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27(1 / 1)
走出电梯后被按在墙上的一刹那,姜亚宁的大脑都是空白的。“怎么了”都来不及在脑子里过完,唇上就传来了温软的触感。项楚年还注意着没有压到他的右手,但是唇舌交缠的感觉实在太好,姜亚宁全部的思绪都被嘴巴里的舌头搅得天翻地覆,下半身甚至还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整个人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姜亚宁听到隔壁打开门,然后传来谢修杰的声音:“亚宁你回——项总?”
姜亚宁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把推开项楚年,唇分时还带出一道丝线。他又羞又窘连忙用左手衣袖擦掉,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心已经沉到了海底:“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谢修杰狐疑地看了一眼跟他点了点头转身开门的项楚年:“我搬家了。”
姜亚宁联想到他还在医院时霍达跟他说隔壁搬钢琴的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你一个多月之前就搬过来了?那……那,那原先的李教授呢?”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谢修杰能搬进隔壁是因为他把一大笔钱摔在了教授脸上逼他搬走。
“音乐节之后我一直在打听美嘉华园的消息,正好那个李教授在卖房,好像是要辞职去旅行什么的,我就买下来了。”
“……你干嘛打听这里的房子啊,你不是有房子住吗?”
谢修杰脸上呈现出一种和平时高冷完全不同的难以形容的表情来:“你家不是养了猫?我想住近一点……”
姜亚宁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不知道要说什么。偏偏谢修杰还凑近了说:“我刚刚看到你和项总……”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谢修杰的房门“咔哒”锁上了。
姜亚宁:“……”
谢修杰:“……”
姜亚宁也不紧张要想个什么理由搪塞他了,问道:“你带钥匙了么?”
谢修杰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带,钥匙钱包手机都在家里。”
项楚年这时从家里出来,站在门口道:“先进来吧。等下给物业打个电话叫他们送备用钥匙来。”
一层只有两户人家,以谢修杰的身份跑去外面也不太合适,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谢修杰跟着姜亚宁回了家,立刻被一路小跑过来的Elvis吸引了注意力。他蹲下身想吸引Elvis凑近他,结果Elvis确认了蠢主人完好无损之后,高傲地没给谢修杰一个眼神,转身走掉了。
谢修杰:“……”
姜亚宁想起霍达胳膊上长短不一的白印子,费力地单手脱掉外套挂起来,对着想要追上去的谢修杰道:“你小心它挠你。”
正在热牛奶的项楚年打完电话跟谢修杰说:“等一会儿物业的人就上来了,开了门赶紧回去。”
“项总,你……”
项楚年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管好你的嘴。”说完把热好的牛奶递给姜亚宁,“喝完上楼洗澡睡觉。让他走的时候关好门。”就上楼去了。
楼下的两人心思各异。姜亚宁确定项楚年看不见了,连忙往Elvis的小碗里倒牛奶,眼看着他自己的杯子瞬间空了一半。Elvis凑过来舔了一下,烫的直摇脑袋。
谢修杰走过来挨着姜亚宁蹲下,同情地说:“和项总谈恋爱一定很辛苦吧?”
这句话要怎么接?姜亚宁憋了半天没想到符合自己心意的回答,最后只得说:“为什么这么说?”最奇怪的是洛华的人知道他和项楚年之间隐晦的关系后第一反应都是他们在谈恋爱。
谢修杰说:“他那个人很凶你不觉得么?……不过你能看上他肯定也不觉得。我进洛华的时间基本上快和洛华发展的时间一样长了,从来没见项总和什么人交往过。以前和程厉讨论过这个问题之后,我俩都觉得项总可能属于无欲无求最后有丝分裂下一代的那种人。”
“……”
谢修杰的注意力很快就被Elvis吸引走了,拿着姜亚宁给他的猫咪零食一直试图引诱Elvis。最后布偶猫吃饱了窝在姜亚宁腿上,谢修杰还是没能摸到它——他每次一伸手Elvis就摆出一副要挠他的样子。物业的人来给他开了门还有点舍不得走,对姜亚宁道:“我明天能不能来看它?”
“……我在家的话就行。”
于是谢修杰高兴的回去了,连夜写出一首《骄傲的你》送给Elvis,不知底细的粉丝们还以为他有了恋人都伤透了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是除夕。
姜亚宁睡到很晚才起床,醒来的时候Elvis踩在他胸口上狠狠舔了舔他的脸。艰难地穿衣洗漱完下楼,看到客厅里放了好多个大纸箱子才后知后觉,昨天晚上项楚年说要搬进来住原来不是在开玩笑。
Elvis兴奋地跳进一个空箱子里自娱自乐玩起来。姜亚宁看着乱糟糟的客厅不知道要说什么,反而是整理东西的项楚年说:“晚上一个人可以么?”
