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章：事发当天（1 / 1）
时间一天天过了，很快过年就过了。过年虽然极风府很热闹，但是整个极风府还是被一种莫名的低气压环绕。老夫人之前说要拿给四姑妈一张纸，里面写了一些给我的赔偿，我不知道那张纸里面写了什么，月谈打听后来告诉我，拿到那张纸后，四姑妈的心情一直非常不好。我一直很好奇老夫人是要四姑妈给我什么赔偿，后来看到一大堆搬到恋湖阁来的精致装饰，金银珠宝后，我就瞬间明白了。过年几天后，龙皇听闻老夫人病了，送来了一大堆给老夫人的，延年益寿的宝物，其中最珍贵的就是一只万年雪蚕。万年雪蚕若养在病人身边，不是重病的，病就会慢慢好起来；重病的，也会好转很多；若是病入膏肓的，则是可以延续寿命。至于能延续多长的寿命，要看情况，而老夫人这情况，大约三四年的时间，三四年后老夫人就会死了。
我自己在心里分析这些剧情，原剧情老夫人是在极风恋接回家族后就死了，赶来医治的傲空来时老夫人都下葬了。我猜想在过年之前老夫人发病时，医师应该有推荐过傲空，但是由于傲空年纪太小，让极风府的人不太相信，再加上老夫人暂时没什么事，所以没有去找傲空。但是其实傲空年纪虽然小，但是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在医术上的造诣甚至超过了龙宫的医师，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厉害，我也不明白，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傲空的血液就是一种药，药性很烈，有时会是治病的良药，有时则是致命的□□。
我走到了湖心楼的一楼，看了一下几个侍女，莲心莲爱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月谈一如既往，仇儿依旧冷淡。我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然后吩咐：“莲心莲爱去指挥前院的人打扫院子，月谈给我去准备衣服，仇儿给我拿点吃的来。”
几个侍女都自己去忙我吩咐的事，仇儿仍然是带着面纱，她拿着一盘点心过来，然后淡淡开口：“小姐，你等下去老夫人那里，见到莲心莲爱就先问她们怎么可以老是丢下你。记住，能可怜就多可怜点，要强调老是。”我诧异看向她，然后拿起一块点心吃了一口，然后飞快把这块点心吃完了，皱眉说：“我不喜欢甜的，有别的口味吗？”仇儿把这盘点心拿下，又换了一盘上来，我又低声问：“怎么回事？我要什么时候去？”仇儿眼底滑过一道光芒，说：“等下我提醒你时你就去，走路要急一点，你去老夫人院里后没看到老夫人前，能多说些莲心莲爱的坏话就多说些，最好能暗示出她们还是以极风雪飘为主的，这次能不能除掉她们全看小姐你。我留在这里，事后你回来我再跟你解释。”
这次的点心是酸酸甜甜的，我觉得很好吃，然后看见月谈走了过来，我就轻轻点点头。“小姐，衣服准备好了，要换上吗？”月谈走过来问。我站了起来：“恩。”
我换了一身红艳艳的长裙，连我自己都看着格外显眼，这时候仇儿轻声淡淡说：“小姐，该去老夫人那里了。”我看向她，然后笑了：“恩。月谈，我们走吧。”“是”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仇儿的话，这时月谈又开口了：“小姐觉得那个仇儿有问题？”“你觉得呢？”我有些好笑看着她问。月谈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不像，小姐。”“好了，别多想，我们快点走吧！”我说完便是脸上露出了些惊慌，匆匆朝老夫人院子方向走去。“小姐？”月谈有些错愕。我飞快看了她一眼，说：“是你跟我说莲心莲爱在老夫人院子里的，知道吗？”月谈一愣，然后点点头。
到了老夫人院子，就看见院子外跪着两个侍女，正是莲心莲爱。我甩开月谈的手，红了眼眶盯着错愕的她们：“莲心！莲爱！你们怎么可以老是丢下我就走了，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就不怕我在这里迷路吗？”莲心莲爱一脸惊讶，似乎没想到我突然这个样子，我这时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可怜兮兮地说：“莲心，莲爱，我知道你们以前是堂姐的人，堂姐那么聪明善良，那么优秀，你们自然很尊敬堂姐；而到我这里，我笨笨的，所以你们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但是你们已经是我的侍女了，我一直把你们当姐姐看的，你们为什么都不和我好好相处呢？”我说了一大堆话，莲爱的脸上渐渐浮现惊恐，而莲心则是一急，就想也不想说道：“极风恋，你别血口喷人！”莲爱闻言顿时被吓到了，不可置信看着莲心，这时候就听见老夫人一声冷哼：“莲心你好大胆子！居然敢直呼主人的名字！”我听到老夫人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就转头看了过去。老夫人正站在一个屋子门口，冷冷看着莲心。老夫人身边还站着极风雪飘，极风雪飘此时面色很难看的看着我与莲心莲爱，眼底是深深的震惊。
