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1 / 1）
把何晚岚送回家后，楚泽也回到了自己家，路过饭厅时发现饭菜都摆上了。
“少爷，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你先去洗个手吧。”林妈边摆放着碗筷，边招呼着他。
“嗯。”楚泽洗过手再来到饭厅时，楚良和莫慧都在了，“爸，妈。”
楚家饭桌上向来没人说话，一顿饭下来，竟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楚良放下碗筷，拿过一旁的报纸看了起来，其余两人也默契的放下碗筷。
“爸，妈，我先上去了。”楚泽说着站了起来，还没迈开的步伐被母亲的喊声阻断。
“小泽，你到客厅等我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莫慧喊住了他，接着一前一后来到了客厅。
“小泽，去法国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一番闲话后莫慧似是不经意的问着。
“我与爷爷说过了，他也觉得留在国内比较好。”所以有什么就跟爷爷说去吧。
莫慧没想到他一下子会把老爷子搬出来，顿了一下还是道：“我今天听你黄阿姨说，清河已经决定去了，你们两个自小就在一起，这次不考虑一起去么？”黄英是李清河的母亲，楚李两家是世交，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私底下更是经常往来。
“妈，我们都长大了。”剩下的话楚泽没再说，只是静静的望着她。
莫慧没有马上接话，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莫慧微微变换了坐姿，十指相握放在翘起的腿上，“小泽，你实话告诉妈妈，你的这个决定和那个什么何晚岚有没有关系？你们现在在交往？”她想起了国邦校长赵锦全的那个电话，虽说不相信，但还是有些怀疑。
楚泽顿了一下，才淡淡答道：“这是我的决定与她无关。”
这是承认和那个女孩的事了？莫慧没想到对于谈恋爱一事一向不太热衷的儿子会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孩，从赵锦全的话里听起来是个性格开朗活泼的女孩，她一直以为会是温柔文静的。
“妈妈希望你可以再重新考虑。”完了又加一句，“我知道你自己清楚怎样对你的前程更好。”
“我会想清楚的，”楚泽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站了起来，“没别的事我先上楼了。”
“嗯，”看着楚泽上楼的背影，莫慧拿过起一旁的桌机，拨号。“帮我查一个人，何晚岚…对…小泽学校的，就这样。”
楚泽从浴室走出，只是简单的披了件睡衣，Y字的领口下小露一片麦色的胸膛。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举着电话。
“你最后决定了？”
“你知道了啊，”李清河走到了阳台外，望着灯光闪烁的景色，“本来还打算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
“你确定不是惊吓就可以了。”楚泽在床边坐了下来，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擦着头发。
“不就是出国么，现在多流行啊，你们早就见惯不怪了吧。”李清河说得一派轻松，“何况这不还是一张机票的事么。”
“对不起。”毛巾紧紧的攥在手里，楚泽终是开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对方却听懂了，也沉默了。
最后还是李清河打破沉默，“你傻了吧，”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别想着只是我来回跑啊，这机票钱你也别想省啊。”
“好了，不跟你说了。”说着率先挂了电话，李清河双手撑在围栏上，静静的望着前面，在这么方向侧头就可以看到隔了两栋楼外楚泽亮着灯的房间。
从前他们很多时候都会直接对着对方房间的方向喊话，另一个往往也会走出来，就站在阳台一来一回的答话。
忽然涌上心头的不舍让他喊了出来：“楚泽！”
“李清河大晚上你吼什么吼！”
“李清河你发疯呢！”
前面那句是楚泽说了，后面那句是他母亲大人黄英。
楚泽走了出来，还穿着他那身睡衣，听了黄英的话忍不住起来起来，黄阿姨中气还是那么足啊。
李清河摸摸鼻子，转身走回来房间，完全没再理会被他吼出来的人。
这天四人又聚在干炒人家，韩潇望着李清河要来的啤酒，道：“哥们，今天这是咋回事？”对着啤酒抬了抬下巴，“这玩意都喝上了，你要不要说说是怎么说服老板娘的。”
李清河也不急着答话，拿过一旁的开瓶器打开啤酒，每人倒了一杯，率先举起来，“先干了再说，待会我有事宣布。”
“好事？”何晚岚也端起了杯子。
“嗯…算是好事吧。”李清河点了点头。
“什么算是好事啊？”韩潇听了吐槽着，却也举起杯子，“算了算了，干了你好好说。”
虽说干了，但何晚岚也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感觉这玩意没有烧酒好喝。
“我要出国了，”李清河顿了一下，“法国。”
何晚岚还在回味这啤酒的味道突然听了这话，也没反应过来。倒是韩潇似乎很吃惊。
“你说什么？出国？”韩潇眉头紧皱，“现在？”
“没，过完元旦。”
“哼，有区别么？”韩潇冷笑一声，语气有些不善。
何晚岚没想到韩潇反应这么强烈，桌下的脚轻轻的踢了一下坐在她右侧楚泽，你早知道了？
楚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没区别，还有一个月。”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韩潇脸色马上变了，“你个没良心的，竟然抛下我们就跑了。”
“我不就出个国么，至于吗？你看他们多淡定。”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楚泽和何晚岚。
“呃…”何晚岚很想说矛头怎么就指向他们俩了…还有韩潇这反应，难道她还喜欢李清河？
“我前几天才知道的，”一旁的楚泽淡淡道，“我也很…吃惊。”期间还喝了口啤酒。
你这样子哪里吃惊了？这是在场其他三人的感觉。
韩潇来来回回在他们身上扫视着，突然拿起书包，拉着何晚岚起来就要离开，“篮子，我们走。”
何晚岚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刚拆夹板不久的腿坐久了突然站起来还有些不适应，楚泽像是发现了她的不适，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她微微摇了摇头，二话不说就跟着韩潇离开。主要是来不及说……
“唉，你们怎么就走了？”李清河还在后头喊着，韩潇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人一路无言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眼看韩潇的家就要到了，何晚岚这才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蘑菇，你…是不是还喜欢李清河啊？”
韩潇继续走着不说话，又走出了一段路才停下转身回头对她说：“这么明显么？竟然连你也看得出来了。”
她就这么迟钝么…何晚岚默默反驳，“你今天都表现这这么明显了，出国对他的前途来说总还算是件好事的。再看楚泽和他这么多年的兄弟也没你反应大。”
“你们家那个除了关于你的事，天塌下来他也可以很淡定的好不好？”韩潇白了她一眼。
“呃…算我没说。”何晚岚拉住她停下脚步，“我之前还真以为你把他当哥们了，原来你都是装出来的啊。那现在他要出国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他要出就出呗，我又不是他的谁，哪能管得了他出不出国啊？”韩潇这时倒是一脸不在乎，“再说，就像他说的，不就法国吗？至于么我们。”
那是你放不下啊…何晚岚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吞了回去，手揉上她的头，“我们家蘑菇能耐了啊。”
“去你的，我才不是你们家的。楚泽那小子才是。”
夕阳下，两个女孩相互嬉戏着，仿佛前一刻的种种全都化为乌有，只剩下爽朗的笑声。
那一刻何晚岚没有想到，从李清河开始，她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她远去，最后只留下满是伤痕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