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何谓去留（1 / 1）
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瞒着，早晚有一天你会说清楚，那时的解释，还不如提前说清楚的好。
慕执本以为带救兵回赣州，一切都会改变，实则不然，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可以说，大恒最后的一丝希望泯灭。
“慕执，你知道吗，我打算回赣州之后，跟四哥商议清楚，就跟你走。”贺云翎很坦然的把内心所想告诉她。
慕执依旧跪在地上，抬起头，从未想过贺云翎愿意跟着自己。倘若早些知道，我便不应该瞒着她什么。
“慕执……”贺云翎不知在说些什么，这个人心里有她，她清楚，这个人一心为她好，她清楚，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事事都要瞒着自己？
在寺院时，给慕执擦拭着全身的伤痕，贺云翎已经有了跟她走的打算。可那一晚上她去了元月山庄。如今也是一样，一次次的错过，注定了这辈子的错过。
“你还愿意跟我走么？”眼神中有些恳求，渴望着她还愿意。
“你走吧，”
“五爷，我……”你若是真愿意，怎么如今又改了套路？贺云翎，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贺云翎忧虑着慕执将来若是在有事瞒着自己，还是否能扛得住。再也没理会跪在地上的慕执，摔门而去。外面滴滴答答下着雨，看起来要越来越大的形式。
慕执连忙跟出去，却见段心烛倒在地上。
“你怎么在这？”慕执把段心烛扶进屋内问着。
“下雨了，本想去躲雨的，没想到滑了一下。”段心烛一直在门外等候，她不像那二人飘荡，随时可以厮守，她必须要回到鲜卑。
“你等候一下，我要去寻她，”把段心烛安置好后的慕执，急忙要出门却被段心烛拦下：“慕姑娘，外面下着雨，小心。”
慕执一点头，披着斗篷，四处寻找着。雨越下越大，原本繁华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
这天下之大，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慕执走在街道上，无助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字。时间一长。心思越来越乱，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
“贺云翎，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怕错过你啊，”无力的倒在的雨泼当中，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湿润了整个脸庞。
忽然一双鞋出现在慕执面前，顺着鞋向上看那人面容，对慕执也来说，她能站在一处看着贺云翎就好，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是自己触摸不到的。
“何苦呢？”一副冷静的姿态，不论遇到什么情况，她总是能沉的住气。在旁人找不到的地方发泄着。
“你明白我的不是？”
贺云翎抬手要擦干慕执脸上的水滴，刚要擦汗，又会有雨滴打上去，贺云翎依旧的擦着，似乎只为了能触碰到她。
每次见她独自扛着的时候，多想把她拽回来，大喝一声：你是我女人，出去做什么？
一份理智告诉贺云翎不能这么做，心里的某一处还在抗拒着慕执，自从义州失守之后，慕执在贺云翎的心里变了味道。
“我明白。”
听到这句回答，慕执不顾一切的去抱住她。支支吾吾的说着：“那，那你还赶我走。”
“你醒醒吧，难道你不明白？”
慕执松开了对贺云翎的怀抱，何尝不明白，恒国回不去了，感情回不去了，曾经回不去了。还有什么乞求，为什么我连命都能给你，你还是无动于衷。
贺云翎，你究竟是冷血还是冷静？慕执这个问题并没有问出口，她恨自己，怎么就一意孤行跟着她这么长时间？
“回去吧，”贺云翎还是心疼这个女人，不愿意她在为自己受伤，看着慕执头也不回的走开，你真的决定走了？跟着慕执的步伐，似乎是第一次，让她女人走在了前面。
两个人身上的雨滴，顺势淌在地上，贺云翎拿着干巾，还未曾擦自己身上的雨水，走到慕执近前帮她擦着。心里清楚，这小女人执念的时候，从来不顾着自己。
