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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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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和想都没想过,自己会伸出手,轻轻得转出一缕灵光,包裹住凤蝶,然后艳火生起,玉石俱焚……

只听那浩瀚苍天上有霹雳巨雷,震得这天欲断欲裂,惊得那地地奔山摇。

巨浪奔腾轰鸣,滔天滚滚,大雨倾盆,滂沱如柱。人界像要毁灭了似的,淹没在水流中,狂风暴雨不停,江河水涨不消,数万条生命卷入,山河破碎,仿若黄粱一梦。

只听九天之上有珠玉碎地巨响,有奇异嘶鸣之声,动听却让人敢到凄厉。

昕和站在火焰中,站在东宸宫里,感受着冲动所带来的解脱,仿佛此刻,真的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在乎,又重新回到了千年前那个快乐的东宸宫。

梦是不会长的,娘说。

那时正是花神的百花宴,他独自一人遛下界去,飞过群山,越过峻岭,在一片绿草丛生的山坡上落了脚。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淡淡的香味,浅浅的沁人心脾。他爬上山坡,入眼的是一片红艳的梅林。他偷偷潜入,看到的却是人的尸骨,他不怕,所以他进了那间小屋。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一鼎香炉和壁龛里那块次等的璞玉。

并无新奇之物,他转身想要离开,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腿。他抬头,看见的是一个眉目俊朗的普通人,那人朝他笑,像阳光一样温和。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个小家伙啊。”那人说。

“你是谁?”他问,他从没见过笑得这样好看的人。

“我是这里的主人啊。”那人回答。

“你喜欢梅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梅花?”他问。

“梅花?”那人黑眸闪过诧异,尔后便笑意吟吟地说,“喜欢啊,你看,多美。”

“你家里人呢?”他又问。

“家人?我没有家人。”那人说。

“没有家人,难不成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不悦地瞪瞪这个奇怪的人。

“家人都去世了。”那人解释。

去世了?他并不理解死亡的含义,还一个劲问,“怎么去世的啊,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吗?”

“不一样,外面那些人是被杀死的,我杀的,但我娘是安静地去世的,她自己想死。”

“那你也想死?”他问。

那个人眉毛一皱,眯着眼看着他,“你至少也有七八岁了吧,怎么脑子缺根筋啊。”

“谁七八岁啊,我都好几百岁了。”他斜眼瞅着那人,不悦地嘟嘟嘴。

“你这几百年也算白活了。”那人拍拍他的脑袋,走出门去折了支花,“来来来,乖乖拿着回家去吧,这太阳都快落山了。”

他接过花,欢喜地问,“这块玉上面的是什么意思啊?”

那人看见他手中的玉,一把夺过去说,“你没读过书啊。”

“到底是什么意思?”

“快走吧,等天黑了小心有野兽来吃你。”

等他回了天界,娘亲就是一顿臭骂,说那人是妖冥王与花妖的儿子熯,是天罚之人。而天之所以罚他,便是因为他拒绝妖王安排的婚事,与母一同在凡世生活,本是平静无事的,但那妖王却不依不饶,想将母子二人擒回,熯恼羞成怒杀了妖王,其母心痛自杀。花妖的花毒散向四周,毒死了人,却让花草长得更加茂盛了。

而那原本白色的花朵也渐渐被洇染成红,熯便用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的鲜血来浇灌,使花鲜红欲滴。

这便是理由,其实,天要罚你,根本不需要理由,天不知道你,你的罪便不算罪,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都是虚言,天若知道你,你的身不由己都会变成罪不可恕。

灵霄殿里,昕和笔直地跪在金砖地板上,目光冷漠,没有恐惧,亦没有悲伤。

“大胆孽孙,还不知罪!”天帝怒目而视,苍老的手颤抖地指着昕和。

昕和冷笑。

天帝震怒,“你焚毁问劫神珠,致使人间受难,千万生灵皆丧于你手。你还不知罪!”

“你与那苏黎的苟且之事当朕不知么?朕疼你,护你,你到好,给朕惹出这种千刀万刮的事。”

“说,你到底意欲何为!”

昕和抬头,看着天帝,那双眼依旧平静,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嗤嗤一笑,“你护我?你是为了你自己吧,让他为人千万年,不够?又让他当神仙?你又意欲何为啊?”

“大胆!”太上老君上前斥道,“殿下你怎可对陛下如此无理!此事错在你,你知罪便可从轻发落。”

“我没有错,认什么罪,是你,都是你……”昕和起身,激动地吼道,“若不是你,苏黎也不会受天罚,他不天罚,就不会成仙,他不成仙,我或许就这样了,即使千年万年,寂寞也好,恐惧也罢,什么都无所谓,无所谓……”

“但是,没有如果。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已经无法思考了,昕和激动得吼道。他知道天刑是有规矩的,一千年之内受万劫不复之刑的人只能有一人,多一个,便会扰乱六界轮回链,给人间带来灾难。

“昕儿,娘求你了,认错好不好?”紫肜公主的眼睛已经哭红了,但昕和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我没有错。”昕和说。

“好,好,来人,将六太子压入天牢,立即行冥火灼魂之刑,明日,明日就打入幽冥鬼界万劫不复!”

一阵唏嘘声响起,紫肜疯了似的扑到天帝脚边,替昕和求情,梨花带雨的美人脸苍白无力。

“这是他的业障,早晚得还。”天帝说。

“你就这般无情么?”紫肜起身,失去理智似的,同天帝吼道,“我儿说的没错,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你给那苏黎设劫,反到让我儿入了劫,你,你,你意欲何为啊!”

