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 6 柳生比吕士：至少让你知道（1 / 1）

这一章略文艺而深沉。深刻的后悔。

在我从那个险些成功的吻中惊醒时，在看到森田一瞬间眼神中的迷茫时，这种后悔就逐渐蔓延全身。

不出我所料的是，森田果真开始躲着我。

恐怕，还是只能做普通朋友吗。

无力的不甘心，却又只能这样。

她居然对我用了敬语，我想开口叫住她，却只怕事情变得更糟。

————

从别人那里听说森田准备参加『川端康成杯』作文大赛，没有多少意外，我相信她有这样的实力。

森田最近在图书馆备战，于是我像做贼一样『跟踪』。

看到了石野，我忍。

石野让森田讲题目，我忍。

石野和森田一起去食堂吃饭，我觉得忍无可忍。

森田居然笑了！像部活室里那盆青学的不二周助送的作为两校友谊赛的礼物——仙人掌。

为什么说是仙人掌？因为他们那样的笑脸真是令我刺痛。

懦夫，这是我与石野的坦率相比较时唯一的表现。

准确的说，我比石野多了一层顾虑，比起现在的忍受，如果因为心意暴露而让森田疏远我，才是我真正无法忍受的吧。

长舒一口气，再忍。

但此时的我，如果知道这样的『忍』会使石野做出后来那样的举动，我想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无法阻止我直接将森田『拖走』的冲动。

石野抱住森田时，我彻底呆住了，主要是——森田没有挣脱。石野好像在说了什么之后就离开了，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真是欠抽。

我想这时候我应该做什么。

按照惠子的理论，小说男主应该——

『他冲了上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冷的质问「他和你什么关系！」他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眸子中透着一丝凉意。「要你管！」她红着眼凝视着他。』

不行，下一个。

『他从灌木丛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来，苍白着脸，从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住她的肩膀，颤抖着声音问「你不要我了吗？」』

什么情况！下一个。

『他装作毫不在意地走了出来「啊咧，你这么丑的女人也有人表白？」他妒火中烧却没有表现出来。』

然而，实际情况是——

我『装作毫不在意地走了出去』，出口的却是「森田，好巧。」

巧你妹！

「我……不是……」

莫非，她要向我解释什么？难道！

心怦怦跳着，看着她的嘴唇张合，下一句是——

「柳生，我们和好如初吧。」

如初……是因为答应了石野什么，所以只能是以前那样的朋友吗？

「好。」

我想我的声音真的应该是『颤抖』的，但很显然我没有问『你不要我了吗』的立场。

「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我想恢复从前，更想，可不可以多了解你一点？

「嗯？」

或许是我们没有在一起做过有关『私生活』的事，她愣了一下。

「好的。」

她终是答应了。

「去『Killer』餐馆吧。」

那是我们都觉得名字很有意境的地方。

————

看着面前的色泽鲜亮的乌冬面，我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柳生，其实我一直很敬佩你。」

就在我想说些什么打破僵局的时候，森田却突然开了口，她那一贯以来不算很甜美却清清爽爽渗入心脾的声音轻轻击打我的耳膜。

「嗯？为什么」

「首先，你很绅士。」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在回想什么。

『绅士』呵。我一直以来引以为豪之处，却因此而对你犹豫不决。

「其次，你在网球场上那种恣意挥洒汗水的青春模样令人热血沸腾。在我因为理科成绩差而前途迷茫的时候，看到你的一场球赛，顿时觉得找到了方向。或许，你就是我人生的灵魂导师和前进路上的明灯。」

大惊。虽然最后一句很奇怪，但这算是……

「所以，我们一定要是好朋友，你要继续激励我。」

呼……真是，说不清楚的感觉。

「嗯。我对森田也一样。」

说出来吧，至少先让她知道你对她的『知己』之谊，那些『喜欢』的心意以后慢慢来。不会被发现什么。这是你最真实的情绪。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有一天下午因为学生会有事我到校早。」

我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

「我进教室的时候，看到了你在座位上埋头写着什么，稍微走近，看到你应该在修改一篇作文，后来知道是参加学校的征文比赛，而你已经修改了三次并且和国文老师讨论了多次。按你的水准其实学校的征文，又没什么实质性奖励随便写写也就应该可以了。当时我被你那种投入而认真的表情真是小小地震动了一下。」

其实，那天下午的光线很好，柔和地照在森田的脸上，微风把她的碎发轻轻吹起，脸庞白皙，黑白交织分明，揉碎在光晕里纠缠着浸染我的眼帘。

「后来我听到你和铃木启子同学的对话，你说『因为写作是我的梦想，所以无论多么小的比赛也要做到最好，这才是对自己梦想的一种尊重。』虽然网球不能算是我的人生理想，但我看到你有一种和我对于网球这项运动一样的虔诚。我很幸运有你这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