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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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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粉莲,自有一股风流韵致。玉怜却犯了困,无心欣赏,伸个懒腰正准备回身补觉,往窗口一瞥见抹白衣伫在凤莲亭外,淋了个透湿。玉怜嘴角一抽,九殿下是风雅,可也不能风雅到这地步罢。心头又细数过这半月白衣殿下对自己的照拂,长叹一声,遮把竹骨伞出了门。

远远便闻见了酒香。

白衣殿下迷醉了一双凤眼,那个总是浅笑盈盈的绿衣公子撑伞行来,恍然如昨,却轻的如一层薄雾,如何使力都抓不住分毫。白衣殿下身形一晃,就要栽到湿地上,玉怜见状撇开伞,将他稳稳接在怀里。白衣殿下闭上眼,像是贪恋这份暖意,自语道:“相见却不能相认,雅玉,你是要这般报复我么?其实何用你报复我?这两千多个日夜,哪一刻不是我自己报复自己?”

玉怜推开白衣殿下,皱眉道:“殿下喝醉了。”

白衣殿下凄然一笑,反手将玉怜抵在亭柱上,道:“琼汁佳酿千种万种,又有哪一杯能让我醉?我醉的只有人。”

“玉雅不是能让殿下醉的那一个。”

白衣殿下颓然跌坐下去,手里的酒壶磕成了渣子,仿若滴滴泪珠。“是啊……曾经醉了我的那个人,被我亲手送进了地狱。雅玉,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便来找你……”

白衣殿下锁紧眉头,陷入一场长梦。

人活一世,无非一个“情”字,痴缠不休,却又心甘情愿。忽然心生怜惜,玉怜扶起白衣殿下,送他回房。替他换下湿衣,掩好锦被,叹一声就要离去,回眼一望,白衣殿下领口旁的一抹绿却将他死死定在原地。

那玉……

玉怜从袖里掏出一块成色上好的碧玉,将它与白衣殿下的一比,严丝合缝,不差分毫。

心口一痛,犹惊雷落地,轰开一扇牢牢锁住的心门。

“无价二字,各人心中各有定论,不知世子所指是何?”

“是我疏忽了,皇子府本应连个苍蝇都不得放进来的。”

“权当我糟蹋了一把好琴!”

“你出来就是为了招蜂引蝶?”

“若我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世子如此冒犯,那世子岂不是要以身相许才能了事?”

“你以何让我信你?”

手抖得不成样子,玉怜捂住胸口,后退几步,跌跌撞撞地冲进雨中。鸳玉硌进掌心,抵不上一丝心痛。原来他就是安雅玉,那个付尽真心却在最后连那人一眼都换不回的若安世子安雅玉。冷雨钻进领口,如蛇蜿蜒而下,从皮到骨冻上层层冰碴。

一把素伞遮过头顶,玉怜抬起眼,是位迟暮妇人,韶华已去,但通身气度未曾损去一分,依稀记得是当年禧皇妃身旁的当红宫人莼兰。

莼兰望一眼九殿下所寝的花雅堂,眼眸渐渐染上忧思,道:“莼兰自持看人看得准,打从公子进府,奴婢就认定公子是世子雅玉,果不其然。奴婢知道殿下对不住公子,可若奴婢说这一切只是场误会,公子会原谅殿下么?”

误会?玉怜怔怔一笑。

雨幕之中,莼兰娓娓道出那一段旧事。

淑涵殿

莼兰怀里抱着个睡熟的小女娃,担心道:“禧妃娘娘,你……”

禧皇妃起开夕玦送来的那坛梅果酒,弯唇一笑,“我?我自有我的去处。”

莼兰一咬唇,朝着禧皇妃跪倒,“莼兰定不负娘娘所托,将晴郡主带到九皇子府。”

“宫人莼兰,就此拜别娘娘。”莼兰最后看一眼禧皇妃,转身出了淑涵殿。

夕玦姐姐,我此生最后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一桩了。

十九年前,她不过是一介孤女,在神宫偷吃了供品,被追了几条街。最后她摔倒在她面前,殊不知,这一摔竟摔出一个光明坦荡的未来。

小小的夕玦她护在身后,扬声道:“昨夜花神大人托梦给我要赏这位姑娘一顿温饱,你们这般做是要忤逆神意么?”

一众跪地声。

之后她入了神宫,再之后又因与夕玦相识而蒙受圣恩,一时得宠。虽说那枕边人给予的不过是虚情假意,可也让她在皇宫里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唯一让她怅然的是,那个只望着夕玦姐姐背影的人,却不知道还有一双眼也望着他,在寂寂的淑涵殿内,始终如一。

她在她生命中铺开鲜妍好景,可她却将她推入黄泉。

夕玦姐姐,神宫里的那株云紫定是开得繁盛了,好想去看看,可惜……

禧皇妃倾下瓷瓶,毒粉雪白,似下了一场悲伤的雪。

宫人莼兰没料到,因出了容安王谋逆这个事,宫里盘查得紧,她辗转躲藏十几日才寻着机会出了宫,等到了九皇子府,世子雅玉的尸骨都被野兽啃没了。她方知道,自己迟来的这几日,将一切推向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那日,锦帛自白衣殿下手中滑落,携着禧皇妃泣泪书成的真相,坠向无底深渊。

“安公子……”

