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蠢倪睨带太子回家(修)(1 / 1)
凌柱并没有听皇帝的直接赶去工部。而是先回了趟家,亲自去府库里挑选一番,准备去工部送人。
精挑的礼物并没有多贵重,有一些不太常见又花不了几个银子的稀罕物,准备送几个正需要或正喜欢的老大人。
然后又带足了贡品茶叶是要分给众人的,这些茶叶基本上都是纳兰容若手里的,若非皇帝赏赐,其他人鲜能喝到。
出门前顺口问了一句:“夫人呢?”
得到“夫人女扮男装出门视察店铺”的惶恐回答,也不甚在意。
谁能指望一个21世纪不到21岁穿越回古代的小姑娘安分守己呢?只希望她别闹出什么幺蛾子就行。
凌柱在工部混了个脸熟,活跃的人认为他懂事,古板的人也不觉得他逾矩,总之是一个聪明安分又耿直的年轻人。
这番表现立马被皇帝接收到了,凌柱身边没派暗卫,但是工部有啊。
“梁九功,去,把今年的大红袍分一份赏工部侍郎。”皇帝想了不想就下了命令。
“嗻。”
主子爷让他去,梁九功自然是亲自去。把御前的事务交给徒弟,梁九功马不停蹄地赶去了钮祜禄府上。
工部侍郎是有两个,但是梁九功自是不会蠢到不知道主子爷说的是谁。
“梁总管?您这是?”
凌柱用手指了指上面。
“恭喜侍郎大人升迁,杂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一趟是替圣上给侍郎大人送好东西来了。”
梁九功袖子一甩,笑得格外宽厚。
“谢圣上赏赐。”
凌柱一捋袖子就要下拜。
“诶,侍郎大人不必多礼。东西送到,杂家这就回了,圣上还等着回话呢。”
梁九功不待他跪完就赶快搀扶。人这拜的是圣上不是他,他自然乐意行个方便。毕竟,再没有谁比他更明白这御前的红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凌柱接了茶叶,掂了一掂,默默地拦住作势要走的梁九功,私底下又塞了个玉扳指。
“老哥,你给我透个准话,这圣上到底是赏的茶啊还是赏的话啊?”
凌柱有时候还真拿捏不住皇帝的意思。
哟,这话问的有水平。
“侍郎大人多虑了,圣上可没说话。”梁九功脸上的笑意更甚。
两人还交握着双手,梁九功拍了拍侍郎大人的袖子,就笑眯眯的离开了。
这边凌柱也笑眯眯的开始泡茶,不管皇帝什么意思,既然是赏的茶就是让人喝的。看梁九功的样子,皇帝的心情貌似也还不错,那便不是对自己今次的表现不满了?或者说其实还挺满意的?
茶还没过三遍水,凌柱就听到外面传来倪睨那叽叽喳喳的声音,虽然可以压粗了嗓子,但是一笑就暴露了。
旁边似乎有男的的声音?
凌柱等了一下,直到一壶茶水泡好了才放下茶具。
结果刚走到门口,脸立马黑了。
倪睨旁边站的那小子谁?
贼眉鼠眼的!个太高!腰太细!脸太白!还穿的人模狗样的!玉佩太贵!腰带太贵!布料太贵!扇子太贵!哧!大春天的扇扇子!也不怕冻死!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倪睨!”
“诶?哎~哥!”
倪睨一看见凌柱立马怂了,像是每个做坏事儿被家长逮到的小孩儿一样。
虽然倪睨今世的年龄确实未成年,十四岁已经嫁人一年了。
周围的护卫和下人们噤若寒蝉。
倪睨心里有鬼怕被凌柱暴露,在他再次说话之前先是把称呼定了下来。
然后一边拉着身边的少年给他介绍,一边对着凌柱挤眉弄眼地对接暗号。
“哥,这是赫舍里家的公子,我新认识的朋友!”
“赫舍里大哥,这就是我哥!钮祜禄·凌柱!我跟你讲过的。”
她说话时一副有荣俱焉地骄傲样子。
赫舍里公子暗自好笑。
“臣…”
“见过侍郎大人!冒昧打扰,还望海涵!”那赫舍里家的公子抢先躬身行见面礼。
凌柱忍了又忍,才没有当面甩袖走人。
只转头对这赫舍里公子做了个抱拳的手势,“舍弟无状,还请公子勿怪,圣上赏的新茶,抖胆请公子先行品尝。”
待赫舍里公子矜持点头,凌柱才吩咐道:“凌誉,请赫舍里公子去正厅,我随后就到。”
赫舍里公子随着凌家总管凌誉往正厅走去,结果还没进屋,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
听着似乎是女孩儿的声音?钮祜禄家竟有女孩儿这么,额,活跃?
摇了摇头,赫舍里公子径直走进了凌府正厅。
甫一进门就闻见一股茶香。
赫舍里公子暗自吃惊,这等品级的大红袍非受宠的王公大臣是绝得不到的,也就自己手里多一点,这个御前红人竟是如此受宠吗?
