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7 两个生死一线（1 / 1）
等到霍思邈赶回到医院的时候，他的患者已经因抢救无效死亡了。
“这个，这个，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霍思邈有点惊慌的问。
“我们也不知道，病房里的家属说，他毫无征兆的开始抽搐，冒冷汗，嘴唇发紫，然后就显示心脏就停跳了，后来我们抢救无效死亡。我检查了一下，是心脏病发作。”老大同情的说，他觉得这次真的是医院的责任事故，霍思邈作为主治医师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霍思邈很头疼，又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他虽然认定自己的手术做的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件事追究起来他还是有责任的，“这个病人没有心脏病史啊？”，霍思邈很奇怪。
“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二你也别太放在心上，那边患者家属已经闹起来了，咱俩过去看看吧，老三，一起过去吧，我估计形势比较严峻，这个男的听说是哪个大公司的董事长。”
霍思邈的两个学生都参加了抢救，这时正在手术室门口被病人家属围攻。
“你们就是草菅人命的屠夫！！”病人的妻子哭号着。
病人的父亲揪着萧雨遥的领子，把她按倒墙上抬手就煽了一巴掌，“你一看就是个实习生，根本都没有抢救经验，你上什么手术台，上去就是杀人犯。”
萧雨遥惊呆了，但是并没有大吵大嚷的哭泣，很平静的说，“手术我是上了，我只是辅助，根本都没有碰到过患者。”病人的父亲还是不依不饶，作势还要打一拳，萧雨遥头一闪，患者父亲一拳打在了墙上，萧雨遥灵巧的跑开了，患者的父亲穷追不舍。
周邦彦也没闲着，被患者的妻子堵在墙角指着鼻尖边打边骂，“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把我丈夫都害死了@＃％&＊……”
周邦彦怕他还手这事就说不清了，打得也不重，所以一下都没敢还，只是试图逃走，但是患者两个闻讯赶到的大块头哥哥堵的他走不掉。
霍思邈，刘晨曦还有郑艾平赶了过来，赶紧上去拉架，霍思邈跑到患者父亲的身后从后面拉住他，阻止他再打萧雨遥，患者的父亲转过身去，看出霍思邈是不好惹的角色，就没有刁难，只是轻蔑的看着霍思邈。
霍思邈鄙视的哼了一声说，“你怎么不打了，我是他的主治医师，冲我打啊？冲我学生动什么手啊，手术是我做的，抢救是主任做的，你冲她发什么火啊，我告诉你，你打她，你信不信我告你故意伤害！”霍思邈指着自己的高挺鼻梁，咄咄逼人的说！
患者的父亲被霍思邈镇到了，不敢上前，只是骂骂咧咧的爆着粗口。
而患者的儿子闹的更欢，大吵大嚷的吸引更多的人过来围观。
萧雨遥的脸已经被打的红肿一片，她父亲都没打过她一下，这个不要脸的人却敢这么对她，萧雨遥有点委屈，眼泪在眼睛里不停的打转，忽然她捕捉到远处美小护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跑，一看就是担心霍思邈来拉架的。
萧雨遥跑了过去，暗骂美小护不要命，这情况本来就要打起来，她还怀着7个月的身孕呢，她堵住美小护，神色逼人的说，“美小护，你快回去！你别忘了你还怀着孕呢！”平时萧雨遥都管她叫美姐，这回她是真着急了。
“霍思邈还在那呢，我怕他出事！”美小护毫不退让。
“美姐，你交给我，霍老师出事你尽管找我，你要是没有孩子，我绝对不会在这跟你争，要是孩子出事了，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
美小护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不理智，点了点头，担心的说，“你也别过去了，你都这样了。”
“皮外伤而已，一会帮我处理啊！！”萧雨遥看着美小护走了回去，再次冲进了战团，患者家属极尽侮辱医生之能，霍思邈已经有些被患者家属激怒了，刚要出手，一拳打在了冲过去的萧雨遥身上。
患者家属和霍思邈都惊呆了，萧雨遥强装镇定的说，“霍老师，我没事，他们的目的就是激怒你，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是事实，你如果出手就正中他们卑鄙的下怀了。”
霍思邈暗骂自己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这么不理智，正好这时保安人员恰好赶到，这场闹剧就这么匆匆的收场了。
