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条件(1 / 1)
言佑西出了酒吧门,就见到女人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吃个嘴啃泥。
他走去拉住她,“不会喝酒,还学人家买醉!”
只听她嘟哝一声,“我没醉,没醉,你是谁啊?”
这还没醉?
“记得家里地址不?”
“这是根深蒂固的不能忘,XX小区XX栋X座。”
“要是遇到坏人,你就惨了,还好你遇到的是我。”
言佑西把她一个抱起,拦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家。她吐了。在洗手间吐得极为厉害。等她摇摇晃晃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他给她倒了杯水,她披着一个大披肩像是沉默的小鹿般,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耷拉着脑袋。似乎睡着了。
言佑西起身,脚踩到垂下来的披肩。披肩扯着她滚到了地板上。她竟然像只死鱼般的不动了。
他只好把她抱到大床上,她的手像是抓住浮木般抓着他。
她脉脉含情,欲语还休。而后红唇微张,哼起歌来,他细细听来,依稀是首儿歌,《哭着笑着就长大了》......我会一点一点知道/用力往前跑/要跳更高/不害怕有时候跌倒/偶尔也会有小小烦恼/哭着笑着就长大了/相信明天我会勇敢/梦想是缤纷的雨.......他有点哑然失笑,看着那不断一张一噏的红唇。饱满红润,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勾得太用力,他倒在她面前,嘴唇擦过她胸前那枚精致的水滴形玉石坠子。
他愣愣地看着那枚水滴形坠子,把它从她脖子轻轻摘下,然后放在灯光下旋转,那坠子流光转动,盈盈闪烁。晃花了他的眼睛。他把它挂回她的脖子上。若有所思。
早上的太阳从白色的纱幔,一泻而下。淡淡的光影流动在房间内。
桌子上的一盘跳舞兰正盛开优雅娇媚的楚楚笑容。
乔慕茵睁开眼睛,头有些痛,依稀还有宿醉的痕迹。天空的是纯净的蓝,勾勒着几朵如羽毛般的白云。她收拾好自己,抓起包,一个人走了出去。
马路上急驶过来一辆车,车子在她面前戛然而止。她的怀里是一个跌倒的孩子。
车上的人连忙下车,“你没事吧!”
她的脸色煞白,握着孩子不断颤抖的手,摇摇头说:“没事!”
下一秒,她却晕了过去。
公司里基本已无事可做,她无聊的撑着下巴,对着窗外发呆。太阳稀稀疏疏洒向对面的一只大鱼缸,这里养着几十条草金鱼,一溜的颜色,红中带白,游的欢快。她却觉的有点失落。征得邱老虎的同意,办理好最后的手续,收拾齐整的离开了公司。
阳光有些炙热,明晃晃的当空照着,在繁华的大厦折射一圈镏金的光芒,耀人眼目。
想起上次晕倒的事情,医生说她最近劳累过度,营养不良导致。她略略放松自己,深吸口气。车子已经拜托老同学袁远卖掉了。她招了辆出租车回到家,朝大床上一躺,觉得柔软舒服,无比放松,之前离开公司微妙的伤感也消弭散尽。无聊的去电影院看了一场无聊的电影,她挨个去银行,取走现金,重新放在一个户头里,又兑换了一些美元。
这一切做的麻利迅速,也静寂无声。
盘算盘算日子,七月十二号,宜出行。
过两天,她便可以离开这里了,离开这纷争的城市了。这不是她第一次离开这座城市。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舍不得这座城市。
她以为她利用言佑西做做挡箭牌,她家人便可以死心,陈坚一家人也可以死心。但是她算错了,他们都是偏执的人,不畏艰难。于是她只好启用第二个方案——逃跑模式。
就在她晕倒那天,她接到爸爸的电话,他的声音很残酷,“结婚,照旧。”说完这四字,他就挂断了,以此标榜他一向的独断。
她怔怔,开始浮想联翩。脑子里都是一滩狗血剧。爸爸会不会锁住她,再不让她逃。爸爸会不会装病啊.......