赫舍里公子静心品茶,外面则是一番腥风血雨。
凌柱一把揪住倪睨的耳朵,把人拖到后面的正屋才说话,倪睨一路哭爹喊娘得叫疼。
“闭嘴!那是谁?你还真是心大啊?啊?谁你都敢招惹?你是嫌自己命不够长还是嫌我命太长?看你这一身穿的!你拿古代人当傻子是吧?我看是上大学把你给上傻了?胸小不怪你,有喉结不怪你,你能把耳洞遮一遮吗?帽子能扣紧一点儿吗?说你蠢你还真不聪明!”
凌柱一想起正厅坐着的主就火大。
倪睨则是他每说一个部位就捂一个,不一会儿就憋成了内伤。
“你倒是聪明,怎么着?你认识?”
倪睨严格遵循“说我胸小可以忍,说我蠢就绝壁不能忍了”的原则,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
“我的小姑奶奶,您还没想起来啊?”
凌柱恨不得把她脑门戳个洞。看她一副“别看我,我真不知道”的样子,真不知道该骂她还是该夸她心大的没边了。
罢,反正自己还惦记着人老爸呢,来了个儿子就来吧,可是就怕倪睨这个蠢货压不住。得,火又上来了。
“赫舍里!赫舍里!你历史白学了?电视剧白看了?你告诉我他叫什么?”
“赫舍里·荣成?”倪睨惶恐。“卧槽!不是吧?”
“是!怎么不是?那就是爱新觉罗·保成!恭喜您,成功捕获太子一只!”
凌柱气结。
倪睨卡了一下,“我滴个亲哥啊,你不说过,皇子阿哥也不在话下吗?”
“对,前面请加个定语,几年后,谢谢。”
“哇!”倪睨看他说的随意,眼珠子转了转,扯开嗓子就准备开嚎。
凌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倪睨的嘴巴。“不准嚎!”
然后又指了指前面,“你想被他听到吗?”
倪睨摇头,很是乖巧。转眼就皱着眉头,悬泪欲落。
凌柱抚额。
“哥!太子啊!他会不会拿鞭子抽我?万一把我拖出去斩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可是刚骗过他啊!完蛋了完蛋了!”
“你又骗他什么了?”凌柱抓狂,这小丫头绝对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
他倒不是怕了太子,关键是太麻烦啊!
这个时候惹上太子对于凌柱来说,绝对是个灾难,所有计划全部行不通了不说,一着不慎就被太子这个隐形炸弹炸飞了!
“我骗他我是男的,还骗他你是我远房堂哥,还骗他我明年要考科举所以来投奔你,还骗他我有个妹妹…”
倪睨越说越小声。
“有个妹妹可以嫁给他?你梁山伯祝英台看多了吧!听着,倪睨,这都不是事儿。但是需要你配合,要不然咱俩一块玩完。你很聪明,但是政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好吗?”
凌柱见她点头,确认她认真在听,才又开口。“这种时候,你把人带家里来,我可以认为你是想跟他谈恋爱,对吧?”
倪睨迟疑了一下,又点点头。
“那好,我等会儿会去找他请罪,告诉他你是女孩子,但是不会告诉他,你是钮祜禄·凌柱的夫人。然后我会进宫把所有事情禀告给皇帝,拼着一顿罚把这事儿担下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但是,最关键的是,你以后还得按原来的样子跟太子相交,你要表现出你知道太子晓得了你是女孩子,但你不能主动揭穿。恋爱怎么谈,你就跟他怎么谈。”
凌柱顿了顿,不放心地又加一句,“很矜持的那种!”
然后才继续。
“直到他主动戳破了窗户纸,不要害怕。记住,无论开撕之后他说什么,你就哭,什么都不说,哭完就走,然后就表示要彻底跟他断掉。之前的事你都不用管,之后的事视情况而定,毕竟在古代跟一国太子谈恋爱,风险还是很大的,并不一定能成功,可以理解吧?”
倪睨继续点头。
“我把凌义放你身边,一旦出事,他即使不能带你走,也能把消息传给我,其他的都交给我,好吗?”
凌柱捧着她的脑袋,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跟她讲,掰开了揉碎了塞进她的脑子里。
不允许退缩,不允许办错。一旦一个环节出错,都将是万劫不复。这就是凌柱传达给倪睨的意思。
倪睨虽然脑子很是活泛,也有一番小聪明,甚至比一般的女孩子坚强很多,但是这些牵扯到大的手段的东西,她还真没接触过。
“哥,你放心,我懂了。”倪睨收起所有的漫不经心,很是认真的承诺。
“乖,会没事儿的。说不定是个好事儿呢?”凌柱把人抱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
转身去了前院正厅,把她一个人留在了正屋任她消化吸收。
其实但凡换个人,换个对象凌柱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倪睨不同,太子也不同。
倪睨是凌柱承认的家人。
而太子不仅是比皇帝更蛇精病的存在,还是皇帝的心尖尖。
这个时候太子正受宠,蛇精病不明显,但是心尖尖是一定的,而且还会心尖尖二十年。
不说凌柱对皇帝抱有的那般心思,就是刚入皇帝眼的宠臣也绝不能碰太子,那是触之即死的禁区。
更何况,跟太子牵扯上的还是他名义上的嫡妻夫人。简直是,作死玩出了新花样。
凌柱到达正厅时,略整理了一下衣襟,使得衣衫更加凌乱,然后就急冲冲地走了进去。正对太子胤礽“扑通”一声跪下连磕两个头,显得很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