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1 / 1）
程葕远远顺着李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不大不小的门面，牌子上写着“*之舞”。
这处就是小李豫的事业所在？一个遍布柳树的小镇，几间练舞厅，没有舞台没有观众，只有一群孩子和一些老师。逃过夺目的他，去过自己的日子，结婚生子再不联系，要不是我来找你，你是不是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现在你......过得很幸福？
走得近了些，台阶上站了两个人，让程葕大吃一惊，勾起嘴角，有了一丝玩味。
“小杭？在这里遇到你，我倒是很吃惊。”一个颇为邪魅的笑。
銮引杭浑身恶寒，这个选修课的教授每次上课有了坏主意都这么笑，让人不寒而栗。銮引杭大一下学期选修了一门舞蹈研赏课，程葕是这门课的讲师，把选修这门课的学生折腾地不清。銮引杭当时糊里糊涂的被选当了这门课的科代表，负责老师不在的时候给同学们放舞蹈视频。
程葕在学校里除了是教授，还是艺术团的负责人，经常给舞蹈团编舞、带团出去比赛，所以上课的次数不是很多，多数时候都要銮引杭放视频给同学们看。
学期末的时候，銮引杭终于忍不住问老师当时问什么第一堂课他什么都没干就被选为科代表。没想到程葕就说了五个字：看脸和气质......
到现在他也没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气质。
銮引杭稍稍低一下头，以示尊敬：“程教授......见到你我也很惊讶。”
李豫更惊讶：“你现在居然是大学教授？！”
程葕一眯眼睛，定定地看着李豫：“你离开我之后什么时候关注过我？上次你的一个学生参加全国的比赛，就因为我是评委，你就让其他老师来带队......就那么害怕见到我？”嘴角的笑有一丝苍凉。
此时时骁年绞尽脑汁回忆，再结合几人说的话，他姓程......
“您是程葕老师？！您您您......以前是长头发......”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了，追星一族见到明星大概就是这种反应。
程葕以前当过他参加的一个比赛的评委，一袭黑色长发惊艳全场，点评犀利到位。程葕在舞蹈界很有威望，是时骁年平时见不到的前辈......
他和李豫老师认识？他刚刚那一席话......
哦！信息量太大，细思极恐，时骁年卡机了。
李豫和程葕师出同门，当年跟同一个班子学舞蹈，程葕是李豫前辈。
程葕是天生的Gay，舞团里有许多长相好身材佳的男生，李豫在里面并不出挑，就舞蹈表现力来说，李豫也是资质平庸。在程葕的印象里，这就是一个特别普通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让人记住。
程葕是舞团当时的台柱，被奉为男神，受欢迎程度不亚于明星，也因为他有那种震慑别人的气场，很容易就将观众带入舞蹈情节。
一个团里竞争很激烈，排练一个舞蹈，承担重要角色的就是那几个人，其他都是龙套，甚至都没有上台的机会，一直这样下去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又一次排练新舞去参加比赛，指导老师在选角时通知大家会看你们的排练表现，选出最好的一个，大家都要努力。
李豫特别特别喜欢那支舞蹈，跳起来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欢愉。
我想当这次的主跳，他想。
于是就有了每天更加刻苦的训练，待别的同学都走后，他继续留在舞房。
程葕那天晚上发现隔壁舞房的灯亮着，走近一看，是李豫。
“你很喜欢这支舞？”突然出声吓了李豫一大跳，他满头是汗，脸色被灯一照白得要命，微微气喘。刚刚跳完舞的程葕也是这副样貌，但是在他身上看不出一丝疲惫和虚弱，浑身上下都是性感的。
“嗯，我很喜欢。”李豫说的是真话，所以无比坚定。
程衍说：“不如你跳给我看？我可以帮你。”眼神非常邪魅。
李豫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才摇摇头：“不行，我看不到你眼睛里的真诚。”
程葕嗤笑：“你是小孩儿么？什么真诚不真诚？”
“嗯？那你说，你说你想帮我，要我给你什么回报？”
倒是不傻。程葕想。
“我想你陪、我、睡、一晚上，怎么样？”语气轻佻，有轻蔑，像侮辱。
“不，我拒绝。”
程葕一把拉住他，压到墙上：“怎么？我想帮你还不乐意？像你这样的资质，没有像我这样的人指点你，你永远成不了气候，为了名气贡献自己的身体一次怎么了？嫌我这样是侮辱你么？”
他以为李豫会大叫、会跑，会给他说一通大道理。
结果李豫只是与他对视，神色如水，他突然觉得在这样一双眼睛面前，自己所有的侮辱性的话都是在给自己增加不堪。
后来李豫真的以优异的表现拿下了那一次的主跳。
程葕在演出后台找到李豫，在他耳边轻轻说：“这一次，我是真的想、睡、你......”
李豫不多说，一边整理演出服装一边回答他：“纵欲过度不好，而且我是直男。”
程葕虽然霸道，但是教养还是有的，讲究你情我愿，强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纵然他对李豫有了一丝□□，也不能说发就发不是。
他以为这突如其来的感情随时间过去就会慢慢变淡了，但是事实是，他越看李豫越觉得耐看，越来越觉得他在跳舞时焕发出迷人的光彩。
后来慢慢地他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想对李豫好，想看他开心的笑。
完了......
李豫也觉得这个前辈对自己很好，接触得越多就越觉得他是个可以当朋友的人，他虽然邪魅霸道，但对他很照顾；他见多识广，说起什么事都能谈得上来。可是自己始终无法接受他表达出来的那种爱慕，他喜欢女人，这是改变不了的。
记得他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儿那年，程葕简直要疯了，曾歇斯底里地冲他喊我一定会让你是我的，扑倒李豫上去撕咬。李豫也不挣扎，就那么看他。
他颓然的滑到地下，抱住头，再无往日那种光彩的样子：“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李豫也很难受，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可是除了离开他，别无他法。他会把两人都逼疯。
于是结婚后，李豫就和新婚妻子来到妻子的老家开了舞蹈房，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