“怕是要浪费莼姑姑一番口舌了,在下并非安雅玉。”玉怜啧啧一叹:“但莼姑姑讲的这段宫廷秘辛,够在下解几日闷了。”

玉怜避开伞,一步一步走在雨中。

谁对谁错,到如今不过一团乱麻,无人辨得清。他也不想再究,只当是一场旧梦,梦醒了,他还是他,艳骨楼玉怜。

玉怜一身红粉,眉目含情,形容妩媚似夜里出来勾人心魂的艳鬼。玉怜道:“明日玉雪台,望三殿下的心愿能够得遂。”

三皇子点燃红烛,晕开一室暖意。“玉怜公子可以回艳骨楼复命了。”

“可玉怜还想同殿下做一桩交易。”玉怜扫一眼三殿下,正色道:“还望殿下能保那舞伎一命。”

“哦?那玉怜公子要予以在下什么?”

“艳骨楼当护殿下性命无虞。”

“好,我便同玉怜公子定下此约。”

玉怜枕着手臂倚在房檐上,出神地盯着那一方渐明的天。安雅晴轻巧地跃上来,在他身边坐下,踌躇半日才道:“玉公子可否为雅晴点一回痣?”此生最后一颗痣。

玉怜眼中盛满了温柔,从她手中接过朱红脂膏与细笔,如同以往在王府的每个清晨,抬手为雅晴点上。一颗美人痣。那些无邪的日子却是找不回来了,不过还好,人还在。

“天色尚早,玉雅给晴姑娘说个故事解解闷儿可好?”

安雅晴溺进粉裳公子温软的眼波里,点了点头。

“有一位少年,他有个可人的妹妹,一双恩爱的爹娘。他原以为可以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可后来发生了变故。他的爹娘和妹妹被人残害,他亦是被自己最相信的人下了毒。”

安雅晴睁大眼,攥紧衣袖,明眸渐次浮上水汽。雅玉哥哥……

“却是九死一生,他被一个穿红衣裳的人救了。他求红裳人封了他的记忆,与其那般痛苦地活着,不如忘了干净。红裳人看着他,答应了。将他的记忆封进他随身携带的半块玉里,告诉他世间尘缘,岂是忘了就能斩断的?倘若他日后再度遇上那个人和那另一半玉,他便会想起这段往事。”

“也许是天意,他后来遇见了那个人,也想起了一切,并知晓他的妹妹没有死。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因为那个人,比他还要痛苦万分。”

玉怜低下头,遮住悲戚难抑的一双眼。安雅晴侧身拥住玉怜,泪沾湿了红粉锦缎,安雅晴柔声道:“不论他做什么,只要他自己欢喜就好。”

仿若有一世那么长,安雅晴松开手,抹去眼角的泪珠,道:“玉公子,时辰差不多了,雅晴这就走了。”

“谢谢玉公子给雅晴说得这个故事,雅晴很喜欢,真的。”

雅玉哥哥,临死前还能再抱一抱你,真好,真好……

黄泉的路,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陛下,陛下孤身前去,恐有不妥。”内侍躬身道:“陛下若喜欢那女子,可纳其入宫,何必听信妖言一人赴险,倘这是场阴谋,则天下乱矣。”

明帝摇摇头,“若她真是夕玦,又怎肯入宫?若她真是夕玦,朕带了人去让她沾了浊气,岂不又是一桩罪过。你且退下罢。”

夕玦,朕欠你太多,你若想讨要,朕又怎会吝啬?即便你讨要的是朕的命。

曼曼香纱,美人倩兮。

暖暖白玉,惊鸿舞兮。

铮铮利刃,腥红染兮。

红袖之下,帝星陨兮。

明帝已无力撑开眼。

夕玦,朕因你而生,最终也因你而死。这段情,助我得天下,也令我失天下,可夕玦,朕从未悔过。

九殿下自纱缦后现出身,走到明帝身旁蹲下,凄笑道:“若你当初不逼死母妃,若你当初……我又怎会这般对你。玉指摸上刀柄,使力一拔,带出一线血丝。九殿下站起身来,猛地将匕首刺进安雅晴的肩窝,安雅晴吃痛,身子一软被九殿下揽在怀里。

白衣殿下在她耳边轻声道:“阿晴,你好好的活下去,弑君之罪,我一人担了便可。”

明明应该恨他,可为什么,为什么泪如雨下。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啪啪啪”

华服公子抚掌行来,道:“九弟为我铺的这道好路,可是省了我不少心力啊,三哥我不受着,岂不是拂了九弟这份心意。”他本就觊觎皇位,筹谋已久,行事之前为做到万全,雇了玉怜公子去九殿下处盯着。上天垂怜,如今这皇位他轻易得来且可坐得名正言顺。

白衣殿下恍若不闻,只看着手中的鸯玉。雅玉,你与我皆付尽了真心,却是敌不过命运。

雅玉哥哥,你当真狠得下心看他如此么?安雅晴反拥住白衣殿下,道:“雅玉哥哥,他还活着。”

凤眸忽的亮起一抹光,又寸寸暗淡下去,白衣殿下淡淡笑道:“还活着,活着就好。”

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只愿雅玉不要再遇上我。

承明二十三年,明帝崩。同年六月,三皇子苏月陵即位,改年号为永和。新皇下旨,九皇子苏月痕弑君谋逆,处以三千凌迟,舞伎玦护先皇有功,封为敬阳公主,入住花璃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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