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战场(1 / 1)
在竞技场主场里集合,17个人零散地站着,各自想些什么,却没有交谈。大厅很安静,只有少年少女们的呼吸声。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稍后进来的星井空身上。
“来齐了?”星井露出邪气的笑,仿佛野狼斜睨着受伤的猎物,他的眼神却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而是径直走向楼梯下,手放在指纹识别器上。只见楼梯下的墙向两边打开,出现一道暗门,“还站着干什么?”
一行人随意地排成一队,走进那个他们不曾见过的地下。
楼梯很长,似乎走了很久,眼前豁然开朗——宽阔的场地地板花样很奇特,就像是——一盘棋。地板是木黄色的,19道纵横,361个交叉点,361个圆盘,其中天元、星位的圆盘是黑色的,其他352个圆盘是透明的。
没有人知道这盘棋的规则,只是清晰地感到浓重的压迫感。
“欢迎来到——战场。”
“……”没有人开口接话,不是不想,而是被震撼到忘记了说话。原来这里就是隐蔽于天日多年终于完工的庞大工程。
“很好,来说一下规则。”星井打了个响指,单向透视玻璃后便出现了一个人调控系统,而他们看不到。
“如你们所见,这是一盘棋,将由两队队长来下这盘棋。嗯,是快棋。不过和普通快棋不太一样,要求每30秒8步棋。并且黑白各有10个1分钟的加时。”
30秒8步棋?!
“所以不只是队长在下这盘棋?”縠平最先反应过来,手指推了推眼镜问。
“聪明,每个人都在下棋。而队长拥有的只是总指挥权,也就是说队长可以在30秒里对己方已落子、对方未落子的棋进行修改,次数不限,只要你算得过来。”说着,像蔚然投去不着痕迹的挑衅的眼光,嘴角的笑容勾得更深,“当然,这就要看你们队的默契了。”
默契?前两个训练方式实际上是在锻炼个人能力和团队默契,也就是说,第三个训练方式才是最终目的?
最终目的……
“一个月后的正式比赛就是这个训练?”碎忆似是突然想明白问道。
“看来你的队员一个个都很机智啊,如你们所想。”星井双手抱胸略有深意地点点头。
“谢谢夸奖,在哪里开局?”蔚然对他接下来的答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里。”星井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个问题,“你们,就是棋子。”
两个小时后,他们似乎还没有从那盘棋的震撼中走出。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不止“澹月”,对方星馆的代表队也从没有经历甚至是听说这样的规则。简直就像是——生存竞技。
星井魅惑的声音,现在就像是毒蛇长舌发出的滋滋声,打断了他们的呆滞:“这套系统怎么样?太完美了不是吗?不过这盘棋我不是很满意,算了,可能你们还不太熟悉,再接再厉!”
“……”
“没有人想评价一下吗?算了,我们先出去吧。”
“木星、老二他们怎么了?”小山老大嘴边阴险的笑不见了,整个过程中他们似乎都是这个表情,面瘫之外的第二种表情——面无表情。
“冰玫她怎么了?!”落英同时出声,声音冷得他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星井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仍然在棋盘上的木星、小山老二和冰玫,耸耸肩说:“昏迷而已,会昏迷两天,这段时间住在医疗室。我会派人来接,其他人可以走了。”
没有人动身,小山老大背起老二,落英则直接公主抱起冰玫,径直走了出去。其他人陆续跟着走出去。火星看了看星井,上前把木星胳膊架在肩膀上,没敢走,只是站在星井旁边,似乎在等他下命令。
“还杵着干什么?”星井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出门上楼。
玻璃后控制室里的少年静静看着他们离开,按下红色按钮,一片狼藉的棋局顿时恢复干干净净的原状。他转身离开。
碧璃快走两步跟上沉默的碎忆:“喂,你什么承受力?这么点事值得哭哭啼啼吗?”
“我没哭。”
“你眼睛都红成兔子样了,难道是新的流行眼妆?”