霍思邈抱着被打的站不起来的萧雨遥跑到了处置室，美小护居然就在那等着，“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霍思邈奇怪的问。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萧雨遥让我帮她处理伤口。”美小护掩饰着。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这种情况你怎么能过来呢？”
“那还不是赶过来救你的。。。”美小护说到最后没声了。
“救我？你要是真冲过去，进的就不是处置室，就是手术室了！”霍思邈生气的教训美小护。
霍思邈把萧雨遥放在床上问，“萧雨遥，你现在难不难受？”
“脸火辣辣的疼。。。。呼吸有点困难。。。。”萧雨遥虚弱的说。
“可能是肋骨轻微骨折，我带你拍个片子去，但应该没有大事。老师跟你说对不起。”霍思邈有点担心，既担心萧雨遥，也担心这件事到底怎么收场，他可是主要责任人啊，而且他总觉得今天这件事也有点奇怪。
“老师，你不觉得今天这件事有点奇怪么？我这两天一直很关注他的化验单，没有什么问题啊？”
“我也觉得，感觉这些事情发生的特别突然，但是又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了。”刚才萧雨遥的问题正好跟霍思邈不谋而合。
“我最奇怪的一点是，这次的医闹不象是医闹公司干的，但是却很有组织。”萧雨遥说出了她最大的疑点。
“我也奇怪在这，但是，就算是蓄谋已久，但是手段也太粗糙了吧，况且他们也不能预料到患者心脏病的发作。”霍思邈不太相信的摇摇头，有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把萧雨遥推进了X光室，准备检查一下她的肋骨。
片子很快就出来了，霍思邈看了一眼，放下心来，轻微骨折应该没有大碍，他又把片子拿给了骨科的张教授。
张教授看了看片子，马上说，“没事，她那么年轻，休息几天，别剧烈运动，上点药，一个月就好了。这点小病你还看不了，怎么越大越胆小了呢！”张教授假装教训着霍思邈。
“老师，不是您是这方面的专家么！”霍思邈陪着笑讨好，鞠了一躬，然后把萧雨遥带走了。
“找小护拿两个冰袋敷敷脸吧，有点要肿起来。”霍思邈有点愧疚。
“没事，被打几拳但享受了一次最高级的护理也值了。”萧雨遥自我安慰着。
霍思邈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你和周邦彦把课题弄怎么样了？”
“已经快到试验阶段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实验室操作啊？”萧雨遥跃跃欲试。
“过几天就带你们去，放你三天假，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送走了萧雨遥，霍思邈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这次的事医院就算照顾他都得让他赔款加处分，到底哪出问题了呢，霍思邈很郁闷。
过了一会，周邦彦缠着夸张的绷带晃悠回了办公室。
“怎么，周邦彦，你因公殉职了？”霍思邈半关心半开玩笑的打趣。
“这不是都成了木乃伊了么，看我怎么收拾这群流氓！”周邦彦夸下海口。
“怎么收拾？得了，你跟我看看走廊录像去。”霍思邈心情不爽得往外走。
霍思邈到值班室又动用了私人关系，周邦彦假装鄙视的说，“霍老师，你到底有多少门道？”霍思邈没理他，开始看起了录像，在病人心脏病发作之前，患者的儿子打了很多个电话，不一会患者的妻子走了进来。
“麻烦你回到一下，患者妻子手里有东西。”霍思邈目光敏锐的说。
“停，放大。”霍思邈吩咐。
放大之后，看到患者妻子手里握着一个小瓶子，跟KCl注射液装的瓶子有几分相像。
“昨天我看血离子监测的化验单时，发现患者缺K离子，于是今天就开了这个药品，原来诱因在这儿，KCl注射过量确实能导致心脏病。”
“这个处方是霍老师您开的，如果没有患者妻子的疏忽，就算最后责任不在您身上，也得算到护士头上，这家人可真狠啊！”周邦彦愤愤不平的说。
霍思邈也很后怕，脖子后面发凉，KCl是他开的，真要是这样，他也跑不掉，他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主任。
后来，医院和患者家属打了一场官司，最后胜诉了，令人发指的是，这家人因为患者手里的钱和公司，父亲害死了儿子，妻子害死了丈夫，儿子害死了父亲。
