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四面楚歌(1 / 1)
江如蓝摇摇头,“云梦泽对人界的管理很是尽心,三百年来一直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如果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根本不必陪着我们这些小辈做这样一场大戏,他有的是方法让皇位无声无息地掌控在他手中,有时候未必要用最血腥的方式来夺取控制权。而且,三百年间发生过许多事情,哪一次的机会都比如今强。”宋君星点点头,将手指指向了江莫迟的名字,“如果是江莫迟……”宋君星没有说下去,江如蓝也顿住了,“我除了知道江莫迟是荣王府的世子,其他的一切都不了解,一个人,在圣城的时候,他大多时候都不在圣城,他做过什么,他有什么样的朋友,我今日才发现,我对他实在了解得太少,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来假设他!”江如蓝猛地抬起了眼睛,眼神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宋君星有些心疼地将江如蓝的手放入自己怀中,“如蓝,你想到什么了?”
“我回到荣王府时,其实江莫迟已经外出一年,方归家不久。而我们之所以离开荣王府到圣城去,是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件事情!”江如蓝语气缓而淡,“荣王妃的人在外地的雪山中找到了另一具江莫迟的尸体,他们一口咬定站在我身边的江莫迟是妖怪,还请了法师来驱妖。后来,江莫迟告诉我,他的确在一年前死在了雪山之中,但他的魂魄却四处飘游,恰巧被外出的圣君相救,并助他修炼,还原成了实体,当时我深信不疑,因为我觉得他没有必要拿这么复杂的借口来欺骗我。可是现在……”江如蓝苦笑,“或许那时,他便已知道我的身份了,当初他还试探过我!”宋君星安慰道:“你的身世如此隐秘,能知道的人绝不是简单的人,而且这么久以来,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其实,想要知道这个江莫迟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可以去问一问圣君,或是再去看看那个江莫迟的尸体!”江如蓝想了想,“我暂时还不想去面对云梦泽,不过,去看那具尸体又能有什么发现吗?”宋君星笑道:“不只我能看出,你也能看出的!”宋君星顿了顿,“这么说吧,如果魂魄想要还原成原来的实体,其实是相当困难的,就譬如你父亲,水空流为了让你义父重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力,而且绝对不是短期能够成功的,有些人穷尽几代的时间也未必能够达成。所以,那具尸体要么是假的江莫迟,要么,现在活蹦乱跳的那个就是假的!”
江如蓝心中沉了沉,与宋君星打听了几番便来到了江莫迟的墓地,因为江莫迟是妾室所出,当日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必然不受王妃待见,所以如今只是远远地葬在江家主墓之外的一个小山包上,连块墓碑也没有。宋君星施展灵力将封土移位,随即他咦了一声,江如蓝问道:“怎么了?”宋君星想了想,随即又释然道:“这块墓被人动过,想必圣君也遣人来调查过了。”说着,他右手一抬,那黑色的木棺盖便被抬了起来放在一边。两人向棺内望去,只见那具尸骨已经腐烂地差不多了,宋君星执起江如蓝的手,“这叫回溯法,待你融合了体内的灵力,也可以轻易看到。”说着,两人闭上了眼睛,一幕幕划过两人眼前,全是江莫迟生前之事。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睁开了眼睛,
江如蓝目光有些呆滞,棺内的尸体是真的江莫迟,那,一直与自己接触的江莫迟便是假的了,他究竟是谁?有带着怎样的目的?宋君星将墓恢复成了原样,看见江如蓝的模样,便默然携着她回到了客栈。江如蓝实在不想入睡,于是和宋君星又分析了起来,“如果他不是真的江莫迟,那么接近自己便是有目的的,更有可能他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会对自己那般照顾。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魔界的水空流算一个,但一定是在接触过自己以后知道的,因为之前水空流从没有表现过反常。而圣城之中,其实云梦泽曾经让知夜试探过自己,因为我体内有一股雄厚的灵力,他猜不透我的身份,因此才有了后来的事情。而种种事迹又表明假的江莫迟显然与云梦泽的不是一伙的,既非圣城之人,又不是魔界的人,那么便是神界的人了。神皇海竟夕当时定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他有好几次机会可以直接要了自己的命,但却一直是礼让有加的,直到这一次才发现。可惜神界的情况太过复杂,一时之间,我还真猜不准这个假江莫迟究竟是谁的人。”
