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难言的爱(1 / 1)
许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下午。
他晃动了一下脑袋,发现头痛欲裂。
挣扎着想起来,又发现全身痛的要命。
腰部以下,酸得几乎都不能动了。
怎么回事?芭蕾舞已经练习了那么久,怎么还是不适应呢?
全身像散架了一样,这芭蕾真不是人练的,还有喝酒也是,头疼死了。
挣扎了半天,许诺终于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宿舍,并且已经换过了干净的衣服。
正纳闷着,正好几位小伙伴推门进来。
“哟,你终于醒了?”安頔嚷道,“你的酒量也太差了吧?我们大家都喝醉了,就你一个睡到现在才醒,体力不行啊。”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许诺问。
“魏歌打车送你回来的,”张在昌说,“那家伙的眼里只有你,咱们大伙都喝醉了,他就知道送你一个回来,真是的。”
“呐,给你的。”康健将一保温瓶递了过来。
“啥东西啊?”
“粥,别看朕,也是你那位魏歌准备的,说你宿醉,之前又太累了,特意给你的,说别熬坏了这把好嗓子。如果不是确定你是男的,还以为他想追你呢。”
“胡说八道什么啊?”许诺瞪了三个小伙伴一眼。
“好好好,不胡说,那家伙根本瞧不上我们,我们也有自知之明。反正不用咱们花钱,快吃吧,不吃白不吃。”安頔道。
“哦。”搅动着热腾腾的粥,许诺却没有胃口。
他依稀记得,自己确实是被魏歌带到了他的宿舍,只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宿舍的?
他拍了拍脑袋。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想不起来呢?
离正式毕业也没剩下几天了。
毕业晚会上,四小天鹅也算是一舞成名了。
两天后,许诺他们收到了学校的通知,说唱片公司那边对他们的表演很有兴趣,约他们去面试。
“机会来啦,太棒了!!” 安頔他们欢呼不已。
只有许诺微微皱起眉头,自己乐队的实力他很清楚,真的会成功吗?
第二天。
来到唱片公司,许诺意外的发现,魏歌的乐队也来了。
“冤家路窄啊,”安頔说,“怎么你们也在这?”
魏歌没理他,他看着许诺,目光有些闪烁不明,“许诺,你…还好吗?”
“我…?”许诺一愣,不明所以,“还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酸痛死了,搞到我在床上躺了一天才敢下床。对了,那天晚上谢谢你送我回来,之后我都断片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你不记得了…也好。”魏歌低声自语道。
“什么?”
“没,没什么,走吧。”
唱片公司要求,他们表演最拿手的曲目。
各自演唱完毕后,唱片公司的面试人员互相交换了下眼色,轻轻摇了摇头。
许诺和魏歌心中都暗叫不妙。
工作人员交流了一阵,突然来了个电话,然后他们提议道,“老实说你们这两乐队都不太成熟,这样吧,再给你们一个表演的机会,我们出曲目,你们两队随机抽取一位队员,两两配对表演,怎样”
“…好。”这时候,能拒绝吗?
前几对表演都差强人意,直到轮到魏歌,他抽到的是许诺。
上台前两人几乎没有交流,然而当曲目公布时,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笑了。
——后来——
吉他里流淌出优美的旋律,清澈的嗓音,伴随旋律缓缓的在空中回荡。
一个低头,一个回眸,一个微笑,一个侧身,两人配合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默契。
他们熟悉得犹如多年的好友,仿佛正如歌中所唱那般。
台下的工作人员不住的点头,交头接耳,说着“不错,不错,真不错。”
许诺唱着唱着,突然有种感觉,似乎很久以前,也曾经如此。
我以前什么时候跟魏歌一起唱过歌呢?
记忆里,似乎有些什么,想要破土而出。
可是,想认真再想想,头很疼很疼。
一曲毕,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前面晃动着人影却看不清,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似乎有什么人抱住了自己,同时有人在惊呼, “——许诺!!”
谁,在喊我?
他不知道,自己的昏倒,引起了多大的涟漪。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
一屋子的人担忧的望着自己。
“许诺,你感觉怎样?”言蹊泪眼汪汪的,“你别吓我啊,我只剩下你了,连你都出事的话,我怎么办?”
许诺坐了起来,敲了敲她的头,“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又不是拍电视剧。”
“许诺,你以前受伤出过意外?” 忍耐了许久的安頔,终于按捺不住,“怎么你之前一直没说?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还有,魏歌怎么会知道?你们以前到底什么关系?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干脆一起说完得了。”
“我…”一顿连珠炮的问题,弄得许诺有点摸不着头脑,“等等,那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
“安頔你别急,咱们一个个来问。许诺,你什么时候出的意外?”张在昌问。
“我是出过一次事故,大约七年前吧,初三那年。”
“伤得严重吗?”言蹊急切的问。
“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醒来的时候脑袋空空的,”许诺拉住言蹊的手,安慰道,“没事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你跟魏歌到底什么关系,朕看他对你以前很是了解啊。”康健□□来问,瞟了一眼门外,“你们肯定认识。”
“我…不知道,说实话,以前所有记忆都没了。”许诺揉了揉额头,“我记得的都是医院醒来之后的事,很多事情都是爸妈后来讲给我听的,或许我以前真的认识他也说不定,反正现在我真的想不起来。”
“你够意思啊,跟你高中三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大件事,反而是别人告诉我的,” 安頔有点恼火,指了指一直沉默着靠在门边的魏歌,“我这个兄弟当得真够窝囊!”
“安頔——”许诺有点无奈,“我又不是故意不说的,你们没问,我也就没刻意去说。反正伤已经好了,没人喜欢到处宣扬自己出过意外的好吗?好啦,你别生气啦!”
“我哪敢生你气啊!” 安頔看到许诺有点委屈的眼神,满肚子的火也发泄不出来,“算了算了,你是病人,你最大!”
“医生说你之前练习芭蕾的时候太劳累,精神绷得太紧,过后又放松过头疯玩,过紧过松身体一时接受不了,之后又没好好休息恢复,昨晚乐队几乎通宵进行练习所以才导致虚脱的。许诺,答应我,你今晚留在这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言蹊说。
“对,唱片公司的事你就别管了,反正该做的都做了,结果怎么样管他呢。” 安頔接着说道。
“什么都比不上健康重要,朕说的,啥都别想,赶紧睡一觉,很快就好了。”康健也说。
“等下打饭给你,许诺,你想吃什么?我请,机会难得哟。”张在昌问。
……
…………
“谢谢,我真没事,你们快回去吧。”
当众人都走了之后,门外只剩下了魏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正在纠结的时候,许诺的声音响起。“魏歌,我知道你在,进来吧。”
该来的躲不掉,魏歌叹了口气,推门而入。
迎面而来的,是许诺那双清澈的眼睛。
呼吸不由得一窒。
你是我命中的劫数,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