这件事最后上了报纸头条，题目就是《人间惨剧，父杀子，子杀父，妻杀夫》，霍思邈拿着这张报纸心中莫名的悲哀，刘三妹的儿子已经惨无人道了，这纪录终究还是破了。刘晨曦一连几天都精神萎靡不振，郑艾平，萧雨遥和周邦彦把这张报纸挂在办公室的墙上一连□□了三天，整个神经外科在几周里都处在一种低压闷闷不乐的气氛中，只是偶尔会听见美小护和霍思邈的调侃。
“老板，发呆呢，再发都能生火做饭了！”
“就算我变成木头了，你舍得烧么？”霍思邈回嘴。
“当然舍得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就有一个老板，是谁那天挺着大肚子就奋不顾身的差点冲进战火？”
“谁说是去救你的！”美小护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提起那天的事霍思邈就又心情不好的懒的多说了。
美小护只能叹叹气，帮患者换药去了。
虽然惨剧接连不断的发生，但是希望也无时无刻的到来，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小护要生产了，VIP也戒毒成功，要出院了。
霍思邈三个月里每周无论多忙都会抽时间去看看VIP，在简方宇的照顾下，黄菁菁痛苦的戒毒旅程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简方宇每次都会对霍思邈感叹，黄菁菁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女孩。
戒毒的过程其实很痛苦，无论是西药戒毒，还是中药戒毒作用时间都比较长，尤其是很多西药本身就有成瘾性，而手术戒毒会让患者丧失很多情绪。所以简方宇的戒毒所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方式来减小副作用，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疏通患者的心理，让他们首先自己拒绝毒品，有的时候毒瘾发作起来的时候，VIP会缩在床上，有时甚至会无意识的用头撞墙。
简方宇不舍得把VIP像其他患者一样绑在床上，度过痛苦的时间，每次VIP难受的时候，他都会在旁边陪着她，安慰她抚摸着她的细发，让她坚强起来。
VIP也很争气的坚持到了最后。
最后一天，霍思邈百忙之中，被简方宇要挟着去接VIP出院，现在的黄菁菁面色红润，也胖了一些，不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子了，但是霍思邈却觉得她更漂亮了，在VIP走之前，简方宇把霍思邈拉到一边，非常认真的和霍思邈聊起了黄菁菁，“哥们，你这个前任女友真不错，她家住上海市？”简方宇眼神躲闪的问。
“你小子是不是烧糊涂了，她住哪病历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个，这个，简方宇你真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情窦居然开了，想当年我还以为你迷上我了！”霍思邈旁敲侧击。
“这哪跟哪啊？我就问问她是不是上海市的你疑心这么重干嘛？”简方宇心虚的回答。
“你骗谁都骗不了我，当年上学的时候，女生也是排着队追你，你是理都不理，被你气哭的我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整得我当年都怀疑你的取向！”
“行了，哥们，就你最了解我了！那你就直接告诉我点信息呗！”
“电话你有，住址你们医院也有，你啊就是等我的首肯呢。我都有妻子了，你正好帮我解决心头大患！”
简方宇幸福的笑了，“那我开车送你们两个回去？”
“得了吧，你省省，那我车怎么办，你开我车，愿意去哪去哪，给我送回来就行！”
“还是哥们最好，走了！去接菁菁！”
“菁菁叫的这么亲昵，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霍思邈一脸鄙视得看着简方宇。
简方宇看到菁菁就一颠一颠得跑了过去，留着很无奈得霍思邈站在原地。
简方宇开车把霍思邈扔到家里，就开着车带着VIP向市中心走。
“菁菁，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呢？”简方宇温柔的问。
“没想好呢，想开始新的生活，但是又不想放弃拍戏。”VIP有点迷茫有点憧憬的说，戒毒之后，她知道自己变了，也知道该如何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当然可以接着拍戏啊！想不想有时间的时候到我的医院来？”简方宇发出了邀请。
