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她认识了一个人(1 / 1)
这是悠然梦中的一切,曾经的所有,它真实的存在着,却没有人再记得。
那时,悠然刚下山到山下附近的小镇上,去采买些她需要的生活用品,还想着,要给白白买两斤五花肉回去。
东西还没买齐全,就看到前面一群人围成一圈,手里拿着棍棒,不停的往下打去,有些女子还不停地往那其中扔着菜叶、鸡蛋。村民的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妖怪!”“打死他!”“打死这个怪物!”“打死他!”。。。
妖怪?哪个妖怪会让你们这样打,悠然看着这样的场景,摇了摇头,便要走开,随意的一瞥,却被钉在地上一般,那个人的眼神!
那个人就算被这么打着,也一声不吭,他的眼睛,绝望,空洞,还有的是什么?
眼看一位乡民举着铁棒就要往那人头上砸去。
“住手!”悠然一个瞬移挡在了那人面前,“你这一棍子下去,可是会闹出人命的。这个人怎么了,你居然下这样的狠手。”
“人命,这个怪物,明明已经死了,活过来还要来害乡民们,还算什么人命!”
“人死是不会复生的,他活着就说明他没死。”悠然话还没说完,那人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也不看一眼周围的人,踉踉跄跄地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不许走!”一个乡民看到他想离开,大喊一声,又要向那人打去。
悠然眼见一群人冲上前去,飞身挡在那人面前,看着乡民们举着棍棒又向那人打去,悠然甚至向着乡民出手。那是悠然第一次对着无辜百姓出手,也不能动手伤人,好不容易,才拦住了这一众的人,“我不会让你们继续打下去的。”
一个壮年男子气愤的质问着悠然。“你是什么人?他的同伙吗!”
“不认识!我只知道你们再打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人命了。”等悠然再回头,那人早已捂着一身伤,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不要让那个怪物跑了,再继续来祸害乡亲们!”壮年男子对着身后的一众人大声喊着,又要追赶上去。
悠然再度拦住路,“你们够了,就因为他没死,就要被你们活活打死吗!你们倒是说说看,他怎么祸害你们了,他要真是妖怪,你们还有命活着?”
“放走那个怪物,你负责啊!”
“我负责!”悠然想也没想就这么说着,“你们不说清楚,我不会让开的。如果他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我去抓回来。”
乡民们将手中棍棒放下,相互看着,悠然的功夫,刚才他们也亲身尝试了。
原来,那个人是镇子上一家大户的儿子,那人从小身体就不好。父母听着老人话,没给他取名字,只是叫个小名,叫蜘蛛。
这蜘蛛从半年前起,身体就一路直转而下,家里请了多少大夫都说没得救,甚至一度昏迷不醒,在两个月前,他就这么咽了气。蜘蛛没有大名,父母只有将他的尸身暂时寄放在镇子上的灵堂里,可两天之后,他却自己打开了棺材,爬了出来。听当时的守灵堂的人说,那两天晚上,总是阵阵的□□声。
虽然是吓人的事,可对他的父母到底是一件好事,而且醒来之后,他的身子也开始慢慢变好,还时时帮着家里人做事。就在大家都说这家人是有福报的时候,他的父亲,在街上摔了一跤,就这么去了,母亲伤心过度,在灵堂上哭着哭着,就哭晕过去,再也没醒来。之后,那些照顾的仆人,也接二连三的死了,他之前有个表妹,对他挺好的,两人相约去湖边放灯,表妹就这么坠湖死了。
乡民们个个人心惶惶,特地去请了为老道长,老道长直指着蜘蛛家的宅子说是有妖魔附体。
悠然听完乡民们所说,心里也不由得感到疑惑,这蜘蛛确实是有些奇怪。可他如果真是妖物,哪会让这一群人围着打。悠然答应了乡民们一定查清楚这件事,按着乡民们指的方向,想去那个蜘蛛家里去看看。
“还真是‘大户’。”悠然看着这房子,这蜘蛛家里在这镇上也算有钱人了,可是发生了这种事,哪里还有人敢来,大门都是破破烂烂的,想是已经被人砸了多次了。
悠然摇着头走进蜘蛛家,看着屋内一片破败,也是无言,四处转了转,这屋子里没有一丝的人气,也察觉不到妖气,这些乡民肯定是被那个老道士给骗了,可那个蜘蛛。。。
