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别无选择(1 / 1)
“郡主饶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郡主饶命,饶命啊!”那女人受了惊吓,不等欧阳天菱说话便先自哀嚎求饶起来,声音尖利刺耳,仿佛魔音穿脑。
欧阳天菱一僵,抖手将那女人甩到地上,掏着耳朵站直身子,委屈地转向云卿:“我也没干什么啊,我可怜的耳朵。”
云卿看着欧阳天菱十分入戏地装腔作势,无奈摇头:“她们见着你就已经很害怕,谁叫你还要去吓她。”
“我这不是看不惯嘛。本想着让她也尝尝那种滋味的,谁成想反倒被她给吓着了。”欧阳天菱撇撇嘴,瞄了眼被浅碧扶着,沉默地站在一边的沉鱼,忽而话锋一转,数落起君北渊的不是,“师兄也真是的,既然都是不要了的,那还留着她们做什么?一天天的什么好事都不干,尽会惹是生非。”
云卿沉默。这些话,欧阳天菱说得,她却是不能乱说的,随意扫了那些或妖娆、或清纯的女人两眼,只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
“既然人已经接到了,菱,我们回去吧。”招呼着欧阳天菱,云卿抱着忆秦头前离开,浅碧立即扶着一脸莫名、欲言又止的沉鱼跟上。
云卿不追究,欧阳天菱也没真要给沉鱼母子出头的意思,立马扭了身,跟上云卿的脚步。
“呸,贱人!”靓丽女人眼看着云卿走远了,一把甩开走上前来扶她的宫女,自顾站起拍拍身上的尘土,粗鲁地往地上吐口唾沫,尖声咒骂,不知是在骂谁。
欧阳天菱似有所感,忽地回头看来,靓丽女人立即低下头作恭敬状。欧阳天菱想了想,懒得与她纠缠,仍旧不停步地跟着云卿走了。倘若此时知晓在不远的将来,这个女人将会挑起怎样一场风波,欧阳天菱定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忆秦自出生以来就没离开过石院。到了停云阁,云卿一放他下地,他就忍不住到处跑,这儿瞧瞧,那儿摸摸,对什么都新奇,连自己肿得高高的脸都不顾了。沉鱼摸不准云卿和欧阳天菱的意思,一点不敢造次,伸手就想把忆秦拉回自己身边。
云卿抬一抬手拦下她,和善地笑:“男孩子好动,沉鱼夫人随他去玩吧,有浅碧在看着,无事的。”
沉鱼身子顿住,嘴唇微微翕动想要说话,却终究没敢出声,只拘束地站在那里,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忆秦,似是怕一眨眼忆秦便不见了一般。
欧阳天菱似乎是清楚沉鱼所犯何事的,对着沉鱼的脸色总是不大好,此时看着沉鱼一副小人之心的模样,容色更是阴沉:“放心吧,没人要抢你的儿子。要想抢,就不会把你也带回来了。”
沉鱼挨了训斥,依依不舍地转开眼光,低着头唯唯诺诺说着些感谢的话。只是眼角的余光仍是不时地寻找着忆秦的身影。
云卿叹气,拽着欧阳天菱的手腕摇了摇:“菱你不要这般,日后沉鱼夫人是要与我们同住的。”
“日后我避着她。”欧阳天菱哼哼,吊着眼睛瞪沉鱼,“沉鱼你记住,你这条命是秦苍拿命换来的,最好安分些,别给本郡主出什么幺蛾子!”
沉鱼目色一暗,深深埋下头:“奴婢知道,奴婢……不敢忘。”
“好了,菱,别这样。沉鱼夫人,偏殿已经整理出来了,你先过去,稍后忆秦累了,我会再着人送他过去的。”云卿瞥见沉鱼眼角泛起沉痛,心知秦苍在沉鱼心中的地位定然不低,未免欧阳天菱继续揭疮疤,连忙抬手安慰似的拍拍沉鱼的肩,着人安排沉鱼下去敷药休息。
沉鱼有些犹豫,却也看得出形势,云卿虽然性子和善软绵,可欧阳天菱岂是好相与的,说到底,眼前这境况,哪里有她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