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夜夜笙歌（1 / 1）
“那个戒指……有什么特别的吗？”
林湘摩挲着他小指上那圈痕迹，这样深刻，想必是多年都不曾离身吧。
萧越沉默片刻，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别在意。”
既然事已至此，他最想做的事是，让她别有心理负担。
林湘抬头看向他，收起平日里的嬉笑怒骂正儿八经地问道，“萧越，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她是真的很费解，是什么理由，能让他咽下委屈和愤怒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之后，还要为了不让她难受，宽慰她隐瞒她。
“不知道。只觉得身不由己。所以……”萧越顿了顿，玩笑地说出来，“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啊。”
他能选择的，只有要不要爱情。而一旦拥抱了爱情，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她。
他的抉择是：要不要爱情，任何人或者是她。
林湘探手，摸出口袋里的那枚戒指，递到他的面前。黑暗之中，银色的素戒微微掩映着窗外残缺不全的月光，在他们之间留下淡淡的一层光泽。
“我没丢掉它。这个……是我当年不见的那枚戒指。”
失而复得，一刹那间，他的眼中芳华万千，“嗯。”
“说，你是不是暗恋我很多年了！”林湘挑着眉，伸臂勾着他的脖子，凑到他眼前，趾高气昂。
“嗯。”萧越眼中的柔情，满得就要溢出来似得。
“既然这样，爷就勉为其难收了你……”
话还未完，萧越已经低头再度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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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似乎怎么样都不够。
萧越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身体间轻微的相触，都似乎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一般，越烧越旺。所有他一贯引以为傲的淡然和自持，尽数被这把熊熊烈火，给烧为灰烬。
他那般渴切，拥抱亲吻，都是愈加的热烈，像是被要将她揉碎了，再吃进腹中，才能安心一般。
明明□□焚身，他却耐着性子，不急不缓的步步深入。
“林湘……”他含着她的耳垂，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尾音缱绻，丝丝入耳。
他的指节修长的手，在她的衣内肆意地爱抚着她的肌肤，像是带着炙热的火苗一般，将这把火也引到她的身上。
抽丝剥茧。
直到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林湘这才从迷离混沌中清醒过来。
脑子依旧混沌，□□一点点抽离，林湘清明起来的眸光中倒影着身前这个意乱情迷的男人。
方才的迷乱，她无可辩驳，可此刻，她却有些骑虎难下。
甚至脑子一乱，想不出什么可疑拒绝他的理由，可是她分明是害怕的。
并非是抗拒，是人与生俱来的，对陌生事物的不确定感。
“萧、萧越……”
她叫他的名字，却再度被他吻住了，唇齿间是极深极重的吮吻，甚至让她舌尖发麻。
“我不喜欢‘萧’这个字，以后喊单字。嗯？”清越的声音渗着夜色的朦胧感，蛊惑人心。
那样缠绵至深的吻，仿佛让灵魂都交融了一般。
“唔。”林湘眼眶带着委屈，点头。
“真乖。”他满意地吻了吻她，动作更加肆意起来。
内心挣扎一阵，半推半就间，一场□□蓄势待发，林湘咬咬牙，抱住他的胳膊，混乱地说着，“那个，戴、戴那个……”
他的身上披着一层薄汗，精壮的身体间，微微喷张的肌肉显出力与美的交融感。
萧越动作一顿，吻吻她的嘴角，“我家没有这东西。放心，我不在里面……嗯？”
林湘捧住他的脸，止住他向下游移的动作，对上他的眼睛，似是不满，“那你以前和别的那些女人也不带套的么？这样不卫生好么！”
一句想当然的话，撞了萧越的心口，钝钝的一下。
他突然有些头疼，放任流言蜚语，而今甚至无力辩驳。
萧越失笑，手臂撑在她的身侧，有些无奈的问，“那些女人？”
“什么霸道总裁或者是黑道老大都是夜夜笙歌的嘛。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林湘一副少小瞧我我懂得可多了的神情。
“电视剧看多了吧。”萧越顿了顿，“还有，你说谁是猪呢！”