老夫人下令：“把她们拖出去乱棍打死！”
透着莲心的惨叫声，我惊讶看着老夫人，说：“奶奶！为什么这么重罚她们？她们...她们只是不太尊重我，还不至于打死才对，再者她们是堂姐给我的，怎么可以....”老夫人淡淡看着我：“你堂姐把她们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不尊重你的话就该罚，你为什么这么放纵她们？”我一愣，心里飞快想着要怎么回答，突然，我灵光一闪，便惊讶问：“给了我就是我的？可是...她们常常说她们是堂姐的人，我不能重罚她们，我还以为这样给我的人不能完全算是我的人，还要听命与堂姐呢。”
极风雪飘脸色彻底变了，但还是拼命压抑着她那想杀了我的目光。老夫人眼底闪着冷光，转而盯向了月谈：“恋儿怎么找到这里的？”月谈赶紧跪下：“回老夫人，是我去给小姐拿衣服时，看见莲心莲爱没有遵照小姐的吩咐而向老夫人您的院子走来的，但我以为我看错了，莲心莲爱怎么会玩忽职守呢？然后小姐一直在找莲心莲爱，我就只好说来老夫人您这里看看，本来只是想麻烦老夫人找找，谁知道....”莲爱这时也顾不了太多，喊道：“老夫人，我们没有啊！我们冤枉啊！”老夫人的表情很冷酷：“你们不尊重主人，玩忽职守，还敢到我这里来行窃，构陷自己主人，胆大包天，杀你们一万次都是少的！”
我吓了一跳，看着老夫人，又看了看被拖下去的莲心莲爱，错愕问：“奶奶，你说什么？”老夫人看着我，脸色缓和了些，叹了口气，走进屋子：“恋儿，进来吧。”我跟着进去，心里好奇仇儿是怎么做的，居然能弄出这样的动静。还有莲心莲爱，是怎么回事？偷窃？构陷我？
到了屋子里，老夫人指着身边位子示意我坐下，我走过去坐下了，擦擦脸上的泪痕，疑惑问：“奶奶，怎么回事？”老夫人看着脸色苍白，有些摇摇欲坠的极风雪飘，说：“飘儿，你累了，先回去把。”极风雪飘一副伤心的样子，点点头：“孙女告退。”
等到极风雪飘走了之后，老夫人冷淡着脸说：“恋儿，那两个侍女真是大胆包天，以后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尽管罚，谁敢不服，你就跟我说。”“是，奶奶。”我点点头，又问，“但是奶奶你刚才说的，什么行窃？什么构陷？”“哼，她们到我这里偷东西，被我抓到后就说是你的命令，怕是被什么人安排了来诬陷你的！”老夫人明显很生气地说，“我在就敢这样，我要是不在了，还不知道怎么对你呢。”“奶奶，那你就一直在我身边，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我天真看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摸摸我的头，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目光看着我。良久，老夫人收回我的手，问：“你身边新收的仇儿怎么样？有没有莲心莲爱那种情况？”“没有，仇儿和月谈一样，一直很尊重我。”我摇摇头说。老夫人点头：“那好，你把仇儿放在我这里几天。”我心里一跳，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问：“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老夫人眼底又恢复了那种慈爱的目光，说：“恋儿，你以后会明白的。”“好的，奶奶你一定要等到我明白的时候，我才能问你我明白得对不对。”我笑着说道。老夫人命令身边一个人跟我回去，我虽然想不明白，但也知道老夫人不会害我，准确的是说不会害极风恋，而我现在就是极风恋。
我们在恋湖阁门口停下，然后让月谈赶紧去叫仇儿出来。没多久，仇儿就戴着面纱跟在月谈身后，低垂着眼出来了。我看着仇儿说道：“仇儿，奶奶说要你去她那里几天，这几天你要好好听奶奶的话，好好做事哦！”“是，小姐。”仇儿淡淡却带着敬意回答。我第一次听见仇儿这样说话，本来有些好奇，但是看到旁边老夫人的人眼底带着满意时，我就明白了些，对老夫人身边的人礼貌说：“洛女官，麻烦了。”老夫人身边的人客气点点头，和蔼朝仇儿笑道：“过来吧，跟我走。”仇儿就这样跟着那个人走了。进了恋湖阁，过了前院，到了湖心楼，月谈猛然跪下：“小姐，之前月谈有所隐瞒，请小姐处罚。”我奇怪看着她，在一旁坐下后，说：“起来说话。”月谈站了起来，认真说：“小姐，在昨天仇儿找到我，说我如果跟着小姐你去老夫人院里，就要在老夫人问话后说出她让我说的话，就是刚才我在老夫人面前说的话。我一直想找机会跟小姐说，但是莲心莲爱盯得紧，所以我一直没跟小姐你说。”我对仇儿更加惊讶起来，看来她的本事不小啊。我又问：“你就这样答应了？”“不，我没有答应，但是她似乎不在乎我答不答应，就走了。一直到今天，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时，我就想起了仇儿昨天说的话，当时情况紧急，我觉得是解决莲心莲爱的好机会，就按仇儿说的做了。小姐，我没有告诉你真相，请小姐处罚我吧！”