而慕执就这样感受着贺云翎的温暖。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回赣州。”既然是城亡了，也不代表人会出事，贺云翎抱着一丝的希望，想去赣州寻找贺云翱的身影。
“你当初……”慕执回想起，贺云翎曾说过去义州找自己，慕执始终不敢想象，公主殿下怎么去尸骨堆里？
“当初如果在义州能找到你的话，今夕会是令一番场景。”不管慕执做什么，义州的心结永远解不开，慕执很少提及拓拔齐纳的事情，贺云翎更是怀疑。
“如果你找到我了，不代表国不会亡，那时我还会选择救你。”慕执猜测着。
贺云翎何尝不明白，不管发生什么，她女人永远都在她身边。
“我想……”
“别说这么多了，睡吧。”贺云翎打断了慕执的话，虽然很抗拒她所给的温暖，但依旧选择了抱紧了她。
三个人动身会赣州，出城之后，慕执把段心烛送下车。
“慕姑娘，多谢，”
“谢我什么，你应该去谢拓拔郡主。”若不是她救了我，恐怕我也没有机会救你了。
段心烛低下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拓拔齐纳的行事利落，想要和谁在一起，那将来也会是肯定的，但是没有预料到，这会把段心烛脱下水。
慕执一时之间感觉自己是幸运的，当初在朝堂上，贺云翎处处护着自己，拓拔齐纳虽然也会护着她，不过鲜卑人各个觊觎拓拔族的势利，怎么会让拓拔齐纳舒心。
慕执拍了拍段心烛的肩膀，说道：“不必太过忧心，凡事自有定论，”
“彼此彼此，”
二人相视一笑。
送走了段心烛，慕执自己驾着车。贺云翎突然拉开车帘坐在慕执身边。
“休息好了？”
“没人依着，不舒服。”
慕执听这语气，如同小姑娘一般，转过头看着贺云翎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就喜欢冲着你笑。”
“贫。”说着贺云翎靠在慕执肩上，为了让贺云翎舒服些，特意换了个姿势，一手驾着车，一手搂着贺云翎腰间，向夕阳西下的地方奔去。
赣州城外已经是一片废墟，成了鲜卑人的土地上周围的士兵对出城进城之人查的很严。
经过村庄之时，贺云翎换作一身男装，对慕执说道：“我们就扮做平民，你扮我夫人就好。”自己何尝不担心着四哥的行踪，匆忙的进城。
贺云翎头顶斗篷，受伤拄着棍子，扮做瘸腿之人棍子中藏着青尘剑。即便如此，一种高贵之气碰停留在贺云翎的身上，这副装扮，慕执同样想顶礼膜拜。
行到城门口，慕执搂着贺云翎的胳膊，紧贴在贺云翎身上，微微低着头完全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贺云翎看那幅模样，一阵的想笑。
好在进城的人很多，两个人灰头土面并没有引起士兵的注意。
找了家茶馆稍作休息，慕执盯着贺云翎的容颜许久。
“你看什么？”
“五爷真是什么样的妆容都好看。”
贺云翎瞥了一眼那个傻笑的面容。
“你知道吗？守卫赣州的岳将军明日就要在城西斩首了，头颅将会挂在城墙上……”
慕执刚拿起茶杯的手，突然一晃。贺云翎握住了慕执的手腕，摇了摇头。
一下午慕执都在想着岳文峰的情况，两个人休息在一家荒废的道观当中，慕执拿着那根棍子，内心的悲伤形成了一股力量，使劲一震，棍子四分五裂，当中露出一道寒光。
贺云翎从慕执身后环腰搂住，说道：“慕执，我不会允许你去救他。”慕执这个举动，贺云翎一看就明白，她怎么会看着慕执去送死。
慕执的身体钳合在贺云翎怀里，这便是慕执想要的温暖，可如今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师傅死的时候我在眼前，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岳大哥……我做不到。”慕执的声音有些颤抖，贺云翎抬手擦去慕执脸上的泪水。
“岳将军会看你送死吗？难道南越的人没想着救岳将军吗？”
“如果被杀的是四爷，你一定会把我推出去送死吧。”慕执冷冷的说着。
贺云翎松开了怀抱，来到慕执面前，质问道：“你就是这么想我？”
“难道不是吗？你心里只有你的家，什么时候装过我？”内心中得悲凉涌起，回想起贺云翎每次把自己推开，哪次不是为了她那个家。
“我告诉你，我不准你去。”
“你凭什么管着我？”慕执如同发了疯一般，恶狠狠的瞪着贺云翎。
她能体谅慕执，但她不能再让慕执出事了。
“夫人，你别去，我跟你走，你别去，好不好？”贺云翎靠在慕执肩上，依旧环着腰。有种乞求的语气，或许只能用自己最后的温柔才能揽得住她。
慕执愣在原地，对贺云翎突如其来的感情所无力。她终于愿意跟我走了？可是为什么要用岳大哥做赌注？
慕执抬起了手，此时她再也经不起贺云翎的温柔，一把推开。
