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感情纠纷（1 / 1）
甫一出场便扭转了战局，步步紧逼矛头直指万圣岩……拥有魔军统帅权的袭灭天来的出现出乎玄宗的预料，苍作为一步莲华的好友隐约知晓袭灭天来的来历，一声叹息之后，他还是决定尊重一步莲华的决定，让他亲自了结两人之间的孽缘。
这正和了袭灭天来的意。
他和一步莲华之间究竟是谁吞并谁，这个答案他迫切地想要知道。
月心落尘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她上次同素还真聊过之后，虽然对于清香白莲的口才很有信心，但吞佛童子实在是段数太高，太难以捉摸。又是一番天命推演，却未能找到半分安慰。她暗叹了一声自作孽，心中有沉重了几分。
自她入世以来，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了紧迫感，之前她将包括六祸苍龙、鬼梁天下将引发的总总动乱掐死在摇篮里，把整个人间同异度魔界的战局过程加快了三倍不止，效率上有所提高，却也导致许多铺垫不足，就好像是把唐僧的九九八十一难砍掉了三分之一一样。
‘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她所依仗的是自己的力量，但在弃天帝面前还持有这样的自大是很可笑的，拼了命地想保护，结果却亲手把保护之人送上绝路，她绝不要做这样的笑话。
“月心月心！”
沉思间，宵兴冲冲地跑到了她跟前，“我找到他了！我找到那个人了。”
那个人？
月心落尘愣了一下……箫中剑也出现在江湖上了吗？
这离原本的天命差得太远了。
她心里有点没底，面上没有丝毫显露，她和颜悦色地问道：“那不是很好吗？宵找他聊天了吗？”
“没有……”宵摇了摇头，“他一闪身就不见了。”
“这样啊……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呢？”
“一座山上。”宵说道。
月心落尘知道这孩子好奇心强，在她的引导下接触了外界后就喜欢到处跑，会在某个山头接触到箫中剑并不奇怪。
“虽然这一次没碰上，但只要知道他还在这世上，你们总会遇到的。”月心落尘安慰道，“到时候宵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情、因他的话而生的那些感想都告诉他。”
自己的某句话会被某个人记住一辈子，这件事很容易在心里激起繁杂的心绪。
“月心，你有兄弟姐妹吗？”宵忽然又问道。
“并没有。”这个问题出乎了月心落尘的意料之外，她等待着宵的下文。
“林主他带回了一个人，好像是他的哥哥，他们说了好多，可是我都听不懂，孤独缺大叔好像也牵扯了进去，他和林主哥哥好像以前就认识。”
月心落尘微微有些诧异，她知道不久前北辰元凰被正道解决了，寰宇奇藏，也就是皇甫笑禅的哥哥皇甫霜刃也没了栖身之地，但他居然没有和翳流同死这一点令月心落尘颇为意外。
看来在他的心里，他的弟弟还是占据了很大分量的。只是不知道他和孤独缺的恩怨能不能够化解。
“不是天下所有的兄弟都像这两个人一样的，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宵既然喜欢林主，林主也帮了宵很多，那宵就不可以随便打听林主的私事，当作没听见就行了。”月心落尘说道。
“哎呀……”宵感到有些局促，“我也很喜欢月心，月心也帮了我很多，但我好像也问了月心很多……私事。”
月心愣了一瞬，而后笑着温言道：“没关系，我对于宵而言，没有一件事是私事。”
宵并不是十分懂这句话，但也感到了很高兴。
如果一步天履在场的话，肯定又要为这种好像没有底线的宠溺感到牙疼了。
为了更好地了解袭灭天来，月心落尘再一次拜访了万圣岩，打算从一步莲华那里再了解一些情况。然而当她到达万圣岩后却发现一步莲华少见得不在，倒是一直掌管刑罚的善法天子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月心姑娘？”他显然也认得月心落尘，请她就坐，“我听圣尊者说，你是无相梵音的朋友对吗？”
“的确如此。”月心落尘说道。
“是这样的，当年无相看的经卷中有一卷失落了所以她没有看到，前不久我清理书库时找到了它，所以抄录了一份，你下次遇到无相的时候请帮我带给她。”
说着，善法天子递上了一册崭新的书册，月心落尘双手接过，压下了心里一瞬的酸涩，笑道：“月心落尘定不辱命。”
善法天子并没有察觉到月心落尘的神色有异，他点了点头，问起了正事：“若是我没有猜错，月心姑娘此次是为了袭灭天来和一步莲华的纠葛而来。”
“的确如此。”月心落尘肃然了神色，说道：“月心落尘可以推算出袭灭天来的来历，但很多细节恐怕只有一步莲华大师本人才知道。”
“的确如此，只叹圣尊者当年一时慈悲，酿下了如此大的恶果。”善法天子叹息一声，眉目间尽是悔恨之色，当年无相梵音安慰他说袭灭天来的出现对于人间利弊未定让他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但这希望在现实面前被证明是何等可笑。
“一时慈悲……一步莲华大师虽然佛者仁心，但也不至于对邪魔手下留情，若月心所料不错，他应是从袭灭天来身上发现了能引起他慈悲的因素。”
“只要有一线渡化的希望他就不会放弃，这是圣尊者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善法天子说道，“当年的袭灭天来不同于一般的邪魔，他精通佛理，虽然心思诡秘但是不嗜杀、不狂暴，只不过……他确实对人类充满了恶意。”
怎么觉得这形容有点……月心落尘的脑海中浮现了黑色弃天帝的身影。
“我大概理解大师为什么会手下留情了，也许将袭灭天来简单地视为一步莲华大师的对立面并不合适。”月心落尘说道：“我可以感觉得到，这两个人之间还存在着更深的关系。”
善法天子没有回话，他不知怎的想起当年袭灭天来用稳重的声音唤他的名时的情景，如果不是他黑色的长发、一身的恶气，他几乎分不清袭灭天来和一步莲华的区别。
“明日……圣尊者便会将袭灭天来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这是他应该承担的因果。”
这自然是作为执法者的善法天子的要求，他虽然极为钦佩一步莲华的修为，与他关系也较为亲厚，但徇私之事却不会做。
更何况这件事也容不得徇私，袭灭天来与一步莲华长相如出一辙，如果不加提醒，日后在战场上遇到少不得要出乱子。
“多谢天子的告知，月心落尘心中的困惑已经被解决大半。此外还有一件事希望天子注意。”
“请说。”
月心落尘道：“袭灭天来既是由一步莲华所出，也该由他清除，天命如此，他人贸然击杀，纵使是准备周全恐也会败于意外。还请天子小心。”
这话中的“他人”指的就是善法天子，月心落尘颇为担心这位厌恶魔人的佛修会单枪匹马攻击袭灭天来把自己赔了上去。
善法天子自然是听懂了，他轻轻一笑，道：“多谢月心姑娘的提点。”
从善法天子的话来看，袭灭天来很有可能和弃天帝的愿望一致，但月心落尘却不敢肯定这一点，她的直觉告诉她袭灭天来的目的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个人的心思之深沉哪怕是与弃天帝相比也不遑多让。
如果一定有一个人能让他说出真心的愿望，那么除了身为他的弟子、心思诡诈的吞佛童子外再无人选。
‘看来还是要寄希望于素还真了。’月心落尘叹息了一声。
在她担忧着这些的时候，素还真刚刚遇上了吞佛童子。
“将我引至此处，看来你是有话要对我说。”玩味的笑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神，“想不到这世上除了那个傻剑雪和那个和尚外，还有人想和我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