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天蝎(1 / 1)
自从在飞翔的古拉拉听见苏荷和刘雨琪对我的昵称后,他就坚持这样叫我,也好,总比那些语气助词好。
我合上书本朝书房走去。在他身旁站定,问道:“怎么了?题不会做吗?”
他抬头望着我,“嗯”了一声算做回答。
我又问道:“哪道题不会?”
徐墨秋仍然抬头望着我,手中的笔却在书上胡乱的指着,嘴里喃喃道:“这道,这道,还有这道。”
我伏下身睁大眼睛看着徐墨秋的笔落在书上的空白处,急说道:“徐墨秋,你倒是指道题给我看看呀。”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带着跌坐到他的腿上,我有心挣扎着起来,人却被牢牢的固定着,炙热的唇贴了上来,不一会那熟悉的窒息感便迎面而来,第一次的吻我当是徐墨秋经验不足,毫无技巧,如今才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是喜欢死了这种频临毁灭的感觉。
我在这个吻里几近眩晕,等我终于可以清醒一丝的时候,才发觉场上这无比尴尬的局面,徐墨秋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伸进我的睡衣里,包裹在我未着寸缕的胸前,我僵硬的坐直,用警告性的眼神直视着他,徐墨秋在我的僵硬中停下了动作,手也从我的睡衣中抽了出来,我严肃的说道:“徐墨秋,你过线了。我们说好的。”
徐墨秋因为心虚眼神飘到了一边,弱弱的说道:“18岁,不马上就到了吗?还有一个月。”
我接着说道:“那就等一个月。”
徐墨秋扶着我的腰让我从他身上站起来,然后大力踢开椅子,径直朝门外走去,我大呼:“干嘛去?”
“洗澡。”对方微愠道。
“不是刚洗的吗?”我接道。
“冲凉。”对方留下两个字便甩门而去。
等我反应过徐墨秋的话便不禁笑了起来,这样才对嘛,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小别扭。
不过这次的小插曲提醒了我一件事,再过一个月就是徐墨秋十八岁的生日,我们之前曾经讨论过这个话题,十八岁算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转折点,我们大多数人的十八岁都在父母和朋友的祝福下终身难忘。我以为徐墨秋也是,我只记得他当天面色如常的说道:“那天我爸要出差,我妈在伦敦应该不会回来。”
心底里又开始细细碎碎的疼,眼眶里的酸疼蔓延到鼻子里,但还是故作镇定道:“那可以把你的朋友请过来,在咱家开个party什么的。”
当时的徐墨秋摇摇头,走过来搂着我的腰说:“我只想和你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简简单单的一起吃吃饭,听听歌。”他说话时的语调,让我止不住的往里陷,笑了笑,柔软的说道:“那我一定要给你一个烛光晚餐,外加美女一个。”
徐墨秋的生日在深秋,北京的深秋总是美得一塌糊涂,被各种斑斓的色彩渲染着,它清晰了一夏天的灰,让人忍不住心生荡漾。
我开始学做法餐,每天下班后,拎着昂贵的食材经过小区那条落满金黄色银杏叶的小路,微风徐徐吹来,沁人心脾。
徐墨秋进入了集训,每晚回家的时间变晚,也好,他看不见我每晚在厨房做菜时的狼狈。于是,一个月过去后,我的法餐水平仅仅停留在能吃这个阶段。
我想在我以后的人生中又多了一个重要的纪念日,10月28号,徐墨秋的生日,我真的没通知任何人,只是提早一个小时下班,回家准备那看似简单实则艰难无比的烛光晚餐。
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敲敲打打了3个小时,总算做出了像点样子的东西,估摸着徐墨秋还有一个小时就会回来,便匆忙的把盘子摆上餐桌,然后又转念一想,还是把菜重新端回了厨房,准备完饭菜,便开始准备自己,化妆弄头发,确定无懈可击后,起身到衣帽间,从衣柜的最里面拿出了那条裙子,vera wang的一款酒红色抹胸小礼服,买回来一直压箱底,我很少穿露肩的礼服裙,在公共场所中顶多能接受半肩,不是思想保守,而是害怕人们过分关注你的外在,从而忽略掉你的能力。
当初买它单纯就是很喜欢,穿上它在镜子前转了一圈,随即又把盘着的头发散了下来,不如平常的直顺,漆黑的头发就这样慵懒的散在腰间,别样的感觉。
等一切准备就绪,门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匆忙的披了件睡袍,坐到沙发里,故意拿起一本书,听着玄关处传来了脚步声,我低着头不敢看,心里咚咚的跳着,脚步声停了下来,半响,传来徐墨秋的声音:“漾漾,说好的烛光晚餐和美女一个呢?你不会是忙了一个月忙忘了吧。”
我颤抖着声音又故作镇定道:“还真忙忘了,随便吃点吧。”头始终不敢抬起来,随后便听到徐墨秋悻悻的走进了浴室,脚步声里充满了不满,把眼睛从书本里偷偷抬起来,确定徐墨秋进了浴室,便飞快的从沙发里蹦起来,把饭菜摆上餐桌,把烛台里的蜡烛点着,脱了睡袍,整了整头发,把大灯关掉,手握着音响的遥控器来到了浴室门前。