等悠然在镇子四处转完,也没发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我在镇子四处都查看过,没有妖气。那个蜘蛛,不是妖怪,或许是他天生命硬,还是怎样。你们要是不喜欢他,若他再出现,把人赶走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好歹是条人命,又何必下那死手。”
而在悠然和乡民们解释清楚,采买完东西,返回天山小屋的路上,却捡到了个晕倒的男子,走进一看,竟是那个叫蜘蛛的男子。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妖气,反倒全是伤,悠然怎么推也推不醒,又不能把他送回镇子上。“算我好心,半路上还捡个人。”
悠然将人带回天山小屋,帮他把伤口处理干净,之前一脸的脏污,没想到洗干净了长得还挺好。
“白白,我现在要在下山一趟,去买些药材,还得去买两套衣裳,他那身衣服又脏又破已经不能穿了,你去帮我采些雪莲回来,好不好?”当时的白白远没有现在那么威猛,也不会说话,小小的一只,可爱的很。
看着白白跑远,悠然帮蜘蛛仔细将被褥盖好,想了想,还是提笔留下了张字条,轻轻将门带上,下山去了。
等悠然回来的时候,白白早已将雪莲放在门口,跑回自己的山洞撒欢去了。将雪莲收好,推门走进,那人还没醒,却好像做了噩梦一般,人睡得不安稳,嘴里还一直在喃喃自语些什么。悠然走进一听,“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不是怪物!不是。。。我不是怪物!”
想起之前镇上发生的事,现在又是这副模样,这就是你眼里的绝望吗。那么那抹我根本看不透的又是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悠然便一直照顾着蜘蛛,可他只是一直在沉睡着,除了时常做着噩梦,根本就是个晕迷不清的人。
“白白,你别在他身边闹了,”悠然正为蜘蛛煎着药,白白从未见过除了悠然外的其他人,看见蜘蛛兴奋的不得了,“奇怪,他的伤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一直不醒。”
悠然不知道的是,那个蜘蛛,就是那一世长琴渡魂之人,而当时的他,出现了一种之前渡魂从未出现的状况,时而清醒,时而晕迷。晕睡时的长琴,一遍一遍,脑中不停浮现,这些年周围之人的目光,言语,那些把他的真心踏在脚下的场景。清醒之时的长琴,意识清楚,可身体就像渡魂时一般,一动就入万蚁咬噬般痛苦,他可以清楚听到悠然的每一句话,他知道有一个白白在他身边窜来窜去。
就这么过了近半个月的日子,悠然也不烦,每天除了练功,就这么照顾着长琴。
直到那一天,长琴总算能操控蜘蛛的这个身体,慢慢的睁开眼,看着这个自己躺了大半个月的地方,屋内布置简单,屋外则是白茫茫的一片,空中还飘着点点雪花。长琴从窗边看去,还能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正在熬着药,身边还围绕着一只雪豹。
那个声音是她的。待长琴慢慢走出房门,和白白着打闹的悠然,才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淡淡一笑,就是这个场景,陪着悠然熬过了后来那些最痛苦不堪的日子。
“你醒了,”悠然看了眼灶上熬着的药,“药快熬好了,你先进房休息吧,你床边有几套衣服,去换上,以免着凉了。”
长琴静静的看着悠然,悠然也不理,只是低头熬她的药,或许是看太久了,长琴才默默转身进房。
等悠然将药端进屋内,长琴已将衣裳换好,坐在床边,从悠然进房那刻,眼睛就一直盯着她,“药好了,既然醒了,就自己来喝吧。”
看着长琴面无表情的喝着药,“你的戒备心,还真重啊。这么苦的药,居然连个表情都不肯露出来,好歹我都照顾了你大半个月,随便你了。”悠然将长琴喝完的药碗一收,抓起他的手一搭脉,“你的伤都好全了,人才醒。不过你睡了这么久,还是回床上歇着吧,这里是天山,没有其他人。”
“等等,”听完悠然的话语,长琴或许是想起这些日子,自己清醒时听到的话,她,没有敌意,还一直在照顾我,“我叫。。。蜘蛛。”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悠然偷偷笑了出来,头也不回,就带着白白离开了。
就这样,悠然与长琴渐渐熟络起来,长琴知道了悠然也是个修仙者,常年久居天山,身边有一只雪豹叫白白,可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悠然开口,说出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