宋君星浅浅一笑,“后来的事情我们难以猜测,那么不如从最开始的事情推论!”江如蓝疑惑道:“嗯?”宋君星缓缓道:“当年你父母的事加上神魔之战可谓闹得轰轰烈烈,连我这个在人界养伤修炼的人都有所耳闻。不管是神界还是魔界必然是要置你于死地的,但为什么你还活着?虽然水风轻的话是事实,但你想想,你母亲刚生育完,必然没有能力再做什么,而你父亲只是做了最后拼死的一招,如果当时追踪你们的人真的有心置你于死地的话,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个男婴是个代替品。”江如蓝恍然大悟,“所以,是那些人是有意放我一条生路,将此事盖了下去。”“嗯!但如果只是小角色,是不会有决定的权利的,即便看到了尸体也必然要交给上面的人再检查一遍,那么必然还是会被发现端倪,所以说,当时确认那个男婴尸体的人必然位高权重,可以一锤定音。当时那样的环境,有谁会不顾合婴带来的后果而私自放生?”江如蓝有些怔愣,“我的亲人!”“即便你的亲人要避嫌,但你的亲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必定有自己的势力,恰好,放你一条生路的便是那势力,又或者是你的亲人精心设计好的。当然,这一切还只是猜测,也许事实有些偏差,但如今这是最好的解释。”
宋君星看着兀自沉思的江如蓝,便又在桌上写下了几个名字,“外祖父仙王绿梦得、大舅父步月护法绿东篱、小舅父五枊郡王绿南山……”宋君星顿住了笔,“你外祖母在你母亲被去仙骨之后便病逝,而你父亲那边,似乎没有在世的亲人了,其实关系也很简单。”江如蓝将目光投向了桌面上的三个名字,伸手将绿南山的名字划去,“小舅父不是那样的心性!”两人看着剩下的两个名字,江如蓝苦笑道:“看来最有可能的只会是外祖父了,丧妻失女,又位高权重,说是为报仇也好,说是想一统天下也好,都说得过去,至于大舅父,虽然他与外祖父关系僵持或许并不真实,但我觉得外祖父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江如蓝一叹,沉默着不说话,宋君星问道:“我们所猜测的只怕八九不离十了,我们稍稍去证实一下,就会一清二楚,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江如蓝只觉得有些茫然,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的亲人相关,如果绿梦得只是为了单纯的报仇,或许还好,可如果绿梦得有问鼎天下的野心的话,只怕一切会变得更糟,如果自己这个外孙女拦了他的路,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江如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不要伤害到我在意的人!我很自私吧!”宋君星将江如蓝拥入怀中,“怎么会这样想呢?试问天下人,谁无自己的私心?如蓝,你无需害怕,有我在呢!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嘭嘭嘭……”突然一阵阵雷鸣声响彻天地间,两人一惊,连忙走至窗前望向了外面的天空,只见原本星光闪烁的天已经是黑沉沉一片,一丝亮光也无,而雷鸣声依旧在轰响,却不见闪电或是刮风,春都原本已经陷入沉睡的人们都被惊醒了过来,有的已经来到院外盯着乌黑的天空看去,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偌大的天地间只余那沉闷无比的雷鸣声。江如蓝只觉得心中一阵慌乱,连忙看向了仍看着天空出神的宋君星,“这是怎么回事?”宋君星转首看向江如蓝,轻叹道:“上界正在恶战!”
宋君星带着江如蓝一路疾飞率先赶向了最近的圣城,却发现圣城大门紧闭,两人又赶往神界,却见在神界与魔界之路交汇的地方,聚集了三方人马,赫然便是神魔二界与圣城的各大高手。江如蓝与宋君星换了面貌隐在圣城的人群之后,看着正在交手的神魔二界,两界各大护法,长尊都交战在一起,三位领头人物则各自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江如蓝扯了扯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女子问道:“师妹,我方从人界回来,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江如蓝如今借了年年的样貌,那女子不疑有他,道:“昨日夜里,神界的人偷袭了魔界,魔界损伤了不少弟子,于是魔皇今日便约齐了圣君来此观战,师姐,如此大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江如蓝看着隐隐有些小兴奋的女子,有些无语。江如蓝没有再理会那女子,皱眉看向战场中难舍难分的众人,神界的各位高手明显要弱于魔界的高手,但如此混战,只怕是要两败俱伤的。海竟夕为人再不正派,也不至于行如此嚣张之事,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难道是绿梦得?
