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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神色坚定的少女,松冈凛有些惊讶,然后是慌张,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考虑了一晚上到底考虑出了什么东西。
“我,我还不太清楚。”
“你到底不清楚什么啊!你这么耽误我,有意思吗?!”晴的情绪濒临崩溃。
“你冷静点,因为,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我根本无法分辨,到底,到底是不是喜欢啊!”松冈凛的语气完全没有底气。
“我现在就让你清醒清醒!”晴快步走过去,双手抓住凛的领子,一把拽下,直至彼此的唇再一次紧贴在一起。
松冈凛来不及闭眼,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在几秒内发生。
随后晴快速松开他,眼睛死死盯着他的。
“什么感觉?”
“啊?!”
“还给你了。想清楚后再来找我,是时候有个了结了。”晴跑到道沿拦下一辆出租车,绝尘离去。
留下松冈凛一人呆呆地定在原地。
唇间的柔软触感依旧停留在上面,这一次,好像跟之前有什么不太一样,心跳,心跳为什么会这么快,松冈凛的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努力平息急速跳动的心跳。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干脆的铃声响起,松冈凛从包中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江”
“干嘛?”
“哥哥,我明天应该就能到悉尼了,航班号待会发给你,别忘了接我。”
“啊?你来干嘛?!”眉峰皱起。
“我怎么不能来了,反正寒假也没什么意思,我就被老妈发配过来了。”
“我很忙的,没有时间管你。”
“谁让你管我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让小晴也来接我吧,好久没见了,超想她的。”
“她啊,她很忙。”
“切,我自己给小晴打电话。”
“喂,等等,别去烦她。”
“什么嘛,你们到底怎么了。”
“来了再说吧。”又是快速挂下电话。
电话另一边,“干嘛总是跟吃了枪药一样啊,又挂我电话!”
悉尼国际机场。
“哥——哥,这里这里,江从接机口冲了出来,奔向松冈凛这边,跑到他身前是差点跌了一跤,幸好凛及时扶住了她。
“小晴呢?”松冈江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自己想念的那个女孩。
“她有事。”松冈凛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
“哥——哥,不会说谎就不要说了。”
“就你话多,走啦!”凛有些不耐烦地接过江手边的行李。
两个人坐在车上,一言不发,松冈凛一直看着窗外,松冈江则是一直观察着自己的哥哥,是不是低头看看手中的手机,她在犹豫要不要给浅川晴打电话,虽然昨天上飞机前她已经试过,但一直都是无法接听,她很担心,看着哥哥这副模样,她知道他们两个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哥哥,你跟晴,吵架了吗?”江试探地戳戳哥哥坚实的臂膀。
“算不上。”
“那你是怎么了嘛。”
“江。”
“嗯?”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啊?”
“啊?!应,应该就是,时不时总会想起他,或者说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吧,要么就是忍不住为他做些什么吧?大,大概就是这样。”
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玩弄着手指,然后脑袋里像是有什么爆炸了一样,“等等,哥哥,你问我这干嘛,你,你该不会,终,终于恋爱了吧!”
江有些激动地扒上凛的肩膀。
“没什么。”然后凛满脑子都是晴娇小却坚定的身影。
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的江,悻悻作罢,看着哥哥有些孤单的身影,脑海中渐渐与一年多前晴那孤寂的背影重合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虽然晴交代过她绝对不能说,可事已至此她必须帮自己哥哥一把。
“哥哥,小晴,现在还怕水吗?”
“啊?”凛听到晴的名字猛地回头看向江。
“怕水?对了,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一年多前的事,他几乎快要忘记了,因为晴很久都没有游泳了。
“你,还记得十五岁生日是怎么过的吗?”凛像是被人击了当头一棒,他清楚的记得他把晴送给他的礼物丢出的一瞬间,指节攥得发白。
“嗯。”
“小晴,她下去捞礼物了,你知道吗?”
松冈凛的脑海中,只有他转身离开时不远处响起的落水声,当时的他顿在那里,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他从未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怎么回事?”
“小晴她溺水了。差点丢了性命。”松冈江的声音平稳的像是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只是这样一句话却在松冈凛的心里激起轩然大波,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后怕感袭上心头,像是绳索一样紧紧捆住他的心。
“小晴,她是因为怕耽误你参加比赛,所以追去日本的时候,哪怕连日噩梦她都没有想跟你说这件事,她,可能到现在都很怕水吧,这也是她不能再游了的根本原因。”松冈江叙述的语气平静到让松冈凛觉得有些可怕。
“不仅是这样,拜托哥哥你好好想想,小晴这样的女孩,你心底到底是怎么看待的,请不要因为同情,或者是为了报答之类的情感把小晴绑在你身边,你知道她真正想要什么,对吧。”
“她,真的为我做的太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感激还是,喜欢。”松冈凛的大脑此时不断放映着这些年来晴为自己做过的点点滴滴。
“那我换个问法,如果现在有个人非常非常喜欢小晴,而小晴决定跟那个人在一起,但是依然还是你的朋友,只是你跟她不能再有这么近的距离呢?”