“我没问题……你有应酬?”
项楚年抱起一摞书:“今天是除夕,你忘了?我得回家吃饭。”
对啊,明天就要过年了。姜亚宁想起往年的除夕都是和姜虹菲姜白一起过,今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闷闷道:“哦。”他想到姜虹菲不禁悲从中来,鼻子发酸,生怕自己在项楚年面前哭出来,连忙道:“我去书房看剧本了,你……要帮忙的话喊我。”
项楚年在他身后说:“不用你帮忙,等会儿出来吃饭就行了。”
下午五点多项楚年收拾完所有的东西走了。姜亚宁洗了把脸,抬头发现他的漱口杯被换掉了。一黑一白两个新的漱口杯里分别放着他和项楚年的牙刷,看上去像情侣的一样。姜亚宁翻了一下没找到他原先的杯子,只得无语地下楼去了。
夜幕一点一点晕染上深色,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姜亚宁放下手里的剧本,伸了个懒腰。肚子有点饿,但是他坐着没动,发了会儿呆又开始玩手机。房间完全黑下来之后,终于舍得放开那几个箱子的Elvis吃了些东西,跳上沙发开始洗脸。
姜亚宁挠了挠Elvis的下巴,窝在沙发角上,开始给手机里的联系人发短信。他本以为不打开电视就可以忘掉今天是什么日子,然而窗外时不时传来人们喜气洋洋放炮的声音,还有远处偶尔的烟花照亮整个客厅。
他有点难过。
左手戳了半天也没发出几条短信,反而被一个电话打断了。是姜白打来的。
“干嘛呢?手好点没啊,是不是还不能拆石膏啊?”
姜亚宁吸了下鼻子:“还要一个月吧。经纪人一直逼我补钙,我感觉我都长高了。”
“哈哈哈,就你的小身板!争取超过我吧。”
姜亚宁不服气道:“我怎么说也有一米八,干嘛都嘲笑我啊。”
“我在德国也是可以上网的,我看资料上和你一起的小鲜肉们都比你高。”
“切,你知道谁是假的谁是真的啊。好多人都垫着鞋垫呢。网上的数据都是虚报的,不能信。”
……
这个跨洋电话打了两个小时。姜亚宁放下发烫的手机时,感觉半边脸都是热的。就在这个时候,项楚年开门进来了,他进门时愣了一下,打开灯看到姜亚宁就在沙发上坐着,皱眉道:“怎么不开灯?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你干嘛呢。”
姜亚宁满心的不可置信,他一直以为项楚年今晚不会回来了。“我小舅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项楚年把从饭店里带的外卖放在茶几上:“吃完饭就回来了。是不是没吃饭?”
姜亚宁点点头。
“去拿筷子,趁热吃。”
这一瞬间,姜亚宁突然明白为什么人是群居动物了。有个人陪在身边的感觉比任何贵重的礼物都要真实得多,心都充实起来了。他甚至有种想要抱一下项楚年的冲动。尤其是低头吃饭的时候还被项楚年当做是小孩子一样揉了揉头发,整个人都要沦陷在这种莫名的温情里面了。
大年初一,姜亚宁早晨起床后看到枕头下面有个红色的东西,他疑惑地伸出手去,摸出一个红包。
姜亚宁:“?”
项楚年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正在研究那个红包,漫不经心道:“给你的压岁钱。”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和一脸呆滞的姜亚宁对望片刻,终究还是没忍住吻他的欲望。
姜亚宁仰着头身体后倾,这个高难度动作维持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想要推开项楚年:“我还没刷牙……”
项楚年一手控制住姜亚宁的左手,另一只手揽着姜亚宁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闭嘴,专心点。”
“唔……”
窗外的炮声一直没停过,室内的两个人却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打发这一天,只有Elvis玩纸箱子玩的不亦乐乎。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姜亚宁的手机响了,他赶忙去接,好把自己从刚刚的尴尬气氛中解救出来。“喂?”
电话那头是程厉,“亚宁啊,你在家干嘛呢?”
“我没事干看剧本呢。”
“茶几上的剧本看完了没?”
姜亚宁有点奇怪程厉为什么要强调茶几:“看完了啊,感觉没有吸引人的。”
“那是我挑出来不接的!这个霍达,他把我挑出来可以考虑的剧本放在你书房书架左边第二排了!刚刚打电话我才知道,气死我了!”
“……怪不得都很无聊,”姜亚宁无语了,“那我等下去书房看下好了。”
书房里的剧本都是大制作,不过给姜亚宁的角色都是配角,程厉还专门标注了“不建议接”。姜亚宁对于主角还是配角倒是无所谓,左看右看比较半天拿不定主意,跟进书房的项楚年翻了一遍所有的剧本之后,却挑出一本最薄的:“演这个吧。”
剧本封皮上写着三个字:七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