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见（1 / 1）

我老老实实的当差，日子倒也不难过。毕竟，舒贵人的出身在这一届秀女里面自然是最好的。果不其然，皇上第一个就翻了舒贵人的牌子，来了翊坤宫。翊坤宫上上下下都是喜气洋洋的。我也松了一口气，今天就不用那么紧绷绷的了。舒贵人应该不会轻易的发火，惹了皇上不痛快了。果不其然，天色刚刚黑了下来，皇上就到了。那独特的仪仗声音，是我忘不掉，也不敢忘记得。我立刻跪了下来：“皇上万福金安。”皇上穿着紫红色的龙纹袍子，淡淡地撇了我一眼：“新来的？”“回皇上的话，是。”我对于这位康熙爷非常看重的孙儿倒是既敬畏，又好奇。可惜了，直接看主上乃是大不敬之罪，我只能闻到那股淡淡地龙涎香。

“嗯。”皇上淡淡的应了一声，径直朝里面走去。

“呼。”我提心吊胆的不得了，皇上身上具有着所有上位者的特征，通身散发着龙气，纵然我那般冷静，但是，气氛压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来。“子衿，小主让你布菜了。”掌事宫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便更加小心地进了内，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够引起皇上的主意，否则，便是万劫不复了。

内室有着烛光，舒贵人与皇上正面对面地坐在桌面上。我犹自镇定地布菜，可是却不敢再看皇上了。烛焰摇曳地我感觉有些晃眼，心里面也更加觉得忐忑，诡异了些。“这个丫头叫什么名字？”皇上一时间心血来潮，问道。舒贵人的面色有些不善：“她是嫔妾宫里的二等丫头，魏子衿。”

“奥，这个丫头倒还不错呢。挺勤恳踏实的。”皇上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旁的意思，舒贵人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跟着夸起我来：“是啊，子衿是翊坤宫里面最是勤恳的呢。嫔妾用着倒也放心。”我一下子松了口气，要是皇上当真看上了我，我就必死无疑了。“奴婢不敢当，小主与皇上当真是折杀奴婢了。”我毕恭毕敬地请了个安，然后继续老老实实地布菜。晚上，是皇上和舒贵人的除夜。我可不敢跟在里面，默默地推到了外院，在那里扫地。柔和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倒也是舒服的。

“子衿姐姐，这等粗活，还是让我来做吧。”灵儿走了过来，夺过扫帚。“子衿姐姐，也就你对我们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丫头好了，常常帮着我们干活．．．．．．．若是换了旁人，必做不到的。”灵儿一下子热泪盈眶。我温婉一笑：“灵儿，你说什么客气话呢。我从前不也是你们这个样子熬上来的。帮你们干点儿力所能及的小事还是可以的。也省的你们辛苦。”更何况，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心的人。我只是想笼络人心，到时候，至少不会被人陷害。能够和阿玛团圆，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唉，不说了。当初用了不少银子才分到了舒贵人这儿。自以为是个好差事，哪知道，居然这么苦。”灵儿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扫地。扫帚“沙沙”的声音给这个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喧闹。里面，缱绻罗帐的声音仍在继续。我凝望着月亮，心中更加多愁善感了些。

第二日，我便被提为了一等大丫头。我越发觉得诡异了。这个舒贵人，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一边让大丫鬟打压着我，一边又抬举了我。

“呦，这不是子衿么？贵人找你。”大丫头素玉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我便战战兢兢地去了正殿。

正殿，满是的芳香。舒贵人歪坐在贵妃榻上，语气和蔼：“子衿，你来了？”

我不敢放松，微微福一福身子：“贵人吉祥！”“行了，都是自己宫里的。这么生分做什么？”舒贵人难得的和蔼，我更加觉得诡异了。“贵人大度，可若是传出去了，就是奴婢不懂规矩了。”我浅浅一笑，还是不敢和舒贵人套近乎。“你知道本嫔为什么抬了你做大丫头么？”舒贵人抿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奴婢愚笨，奴婢不知。”

舒贵人轻轻一笑：“想必你也是不知道了。昨儿，皇上那般调戏你，你都没有动心。这让我觉得很是难得呢。可见，你也是个中心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还有，你这种清秀的面容，也不容易勾引皇上。所以，我更是用得放心些。”

我暂时舒了一口气：“多谢贵人抬爱了。奴婢必当为贵人赴汤蹈火。”虽然我仍然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可是，在旁人面前装一装傻，纯良一些又不会死。

“那倒不至于。你倒是话说的严重了呢。若是本嫔以后有需要让你帮我了，你自然不会推辞的吧？”舒贵人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奴婢定然愿意的。”我立刻表了表忠心。舒贵人微微点了点头，一抬手，我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回去。不知道，后面迎接我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