绿梦得自然不怕损耗神界的高手,因为神界有实力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恰巧能坐上那些位置的多半是靠着连带关系,说不得许多有实力的根本是无名小辈,却被绿梦得收为己用了,如此,魔界岂不是要吃大亏?魔界的人皆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打拼上去的。云梦泽已经调查过江莫迟,定然与自己所猜相差无几,以他的聪慧,不可能猜不到绿梦得的真实想法,可他为什么对此事坐视不理呢?看着座下的弟子一个一个被掀翻在地,海竟夕额头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看向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云梦泽,“圣君,你难道要一直看下去吗?神魔两界若两败俱伤,只怕你圣城也好不到哪儿去!”云梦泽只是淡淡一笑,“圣城之事,就不劳神皇挂心了,神皇若真心疼座下弟子,不妨亲自出场挨个儿救回来就是!”“你!”海竟夕怒道:“难不成圣君是想坐收渔翁之利,问鼎天下吗?”“神皇此话言重了!神皇三番四次挑起三界事宜,如今事到临头,才来说悔字,岂不是太晚了!”“云梦泽,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如果圣城不能履行自己的职责,那么,留下圣城,也是无用!”说着,另众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因为,神皇海竟夕竟与云梦泽打了起来。如此,神界的人又分出了一些力量与圣城的人打了起来。
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江如蓝看向宋君星,“君星,你说上一次恶战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宋君星看着混乱的人群,一叹道:“他们说是天谴,天降大水,三月不止,三界洪水肆虐,从而疾病蔓延,能逃过天谴的人寥寥无几。”江如蓝摇头,“如果仙王真有问鼎之心,就不该将局面弄成这样!”宋君星点头,“除非,他疯了!”突然,圣城这一方的人群以一个点为中心,周围的人都朝四周散了开去,江如蓝与宋君星一愣,随即踏着众人的肩头飞了过去。眼前的情景让两人都震了震,只见圣君云梦泽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盯着前方,而在他前方不远处便躺着一个身影,不是海竟夕又是谁。更令人惊骇的是海竟夕面色呈现出一种青黑色,让人一看便知道,他中毒了!“神皇!”“神皇!”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响了起来,不多久,与魔界交战的弟子都停止了争斗,赶向了这边,而这边,早有人泣不成声地指责着云梦泽。江如蓝则将目光投向了隐在人群之中的绿梦得,他正一副悲戚的模样,江如蓝心中沉了沉,原来,惊动魔界是假,想要将圣城端掉是真,现在还能说,他无意于天下吗?
圣城与神界的人正在对质,江如蓝一叹,如今还能说什么呢?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这边,绿梦得定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圣城的人百口莫辩。这时,神界的人已将绿梦得推了出来,如今神皇已故,他理所当然地挑起了大梁。绿梦得一叹,“诸位都静一静!此事虽然与圣君有关,但一切事情都尚未查明,不可太过放肆,圣君一向以调解三界秩序为己任,切不可冤枉了圣君!”一番说辞说得冠冕堂皇,如果不是知晓一切的起因,江如蓝还真要信了他,他会这么说,定然是有后招的。绿梦得话音一落,神界之中便有人反驳起来,“仙王,这天下伪君子多的是,方才神王还在请示圣君,让他对这一次的事情做调解,可圣君却对神皇冷嘲热讽的,他配为圣君吗?”闻言,圣城这边的人也不干了,“你放肆!圣君岂容你置喙!”吧啦吧啦,两方又对骂了起来,绿梦得没有再说话,而云梦泽也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海竟夕。江如蓝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对劲,刚想走过去说话,便见一个身影站出了人群。
“诸位!有些话我身为圣君的前护法本不该说!”开口的是一个女子,江如蓝觉得有些面熟,猛然想起来这个人自己见过一面,是从前的青莎护法洛紫陌,当日因为血妖之事被云梦泽囚禁了起来。洛紫陌悲痛地望了一眼云梦泽,“可是,今日神皇不幸亡故,我若不说出实话,实在良心难安!圣君,当日我知晓了你的秘密,你废了我的护法之位,又将我囚禁起来,我无怨无悔,但,如今事关三界安危,事关神皇之死,请恕紫陌不尊了!”圣城的人皆是一愣,而神界那边已有人接腔,“紫陌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洛紫陌顿了顿,“当日,圣君以血妖之事冤我有所牵连,事实上,是因为我知道了圣君的大秘密!”洛紫陌看向云梦泽,“圣君,弑父是大不孝之罪,你真的不后悔吗?”音落,人群中响起一阵哗然,“洛紫陌,你不要血口喷人!从前圣君待你极不错!你受了何人指使,为何要这样陷害圣君!”容花寒跳了出来,“你从前倾慕圣君,可惜圣君无意于你,你根本就是求而不得,故而在此报复!”
