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章(1 / 1)
我的手颤抖着,:/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
我回转头,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肩窝。
别推开我。别推开我。求你,别推开我。心里有个声音,脆弱地,无助地,小声的呐喊。
我很怕你推开我啊!我的泪水奔涌而出,润湿了他的衬衫,浸透了他的衬衫,渗到了他的肌肤,可能否渗到他的心里?!
我不敢想,我不敢说。我只是抽噎,只是不停地抽噎。泪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不停不停地脏掉他的衬衫。
“简双,别这样。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就说出来。”他的手缓缓移到我的肩膀,温和地,一点一点地将我推开,我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开始发冷。
我慢慢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听见自己这样冷静地对他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想出去一会,我一个人走走。”我脸上还有眼泪,只是信手挥了挥,我耸肩,朝他露出一个没事的笑容,然后我退开两步,拿起沙发上我的包,一眼再不看他,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我一直往前走。我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墙壁上是白色、天蓝色混合的冷色,日光灯渗着惨白的光,没有人与我同行。只有冷飕飕的风从没关严的门的缝隙里飘进来,在幽深的走廊上陪伴着我,如影随形。
他没有跟上来。没有脚步声,没有任何任何奢侈的声响,很好,整个世界就这样寂寥一片。
我推开面前的门,不久之前,我从那里满心伤痕地跑进来。
如今,我心如止水地从这里走出去。
门砰地关上。冷冷的机械的复合板摩擦的声音,很刺耳。
我站在台阶上。风很大,坛子里的四季青摆动幅度很大,像跳着一边倒的摇摆舞,于是地上的倒影千姿百态的动,那里面当然再也找不出邰杨光的身影。呜咽般的沙沙声缭缭响起,这当然不会是邰杨光的手机音乐,我失神地笑,是不是哪里的魂灵在悲泣?
“简双。”声音突如其来的在身后响起,手被谁一把紧紧握住。
我缓缓回头。
没什么意外,是段志海。他总是这样喜欢好心,喜欢多事。可凡事极则反,太多的良善,积压起来,是不是也有害?!
他神情有些慌张。倒是难得见他慌张,一贯天塌下来也沉得住气的性子。
“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我看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我的手。
他定定地望着我。刚才那样紧紧握着的手,渐渐松开。
我浅笑,轻易地抽出手,然后舒展了下手臂:“突然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很压抑,透口气。”
“没事就好。”看得出他松了一口气。
为何呢?其实对谁都这样好,谁能辨清这男人真实的性子。
“你倒像有事的样子。”我随口道。
“先回病房去。”他在我袖子上带了一下,我便老实地转身,随他往里面走。半途他像想起什么,又对我道:“给杨光打个电话吧。”
我挑眉,不解。
“让他别过来了,就在老渡家里等着。”他道:“我们马上回去。”
“现在?!”我当然惊讶。这深更半夜的。
“嗯,没事,简单已经醒了。”他一边说,一边和我一起进了病房。
病房里是我没想到的热闹,老渡坐在沙发上,两个身形高壮的年轻小伙子虎虎站在他身后。简单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姗姗也醒了,坐在床沿上,和简单说着话。
“这是怎么回事?”我越发一头雾水。发生什么惊天大事了,这情景,敢情黑社会来保驾我们了?!
“你们让人盯了。”老渡简洁利落地道:“医院里不太安全。”
“你吓唬人啊!”我冷言相讥:“医院是公众地方,谁敢乱来?你们弄得像香港黑帮片一样,这里社会治安有那么差吗?万一出什么事,难道不能报警?!”
说实话,我对段志海的人品是绝对信任,但对老渡这种混黑道的,没什么好感——即使他是段志海的朋友。物以类聚这话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力的作用是相对的——我对老渡没好感的同时,他也不买我帐,轻哼一声,抱着肩,懒得回答我的样子。
他身后左边的小伙子一副拽样,冷冷地代他说道:“事情没发生,你去报警,理你个P。”
另一个接着道:“事情发生了,你去报警,有个P用。”
这样粗俗的人,我干嘛要理,和他们斗嘴只是轻贱了自己。我只埋怨地瞪了段志海一眼:“医生不是让姐姐好好休息吗?”
“我看,杨光惹的对手有些棘手。”段志海从不轻易背后说人坏话,但这话明显是说,事情是邰杨光惹出来的,我们都在充当他的炮灰(原谅我吧!实在素,炮灰这话亲爱的读者乃们说得太多啦,于是我忍不住……掩面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评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