“我一定回去救岳大哥，你不要拦着我。”如今只能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一战。
此刻贺云翎感觉到狼狈，当初逃离京城四处奔波都没有现在这么狼狈。
这一夜都守在慕执身边，在贺云翎眼里，如此可爱的小姑娘完全不适合皱眉，每当慕执紧锁着眉头时，都会给舒开，这一宿不知道舒了多少次。回想曾经，她为自己这样守夜，肯定比自己还累吧。
慕执一睁开眼睛，握着青尘剑准备到刑场。
“你要去哪？”贺云翎瞧着慕执起来，紧跟着现在慕执面前。
“我要去救岳大哥，”
“行，踩着我的尸体去。”
“你！”慕执没想着贺云翎的态度如此强硬，抬臂想要在那张面无表情脸上砸下去，停留在半空好一会，终是没下手。
“你不是希望我走吗？我又不会耽误你的大业，”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你冷静些。”此时贺云翎感觉到了迷茫，她看慕执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她。知晓她冲动的一股劲，自己武功不如她，在赌自己在慕执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
慕执感觉到身心俱疲，想要找什么东西发泄一下，拔出青尘剑，见到什么砍什么，当然，没敢对庙宇中的老君爷动手。
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走到贺云翎身边，说道：“我想去看看……”
声音越来越哽咽，如同针一般刺进贺云翎心里。看着慕执如此挣扎，丝毫没有解决的办法，又何尝不痛。
“你答应我不动手。”
“我答应你，”慕执如同认错的孩子一般站在贺云翎身边。
“好，”贺云翎拽过青尘剑放在一边，而慕执跟在贺云翎身后，向城西走去。
鲜卑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让全城的百姓都过来观看。两个人不知道被挤在什么地方，慕执拼命的往前挤，同时保护着贺云翎不受伤害。
今一大早，岳文峰被鲜卑压在刑场，迟迟不跪。鲜卑人的棍子一次次的打在腿上，迫不得已的跪在刑台上。
周围不知道埋伏着多少鲜卑军人。
百姓围观着守护好五年的赣州大将军岳文峰，有些人惋惜这位英才，有些人痛恨他没守住赣州。
岳文峰偶然抬起头，看到一个身影正在向自己靠近，当那个眼神盯着自己的时候，岳文峰冲着她摇了摇头。
慕执明白岳文峰的意思，双腿一软，若不是贺云翎在身边，便直接倒在地上了。
只看鲜卑人手起刀落，慕执把头埋在贺云翎怀里，不敢看那副场景。血，慕执见得多了，正因为见得多才怕。
贺云翎手在慕执后背轻拍着，多想能为慕执分担些，虽然贺云翎承受的也不少。
围观者散去，鲜卑人要把岳文峰的头颅挂在西面的城墙上，是给南越和姜国看的。慕执紧握着拳头，贺云翎拽着她不敢松手。
回到庙中，慕执瘫倒在地。贺云翎心疼的上去搂住。
“没事的，赵元逸回想办法的。”轻微的语言不知道能不能安慰慕执。
“接下来呢？我们接下来去哪？”
“夫人想去哪？我听夫人的。”
贺云翎温和的语言，慕执倒在怀里痛哭着。此时贺云翎就是唯一的依靠了，倘若贺云翎也走了，慕执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云翎捧着慕执的脸，笑道：“夫人哭够了？是不是该侍候为夫我了？”
慕执跟着一笑，抬起头在贺云翎脸庞上留下一吻，又倒在怀里沉沉睡去。
贺云翎靠在一边，感觉到背后一阵冰凉。往常都是慕执搂着她，如今体会到这种感受，只想把慕执搂的更紧。
作为恒人，鲜卑的地方恐怕难容下身。还同往常一般出城。
“咦，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啊，”一大早准备离开，却被守卫拦住。
两个人停住脚步，看着的那个守卫。
“嘿，这小妞长的不错啊，”守卫抬手想要摸着慕执的下巴，贺云翎挺起身把慕执护在身后。
“你把这姑娘留下，你就可以走了，”那守卫看出了两个人的关系，只见贺云翎冷冷的表情，看似好欺负的身板，内外的气质没有让守卫做更放肆的行为。
“不。”
“还敢跟我谈条件？”
贺云翎面对着敌人没有一丝恐惧，而慕执一副小姑娘的面容躲在她身后。
“呦呵，”守卫感觉到一丝愤怒，不过是瘸了腿的人，竟敢跟自己为敌？
抽出挂在腰间的佩刀向贺云翎砍去，慕执拿起贺云翎手中的棍子抵挡着。
众守卫看到这里不对劲，纷纷赶过来，慕执在其中一人身上使劲砸了下去，露出了青尘剑的寒光。
众人围攻上来，怕是等会会引来更多的士兵，拉着贺云翎向能隐藏的地方逃跑。印象中这条路是通往南越的，周围都是碎石头，不知跑到哪里去。