两个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不要!”她只能是我的。
哥哥还真是有够迟钝的,这不是喜欢,这是什么啊?鬼畜的占有欲。
“我想这就是答案了吧,这不明摆的喜欢吗。”
听到喜欢两个字的松冈凛脸颊泛起红来,立马转过头去,不再看江,也不再说话。
这样,就是喜欢吗?
“关于小晴怕水这件事,我看还得哥哥你来帮忙,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站在浅川家门前的松冈凛,犹豫片刻,按下了门铃。
“呦,凛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开门的是浅川妈妈,浅川妈妈十分热情,紧忙招待松冈凛进门。
然后对着楼梯口喊着:“小晴快下来,凛来了!”
又转过来笑盈盈地对松冈凛说:“这孩子真是,要不你先去找她,我待会上去给你们倒茶。”
松冈凛微微点了点头:“打搅了,谢谢阿姨。”随后迈步上楼,一步步走近浅川晴的房间。
站在浅川晴门前的松冈凛突然有些紧张,但随即便恢复了镇定,他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
还是没有回应,他只是擅自推门而入,可是刚一进去便看到跪坐在地上,趴在小茶几上,睡得正香的晴。他悄悄地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细细观察着熟睡着的晴,安静的睡脸为她增添了几分恬静,少了几分尖锐。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眉头总是时不时地紧紧拧在一起,又做噩梦了吗?
松冈凛忍不住伸出修长的食指抵在晴的眉间,不一会,晴紧皱的眉头便放松了下来。
见到浅川晴的松冈凛总会干一些让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也趴在了茶几上,脸正对着晴的睡脸,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甚至连气都不敢大喘一下。
突然浅川妈妈推门而入,看到两张脸贴在茶几上面对面,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紧忙说:“哎呀,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然后放下托盘匆忙离开。
晴却被这样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到的是还没来得及抬起头的松冈凛,两个人就这样,脸颊贴着茶几,四目相对。
反应过来的晴,拍案而起,“谁准许你来的!”
松冈凛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晴,低沉安稳的声音响起,“我想好了。”
“你想好什么了?”晴双手交叉抱臂。
“喜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晴却等了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你,你确定吗?”晴双手撑地,身子向前微倾,期待地看着松冈凛。
“笨——蛋,我只说一次。”凛也双手撑地,身子向前倾,嘴唇靠在晴的耳边,晴可以感受到凛温热的气息环绕在耳边,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永生难忘。
“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小傻瓜,听到没!”
虽然没有明确表达,但是,这样才是松冈凛,这样对于浅川晴就已经足够了。
晴激动地伸出双手环绕在松冈凛颈间,紧紧地抱着他,“谢谢你,谢谢你······”
但是对于松冈凛就没那么好受了。
“我,我知道啦,你,你要勒死我吗?”凛被晴紧紧抱住的脖子开始让他呼吸困难。
“对,对不起。”晴赶忙松开手,激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咳,咳,哭什么啊?”凛一边摸着脖子一边说。
晴不说话,就是一直哭,她想把她长久以来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终于,她终于熬出头了,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松冈凛会在自己的面前向自己表白,这简直就像是奇迹一样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别哭了,好吗?”看到哭个不停的凛心里浮起一丝不忍与心疼,他搂过晴,轻抚着晴单薄的背。
“都怪你,都怪你,你让一个女孩子等你这么多年,你觉得合适吗?”
晴停止了哭泣,抓着凛的衣领,望着凛酒红色的双眸。
“谁叫你这么傻!”说着弹了一下晴的额头,然后捏了捏晴满是泪水的脸颊。
“你就会欺负我!”
凛再次弯过身子,伏在晴的耳边轻轻说,“谁叫我只喜欢欺负你。”然后轻轻揉了揉晴的头发,随即俯身在晴的头顶印下一吻。
“有你这样神色淡定地跟人家表白的吗?”晴抬起头来。
“谁像你那么蠢,表个白要死要活的啊。”
“我,我哪有。”晴立刻会想起前两次那惊天地动鬼神的告白,羞得再次垂下了头。
“没关系,蠢一点才像你嘛!”拍了拍晴的头。
“松冈凛!你给我过来!”一个用劲,晴却将凛推到在地。
这个姿势嘛,确实比较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晴的双手抓着凛的手腕,身体骑跨在凛的腰间。
晴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她快速俯下身,在凛的唇上印下一吻,准备躲闪,却被凛一把抓住。
“还没结束。”然后一个俯身,使得晴位于他的身体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