我看着她一会，笑了：“你难道那么喜欢被罚啊？好了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你去收拾一下莲心莲爱的房间，仇儿还要在老夫人那边几天，现在我身边只剩下你了，你要把恋湖阁所有的事处理好。”月谈愣了愣，然后精神抖擞道：“是，小姐。小姐，安溪的仇终于报了！”我看着她：“小心隔墙有耳，再者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安溪是被莲心莲爱害的？”
月谈脸上出现了悲伤的神情，似乎在回忆：“那天晚上，我在房间中睡不着，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过了一会，我听见外面有声响，就把被子掀开想出去看看，却没想到掀开被子后我发现自己房间布满了烟雾。我猜是迷烟，就赶紧屏住呼吸，找了一张湿布把自己口鼻捂住，然后小心翼翼出了自己房间。我出了房间，看到有两个黑影把一个人给抬了出去。然后我去安溪房间看，却看见安溪房间没人，莲心和莲爱房间也没人，于是我就跟上了那两个黑影。出了湖心楼，在月光照射下我看清了那两个黑影是莲心和莲爱，而她们正抬着安溪，安溪看起来像是昏迷了一样，完全没反应。由于我在暗处，她们在明处，她们倒是看不见我。我本来也是想继续跟下去的，可是莲爱却躲到了一处草丛中，莲心自己一个人把安溪拖走了。我很害怕，却也不能追上去，所以又回到自己房间，谁知道第二天....第二天安溪居然死了！”月谈说完后掩面哭泣起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幽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自从莲心莲爱被乱棍打死后，我的生活也算是自由了一些，身边的大小事全都是由月谈打理。本来月谈还想从下面提一个上来当我的贴身侍女，但是我拒绝了，我让她坚持几天，几天后仇儿就该回来了。期间我天天都去老夫人那里，但是我一次也没见到仇儿，我也忍着没问。万年雪蚕被放在一个特殊锦囊中，戴在老夫人身上，老夫人的气色倒是一天天好了起来，每天都是精神满满，但是我总觉得，这真的很像是回光返照。
几天后，仇儿回来了，她没再戴着面纱。她脸上的伤疤已经没了，只留下一道道红痕代替了伤疤。虽然她现在的样子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比之前那个恐怖的模样已经好多了。回来之后我就吩咐她管理恋湖阁的各种事情，月谈继续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奶奶把你叫去干什么了？”仇儿回来后就被我叫到二楼，吩咐完她要做的事后我好奇问道。仇儿淡淡回答：“让我学习治理下人的一些手段，说是以后要是谁再不尊重小姐我就对谁用刑。”我暗暗咂舌后调皮笑了笑：“那以后要麻烦你好好帮我管管了。”仇儿却是盯着我一会，才说：“老夫人也就在活个几年了，小姐还是早做打算好。”我收敛了笑容，看着她一会，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仇儿，你知道些什么？”“小姐假天真是想讨老夫人欢心？”仇儿依旧语气淡淡，“还是小姐你的身世？”
我心里十分震惊，为什么仇儿会知道这么多？虽然这个世界有奴隶制，但是我以前的世界没有，在我看来基本上都是人人平等（前提是人家也一样尊敬我），所以仇儿这么说话我也没觉得什么不舒服。我皱着眉头一会，才舒展眉头，认真说：“仇儿，看来你知道得不少。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帮我除掉莲心莲爱，但是现在我是你的小姐，你在别人眼里就是演戏也得把自己的侍女身份演好。只要我们互相尊重，我不会找你麻烦，能帮得上你的地方我也会尽力帮。”
我总感觉仇儿的身份不简单，但是我也就见她一两次，她成了我侍女后我跟她并不是很熟，为什么她要这样帮我？似乎不太和逻辑。仇儿听完我说的话，眼中如平静的水面起了一个涟漪，好半会她才开口：“小姐你的思维倒是很奇特。”奇特？什么意思？我不解看向她，她又恢复了以往平淡的样子，淡淡说：“小恋，可以这么叫你吗？”我被她的称呼雷到，目瞪口呆看着她。仇儿抬起眼眸看我：“你不是才刚刚说完互相尊重这个词吗？”那....那你也不用这么震撼啊，这个世界的下人都是这么大胆的？还是这个世界的诡异世界观里，不禁止关系好的下人直呼主人名字？
我平息了一下波涛汹涌的内心，看着似乎在等我答案的仇儿，豪气地一拍床铺：“可以！只要你敢叫，我就敢应！”仇儿眼底滑过笑意，面上却是面无表情说着：“小姐，别在意，我开只是开个玩笑。”我扶额，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个仇儿....很腹黑？我挥挥手：“那好，你可以下去了，跟月谈说一下事情分配！”“是，小姐。”仇儿变得认真了些，退下了。
好吧，我心里勉强得到了一点安慰，人家仇儿该认真时还是会认真的，在没人时有个能开开玩笑的人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