似乎在没有路了，带着贺云翎跑到石山上来，转过头面对着一众敌人，挥舞着青尘剑。
一招将要砍到贺云翎身上，慕执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士兵，抱紧贺云翎转过身，刀刃直接落在慕执身上，一口的鲜血流在贺云翎肩上的衣服。
慕执再也站不住，像似要倒下山坡。
“慕执！”贺云翎依旧在慕执怀里，两个人滚落山坡，不知滑落到哪里，守卫见没有动静，便从这里离开。
慕执最后一丝意示用胳膊死死的扣住贺云翎的头，免得跌落下去受到伤害。
待贺云翎回过神来，看着慕执背后的伤口，鲜血已经浸湿了衣服，贺云翎撤下身上的布条，想要为慕执止血，可是每次碰上去都被鲜血浸湿。
“怎么这个人，每次跟着自己都会受伤？”
贺云翎搂着慕执，再也不想分开。明明自己是一国公主，明明自己可以保护她，到头来都是她替自己受伤。
天无绝人之路，贺云翎将要绝望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她眼前。“五妹？”
贺云翎抬起头像是见到了救兵一般，“四哥！”
贺云翱背着慕执，带着贺云翎来到了现在的住所，房子不大，也有几间。
贺云翎解开慕执的衣服，查看着背后的伤口。鞭痕留下的伤疤还未消除，上面又多了道伤痕。
沾湿了汗巾给慕执擦着伤口，看着那个身体本能的一颤，贺云翎连忙握住了手。
没有多少意识的慕执紧握着贺云翎的手。贺云翎清楚，自己手上在疼，也没有那个人身上的伤疼。
慢慢的上了药，在给她擦了冷汗，一直守在慕执身边。她想让慕执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自己。每天不停的换药，不停的擦着身体，可是就不见慕执醒过来。
每次贺云翎失去信心，摸着慕执的脉搏，明明还有心跳，怎么就是没醒呢？偶然想起性智大师所说忧虑太多，岳文峰刚走，慕执内心能有多好受？
每天很想搂着慕执如入睡，怕是刺痛到伤口，趴在桌案上，偶尔想要触碰她，趴在她身边，十指相扣。
迷迷糊糊之间仿佛有人在旁边，慕执慢慢睁开眼睛，因为趴在床榻上身体的晃动触碰到了贺云翎。
“夫人你醒了，”
慕执晃动身体时，感觉到了背上的伤口，想要伸手触摸，被贺云翎拦下。
“夫人身上有伤，不能动。我去给你换药。”贺云翎拿药回来，发现慕执又倒在床上，睁大了眼睛，手上的药掉在地上，摸着慕执的脉搏，还有些跳动，逐渐放下心来。
给慕执换了药，胳膊拄着头趴在慕执身边，瞧着那个人的面容。模样清楚的刻在贺云翎心里，可就是看不够。
次日醒来，贺云翎看慕执正盯着自己，问道：“你看什么？”
“五哥哥真好看，”若是没了她的照看，恐怕自己早就没了性命。
“伤口还疼吗？”看着慕执摇头，贺云翎才放下心。
“我们这是在哪？”慕执问着，
“后来我遇见四哥了，这是他生活的地方，在南越的边境。”
慕执想要坐起身，扯到身上的伤口一阵疼痛，贺云翎扶着她，拉到自己怀里。
“夫人，这伤口疼，你别随便乱动。”
慕执感受着贺云翎的体温，轻轻的叹了口气。
贺云翱来给贺云翎送早膳，推门而入，见到这个情形。咳嗽两声，贺云翎不敢抽身，怕弄疼了慕执。
“慕姑娘醒了？”
慕执冲着贺云翱笑了笑，仍处在伤痛之中，那个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贺云翱把早膳放在贺云翎近前，没多逗留。
贺云翎把碗那在手里，舀上一勺喂在慕执嘴前：“夫人肯定很饿吧，多吃点。”
粥的飘香传到慕执鼻子里，这贺云翎不善厨艺，没想到她哥哥还挺厉害的。第二勺放到慕执嘴边，慕执摇了摇头：“你也吃点吧。”
慕执能感受到，贺云翎近来瘦了许多，就是照顾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吧。
“没事，夫人等吃饱了，下厨给我做。”说道此处，贺云翎有种要哭的冲动，有些怀念慕执的厨艺，可惜这个人还倒在自己怀里了。
慕执笑了笑，看着第三勺喂到自己嘴边。
“你还要去复国吗？”
慕执的问题让贺云翎手上一僵，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最大的期待，就是希望慕执的伤好了。其实现在的两个人厮守就很好。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或许是问到贺云翎的痛楚，慕执不想看见她为难。
“我知道，我只要你保护。”贺云翎宠溺的说着，恨不能把所有的温柔都给慕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