“你才兔子,你全家兔子。”碎忆偏头不去看他。
碧璃刚想不忿地说几句,脑子里不觉中脑补了他卡尼奥全家兔子的样子,差点喷出来。刚刚阴霾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心里似乎还是压了块石头,让人难以呼吸。
对于他们每个人都是这样。从未经历过这种生死搏斗的他们,一时间似乎很难从中缓过心情。若是正式比赛,那三个昏迷的人,是不是就会成为星井家精神药物的实验体?
光是想想,那种恐惧就让人窒息。
想到这样的过程他们还要再经历3次,最后一次还是真实的,就感到一股寒意。
不过这就是“绝望牢狱”的改版?果然都很变态。
医疗室,冰玫安静地躺着,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如睡着的美人,等待王子吻醒。落英陪在冰玫身边,紧握着她的手。碎忆走进来。
她一时间不知道问些什么,只好问了个答案明显的问题:“她还好吗?”
落英担心着冰玫,也没注意这个问题多弱智,看见碎忆的目光落在他们相连的手上,答道:“她的手很凉。”
碎忆苦笑:“注意休息。”便转身离开。她梦中的王子,已经有了公主,不是她。
落英看着她的背影,默默低下头。她的感情,他还是回应不了。
碧璃站在过道里,看见碎忆走进去,心里有种奇怪的涌动。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心里的定位变了?不再是唠叨的冤家,而是……
而是什么?他不想再往下想,否则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她。
碎忆从病房出来,看见他还在那里站着有些惊讶:“怎么还在这里?”
是啊,怎么还在这里?碧璃自问。
“不会是等我吧?”碎忆开玩笑地问。
“嗯。”碧璃不在意地答道。
碎忆一怔,看向碧璃,仿佛在看八只眼睛十六条腿的怪物一样。
“怎么?很奇怪?”碧璃被她这么一看倒有些尴尬。
“是很奇怪,难道我欠你钱了?不会吧。那一定是你欠我钱了,还我吧。”碎忆伸出空空的手掌?
“死丫头,你这是什么逻辑?”碧璃顿时觉得刚刚自己的纠结简直是浪费时间。
谁知碎忆突然转变话题:“喂,我心情不好,陪我喝……茶。”
碧璃又差点要喷出来了:“心情不好就喝茶?你还真是……奇葩。”
“我不喝酒,以茶代酒嘛。” 碎忆不经意露出笑容。
碧璃看着她漂亮的笑脸,不自觉地微笑:“走吧,这里的茶室还能自己泡茶。”
“好。”
“阿妗,把会议挪后两天,我这边出了点事。”冰罂坐在长椅上打电话说。
“可是这两天股东那边肯定不甘心,会有大动作的。”
“他们不敢。我突然无理由地挪后两天他们一定会警惕,谁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圈套,枪打出头鸟,都等着第一个人行动呢,谁愿意当牺牲品?这两天我敢说会是最平静的时候。”
“冰罂,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像个领导者了。”
冰罂轻笑:“以前不像吗?”
“呃……一直都是诶。”婉妗带着笑意说。
“先挂了,我这边还有事。”
和煦站在喷泉旁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今天的事你有什么看法?”蔚然坐在她旁边问。
“看情况正式比赛那天昏迷的人就要成为实验体,我们得赶紧行动。”
“估计明天的这个时候我爸那边就有消息了。”
和煦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然,蔚天叔叔呢?”
蔚然一怔,扭头看她时眼里突然掠过一丝惊慌:“你这三天看见他没有?”
“没。”
“三天前我见他,他说星井找他有事,他要是特邀嘉宾的话,我们训练为什么会不参加……”蔚然显然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被星井叫走,会不会星井也认为当年的事和蔚家有关?”
“如果是星井的话,蔚天叔叔很危险。”
“我会追查这件事的,你不要担心。”蔚然看着喷涌而出的喷泉,心事重重。
这一天,仿佛过得异常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