“当然，离开毒品之后才知道正常生活是如何美好，我真的很希望帮助还在挣扎的人，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也不是医生。”VIP有点失望的说。
“你的经验就是宝贵的财富，留下来，帮我，这样我也能多照顾照顾你！”简方宇有点羞涩的说。
VIP很大方的接受了请求，幸福的看着窗外的阳光，低头的时候，发现手边多了一支玫瑰。
回到家，美小护挺着大肚子一脸黑线的站在门口，看见霍思邈进屋一句话也不说的气势逼人的瞪着霍思邈，“你刚才去哪了？”
“去找简方宇了。”霍思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得了吧，宝珍都跟我说了，她看见VIP就在你的车里，你还狡辩，亏我还那么信任你。”美小护声音尖锐的说。
“小护，菁菁确实在我车上，但是事实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霍思邈耐心的解释，心里问候着宝珍的先祖。
“菁菁？！你叫的到是亲切，我倒是想听听你能把故事编成什么样！”美小护做出一番洗耳恭听的样子。
霍思邈耐心的给小护把整个故事讲了一遍，“小护，所以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但是我答应过她帮她保守这个秘密，她父母都不知道。”
美小护一脸难以置信，“亏你还是个医生，我还是个护士，她在咱们医院的时候谁都没看出来。”
“是啊！”霍思邈有些感慨。
“老板，我就知道你不能那么对我。”美小护放心的笑了。
“别放心那么早，医院里暗地里青睐我的护士，医生还能排一队呢！”霍思邈自豪的说，虽然已经36了，虽然已经结婚了，可是霍思邈的女人缘一直都据高不下。
“那VIP现在怎么样了？”小护关心的问。
“把简方宇迷倒了！估计等你生完孩子就能去参加婚礼了，这样我也不用担心VIP复吸了！”霍思邈在心里暗自幸福，小护真的是他的另一半，永远是这样无条件的信任着他。
“对了小护，咱们收拾收拾住院去吧，估计你产期也快到了，爸妈已经把房子收拾出来了，等你出院之后去我爸妈那住一阵行么，你妈也可以过去，这样方便照顾你。咱们的新房子已经装修完了，估计放3个月就可以入住了。”
美小护虽然暗地里开心，嘴上却说，“那我肯定得受气，我不干！”
“这个，这个，住三个月不就搬出去了，要是我妈叨咕我帮你扛着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对了，你别把新房子也装修的像这这么简陋，那我可不住！”美小护笑嘻嘻的。
“嗯。”霍思邈回了一句就转身收拾东西去了，等他走回来的时候，美小护已经靠在沙发上了，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悬着。
“小护，小护！”霍思邈大喊，但是小护还是没有回应。
霍思邈吓了一跳，立刻抱起美小护，初步检查了一下她的脉搏，车都没开就往医院跑。
霍思邈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产前会出现的状况，难道是妊高症，小护年龄也不大啊？还是别的什么疾病，如果那样的话就反而麻烦了。
霍思邈平日和妇产科的刘主任关系还不错，于是他直接冲到了妇产科主任的办公室把美小护放在办公室里的床上。
“刘老师，你快帮我看一下小护。”霍思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刘主任放下手头的工作马上走过去初步检查了一下，迅速对霍思邈说“立刻找人推手术室！”
霍思邈吓的脸刷的一下呆住了，磕磕绊绊的跑了出去，拽了一辆推车就往主任办公室跑。
刘主任已经找人开始准备手术了，“王教授，这有个产妇情况比较紧急，能帮我一起手术么？”
王教授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起把美小护迅速推进了手术室，刘主任拿来手术通知书给霍思邈签字，霍思邈什么都没看就大笔一挥，焦急的对刘主任说，“我能进去陪她么？我只在外围观察！”
刘教授斩钉截铁的说，“不行，那样我也会和你一起担心，你在外面等着，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霍思邈第一次体会到了病人家属的感觉，在手术室外面，不能进去，只是看着属于手术室的计时器一秒一秒的过去，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助渺小，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勾勒美小护的身影，他祈求上苍不要让他失去。
