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1 / 1）
热糊涂了 自己看不懂 囧…………《西京杂记》： “长安巧工丁缓者，又作卧褥香垆，一名被中香垆。本出房风。其法后绝。至缓始更之为机环转运四周……镂为奇禽异兽，穷诸灵异皆自然运动。”
“这一世我该不会再错过了吧！不然，我真的没有力气再等下去了！”袁隐熟练的转着手中的一个古旧的香囊。
“不知道！一切皆是命定”
“呵呵！你原来还是那么不可爱啊。”说话间，袁隐熟练的倚着一个木质的沙发，径自卸下右腿上的假肢。“唉……这假的东西还真不舒服啊！人类的科技再进步也敌不上幻木的舒服。真是的……”
“你真是丢了的脸！”只见方才那个还打扮入时的小店员此时褪去原先的装扮，不满的在面池边抄水清洗着自己脸上的东西，一边不满的说“让我整天在前面穿着不男不女的帮你卖东西骗钱，你要那些钱财又没用。这么多年那些东西埋在那边也没见过你花过几次！挖出来用就是了！”
“小鬼！你忘了当初是谁答应过我的了？那时我可没有强迫过你。”说着用左手拿着右手的假肢，跳走了两步，在那小孩的头上咚咚就敲了两下！
那小孩此时早就幻化成原本的形象。原本微微有些珍珠色的面容此时是晶莹剔透般的瓷白色。原本有些昏蒙的眼睛此时也变亮了起来。身形更是修长了许多，只是这四肢骨节却是异常纤细透明，似乎一折便会断去。
“就知道欺负小孩！唉……只怪我识人不明……”
“木灵，你多大了？”
“目前是两千四百七十二岁！比你要小一百一十七岁。”
“是吗？”袁隐轻轻叹了一口气，“记这么清楚你不累吗？”
“累又如何。太过漫长的生命终归是寂寞。也许记忆，才能让我知道我是真正的活着！”那小孩眼帘低垂，原本有些不真实的面孔此时也萌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我只是一个最寻常的人。生，老，病，死！即使痛苦，我终也无悔！”他拢了拢自己衣袖，一阵沉郁的香气慢慢的从他的身上传了过来，整个房间内也淡淡的泛出温暖的香气。
袁隐靠坐在一边，竟然有些恍惚。竟忆起当初自己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
长安的冬日总是分外难过。袁隐有些呆呆的望着外面细细落下的雪，这是在长安的第几个冬日。他已经有些记不清明。这雪并不甚密，但已经接连下了四五日有，加上小寒之后呼呼刮起的北风。即使不是最冷，也让人觉着有些难以忍受。
街上的人迹已十分稀少，偶然走过的两个也是匆匆埋首走入街角一家客栈避寒。
而这罕见的人迹也多是南来的行商，其实大多数人早就赶在下雪纷纷返乡避寒，有些未及返乡或是借着这风风寒准备在攒上一笔，好在即将赶来的年节可以过得松快一些。
袁隐站起来理了理身边有些散乱的木器。化木斋，数百年了。每次他都会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开出这样一个店铺。
每一次，她都不曾到来。
他明白，那是他的缘分还没到来，纵使可以日日相见，却始终只是陌路。纵然不甘，也只能时时刻刻遵守。
他工于精巧。每每所得之物，都是她心中所念。
他欲隐于市，却无法隐其才华。
坊间径相传闻：
“长安巧匠丁缓。可为常人所不能为！且技艺精巧，无人可追！”
他微笑，“众口相传，多有谬误。怎可尽信？”长袍广袖，修身玉立，微微一揖，隐隐不豫的神色却分明是送客之道。
丁缓所为者，每每只得一件。坊间所传，竟皆是仿冒。
故时人传云“丁缓所为之器，皆有市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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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尽是以貌观人，众口相传，便可三人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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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灵讪笑：“那时候你的东西是不是都送给了那时候的林小小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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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是御史王彦卿的千金。他是长安巧匠。他听闻她体虚畏寒。作卧褥香垆，至缓始更之为机环转运四周……镂为奇禽异兽，穷诸灵异皆自然运动。
严寒之日，她终日抱坐。不舍放手。他就此满足。于长安街中谋偏僻小店。卖些寻常木器，伪装谋生。
“可还有香垆之类？”一壮年男子立在门前。满身雪羽，竟然是分毫未化。
袁隐慢慢立起，蹦跳了两步就走至架前。却忘了连日风雪，自己早就卸了木肢，斜斜靠在椅中休息。当手方才触到木器之时，方才猛然间醒悟。
回首望去，见到那中年男子面色，竟全是厌恶与害怕。他苦涩，世人之间。又有多少可以不以之为异。
他递过香垆，那人接过便走。他翘首相望，却见那人毁之于街角。相恶之深，竟然不得见容器皿。
丁缓为刑余之人的消息迅速传开。自此，化木斋便门可罗雀。几日之后，王御史着人送还一切所赠。并言明，自此以后，往来相绝。
他苦笑，细细抚摸断处。竟觉得未曾感觉过的疼痛如此清晰。霎时间便溢便四肢百骸。及至疼痛过去。他细细点数送还物品。才发现王氏贴身的卧褥香炉不在其中。
他依然潜心等待。却听闻王家小姐为妖魅所惑。他急急赶去，却见嫁妆委地，竟已香消玉殒。细察之下，觉得周围微有灵气波动，并没有妖魅痕迹。只见那王氏小姐抱卧褥香垆于怀中，坐化而亡，面容恬淡，竟有甚是满足之意。
他唏嘘，每次轮回。她不过双十年华便魂尽。只得累他在世间便处搜寻她的渺渺踪迹。兴许他不知什么时候，便忘却了记忆。终将结束这无尽的轮回。
木灵初生，为香垆所化。此子肥白可爱，遍体香气。且面容精美，竟然隐隐有王氏小姐之貌。他不忍，将木灵引走。
自此，定下千年盟约。木灵始终于袁隐相伴。倒也是世间奇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