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黄符(1 / 1)
“期期,别怕,你有我。”申砚漱轻声开口道。
是啊,如今有申砚漱了,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也许终于可以走出从前的阴霾。沈期极轻的“嗯”一声。
“只是……不要有遗憾。”申砚漱迟疑着再度开口。
沈期皱起眉头,他理解他的话。
子欲养而亲不待。
申砚漱已经有了遗憾,生生与亲生父母分隔两个世界,明明活着却再不能见面,尽孝于膝下。
扪心自问,在父母和好之后,母亲尽一切的表现出疼爱之情,他是想不计前嫌的,可是自己钻入了牛角尖,便缩在了那里,任谁说也不想听,觉得那一切都是谎言,撕开表面,底下藏着的依旧是无尽的“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
但申砚漱不同,在表白前有一颗爱慕之心炽热,表白后是愿共度一生的人。
他的话有魔力,仿佛是黑暗中牵引的光明。
他点头,“我明白了。”
申砚漱没有追问他究竟明白了什么,就算是亲密的恋人,彼此也需要有一点秘密和保留。
沈期情绪恢复平静后,他们又去探望了小学时的几位老师,当初都颇为照顾沈期。特别是袁老师,一见到沈期,一直笑眯眯的睁不开眼,回忆起往日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申砚漱由他得知,沈期小学起成绩就名列全年级前三,年年都是三好学生。但他也只有学习不需要老师操一丝半点的心,而和同学们的相处却让袁老师头疼不已,起初一切都好,但从五年级开始像换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真正的融入到班集体当中。
虽然小学毕业后,常有书信或电话来往,但沈期给袁老师的感觉是越来越冷冰冰,原想着是青春期到了,小孩多少会变得各种叛逆,但沈期的青春期有点……太长太长了。
他试图联系沈期的家人,一起探讨解决这个问题,毕竟这样的情况多少会和家庭情况有关,而人的成长必然离不开集体,上学时不重视,等进入社会那就是大问题了。
结果是,根本联系不上沈期的爹妈,于是做为老师也只好想办法多关心关心这名学生。
沈期一直很感激袁老师的帮助和关心,所以多年来未曾断过联系,经常寄礼物过去,更是出资修建了学校操场、购置了一些现代化的教学仪器,给后来的孩子们一个更好的环境。
师生二人谈了整整一个下午,袁老师留了二人吃饭,饭后又和申砚漱下盘围棋,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挥别。
沈期和申砚漱没有回村子,而是在县里最好的旅馆定了间房,一直住到村里通知申砚漱去有关部分办理户口事宜,才匆匆返回。
在程韬打头阵的情况下,所有事情都办得相当顺利,申砚漱拿到一张临时证明,再过两个星期就可以办下户口,然后再解决身份证的问题。
在相关证件上申砚漱的名字被改成了“沈砚”,而砚漱这个名字便只有沈期一个人叫了。
久留在县村中不是办法,沈期打算开车回A市,等这边通知的时候再回来处理。
就在沈期启程的这一天,他接到朋友的电话,说是童乐的那部电影炒作的沸沸扬扬之时,出了一件大事。
自从此事全权委托给朋友后,他一直没怎么主动关注过消息。听说收网了,于是他按朋友的指点,打开微博就看到热门上一条消息“神迹剧组吸毒被抓”,点开看详细消息,原来是警方得群众举报,在某小区内查获几个吸毒人员,经核实之后赫然是娱乐圈中人,且是最近话题度很高的几位。
热门话题下,对吸毒深恶痛绝的,咒骂不歇的,或是趁机落井下石的数不胜数。
沈期已然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当初再遇到童乐的时候,从面色猜测出他沾染了不该碰的东西。而随后的电影项目再启动,那些个被选用的演员,无一不是曾有吸毒传闻或是闹出各种不堪八卦的?虽然暂时没有证实,并且借此各自大肆炒作了一把,将身价炒到虚高。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童乐看中他们的话题度,更看中他们是“圈子”里的人。
几个人聚在一起,瘾犯了,能逃得过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
这一次被曝光,名声完了,恐怕还要在大牢里待上几载,人生也算完了。
这叫恶终究有恶报。
朋友表示,所谓的投资只是空头支票,余下的事情已经妥善处理完毕。沈期道谢过后,从小卖部拎着一塑料袋的矿泉水回到车上,他脸上淡淡的得意之色被申砚漱觉察到,于是问是什么事情。
沈期道;“因为要回家了。”
申砚漱没有多想,伸了个懒腰,“虽然这段在外的日子过的很愉快,但最想念的还是家里的床。”
沈期一挑眉,那不是次卧的床么?
他睡主卧……
“你想继续睡次卧?”他不咸不淡的问道。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申砚漱凑过来,飞速地在沈期的脸颊上亲一口,“当然是你的床。哦不……我们的床。”
沈期笑了,“那张床也很大。”他自然还记得在C市的时候,申砚漱“抱怨”酒店的床太大。
申砚漱道:“我会努力让它变小。”
“好,看你表现。”沈期瞥一眼他,发动汽车。
就在这里,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他本以为是朋友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但瞥一眼却发现是嘉山花园的物业打来的。
跑出来这么久,申砚漱大概不知道每个月要交物业费的吧?
沈期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物业经理焦虑的询问声,“沈先生,请问您现在方便说话?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怎么了?”沈期莫名的问道,一个月的物业费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物业经理道:“您原来住的六栋1201室,一直没有租出去,昨天清洁工上楼打扫公共区域的卫生时,发现1201室的门上贴了一张奇怪的黄符,她想撕没撕得下来,偷懒到今天才带了工具去弄,结果发现门上又多了一张一模一样的黄符,而且不管怎么弄都弄不下来。所以想问问,您知不知道这回事?”
沈期闻言,脸色一变,僵硬的转过头望向申砚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