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夜晚（1 / 1）
“是我们的，爱歌？”
“还记得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韩唯舟想了想，摇了摇头，确实不记得了。初见他时那种奇怪的感觉韩唯舟还记得，可若说说了些什么她倒是真的没有印象了。
“你问我，‘你是’？”蒋钧学着韩唯舟的语气语调说道。
“这也算？”
“那你知道春香对梦龙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不会是……”
“是。小唯你知道，我爸妈没有什么文化，只是靠着种竹子的养活我的。你知道的我家乡的竹子很有名，可是要照顾好这么一大片的竹林还要照顾我一直都过得很不容易。我在外打拼也是为了给他们更好的生活，我不能辜负他们对我的期望。有了这样的目标，人也就难免会变得功利起来。我在外工作的这段时间，做了很多错事也改变了很多。能和你这么好的女孩在一起，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其实我一直觉得配不上你！时间越久，我越离不开你，也越害怕失去你，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从我生命之中消失了，我会怎样。”蒋钧说着握着韩唯舟的手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在害怕些什么，“小唯，如果以后你发现我和你想的有那么些不同，你能包容我，理解我吗？”
韩唯舟将蒋钧紧握的手摊开，轻轻划过他的掌心，让他觉得心里一阵痒嗖嗖的，慢慢放松开来。韩唯舟放下蒋钧的手，突然过去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着，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从耳边落下的竹叶。
“我能理解你包容你，你做过的所有事，好的坏的，我都不在乎。梦龙和春香在钟楼定下百年约，但愿百年人不老，可是哪有百年人不老的？我想不如说，但愿百年心不老。今天，我们在竹林下，你既然放了我们的爱歌，我们就定下百年之约，不，我比他们贪心，我要千年万年，千年万年如今朝，这辈子我们都要做自由自在的鸳鸯鸟。”
韩唯舟把额头轻靠在蒋钧的肩头，静静听着风吹过竹林的声音，还有他的心跳声。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这样在意她的人，再也找不到另一个愿意这样为她付出的人，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这样适合她的人。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有蒋钧一人什么都够了。她不奢求她的男朋友能像她父母这样爱她，可是蒋钧似乎要做得更出色。人活着总需要些动力一些期许一些留恋，蒋钧说的话对韩唯舟来说也一样适用，没有蒋钧，她又该怎么活？
“本来想等到你毕业，可是我等不及了。这次回来我除了想带你来给我爸妈看看以外，我还想拿了户口本。我们回去就到你家去领证好不好？婚宴你想办就办，不想办可以等到你想办的时候再去办，都随你。我只是不放心，最近我有种越来越不好的预感，我觉得你会突然离开我，和别人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是我真的害怕，真的……”
“钧哥，我不会离开你的，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我除了你谁也没有了，我也想可以早点和你在一起。这个年，我们一起好好过，以后，过年，我们就不都不是单身了。”韩唯舟想象着，越说越觉得羞臊，这等同于变相答应了蒋钧。一直都知道最终会在一起，只是没有想到时间在琐事的影响下会一点点地提前，韩唯舟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不过她并不十分在乎。
蒋钧的家乡是典型的丘陵地形，高高低低，入目之处都是大小的山。在这冬天，山脚的竹林更显得有些寒冷。听蒋钧说，他们家在山上还有一片不小的竹林，已经有了些冬笋，只是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倒也不方便上山看看，两人在山脚下的竹林待了片刻就往回走去。此时，韩唯舟看到了所谓的炊烟袅袅。其实并不是什么奇观景象，只是因为有了这万家灯火的团圆才显得特别了些。
晚餐又是极为丰富的一餐，不同于中午的是蒋钧的父母叫了七大姑八大姨一群人聚集在他家中，大多也都是为了看韩唯舟来了。她就有些像被放在动物园展出的动物，人人都挤破了脑袋往里看。蒋钧有些歉意，无奈地告诉她就这就农村。毕竟对于韩唯舟来说这可是大阵仗了，可对于这个闭塞的小山村来说韩唯舟的到来又何尝不是一件大事呢？他们多年都鲜有外人来，村子里的人能够娶到外面的姑娘更是少之又少，他们是独立于世间的山沟沟，过着自己的生活罢了。
上了些年纪的都不会说普通话，零星几句也都是和自己的上过点学的孩子学了，依样画葫芦，也都带着浓重的口音，不怎么像。至于年轻些的，多少都上过一些学，说起来的话倒还能够听懂，不过程度不同总有还是可以听得出来的。