再次跟爸爸谈,他真的动了要关住她的念头。她是相信他做得出来的。找陈坚。陈坚铁青着脸,脸阴沉地能刮出一堆铁锈来。于是就有了下面这段对话。
他阴测测地说:“我想清楚了。”
乔慕茵心喜:“总算开窍了。”
瞬间,陈坚的脸却变得端庄严肃:“此生非你不娶,你不嫁我,我当和尚去。”
“你去啊,看你挺宝相庄严的。”靠,你去死吧,有完没完。
“......”
“我没开玩笑,我心中都是你。”陈坚的目光在灯光下,显得多么真挚感人。
“你嫌弃玩儿的不够。”
“我知道,上次是你找人假扮的,你要找,也别作践自己吧。”
“你不仅得了痴心妄想症,连眼神也不好使了。你就羡慕嫉妒恨吧!别人都能甩了你一条街。你对镜自览,哪点比人家好了。他可是我男神。”靠,陈坚你他妈真自恋。
“反正你们没关系。男神很遥远,男朋友才实在。”
“埋进坟里的前男友么?”
“......”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是唐僧啊。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死心。开个价吧。”她抱臂问他,突然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耳熟。
“金钱很俗气。”
“我他妈的,我们之间连俗气的金钱关系都没有了。”真的把她给惹火了。
“要我放弃你,不可能。”
“好,要我跟你在一起,不可能。”他奶奶的,老娘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妈的天大地大,老娘自个儿潇洒去。就跟你耗,你还绑着我结婚不成,老娘找个老外嫁了,你哭去吧!
陈坚又试图拉她的手,单膝跪下了,取出一枚漂亮的戒指,“我们结婚吧!”
乔慕茵拿着那璀璨的戒指,垫了垫份量,深深叹息一口气,“至少五克拉,留着哄小妹妹吧,一哄一个准。”说完把戒指递给他,陈坚站起来,眼中露出微光:“我们重新从朋友开始。”
乔慕茵目光清冷,嘴角勾起一撇冷笑:“你见过嚼过的口香糖吐出来,还捡回去的吗?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整成口香糖啊!”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想过那是拿刀子一下下狠狠的扎着她的身体。
有没有想过那是一团团烈火不断的炙烤她的身体。
有没有想过那是千万只蚂蚁反复的啃噬她的身体。
.......
看过网络上有这段话:
以前车马很远,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现在很快,一场游泳比赛就能决定一个老公。
乔慕茵因发怒而脸上浮出一层薄红,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似乎要剜出他的眼珠子。然后转身离开。
她,要离开了。她,不是他的了,不,不要,他还没有输,陈坚一把拉住她,她冷冷的一瞥,陈坚放了手。
她转身就走,被一些嘈杂声惊着,路灯下,是两个打斗的凌乱身影。她转头,一边欣赏一边优雅的走过去,他们脸上都已挂了彩。她冷冷地看着他们,“瞧你们多像古罗马中世纪角斗士啊。你们爱打打吧,牢饭一定很香,谁爱吃谁去。”她转身就走,徒留两人怔怔的面孔。
言佑西今天在附近办事,他便遇见了她,他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巧遇经过这里而已。
算陈坚倒霉!
他想追上她,这女人吃炸药了,也难怪,有那么个狗皮膏药黏着她,不生气才怪呢。想到此,眼神如月刃般剜向陈坚。后者感觉一股爆冷空气向自己袭来,不由后退一步。
这男人这么自私可恶,还这么嚣张理直气壮,他一时气血上涌,便揍了他。
陈坚拉住他的手臂,他笑着轻轻的拂掉他的手。眯起犀利的眸,像只猎鹰盯着自己猎物般,伺机而动一击即中。他很满意的看到陈坚脸色铁青,右脸红肿,眉框乌青,嘴角渗出血丝,尽管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咧嘴笑出优雅的弧度,脸上有一贯的闲适从容,“跟你谈笔交易。”
十分钟后,他很满意的看着男人沉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