“将七公主带下去。”天帝决绝地说。

“你,你,你,那苏黎到底犯了什么罪孽,让你,罚他这么多年还不够,你,你,你……”紫肜的黑发凌乱地散了下来,眼神恍恍惚惚,终于,缓缓地到在了地上。

天平静了下来,在众仙的努力之下,人间的大水终于退了下去,即使生死已无法挽回,但能救下的终是救下了。

苏黎坐在天牢里,衣衫整洁如新,还有酒菜相备,不像是坐牢的,到像是来做客的。酒没了,便向一边的侍童再要一壶,菜要是没了,便吩咐厨房再送些过来,这样自由,他到真不明白这天帝关押他有何意义。

“公子,龙公主来了。”旁边的侍童曲身在苏黎耳边说。

“她来做什么?”苏黎疑惑。

“小的不知。”侍童说着退到一边。

接着身穿金色罗裙的龙女便走了进来,她的眼神中带着鄙夷、不屑和细微的憎恶。

龙女坐在苏黎身旁,动作徐缓,姿态闲雅。待坐稳,那双金光闪烁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苏黎,微启朱唇说,“逍遥仙牢坐的可还舒坦?”

“舒坦,好酒好菜的,想是没有谁能如我这般好待遇了吧。”苏黎畅然一笑,悠闲地品着酒。

这样的苏黎看在龙女眼中就是随波逐流,自甘堕落。谁都知道天帝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放过苏黎,但谁也猜不出天帝的心思。

“你这是舒坦了,有人可就不舒坦了。”龙女拉着长长的调子,狡黠的金眸一眨一眨。

“公主何出此言?”苏黎问,但也不怎么上心。

“何出此言?哈哈,苏黎,你是不知道,本公主有多开心,开心得都要哭了呢,就是不知道,你听到这消息是哭还是笑呢。”

“别卖关子了,想说什么就快点说。”苏黎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看着龙女,面色肃然。

“昕和太子此刻正在行冥火灼魂之刑呢。”龙女说,她看着苏黎不敢置信的眼神竟笑得更开心了,“明日就要被打入幽冥鬼界万劫不复了——你不用担心了,天帝是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两个人行如此重刑的。”

“怎么可能!”苏黎猛的起身,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碎到无法重塑,碎到不堪捡起。

“知道我为什么拒婚吗?”龙女突然很失落,她垂下金眸,看着杯中被苏黎动作牵连而荡动的醇酒,“那天,不,是从你刚成仙开始,我就发现,昕和他总是躲在很远的地方看你,看你同那些女仙们玩闹,看你把天宫弄得鸡飞狗跳,看你如何逍遥自在。我问他是不是认识你,他也不理我,更不会回答我。本来大婚之前是不准见面的,但是,我受不了,受不了我嫁的男人总是偷看另一个男人,你懂吗?那是违背人伦,悖离天道的,而你们两个,你们偏偏……”

“够了!”苏黎吼出了声,他不相信昕和会偷偷看他,那个人总是斜着眼睛看他,总是生气,怎么会,怎么会偷看他。

从那日踏进逍遥殿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人生会发生翻天复覆地的变化,不是运气太好,就是命劫太深。不曾想过会太好,却也不曾想过会是这般的差。

锥心刺骨之痛,也不过如此。

曾经月老说过,他此生有情无缘。他不以为然,因为他从不信命,从不信谁会掌控谁,从不信那一缕红线能牵住前世今生,即使是神也不能。

“公子,怀峥殿下来了。”

苏黎抬头,无神的眼睛缓缓地看向怀峥,像个木偶娃娃,没有一丝情绪。

怀峥的眼描绘着愤怒,他双手拽住苏黎的衣襟,狠狠地把苏黎从酒桌上拽了下来,“你竟然对昕和有那种感情,你竟然——你知不知道,整个天界都知道了,你玩谁不好,你玩到天帝头上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昕和,你害死了他。”

“你知不知道我是看着昕和长大的,他那样善良的一个孩子,他那样好的一个人,这次他竟然焚毁问劫神珠,害死千万生灵竟毫不知错,都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

“是,都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错,我错不该爱上他,错不该招惹他,错不该自以为是地认为不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一切都会平静地继续下去,但是,这都是我的错啊。”苏黎说,痴痴傻傻,如坠梦中。

“你,你真那样爱他。”怀峥看见苏黎彷徨的样子,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由心软。

“是,我爱他,从那日我误入梅林开始。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但他为什么总是苦着一张脸,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很好看,很好看……,你说,是不是我不够爱他,对他不够好,到现在他都不曾对我笑过,他还是很不开心,很不开心。”苏黎苦笑,“我没想过会这样,我以为即使有一天要为我的一厢情愿而付出代价,但是他昕和是谁,天帝的亲孙儿,我会死他也不会伤分毫。”

但终究是自以为是了,纵观往夕,这天又饶过谁。

“若真那般爱他,明日便随我同去诛神台。”怀峥缓缓情绪说,“你要知道,诛神和诛仙可不同,神与仙,浑言无别,析言有异。神,是天帝亲封来掌管众生命法,具有至尊地位的尊者,仙,想必你我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了吧,别人或许还能谋个一官半职,来混混日子——多说无益,苏黎,到现在我只能对你说句‘好自为之’了。”

“多谢。”苏黎说。

“谢我做什么,你应该好好谢谢昕和,他犯了这事,天帝暂时可没心思管你了。”

“我知道。”苏黎说。

“你知道个屁!”怀峥吼道。

苏黎看着怀峥离开,眼神中混杂着不知是后悔还是不甘的东西。总以为唾手可得的东西,其实得到了最容易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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