吃了晚饭，随便聊了聊天就已经完全黑了，毕竟他们有太多的好奇，只是你一言我一语就足够把场面撑的很大了。韩唯舟在近乎盘问之下耐心回答了所有的问题，他们只是对她好奇想了解她，可并不在意她的感受。蒋钧倒是一直陪着总也替她挡了些风雨。而他的父亲却一直在一旁笑得灿烂，毕竟儿子回家了又带了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回来，这是众人都羡慕的事情，是荣耀的。至于蒋钧的母亲虽然看起来也十分开心，毕竟总有那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情愫在，她总觉得韩唯舟这样的女孩该不是什么能干活的姑娘，总要蒋钧去照顾，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总有些吃味，可毕竟韩唯舟一直被亲朋好友称赞，她的面子上可算是赚了够本，心气倒也是消了些了，可依旧不免会担心他们日后的生活，不过既然蒋钧答应过会接他们一同生活，总算还有些盼头，儿媳妇如何，日后教也是可以的。韩唯舟不知道蒋钧妈妈存了这样的心思，只看她脸上的笑容，应该对她很满意吧，如果她知道了，只怕心里又要开始惴惴不安了。
“是不是很累？他们问东问西的，我也觉得有些烦呢！”蒋钧偷偷将韩唯舟带出了狼窝，天气很好，走在外面都是自然清新的空气，还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是吗？我觉得你倒是很享受！”韩唯舟和蒋钧坐在草堆上，仰头看着天。
“有人夸我女朋友我当然高兴啦。”
“是吗？钧钧？”韩唯舟故意着重钧钧两字，嘲笑道，“好恶心啊！”
“你敢笑我！”蒋钧知道韩唯舟怕痒，突然伸出手戳在她的肚子上，痒的韩唯舟整个人都缩在了一起。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钧哥……”韩唯舟大笑不止，被蒋钧逗地整个人躺在草堆上打滚。
乡间的夜晚没有城市里纷杂的娱乐，晚饭过后没多久整个乡村已经是一片宁静了，犹如在深夜里一般。
蒋钧和韩唯舟毫无芥蒂地打闹着，或许是撩人的夜色让紧贴着韩唯舟的蒋钧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只觉得心里阵阵的凌乱，全身难以抑制地发烫，在寒冷的冬季就像抱着一团炽热的火焰，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了。
韩唯舟感受到了蒋钧的异样，只觉得他的眼睛里有她没有见过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她觉得蒋钧似乎很辛苦，不由得紧张起来，“钧哥，你怎么了？怎么连手都在抖？”
蒋钧咽了咽口水，全身都僵住了，用指甲掐着自己，可是阵阵痛楚并不能让他平静过来。心里被扔了一块大石头激起不断的涟漪，早就不能恢复如常了。
蒋钧忙站起来，闭上眼睛，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和自己的欲望做最残酷的斗争，“嗯，小唯，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蒋钧并不等韩唯舟做任何反应就转身离开了。韩唯舟忙直起身子，蒋钧从来没有这样莫名其妙地将她扔下，更是觉得他是否有什么事了。
“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韩唯舟冲去抱住了蒋钧的手臂，担心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事，我们快点回去吧！”蒋钧僵硬着手脚走着，眼睛都不敢看韩唯舟一下，生怕自己原本就不坚定的意志更打压下去。
或许是他和何青童这段不正常的关系让他对这最后的一步看得特别重，他知道自己固执的想法或许不正常，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可是他坚持自己的想法，就算是给了自己，他也不想韩唯舟在成为他的老婆前失去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他看重这点，只因为他是这样卑微的男人有着最深刻的阴影。
一段路走了很久才到终点。两人没有回来，家里也没有关门，蒋钧的妈妈在等着他们。随意聊了几句，蒋钧就带着韩唯舟走了进去。他表情的异样作为母亲蒋钧妈妈自然注意到了，心里顿生疑窦。
“这是我的房间，你今晚就睡这里吧，有什么事叫我。”蒋钧交待了一句就往外走。
“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韩唯舟忙拉住蒋钧的手。
他的手还在颤抖，微微地颤抖，韩唯舟的手抓住他的手时，蒋钧只觉得全身的□□都无限制被放大了，一路上压抑着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蒋钧猛然一个转身，朝门上踹了一脚，一声轻响，门被关上了。就在韩唯舟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被蒋钧抱住，他抱得这样紧，这样用力，她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怎么了？”
“小唯，我……我……不想走，让我在这里，我想和你……和你……”
蒋钧声音沙哑，越说越轻，虽然话没说完，但韩唯舟已经明白了。脸一红，也紧张了起来。
“你可以不走……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