手术3个小时之后，刘主任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神色慌张的拿着一张病危通知书递到了霍思邈面前，强装镇定的说，“要孩子还是要妻子。”
霍思邈根本无法思考，他根本无法在这两个之间作出选择，他不能失去任何一个，而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如果他早跟美小护解释好这件事，她就不会生气，也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他只是呆楞在那，自责，恐惧，根本无法思考。
“霍思邈，冷清，快点选，再晚哪个也救不活了！”刘主任用不容置喙的声音拷打着霍思邈。
霍思邈艰难痛苦的说出，“小。护。”就直直的跪在了手术室门前，他痛恨自己，也忽然间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患者家属在手术失败后是那样不可接受的歇斯底里。
两个小时过去了，霍思邈就那样跪在手术室门口纹丝不动，刘晨曦和郑艾平听说消息赶了过来，郑艾平从后面要把霍思邈搀起来，霍思邈挣脱郑艾平继续跪在手术室的门口闷闷的吼道，“滚。”说完眼泪从眼角滑落。
刘主任又走了出来，手中依然是一张病危通知书，“孩子活了下去，美小护病危。”
“我不是让你救小护么，她怎么会病危。”霍思邈怒吼，他不敢想象会失去小护，理解他，他唯一的小护。
“小护突然大出血。”刘主任痛苦的解释道。
霍思邈接过病危通书，颤抖的签下了字说，“求你，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霍思邈这回是真的在哭。
“我一定会的。”刘主任的话很稳，也很坚定。
霍思邈在手术室门口眼角躺着泪水，低声呜咽着，没有声嘶力竭，却更是让人悲凉的喘不过气来，刘晨曦和郑艾平就在旁边安静的陪着，没有离开，也没有劝说，一个小时之后，刘主任兴奋的从手术室里冲了出来，“奇迹，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了，好几次我真的都快放弃了。”
霍思邈在心里感谢着上帝，他也忽然明白患者家属为什么在手术成功之后第一个感激的是神灵的护佑而不是医生。
霍思邈激动的站起来，抱住刘主任，真诚地说，“谢谢你。”一切都在这三个字中。
“别着急，美小护现在在ICU里，明天就能出来了，孩子现在婴儿房，六斤七两很健康，放心。”
“我要去看看，我回办公室换衣服。”霍思邈很兴奋，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
刘晨曦和郑艾平也很开心，帮着霍思邈再次感谢了刘主任，就陪着霍思邈一起回办公室换衣服，霍思邈换上了属于他的白大褂就跑到了妇产科的ICU，看着憔悴的美小护上着呼吸机，他愧疚的无以自拔，他陶醉的看着美小护的脸，觉得这是上帝给他最好的礼物，又看了看美小护生理指标，一切都正常之后就轻轻的带上门离开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下了两张病危通知书他居然忘记给小护的妈妈打电话了，霍思邈心虚的打通了美小护妈妈的电话。
“喂，霍思邈么，什么事啊？”梅妈妈心情很好的说。
“阿姨，小护生产了。”霍思邈尝试着说。
“太好了，我有孙女了！！哈哈，有孙女啦，你们在哪我马上过去。”梅妈妈激动的难以自拔。
“云山医院。”霍思邈还是没有胆量把小护病危的事告诉梅妈妈。
“小护呢？她现在怎么样。”梅妈妈似乎感觉到了霍思邈的隐瞒。
“小护，她现在在ICU。”
“什么？？？她现在还好么？”梅妈妈焦急的问。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对不起，阿姨，见面我一定跟您解释。”
“那就好，我现在就过去。”梅妈妈松了一口气。
霍思邈又给自己的父母打了个电话，虽然这件事他愧对小护，但是孙夫人却一句都没责备，谁让霍思邈是功臣之后呢。
小护的身体，一天天的好了起来，精神恢复的还不错，而他们的女儿也一天天的变得漂亮起来，两个多月来，只要没有手术，霍思邈就会跑回家，一连几个小时守在婴儿床的旁边，和美小护一起逗的他们的女儿呵呵直笑。
一天晚上霍思邈和小护哄孩子睡觉的时候收到了简方宇的一条短信：我和菁菁下个月要结婚了，希望你们能来，一定要带着小护。
霍思邈把短信拿给小护，美小护幸福靠在了霍思邈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