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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崇佩母女听到这个扫兴的名字,纷纷低下头自顾吃着,沈碧和傅崇明也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告诉傅老爷子,他们并没联系到夏浣。
“夏浣还在处理公事,今天恐怕来不了了。”这时,半天没有说话的徐景恒突然答道,他看了看傅崇明,又说:“是创奥公司的案子,还有一些细节,我让她去处理了。”
傅崇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夏浣在不在公司,创奥的案子是谁处理的,他心知肚明,只是有些话,他不愿戳破。
徐景恒话音刚落,门铃声便响了起来,保姆匆匆赶去开门,随后便听到了夏浣的声音。徐景恒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夏浣走进饭厅。
“爷爷。”夏浣首先礼貌的向傅老爷子打招呼。
“浣浣姐?”傅妃妃首先起身,拥抱着夏浣。夏浣也抱着她,轻声道:“妃妃,你终于回来了。”夏浣语言亲切,像是期盼了很久她的归来。
“浣浣,小恒说你去处理公司的事,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傅崇芝望着夏浣,柔声问。对于夏浣这个孩子,她始终有些心疼,但夏浣的存在,总让她感到一丝危险。
“今天妃妃回来,我当然要尽快赶回来。”夏浣脱去外衣,坐在了傅妃妃身边。坐下后,她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对面的徐景恒。
看着夏浣得意的样子,徐景恒的气愤转变为无奈,就知道她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医院,这样的热闹,她怎么可能不凑?
这日天气不冷,夏浣却穿了件长衫,坐在旁边的沈碧透过她的衣袖,看到了缠在手上的纱布。
“你的手怎么了?”她突然抓住夏浣的手,夏浣吃痛,拿在手中的叉子险些掉在地上。沈碧撸起夏浣的袖子,小臂有一半都包上了纱布。
夏浣的伤,也让一旁的傅崇明和傅妃妃吓了一跳,傅妃妃急忙问道:“姐,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瞧着傅妃妃焦急的样子,夏浣甩开沈碧的手,不紧不慢的拉下袖子,“没事,一点小擦伤。”
雅淑摇晃着红酒杯,望着夏浣讥笑,“坐在办公室都能擦伤,也不知道你成天都在干些什么?”
夏浣也不恼,微微一笑,对上雅淑的眼睛,不冷不热的说:“无论做什么,也比成天什么都不做无所事事的好,你说是不是雅淑?”
夏浣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面前的傅雅淑,人人都知道,傅雅淑大学毕业也有几年了,她学的是音乐专业,成天梦想着成为音乐家,却也不为此努力,整天拿着家里的钱挥金如土。
傅崇佩娇惯孩子,也都依着她的性子,从小便养成了盛气凌人的态度。眼见有人欺负傅雅淑,自己立即瞪着夏浣反驳道:“做事不是看多少的,有人做一件事,就比别人一辈子做的事都有用。”
对于这母女俩的刁难,夏浣已经习以为常。住在傅家的十年里,她第一次打架就是和雅淑,之后争端一直不断,尽管傅崇明和沈碧多番调和,也是丝毫没有好转。
眼看这无休止的争吵就要展开,傅崇芝急忙打断了傅崇佩的话,又将话题转移回傅妃妃身上,“妃妃啊,你才回来,明天就要去舞团吗?”
经傅崇芝一提,傅老爷子也急忙问:“怎么,不休息休息?”
“明天只是去报个到,具体什么时候开始训练还要看团长安排,不过我今天和团长通过电话,他说我才刚刚回来,舞团最近也没什么活动,应该会让我休息几天再去排练。”
听了傅妃妃的话,沈碧笑着说:“你这么久没回来了,正好能趁这几天好好玩玩。”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傅妃妃点点头,目光又望向对面的徐景恒,小心的问:“小恒哥,如果有时间的话,你能陪我到处走走吗?”
徐景恒本低头发呆,突然听到傅妃妃与自己说话,抬起头,对上傅妃妃渴望的目光。“好啊,没问题。”他点点头,回答说。
徐景恒对待傅妃妃与对待夏浣的态度是不同的,对傅妃妃的要求,徐景恒不忍心拒绝。然而夏浣,总是有办法让他答应自己莫名其妙的要求。
“对了小恒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小教堂,现在怎么样了?”傅妃妃和徐景恒从小便是玩伴,她在这座城市的回忆只有徐景恒一个。
“教堂几年前扩建,现在去祷告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偶尔也会去看看,弗特神父和安妮修女还向我问起你呢。”
“真的吗?他们还记得我啊,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他们。”傅妃妃欣喜的说着。
夏浣似笑非笑的听着二人的对话,握着高脚杯,突然一饮而尽。
晚饭接近尾声,大家基本都吃完了,除了傅老爷子还拉着傅崇明和徐景恒喝酒,其他人都在客厅聊起天来。趁着这个空档,沈碧找到了站在窗口的夏浣,一把将她拉到了二楼阳台旁。
“干什么?”夏浣不满的甩开沈碧,她与她的母亲,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看着满脸愤怒的沈碧,夏浣说:“怎么,我不是按你的吩咐回来看傅妃妃了吗,还摆这副臭脸。”
“你这丫头,我告诉你回来有错吗!今天妃妃回来,你要是不出现傅老爷子会怎么想!”看着夏浣满不在意的样子,沈碧更是生气,她在傅家小心翼翼的生活,为的还不都是夏浣。
“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看着夏浣的伤,夏浣再次质问。
“不都说了是擦伤,没事。”夏浣话音刚落,便听见楼下傅妃妃唤沈碧的声音,夏浣撇撇眼,对沈碧说:“你的宝贝女儿叫你了,还不快下去。”
知道夏浣不会对自己说实话,沈碧瞪了她一眼,说:“你接着闹,等哪天真闹出事了,没有人管你!”
沈碧说完便向楼下走去,走到拐角处,正巧看到了一旁的徐景恒,“舅妈。”沈碧朝徐景恒点点头,没有多说,匆忙的走了下去。
徐景恒走上楼,便看见阳台上那个落寞的背影。慢慢走近,来到她身旁。
“怎么没陪傅爷爷喝酒?”听到一旁的脚步声,不用看,夏浣便知道是谁。
“外公有些醉,去休息了。”徐景恒简单的回答,他侧目看了看夏浣手上的纱布,冷冷的问:“干嘛包扎成这样,怕别人不知道你受伤多严重?”
“让他们以为我受重伤,总好过知道我这是自杀未遂好吧。”夏浣满不在乎的回答,他们彼此认识有十年,都习惯了对方的冷嘲热讽。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亲人,在他们自己看来,却是敌人。这样危险的关系,他们想要结束,却总是彼此纠缠,像是掉进了黑暗的漩涡,谁也挣扎不出来。
听了夏浣的话,徐景恒突然叹了叹气,又说:“你不应该从医院跑出来的。”
“怎么,怕我影响你和妃妃?”夏浣突然笑了,她转身面向徐景恒,盈盈的走上前,双手突然环绕到他的脖子上。
徐景恒一惊,却也没有反抗,随后又说:“医生说你失血过多,需要休息,这几天还是不要过度操劳了。”望着她的眼,语气竟变得格外温柔。
小区行人不多,平时格外安静。偶尔有几辆车经过,昏黄的车灯一闪而过,照亮了街道旁的树木和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