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祝融庙(1 / 1)
长亭之上
桐姨是就这么走了,可素锦却不会轻易的就离开。
素锦走上前去,“公子,”微微轻晃少恭,在少恭身边轻声低语,“公子,醒醒。”“公子”。。。
清风醉酒,少恭渐渐从晕睡之中清醒,轻微的动作,少恭坐起身子,发现悠然还在熟睡着,心头细想,自己隐约的想起昨晚的事情。
“公子。”素锦刚出声,少恭就向素锦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看着悠然熟睡的样子,少恭不想将她吵醒,放慢动作,小心翼翼的移开身子。少恭将散落的古琴与玉笛拾好,才把目光转向素锦,向素锦做出小声的动作,以眼神来询问。
“公子,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天寒,你在外面待了一夜,还是早些回去吧。”素锦将声音放低,对着少恭轻声说到。
少恭却并不在意,目光看向悠然,朝着素锦挥了挥手,表明自己会回去,让素锦先行离开的动作,眼光所及之处就再没素锦的身影。
没了少恭的注视,素锦的目光越发的寒冷。素锦虽不知这悠然到底是谁,可对她而言,但凡挡了她与少恭在一起的人,都是她要铲除的对象。
素锦目光渐暗,回到屋内,对着桐姨和其他的弟子也没有一丝的好脸色。
素锦虽求,无非是可以常伴少恭左右,只可惜她所念之人太过优秀,爱慕之人之人又何止她一个,那人心中更是已有挚爱。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素锦的感情,早已注定不会有回复,太过执着,素锦所能得到的,也只有悲剧的结果。
可这些,都不是少恭会在意的。
少恭将古琴打理好后,看着睡着却喃喃自语的悠然,却一点儿也不想叫醒她。悠然低声的喊着什么人,声音很低很轻。少恭侧身去听,也只是听了个模糊不清。
清早的风还是刺骨的,悠然睡的不安稳,冷风吹来,也晕晕沉沉的醒了过来。眼一睁开,就看到少恭蹲在自己面前,两人脸对脸,差点就要挨上。如此场景,让悠然顿时呆住,好久才反应过来,往后一缩。
少恭也不知道悠然会在这时醒来,当下也就这么楞住,待他反应过来,立即理了理衣物,拿起古琴,先行离开了,“桐姨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天寒,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少恭匆忙地离开,‘自己到底怎么了,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不想将悠然吵醒,会想要知道,她在梦里都喊着的那个人是谁。’
悠然看着少恭走远,回想起刚才的场景,悠然也不知少恭为何这样,只是这个画面,在自己的记忆中倒是时常出现,只是那背景不是这青玉坛的长亭,而是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
少恭从长亭离开之后,悠然也回到雷严给她安排下的房间,沐浴梳洗好没多久,桐姨就到了悠然房外。
少恭回到院内,桐姨与素锦都已等他多时,一夜外宿,少恭也需沐浴清洗,待少恭坐下开始早膳,桐姨就为少恭送来了姜汤驱寒。
少恭还没喝完,又想起了些什么。“桐姨,这姜汤可还有?”
“有,少恭是想?”桐姨听到少恭这么问,心里也有了大概。
“桐姨,帮我送一份到悠然那去吧,”说着又走到药柜处,拿出一个药瓶,一并交给了桐姨,“悠然之前就受了伤,这药对她的伤有好处,也帮我一并给她拿去吧。”
桐姨的心头就这么冷了一截,却没法将少恭的话回绝了去,“好。”
端着姜汤来到悠然门前的桐姨,心中也不知该做出如何的感想。
悠然对桐姨一向敬重,“桐姨,你怎么来了?”看着桐姨过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这是姜汤,一夜露宿,喝点这个驱驱寒。还有这是少恭炼制的丹药,对你的伤有疗效。”桐姨将姜汤放下,又把怀里的丹药拿给悠然。
悠然接过药瓶,看着桌上的姜汤,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笑意,“桐姨有心了,我的伤早已经没事了,昨夜只是醉酒,不碍事的。”
桐姨送完了东西,却不着急离开,面有难色的样子,悠然反倒觉得奇怪起来。
“桐姨,有话和我说?”
