穿帮?”

老渡摇了摇头,眼里透出和方才一样的伤感的意味,且更浓烈了。原来点燃的那支烟还在他手上,他似乎忘了吸,甚至忘了这支烟的存在,以致烟燃尽了后,红艳艳的炙热狠狠地灼上了他的皮肤。他皱了皱浓眉,忽然手一拢,将烟头捏在手心里,生生的涅熄。

我心里一紧。这种肉体上的自虐,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浑不当一回事。可在我看来,却是这样的残忍。

莫非自虐真是一种幸福?!

独自享受的幸福。

就像多年前,那松弛的皮肉和透着酸腐味道的身体离开我之后,我心里有一种被狠狠切割后的快感。

“你怎么不回答我?”我问。

他瞥我一眼:“有必要么?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对我的话持怀疑的态度,你既然一定要证明他的不堪,我又何必多事给你讲他的故事。”

“有必要。如果你觉得我话多,我可以住嘴。但我想申明,我不是想证明他的不堪,他是我的姐夫,我证明他的不堪,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只是我们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事物的眼光会不一样,你眼里的故事,到我心里,可能是另一番滋味。我不停发表意见,是代表我对你所说的话的尊重。”

“女人强硬,又不够聪明,实在惹人生厌。”他点燃了第二支烟。

“男人强硬,又自以为是,也不见得聪明可爱。发表意见完毕,你继续。”老渡此人最大的毛病,便是歧视女人,我特不待见。

老渡正吸了一口烟,烟雾正在他脸颊边上惬意环绕,听完我这话,突然呛到,咳嗽了好几口,好容易才缓过来,然后一双浓黑闪亮的眼睛,啼笑皆非地看着我:“有特点。我见过的令人生厌的女人,你算不俗气的。”

“我可否视作你的夸奖?”我道。

老渡淡淡的一笑:“随便。”

我也一笑:“你接着讲。我接着听。”

老渡道:“我先来回答你的问题——我刚才说过,他很聪明,张爷想要我归服,对方却来找我问难,这两批人马,当然不会是一处的。你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不代表他想不明白,懂了吗?!”

“可这只能解近渴,你的对手将来知道了真实情况,难道不会再找你?”我不忿他的挖苦,可他说得又的确有道理,我不好反驳,只好又提出问题。

“所以他就把我带到他家里去了。”

“啊?他至于吗?你当时跟他很要好吗?你有那么老实会听他的话?”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不对,这口气,如对死党王笑语般自然,难道我跟他很熟了么?

“那就是我要说的第四了,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当时说了一句什么来着。”老渡脸上淌出淡淡的笑色,天空明黄柔和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暧昧的淡金色。

“噢,他说,我是个不属于这条路的人。我就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说,如果我决定了走这条路,就不会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帮老师阅卷的时候,看过我的一篇东西。不过是糊弄的东西,他却说看到了我的惶惑。笑话,想起来真是笑话啊!”老渡的眼里有一种沉醉的光芒,是骂着,却也在笑着。

“他说对了。”我望着老渡:“其实你真的不想走这条路,可为什么还是走了?”

“人可以选择吗?”他眼光凌厉若电,突然逼视向我:“如果他可以选择,他能选择不去爱你这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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