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春香楼(1 / 1)
翌日,冷香一大早便去了金满堂,依然是跑到了雅间。可这次,金玉老老实实坐在桌前看着她,他脸上没有带面纱,一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
冷香微怔,走到桌前坐下。
“我听小二说过,昨日你放下粥便走了,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金玉站起身,顺手倒了一杯茶给她。
冷香接过,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不足一提。”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你。”
重新坐下后,金玉看她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拈了筷子,动手夹了夹菜,就要送到她碗里。
冷香赶紧用筷子挡住,说道,“我自己来,就不麻烦你了。”
“好。”金玉收了筷子,垂头看着她。
过了一会,金玉再次开口,“香香,我想把盐的价格再调高一些,你看怎么样?”
“再调高?”冷香吃惊的放下筷子,摇了摇头,“价格一再加价,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要加价,那我就退出合作,自立门户。”
“那好,不加就不加,香香,我这也是想多赚点钱呢?”
“盐这东西原本就是低廉货,根本卖不了高价。”
“低廉货!”金玉喃喃自语道。
冷香也不想和他多说,敲了敲桌子,“金玉,把我那份给我吧。”
金玉回过神来,不好意思一笑,“香香,那钱我都让下人买食材去了,过些日子,我再给你,你看怎么样?”
“好吧。”冷香粲然一笑。
从酒楼出来后,冷香总感觉与他的合作始终会有结束的一天。她之所以和他合作,只是为了打响自己的名号。现在人人都知道生盐是她提供的,都高兴不己。
走着走着,便走到一家铺子跟前,上面的“张”家小吃店赫然醒目,只是门庭有些冷清。一个老头坐在板凳上,喟然长叹。
冷香走上前,开口问道,“老人家,怎不见你做生意呢?”
“唉!”又是一声叹息,老头摇了摇头,说道,“你有所不知,因为我的食物难吃,已经没有多少客人了。”
“那你想不想让这家店生意好起来?”
“废话,当然想了。”老头瞪圆了眼,不满的说道。
冷香指着招牌上的“张”家小吃店,缓缓道,“第一,招牌要换。第二,重新装修。第三,我会买下你的铺子,至于掌柜的,还是由你来当,我不会出面。”
老头张着嘴,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要买我的铺子?还让我当掌柜?”
冷香笑着点头。
老头顿时高兴坏了,他跳下凳子,回头看着自己的店铺,又望向冷香,“我这铺子也不值多少钱,当初买的时候,也才花了七百两,谁知做生意会赔呢?”
“不管这铺子怎么不值钱,买我肯定要买的,这样吧,我出五千两,买下这间铺子,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老头猛然点头,他怎么会不愿意呢?这么多的银子,他要赚多久才能赚到呢?
“愿意就好。”冷香灿若星辰的眼里闪过一丝笑容,继续说,“明日我会请我的丫鬟春桃过来给银子,顺便请人装修。今晚你好好准备,我有事先走了。”
“行,小姐慢走。”
回到老宅,冷香和春桃一说,春桃马上答应下来,又问取什么名字合适。
“就叫春香楼吧。”冷香淡然笑道。
“春香楼。”春香垂头沉思,忽然想到,这店名是她和小姐的名字时,顿时惊呆了下巴,她连连摆手,“不可不可,还是用小姐名字比较好,春桃何德何能,怎么能用我的字呢?”
冷香笑着摇摇头,用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春桃,你我虽是主仆,但更胜姐妹,再说这种见外的话,你就不是我的丫鬟。”
冷香转过身,背对着她,不再与她多说一句。
春桃这下慌了,以为冷香生气了,赶紧上前几步,“冷香姐,春桃错了,还请你不要生气。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更别说是名字了。春桃只是内心受宠若惊,觉得冷香姐对我实在太好了,所以……”
“所以想以身相许?”冷香调侃道。
“哎呀,冷香姐,你又取笑春桃了。”
冷香转过身,发现她脸已经有了微许羞涩,不由淡然笑道,“没事,刚才我是开玩笑的。”随即,她收敛笑容,步行至春桃身侧,微微说道,“装修好以后,每个月付给张掌柜十两银子。至于招牌,适当的时候,才能挂上去。”
春桃应道,“是,一切都等冷香姐的吩咐。”
第二天,临海镇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吃店,便开始热闹起来,拆招牌,将店内的所有桌椅板凳统统拖走。随后,来了一名女子,长得清秀端庄,她带着几名装修师傅进了店铺,低声叮嘱一番,装修师傅便扛着上好的梁木干活去了。
一边的张老板走了过来,看了这女子好几眼,终于壮着胆子问,“请问姑娘可是叫春桃?”
春桃一听,转过头来,望着眼前的人,黑发带着些许银白,一身普通的衣料,但双眼却烔烔有神。她也猜到此人是谁了?她微行一礼,嘴角含笑,“不敢当,小女子正是春桃,不知您可是我们小姐提及的张老板?”
“嗨,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是姑娘高抬了。我也只是混碗饭吃而已。”
春桃含蓄一笑,从袖中取出五千两,递给他,“这五千两先给你,麻烦你将这店铺的所有权转让在我小姐名下,我们也好办事。”
“行,没问题。”张老板接过银票,双手都在颤抖。好一会才稳住,他将银票收好后,朝春桃一点头,“春桃小姐稍候,我去去便来。”
随后,张老板进入里间,拿出了一张店契,说还要去里保那实行过户手续。春桃说没问题,愿意陪她同去。
张老板也欣然应允,直觉自己碰上的都是好人,便携同春桃,一起去了里保的住处。
店铺里,装修工作仍在紧密进行,一阵锯木头的声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