“悠然,你。。。”桐姨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悠然扶着桐姨坐下,“桐姨,我一向敬重您。有话,倒不妨直说。”
“悠然,”桐姨的心里终究是想问个清楚,“你对少恭。。。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该问,只是我。。。”
“桐姨,”桐姨一心为了少恭,悠然对于自己的情感从来都没有想要隐瞒的,“这些年我的心思,您难道还不懂吗?我喜欢少恭,我想要他幸福。”
“可少恭心里只有巽芳啊。”桐姨忍不住的说到。
“我知道少恭只有巽芳,我也没有想要插入他们两人中间。对我而言,只有少恭过的好就行了,不管是和谁在一起。”这话,和悠然在天山上对着白白说的并没什么两样。
说起来,不过是她一人的感情,怎么就这么多人一而再的告诉她,她明明早已经知道,沉到了心底的事实。
“你。。。怎么可能可以做到不在乎呢。”桐姨的心地善良,这样的一番话,又让桐姨不由的担心起悠然来。
“桐姨,”悠然反倒是淡然的笑了笑,“没有人可以不在乎,而我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我只要他幸福。”
如此一番对话,倒让桐姨不知该如何往下说去。
“姜汤喝完了,我就先端走了。悠然你,好好休息。”
悠然对着桐姨点点头笑着,将桐姨送出了屋外。
待到悠然重新将房门关上,刚才桐姨的话,倒是说到了悠然的心里。
不在乎,谁可以做到不在乎呢。只是现在,既然没有办法在一起相守,那就让我这样陪着你,不管会发生什么。
悠然的目光转而变得凌厉起来,环顾四周,悠然将门窗紧闭,偷偷的便离开了青玉坛。
青玉坛位于衡山祝融峰,而这祝融峰之上除了青玉坛,还有一处,名为“祝融庙”。
太子长琴原身乃祝融所制凤来琴,长琴得仙灵后,二人更是以父子情谊相待。悠然此去祝融庙,避开了他人眼线,悄然而至,无人知。
悠然在祝融庙中待了许久,待到她出来之时,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怎样也看不出悠然的情绪。
就是这一次,改变了悠然太多太多,悠然返回青玉坛,回到自己屋中,门窗依然紧闭,不做其他动作,悠然只是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
世间多纷扰,有些事再想也不会有结果,悠然在这世上所经历的一切,早已就会她这个道理。既然空想无用,就好好休息一番,再全力放手去做吧。
悠然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睁眼望去。此时的天还未全亮,青玉坛也几乎都还在沉睡之中。悠然此时已无睡意,此刻做不了什么其他事,却是汇集灵气,修炼的大好时机。
青玉坛虽是炼丹门派,衡山却是一处灵气汇集,修仙练气的绝好之地。
悠然昨日到了这祝融庙,睡了一整天,睁眼一醒便想着练功,心中所为的,无非就是欧阳少恭。
独自一人到了那衡山灵兽汇集之地,随意找了块地方,席地而坐。看着这些肆意玩笑着的灵兽们,悠然暗暗运功,双掌汇起清气,闭眼调息。
悠然虽是自修而成的雪灵,平日练功却也从不像今天这般。一阵阵的冷意从悠然的四周发散出去,一点点的开始冻结。
灵兽们察觉到这不好的预兆,开始往四处逃窜。只是,灵兽速度虽快,却也比不上悠然,仍是奔跑的样子,就这么被寒气冻住,四周的生灵也无一幸免的一一被冻在原地。
悠然缓缓运功,也不知这是什么功法,四周的灵气一一汇集而来,被悠然冻住的灵兽身上的灵气更是被一丝丝的剥离。
被冻结的范围仍在慢慢延伸,源源不断的灵气环绕在悠然的周围,而那些灵兽就像是冰雕一般的立在原地。
天色渐渐地变亮,直到完全大亮之时,悠然才开始收功,将这寒意不在蔓延下去。
悠然放眼看着四周,所见之地,几近全被冻住,每隔几处更是有或生灵或灵兽,如冰雕一般就这么被冻在原地,越靠近悠然之地的越是显得晶莹透亮。
看着这样的场景,悠然眼中也有一丝的动容。悠然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修炼的艰苦,这些灵兽都是靠着这衡山宝地,常年修炼而成,大多更是从未有过伤人之举。
像这种吸取他物之精华的修炼方法,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悠然也绝不会用。
只是一想到少恭,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悠然心中下了决定,也无法在顾忌其他。向来只有妖物吸灵,可若是不用这种办法,自己的伤没法如此快速痊愈,要做的事,更是没有办法去做。
少恭只有太子长琴一半仙灵,这种吸灵之术根本没法使用,不然也不会用那血涂之阵。
悠然看着这冻结这的灵兽们,掌心汇出一道灵气,向着四处挥去。
待悠然起身离开之后,被冻住的一切,一触碰到阳光,都开始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山间的生灵开始一点点的解冻,地上集起的露水,在日光的照射下,一点点的发散,消失不见。
而那些被冻住灵兽,远处的或许是幸运的,身上的冰层,开始慢慢碎裂。剥落了冰层,灵兽虽不似之前那般灵活,却还能够奔跑,脱离之后,便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冰冻之地。
那些靠着悠然越近的,那些真正变成冰雕的灵兽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所碎裂的,并不是身上的冰层,而是变成冰冻整个身体,一块块的掉落,好似全部的灵气都已被抽干,已经完全的变成了冰块,瞬而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
到太阳完全升起,这片山林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那些曾经在这里肆意玩耍的灵兽,或消失,或逃离,都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