不得不说,容花寒是极会说话的,但只怕,绿梦得留的后招会石破天惊,容花寒再有力的反驳之语也是无用。“报复?”洛紫陌冷笑一声,“容护法,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报复吗?”洛紫陌指了指云梦泽,“你们真的了解你们的圣君吗?他是什么来历你们真的清楚吗?我不妨告诉你们,你们圣君的真名实际上是叫做海文期!而神皇,便是你们圣君的亲生父亲!”铿锵之语直直地撞入了每个人的心中,如今再多的辨别也是苍白无力,所以,海竟夕一死,云梦泽直接选择了沉默。洛紫陌继续冷笑道:“圣君隐姓埋名,苦修灵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亲父,为亲母的死报仇,为自己被抛弃的事情报仇。可是圣君,神皇当年被选中入神界,又何其之有?神皇有这样的能力,又有这样的责任心,你又为何不能成全他?天下之大,家只是其中的一份子,你舍本而逐末,实在是错得离谱!”“圣君,这是真的吗?”圣城的一些年轻弟子淳朴无实的心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纷纷看向了云梦泽,云梦泽恍然抬首,看向了众人,“我无话可说!”
海竟夕重重一叹,“既如此,还劳烦圣君往神界一趟,待查明了事实,再作论处!”圣城的几位护法还想再说什么,云梦泽一挥手,他们便止住了脚步。江如蓝转头看向了宋君星,宋君星颔首,随即一挥衣袖,一股风沙顿时自平地而起,众人都被遮住了眼睛。待风沙过后,众人才发现,云梦泽已经没了身影,几位护法齐齐松了一口气,海竟夕皱紧了眉头,传下搜捕的命令,又从神界抽调了一些人帮着打理圣城的事务。海竟夕向水空流再三赔了不是,扬长而去,魔皇几位护法与长尊都围在了水空流的身前,“魔皇,如今圣君大势已去,神界定然会慢慢蚕食圣城,只怕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要对付我们,魔界堪危呀!”“是啊,魔皇!方才不该袖手旁观,让神界占了上风!”水空流浅浅一笑,“方才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神界早有准备,就算我们出言相帮,他们也一定还有后招,好在,圣君并没有落在他们的手中,我们回去再议吧!”“是!”
云梦泽清醒过来后,便见到了坐在床榻边的两个身影,他苦笑道:“如蓝,你既已置身在外,何苦再搅进事非中来?”江如蓝冷声道:“我相信方才洛紫陌的故事,但我不相信神皇是你所杀,你想自暴自弃吗?那圣城的弟子们该怎么办?已在神界掌控之中的人界又该怎么办?我救你不是因为我们的情分,我希望你能扛起自己身上的重任来,不要让你父亲失望!你好好想想!”江如蓝一叹,起身走出了房间。宋君星看着兀自苦笑的云梦泽,“我不知道你对你父亲是什么样的情愫,但我相信如蓝比你好不到哪儿去!从小与父母分离,待得知真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外祖父设下了一个惊天大局,这个局可能同样会要了她父母与她的命,还会伤害她的朋友们,但她不能逃避,她只能选择面对……圣君,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不能活得轻松,亦如你父亲与如蓝。”宋君星起身,拍了拍云梦泽的肩,转身出了房间。
宋君星见江如蓝在院中徘徊,轻轻一笑,走上前道:“在想什么?”江如蓝正色道:“如今云梦泽被逼离开圣城,仙王定会借机蚕食掉圣城,那他的力量又会大了很多,而且他手中还有一个筹码,一个足以让我、我父亲与水空流乱了阵脚的筹码,我母亲。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对魔界动手,经过这么多事情,看得出他是一个计划周全,隐忍志坚的人,君星,我真的没有多少把握。”宋君星抚了抚江如蓝的额发,“怎么能长他人志气呢?相信他还不知道你父亲的存在,或者只是隐有猜测,我相信水空流隐瞒得很好,还有,便是我呀!”江如蓝一叹,“我知道,对付仙王一人并不难,可是神界魔皇已故,若仙王再出了事,神界定然会是一盘散沙,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会知道。”宋君星无奈一笑,点了点江如蓝的额头,“你呀,就是杞人忧天,如果要顾忌这个,又顾忌那个的话,你也不用想着救你母亲了,干脆让仙王一统天下,只要我们都臣服,他总不至于将自己的亲人都赶尽杀绝吧。可是,你父亲会应允吗?就算是为了水空流也不会应允的,还有你的朋友们呢?”江如蓝窝进宋君星的怀中,“我知道了,人的一生会有太多的选择,太多的取舍,我不是圣人,也不是伟人,我只是想让自己在意的人都好好的活着,至于其他,我也顾不得了。”两人身后的窗帘之前,立着云梦泽落寞的身影,他望着相拥的两人,嘴角是愈深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