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捉奸在床（2）（1 / 1）
“眼见为实。捉奸，就要在床。”
林湘推门下车，萧越按住她的手，“要我陪你吗？”
她笃定地摇了摇头，迈出车子。
萧越看着林湘一步一步走向那辆震动地越发剧烈的车子，没有停顿没有迟疑。
黑色的玻璃，隔绝了窗外的视线，这一刻她终于清楚这种设计的好处了。
她没有多犹豫，随手在路边抄起一块板砖，走到车前，一挥手，将砖块狠狠地砸了上去。
终于，她在碎裂的玻璃中，窥见了车内惊慌失措的两人，还有空气中肆意弥漫的暧昧的味道。
她相恋了三年，说好了半年后结婚的男友，此刻正衣衫不整地抱着身上香肩微露的女孩，他们皆是怔愕地看着林湘，忘记了反应。而在衣服的重重掩映下，却还是能隐约看到了他们……
“林湘！”肖耘惊恐地喊出她的名字，林湘眼里的决绝和刺痛狠狠地刺痛了他。
林湘极其嘲讽地笑了出来，他的男友曾经多纯情啊，是连当众接吻都会脸红的男人，而今，还真赶得上时代的潮流，车震都玩上了。
还有他此刻身上那件褶皱不平的衬衫，还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林湘丢开砖块，转身大步离开。
先是走路，而后越走越快，小跑起来，直到到了萧越的车前，拉开门坐进去的时候，林湘早已泪流满面。
“开车。”
后视镜里，推门而出追赶过来的肖耘甚至还没来得及扣好衬衫的纽扣，一头乱发还渗着汗水。
随着车子的远离，他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车子一路向东，停在了郊区的一处山脚下，面临着高山，仿佛穷途末路。
“下车，爬山。”
夜晚的山道上，只有昏黄的灯光在摇晃着，而林湘此刻的心情，却再也顾不上害怕，一路跟着萧越，往山上爬。
手机被当做手电筒来使用，萧越站在她的斜前方，一面打着灯光照明，一面替她开路。
这是他认为最好的方式，一面不动声色的陪伴，一面不着痕迹的呵护。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地爬上了山顶。
一路上来，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三的电量，最后一次看过时间之后，就自动关机了。
而此时，恰恰是最黑暗的时候。
站在顶峰，精疲力尽气喘吁吁的两人，甚至能感受到高空猛烈的风，将身子吹得摇摇欲坠的感觉。
此时，天还未亮，整个世界仿佛包裹在一片浓重的让人透不过气的黑暗之中。
萧越站在她的身侧，默不作声地陪着她吹风，那双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定格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
林湘提步，想要更上前一步，却立刻被萧越紧张地拉住了手腕。
“干嘛，怕我想不开啊。”林湘调笑，黑暗中，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除了最初的那一个瞬间，她没有再哭过，她笑着，却让他觉得比哭泣更加让他心疼。
不是非要痛哭流涕才是难过。她太聪明，懂得悲恸和眼泪都无法改变两人这样背道而驰的结局。淡然处之，是种比悲伤更加深刻的无能为力。
萧越摇摇头，笑，“我怕黑，行了吧。”
林湘知道这是玩笑话，可还是顺从地没有挣开。
萧越将她拉到身前，思忖片刻只是伸手虚揽住她，另一只手绕到她的眼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林湘下意识地挣了挣，便不再抗拒，身体向后一靠，仿佛有了一堵坚强的后盾。
“我们说说话，随便什么。”林湘的声音有些哑。
“好。”萧越抬眼看了看浓云翻滚的天际，答应下来。
“萧越，你觉得肖耘是什么样的人？”
性格决定处事的方式，和选择的路途。
萧越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直爽澄澈的女孩子，不是什么都看不透，而是她看得太透，却没去揭穿。
也许，在男友一天天被社会打磨得面目全非的时候，她早能预料到也许有这么这一天了，因为背道而驰，而渐行渐远。
萧越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一般女孩子不是应该问，‘他爱我吗’？”
“好吧，他爱我吗？”
“他爱你。可是他背叛了你。”
“那个女孩是……”林湘从收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就想起来了，那个女孩正是当日在报社非要自己手上那个香草味泡芙的女孩。
“顾元琴，顾氏的小女儿。她能给他你所给不了的，而那他恰恰最想要的。”
林湘点点头，表示了解。
“如果他放弃一切，你还会回到他身边吗？”
“不。”林湘顿了一会儿，笑开了接上话来，“他能为权势放弃我一次，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林湘是个太过绝对，也太多理想化的人，她的眼里，根本容不下沙子。
萧越不禁在想，如果是自己，有一天面对这样的抉择，自己会选择追逐名利还是成全爱情。
萧越摇头，他拥有的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去高攀什么了。
当然，许多事，人算不如天算。
***
云间的细缝里，有一缕缕轻漫的光路流泻出来，很快地光芒越聚越多。
“哪怕再黑的夜都会过去。林湘，天亮了。”萧越撤开手掌。
林湘张开眼，视野里满目敞亮，向前望去，居高临下是整个沉睡的城市。
“那你弃你而去的人，是为了让你看到更好的风景。”
林湘向前一步，萧越没有阻拦，任她趴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阳光丝丝缕缕的渗透，在山的那端，慢慢开始往上爬。
许久许久，林湘沉默着看着日出，直到一轮朝阳鲜艳刺目地将光芒洒满整个初醒的城市。黑夜总会过去，天终究会亮，可那些逝去的美好，却是真的覆水难收。林湘这才回过头，笑着对萧越说，“糟糕，我砸的那辆车好像挺贵的。”
那样的笑容，似乎真的将昨夜掀了过去。
他知道，走一段失败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容易，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夜晚，便能挥散开来。但，她足够决绝，便总能走出来。
这一天，不会太远。
萧越双手插在裤袋里，走上前去，调笑着，“那你就等着砸锅卖铁吧。”
萧越垂眸看着她的发顶，觉得这个女孩子，初见时，只觉得她直率张扬，古灵精怪，天真烂漫，可每每到了危机降临的时候，却总是临危不乱，那份举手投足间展露的果决和透彻的心思，那是一种足够吸引人的资本。
这些，无一不让他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