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WC之后(1 / 1)
比赛已经结束近一个月了,我也把重心放在了大学入学考试的复习上面。不能说是全力以赴,轻小说这个东西是不可能放下的。但是至少不用再每天打篮球了。
我不怎么喜欢篮球。虽说如此,之前的训练虽然辛苦,但绝对不痛苦。
就是这种感觉吧。一开始是被那个人强迫的,后来也就成了习惯,最后在冬季杯赛场上输掉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小难过。
但回忆起来那段日子,还有点小小的怀念。
那个红头发的不可一世的人,那个有着赤红的和琥珀色的眸子的人,霸道的闯入自己的生活,给自己过去近二十年平淡的黛色的人生留下了一地光华,然后又突然离开了。
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轻小说。果然看不进去了呢。
冬天的天台上风吹得人瑟瑟发抖,即便如此还是要每天来这里。
那个人不会再出现了。明明知道的。
我望着远处的天际,许久,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轻小说同化无可救药了,才一个人离开了天台。
教室里,赤司独自坐在桌子前,看着局势复杂的将棋棋盘。
“赤司君……”少女推开门,生怕打扰到他。
赤司早就听到了脚步声,此时心里有点闷闷的失落,但还是不动声色:“清水,怎么样?”
“黛前辈离开了天台,现在回教室了。”
清水收集和分析情报的能力很强,现在是洛山篮球部的经理。
“知道了,谢谢你,先回去吧。”
果然相信了自己的话。
双重人格复原,之前的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包括那一次荒唐。
我看到赤司第一眼,就觉得麻烦来了。
之后这个麻烦缠着自己,甩也甩不掉了。
明显是截然不同的人,在一起以后也磕磕绊绊。赤司每天让自己训练,丝毫不管自己的学业有多重。
“黛前辈把看小说的时间用来训练就好了,反正清闲下来黛前辈也不会学习的。”
那个小鬼,说话带着一股鄙视,偏偏自己又无法反驳。
看轻小说怎么了?我本来就讨厌麻烦的事情!
好想把这句话甩到他的脸上,但是还是作罢了。别说那个时候的赤司太恐怖,就是现在的他自己也是不敢的。
第一次去赤司家,被他家的宅子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但知道他家的背景还是让他咋舌。
这个地方,光有钱是住不进来的。
在这个宅子里,他就算杀了我抛尸也没人知道吧。
“我要给黛前辈特殊训练,时间紧迫,黛前辈的水平和大家不合拍,没办法,委屈您了。”
当时真的很想揍这个小鬼,我什么都没带就被他带来关在这里,和家人说我来补习,不知他怎么说服我家人让他们一点都没有怀疑。
但是最后还是作罢了。免得被他杀了抛尸。
我一直是这样,心里想法很多,大多数都内心骂一骂就算了,从不付出行动。本来,我没什么出众的地方,被大家忽视惯了,就算受到不公平待遇也是自己骂骂爹,自己出头反而会让大家觉得莫名其妙。偶尔关注到我的人会觉得我不合群,甚至有些阴冷。其实都是写正常的情绪,只是懒得说出口罢了。
这就是弱者的姿态吗?
我发现了症结所在。
和赤司在一起,我总有种自卑感。本来已经接受了这样不上不下的人生,但是每天和他在一起偶尔会让我鄙视自己。
那次去他家,和他睡同一间屋子——他的房间很大,他睡柔软的床,我睡地上。本能去看看他书架上有什么书,哦,他的房间两面墙都是书架……最显眼的是一排乐谱,小提琴的和钢琴的,还有就是将棋,另外机械工程,天文物理化学,经济金融全部都有……这是高一的小孩的书架吗?拿着摆样子也就算了,但是大部分书明显都是翻过的……他应该再看点心理学的书,变态如何自愈什么的……
“黛前辈有什么不满意吗?”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不屑——刻意不屑。
没有理他,我去收拾自己书包里的东西。
然后结果就是书包里唯一重要的东西也被没收了。我的轻小说。
“今天晚了,黛前辈先做作业吧。”
然后,他就去落地灯边上开始翻看我的轻小说。
我有点害羞,毕竟自己看和别人看自己看的东西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黛前辈不学习不如出去跑圈吧。”
那小子说话声音特中二,明明是敬语,说出来却是命令的感觉。
我赶快低头,把视线固定在课本上。
本以为他会翻两下扔到一边挖苦我,谁知道他从头看到尾。他看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翻完了。之后他没有评论,坐在我旁边开始做作业。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书……高三数学。
在强烈的光下,影子是没法生存的。即便存在,光越强大,影子也被排挤的越远。
赤司自己和自己下了一盘将棋。可以在两种思维间切换,情绪却很稳定。
这样的感觉很好。
当时那件事……烙在了我们两个谁的灵魂上呢?
黛来自己家住了两天就生病了。
初秋,家里还没有开壁炉,房间内不算冷,但是睡床上和睡地上差别很大。
早上叫黛那家伙起来训练,他窝在那里不懂,感觉他不太对劲,摸了摸额头发现他在发低烧。
“喂,起来。”
“不要!”