“嘿，被你听出来了。”林湘努力地扭转氛围，插科打诨。
“林湘。”
萧越突然叫了她的名字，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啊？”
“我不喜欢解释，所以，别人对我的误读我从来都不予理睬……可是，你不是别人。”
他有宁可我负天下人的傲气，所有指责非议他都尽数收下不予回应。可是，终究遇上了这么一个人，让他不想再被误解下去。
“嗯……”萧越斟酌着用词，最后言简意赅地说道，“这么说吧，我从来不是个重欲的人。”
风花雪月的作用，于他而言，甚至连调剂都算不上。
可是，又恰恰是那么奇怪，每每面对这样一个跟妩媚搭不上边的她，却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最原始的冲动。
她似乎真的颠覆了他的一切。
“你总不会说，你没有过别的女人吧。”林湘半开玩笑地说出这句话，目光落在他那被浓密的睫毛覆盖成阴影的眼睑处。
闻言，他轻笑着仰起脸，也是轻松的语气说道，“我说是，你信吗。”
那些云淡风轻之下，是他的忐忑不安。
目光相撞，电光火石，没有由来地，她似乎读懂了他此刻的局促。
“啊。”他说是，她就信。林湘点头，满脸理所当然。
他的眼中收进这一刻的她，然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往后的这一生，他得到的一切，以及他努力想要得到的一切，几乎都颠覆在了这个女孩这一刻理所当然的信任里。
萧越的身体下压，和她鼻尖相抵，认真地无以复加，“我说，是。”
“那……”林湘眼神骨碌碌转了转，笑容在黑夜中依旧明媚艳丽，“我就是唯一咯。”
“对，唯一。”
那种笃定，哪怕万劫不复，也义无反顾。
她的双臂抱着他的脖子，手指却在他的颈后紧张地搅着，“萧……”
林湘才说了一句，便被他惩罚性地轻咬了一口，“嗯？叫我什么。”
“唔，越……”虽然有点肉麻，但是这种有求于人的时候，还是做小低伏状的好，“我们商量个事好么？”
萧越被这软软的一声叫的心都扬高了几分，好心情地应下她的话，“嗯，说。”
他的吻不时地毫无章法地落在她的的脸上，痒痒的，浅浅的，像是羽毛一下下轻掸着她的皮肤。
“我、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循序渐进……”林湘支支吾吾。
她说得毫无底气，连她都想质问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矫情什么啊。
况且，又有几个男人会把吃到嘴边的肉，再吐出来。
可是，萧越的耐心显然是无人能敌的，他亲昵地磨蹭着她的鼻尖，“害怕是么？”
林湘扁扁嘴不说话，萧越却揉揉她的头发，宠溺极了。
“上次不是不疼么，嗯？”
食髓知味，这一刻，他早已欲罢不能。可他却不得不控制着自己，轻缓有序地哄着她。
“可是，喝醉了没印象，就不怕啊。”林湘目光盯着天花板，略一皱眉，甚是费解。
萧越垂着眸，低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
半晌，她的目光移近，开始切换状态。
“可不可以？”林湘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按部就班地谈恋爱？”
林湘满眼期待地点点头。
萧越笑起来，轻声挪揄，“刚刚还说我夜夜笙歌呢，这么清汤寡水的，我过得下去吗？”
“额……”林湘直接跳过他的问题，可怜兮兮地摇着他的胳膊，“可不可以啊……”
萧越不置可否，由着女孩缠着他的手臂，不断地撒娇着。
终于，他还是被缠得受不了，无奈地开了口，低头示意她往下看，“那现在怎么办？”
“冷水澡……”林湘见他松口，缩着脖子，满眼狡黠地指了指浴室的位置。
萧越沉着眸，盯着她半天，直盯得她心里发虚头皮发麻，这才作罢。最后还是俯身在她的嘴角亲了一口，替她拢好衣服，然后起身。
林湘看着他的背影，又是失神。
这个男人，常常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坊间传闻，他处事狠辣果决，不折手段也不留余地。若非如此，他也不能站到如今的位置上来。可是几次三番亲眼见的，私生活里的他却着实是常人无可比拟的耐心和温柔。
在她面前，他很好说话，也很好商量。哪怕是无理取闹、强词夺理地耍赖，他也大多都是纵容。就算是被气极了，也是一声不发，默默地消化怒气，最后连一句道歉都不需要，便轻易原谅了她。
有些人，确实是如此，独独把温情留给了在乎的人身上。
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大概是真的很难不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