于此同时,浴室里停止了声响。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喘息。然后浴室的灯光泄了出来,故事的主角穿着棉质的T恤,长裤走了出来,擦头发的动作随即停到了半空,我对上他的眼眸,摁下遥控器,音响里传来了无比贴合此时氛围的一个男声:
look into my eyes
you will see
what you mean to me
search your heart
search your soul
and when you'll find me then you'll
search no more
don't tell me it's not worth tryin' for
you can't tell me, it's not worth dyin' for
you know it's true (you know it's true)
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
音乐缓缓自音响里流淌出来。这样的歌声让人特别容易醉,徐墨秋伸出一只手勾起了我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把它缠绕在掌心里,走近我在我额前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声音略带干涸道:“好美。”
额前温热的触感让我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嘴角含笑,像是融化了般的,许久才回过神来,牵起他的手来到餐桌旁,然后抬头说:“还有你的烛光晚餐。”
在餐桌前坐定,我俩沉默无声的享用这不怎么地道的法餐,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我在这样的氛围中无所遁形,我突然意识到我费尽心思准备的浪漫戏码在徐墨秋眼中也许是□□裸的勾引,我开始心神不宁,我曾经答应他的18岁的约定可能就要实现了,而我还没准备好。
我心不在焉的吃着,脑海里一直在高速的转动着,我想着无数种拖延的理由,直到徐墨秋的声音响起在空气中,我抬头看他,他眼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右颊部的酒窝在烛光的映衬下显现出一小片深灰色的阴影,越发把他的面目勾画的轮廓深邃,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说:“想什么呢,蛋糕都吃到脸上了。”
我慌乱起身去拿纸巾,拿纸巾的手还举在半空,徐墨秋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这家伙一直在疯狂的长个子,到如今净身高已经到了一米九二,现在站在我面前挡住了那仅有的烛光,我陷入了他的阴影里,他把我圈在他的胸前,两只长臂交叠在我身后,以一种占有性的方式捆绑着我,他伏下身来,含住了我的唇,奶油的甜蜜充斥着整个口腔,我费力的仰起头迎接着他的吻,还是那般窒息的感觉,不难受,反而容易沉沦,等我终于从这个吻里自□□,那丝质的长裙早已滑落在了地上,他的手掌抚摸在我空无一物的背上,接着我被横空抱起,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也看着他的,仿佛这浩瀚宇宙中只有彼此紧紧相依,仿佛想要把对方看到自己的心里。
他抱着我来到卧室,轻轻的放到床上,然后开始去除他身上的衣物,18岁他出落的如此美好,没有想像中的清瘦,更没有一丝赘肉,完美的像个雕塑,他倾身向前,温热的胸膛贴着我,柔软的唇贴在我的额前,鼻尖,最后复又落到我的唇上,不同于往日,这个吻极近缠绵,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徐墨秋是第一次,我虽然不是,但也并不擅长,我有心主导,但却被徐墨秋牢牢的控制着,这家伙小小年纪就控制欲竟然就这么强。他不熟练但也不笨拙,由此可见,书上写的第一次都极近狼狈基本上是骗人的,对于雄性动物来说这根本就是深植在基因里的本能。
在这之前我对男人的认知基本只停留在高志远身上,可每一次的情难自禁都带着深深的罪恶感,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的乐趣在哪里,在离开高志远的五年里,对于这件事情我更是变的越来越陌生,徐墨秋还是给我带来了疼痛,但也让我知晓了它的乐趣。
尽管我觉得30岁的我是我前半生里最美好的时刻,但此刻,我却无比想回到我十几岁的少女时光,我想给他我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的亲吻,第一次的流血和疼痛。
我和徐墨秋面对面的躺着,他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庞,眼睛里盛着满满的笑意,我们就在对方溺死人的眼神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