估计是病糊涂了,竟然甩开了自己的手。当时一股被反抗的愤怒冲上头,强迫他起来,拎着他到了浴室,把他扔到浴盆里用冷水冲他。
他像是被震惊了,不知是不是自己当时的表情太过骇人,黛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我把他拉住,把浑身湿透的黛反锁进去,然后打开了通风扇。
明明要他来训练,他竟然敢生病。
明明想拉他起来吃药,他却那么抵触。
那么好,就让你好好生一场病。
我的房价没有我的允许是谁也不许进的。也许真的可以让他死在里面吧……上学的路上我想着。
放学训练时,玲央问我黛怎么没有来,我说他生病了。
玲央一向敏锐,有女人的直觉。然后就再也没有人问起他了。
我甚至没有帮他请假。
看来他真的是没有存在感呢。
回家的路上,脚步不紧不慢。
想起黑子那次在球场上受伤,我把他带到医务室,内心的紧张连我自己都诧异。
然后,他醒来第一件事是要我好好和他的朋友打球,不要放水。
荻原成浩。我记着那个名字。
那时的我特别易怒。大家都觉得是和紫原的比赛让我人格切换,其实不是,黑子睁着湛蓝的眼睛拜托我时,才让我的人格切换真正不可逆转。
不知道为什么。
那之后,搂着生病的黑子去医务室时候那种担心的心情,再也没有出现过呢。
受伤又怎样,废掉再换一个人就是了,世界上人那么多,还害怕找不到工具吗?只是前期投资白白浪费了呢。
想来想去,又想到了黛那家伙身上。
明明高三了,一点学长的风度都没有。还弱的要命。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毕恭毕敬。
“我要回房间,今晚谁也不能打搅我们。”
“老爷知道了您的朋友来家里住的事。”
动作一顿:“父亲现在在哪里?”
“老爷有事出差,只是白天回来过。”
“没有进我的书房吧?”
“放心,少爷。”
回了房间,打开门前有点说不清的心情。
好冷啊,排风扇开了一天。
一眼就看见蜷缩在角落里的人,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微微在颤抖着。
我和他说话,他也不回答。
我专门学过中医和西医,过去一把脉,就知道他状况没有那么糟——竟然故意不答我话。
再找两三种西药,灌下去,见效快。
两种胶囊,再加上一种糖浆,他非说苦不喝。
……
因为人病了都会像小孩?还是他神志不清觉得快死了干脆不怕我了?
不行,我威胁他不喝药就从他鼻子里塞进去,他才不情不愿喝了下去。
本来要帮他洗澡,他跌跌撞撞把我推开,自己进去洗了。
生气了呀。敢对我生气,要接受惩罚的。
他出来,我拍了拍床,让他睡过来,谁知道他还是置气,自己睡到地上,被子一卷不理我。
我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也躺倒他旁边:“那我和你一起睡地上。”
他僵了一会儿,又坐起来,像诈尸一样爬到了床上。
这样的比喻……果然是那天那本轻小说害的。
我笑了笑,爬到了床上。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睁眼看着天花板不说话。这是我才发现,他和黑子的不一样。灰色的眼眸少了一点清澈,多了几分高傲,垂死挣扎的那种。美貌更细更精致一点,嘴唇也要更薄一点。
“对不起。”
他像是被惊到了,隔了几秒钟,像是泄了气:“算了,你这个变态,做这种事很正常。”
高傲一戳就破,耳根很软。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让我赶紧睡觉,扭到另外一边。
我继续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他呼吸不稳。
我从后面掀开他的被子,掀起他身上的T恤。
“赤司……你个变态!”
我翻过来他无力又敏感的身体。
我喂的药你敢吃,就要想清楚后果。
我太懂得怎么控制人了,我可以让他痛不欲生,也可以让他快活欲死。第一轮他还骂骂咧咧,之后便开始有了□□。
他还发着低烧,神智有点涣散,没多久就抛下了屈辱和廉耻,在我的身下完全放纵。
我本来是遵从自己的心,延续那场很久以前的欲望,对那个有着湛蓝眸子的人。
那一夜的后来,却变成了对他的一种颇有情趣的责罚。
“嗯…….啊……赤司,你,变态,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你觉得我会怕那种东西吗?”
我不仅侵占了他的身体,更羞辱了他的灵魂。
他哭着求饶,我故意说一些不堪的话。他眼角噙着泪。他的身体被来回摆弄成好看的样子。
那时的我真的会折磨人。
那一夜之后,我对他的称呼从黛前辈或者黛,变成了黛千寻。没有一点敬重或者亲密,后辈这么称呼前辈甚至带有羞辱的意味。
两天后我放他离开。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屈辱或者愤恨,像是破罐子破摔。
我对他的命令,他再也没有之前的略带撒娇的抵抗,所有的训练量全部完成。
但我知道,这是他独有的反抗方式。
他讨厌麻烦的事情。他不想再和我有过多的纠缠,就这样得过且过了。
就像他喜欢看轻小说一样。
除了训练和上课,他宁愿自己去天台躲到小说的世界里,也不愿和我有一点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