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救(二更)(1 / 1)
二十分钟左右,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老李头小院里。
蹲在地上劈材的老李头眼角的余光目测了一下山上这队人马。
二十几个人,十几条枪。
最后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鹅黄。
他不敢再看下去,是她,是她。
他劈材的手差点失了准头。
“阿菊,把这娘们带回屋里,看好了!我们指望着用她来要唐承珣的命呢!”
接着,一阵“唉唉呀呀”和撕扯的声音。
她的嘴被堵住了。
老李头身子一僵,狠狠地甩落斧头,木棍一分为二,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斧痕。
张阿泰走出来,清点完人数,吩咐道,“山下的兄弟安排妥当了?”
“妥当了,上山唯一的那条路,已经——”一个男子附在他耳朵上,很快两人异口同声地大笑起来。
老李头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心中暗道,就你们这小伎俩,也配跟我斗!
“阿泰哥,咱们说好了,一解决唐承珣,这女人可就归我了。出娘胎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你们没有这个眼福,刚才我扯掉了她眼上的布,看了真容,那双丹凤眼,活活勾死个人!”
“老四,都这时候了,你心里就只惦记着那娘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起来,唐承珣能不声不响的做掉阮老大,手黑着呢,咱们这些兄弟的命可都悬在今晚了!”张阿泰郑重地说。
“阿泰哥放心,我们跟唐承珣约定的是晚上八点,现在刚五点,弟兄们可以先放松放松!”
“也好,弟兄们都累了,先休息,七点待命,记住,不准走远,山下即刻警戒!”张阿泰厉声吩咐着。
山腰上的二十几个人,自由散开,三四个一堆,四五个一伙吸着劣质的卷烟,打牌的打牌,耍钱的耍钱。
吆喝声,谩骂声,乱成一片。
没人注意的老李头已经迈起蹒跚的步子,晃晃荡荡走向院子角落里的简易茅厕。
不知过了多久,打牌的人发现两个去茅厕早就该回来的弟兄还没踪影,就喊了句,“三雄子,二愣子,你们掉到屎坑里让尿给淹死了?”
“大头,独眼龙,你们也让尿给淹死了!”
“阿黑,阿翔,输了钱也不能憋在茅坑里不出来啊!”
······
山风吹来,在院中胡乱坐着的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寒意。
如此平静的小院子,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涌入,每个人潜意识里都有一种意欲挣脱却甩不掉的焦躁感,那就是死亡来临前的恐惧。
瞬间,所有人慌忙起身,手上有枪的忙把子弹推上膛,对准了那个用参差不齐的木棍拼接的茅厕。
他们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很久,才有一个人端着枪狠狠冲了进去。
“没事,没事。”这个人轻松地回头安慰身后心悬一线的弟兄们。
其余的人半信半疑的往茅厕里看了一眼,一切如常。
压在所有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有心的就瞥了一眼仍在柿子树下劈材的老李头。
“没事,没事,那几个兔崽子不知道躲哪儿乐去了,咱们玩咱们的!”
张阿泰从木屋中走出,大声喊,“七点了,集合!”
院中所有的人立马起身排队,都“咦”了一声。
张阿泰骂了句,“少了十个人,都他妈的滚哪儿去了?”他吹起哨子。
平时听到哨音,他手下的弟兄会在一分钟之内出现,现在都好几分钟过去了,该出现的还是没出现。
“刚才有什么异常?”张阿泰发现不对劲。
“阿泰哥,没有啊,他们都说去茅厕,茅厕里没有啊,指不定去哪儿乐呵去了!”
“我们再等几分钟。”张阿泰吹起哨子。
哨音夹杂在老李头劈材的声音中,甚是凄凉。
傍晚的秋风拂来,众人打了个寒颤。
“他娘的,不对头!抄家伙!”张阿泰把手中的枪上膛。
众人都警醒起来。
“阿泰哥,不好了——唐——唐承珣上山了!”一个山下的弟兄破门而入。
“这小子来得可真早!十箱黄金带来了吗?”张阿泰急切的问。
“黄金送来了,我们已经遣走送黄金的人,只留下他一个,弟兄们正在一箱一箱的核实。”
“做的好!留下四个兄弟看着那娘们,其余的跟我下山,宰了唐承珣!”张阿泰振臂一呼。
众人蜂拥而去。
一个满脸猥琐的男子道,“你们在门口把着,我去看看那小娘们。”
其余三个男子谄笑起来,“阿泰哥不在,老四你速战速决,等你完了我们也享享艳福!”
名叫老四的猥琐男子进屋,其他人站在门口不怀好意地往里瞅。
柿子树下的老李头已经停止劈材,站起身来,腰背挺直,满身风华,已经找不到一丝刚才的佝偻猥琐。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对准门口三人。
“砰砰砰”几声闷响穿透寂寂山风,三人来不及反抗就应声倒地。
枪声沉闷,是消音的。
他双目划过一道冷厉的光,扫到屋内。
那个叫老四的男子正撕扯着叶青然的衣服。
她双眼蒙着黑布,嘴巴里塞着东西,双手被捆,在地上痛苦地反抗着。
一个二十多岁穿蓝底白花短衫长裤的女子拼命捶打着老四,气愤地骂着,“阿泰哥说了,不准动她!老四你个兔崽子吃了豹子胆了!”
老四红了眼,掏出枪对着那名女子,狠狠吼道,“阿菊,这个女人我要定了,别说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今儿也得给爷让路!出去!不然要你小命!”
阿菊瑟瑟往后退。
此刻一轮精光从唐承珣手中射出。
“咚!”
随之是老四“啊——”的一声惨叫。
一把雪亮的匕首正插老四心口。
叶青然在黑暗中嗅到一股血腥味。
她已有两顿饭没吃,胃中的酸水不住地往上翻,嘴里塞着的布团又吐不出来,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老李头”眼中满是痛惜之色,顾不了解决旁边哆嗦的阿菊,一个箭步跳到她身边,快速地从她嘴里掏出布团,解掉眼上的黑布和她双手上的绳子。
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叶青然顿时就觉得舒服了很多。
眼睛蒙的太久,看东西有些模糊。
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呈现在她眼前,很陌生,但是又有那么一丝熟悉。
她生涩的望着他,“是你救了我?”
他笑着在脸上一揭,一张薄如蚕翼的面具掉了下来,赫然是他。
冷俊如斧刻的容颜,溢着久居高位者运筹帷幄的狠绝。
唐承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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