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弱点(1 / 1)
打完怪兽,随便在哪里买一份报纸,头版都是我的新闻,与此同时,一个据称“高清□□未删剪cos少女大战怪兽”的视频在网络上悄悄地流传着。
“那个视频我看过,重口血腥,有走光镜头……要的加粉留邮箱。”
“撸点如何?”
某帖子的以上发言让我有点不淡定,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鼠标猛点,果断关掉了所有网页。
坐在被大金主蓝染大人(喂喂,称呼突然变尊敬了喂……)包下的一整层总统套房的某一房间内,一边回味一下此处瞬间缓冲不需等待的超快网速,一边蹭了蹭屁股底下柔软舒适的坐垫。
这坐垫,软就不说了,弹性也很好,就算狠狠地坐下去,再站起来的时候,凹陷很快就消失不见。
其实今早本来想学习一下皮卡丘原主人小智的手法,不装备任何绝缘道具,然后以真情感化之啥的……
可是当我把皮卡丘抱出绝缘笼子的时候,即使它之前因为放电过度而疲惫得不行,也还是顽强地来了个十万伏特。
大概有十万吧,咱的上半身被电焦了不说,还把整个酒店的电力系统给弄得跳了闸。
小智的世界跟咱果然不属于同一种类的世界,我的右手因为是直接碰到皮卡丘,碳化比较严重,前半个手掌变成了碎沫沫。
没戴绝缘手套是正确的,这种电力,就算戴了也没用。
死过几次的我淡定地调用魔力修复了身体。出于理智的考虑,为了不继续造成破坏,我只好把已经精疲力尽的皮卡丘又放回到笼子里面,上好了锁。
酒店人员很快上门说明电力系统故障的情况,备用电源不多时就打开了,但是皮卡丘发动十万伏特技能时开着的所有电器都彻底报了废。
我正襟危坐地看着酒店人员统计损坏情况,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唔,如果要赔的话,反正有某大金主在……
他被我盯得不自在,礼貌地再次为电力系统故障对我造成的不便进行道歉。
身为罪魁祸首,我打着哈哈,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假装去阳台吹风看风景去也。
大金主貌似不在,多半是作奸犯科去了。反正一层楼都是我的,房间多得要命,我在阳台上转了半天没走到尽头就累了,随便打开个落地窗一跃而入。
然后就上网了,然后就看到那个说我走光的帖子……
重口血腥是无法否认啦,可是我原来有走光么?而且还正被全世界网民观摩么?
事已至此,我羞耻捂脸。
话说我当时穿的什么?走光走得是否体面?
那时候……魔法少女套装啊,一般来说应该不会走光。但凡事不可一概而论,我决定先换上套装了再仔细研究。
变,身。
站在镜子前,我被全身的粉红亮得依旧无法直视,这样下去,都要无法正视自己了喂!
淡定淡定,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拎起缀满蕾丝的裙边,同样满是蕾丝的衬裙让我彻底放心。
系着个大蝴蝶结的胸口很安全就不说了,这套衣服保守至此,我又没有爆衫,走光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样看来,那种视频不过是用标题来吸引眼球的,枉我为那种无聊的东西闹心。
虽然颜色过分鲜艳显眼了点,这套衣服怎么越看越顺眼了呢?
心情一舒坦,我抚了抚裙角的皱折,悠悠然转个圈。
一个圈三百六十度,而我尴尬地卡在两百四十九度,然后装模作样地用双手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向大刺刺戳在门口的蓝染口不择言,“咳……早上好!”
我靠,中饭都吃过了还说什么“早上好”啊喂?!
那,换个话题,“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刚刚。”
“啊,那就好……”应该没看到前面掀裙子的那段。
“丘比还在你这里?”蓝染突然问道。
我解除了变身歪在沙发上,确定了一下方位,指着右边的墙,“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大概隔壁的房间那里……我一直都带着呢。”
“新的头版——关于你妹妹的报道。”蓝染递给我一份报纸,是新印的午报,油墨味正浓。
“肯定是无聊的东西啦。”我抖开报纸,新闻图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高高双马尾用丝带挽着,姿势是恶俗的剪刀手这一点倒是和我很像。
简而言之,这个妹子声称她不仅是我亲妹妹,也同样是一名职业魔法少女。
哦,魔法少女啥时候变成职业了喂?!
负责转职的NPC丘比,死了之后一直被我随身携带(作万国语言翻译机用)这么久,假死的话我不可能发现不了。虽然它自称没有替换的身体(复制体),但是我怎么感觉我身边的人咋都这么不可信呢?
报道上又写道:“为了表明身份,该妹子现场展示了魔法少女的职业技能,威力惊人。”
此报纸无图无真相,所以我决定上网搜索一下更加详细的新闻,一打开新闻首页,头版早就全换成了那个妹子——这可真是个瞬息万变的社会啊。
才过了一上午,我的头版就没了啊啊啊啊啊!
文字版没什么看头,我火气上涌地找到了现场采访的视频,双击鼠标全屏观看,蓝染上前一步,站在我身后围观。
每条新闻必备的开场模式,“今日,本台驻外记者……”
我把音量调高了一点,播放进度直接拉到重点部分,身着样式不同但颜色同为粉红的魔法少女套装,“我的妹妹”右手轻轻一晃,粉色绸带自手腕而出,将附近的一根支柱利索地切断,断口光滑。
这,这一招咋让我想起小龙女的招式呢?
惊呼声一过,现场掌声如雷,气氛一时间搅得像杂耍表演。“我的妹妹”浑然不知地撩一把垂在肩前的发,傲然道:“我在这里就是要告诫姐姐一句,什么才是真正的魔法少女。武器也没品……balabala”
搞毛啊,你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教训姐啊喂!彩带?哈,彩带?!玩彩带的能有咱电锯的战斗力高么?不如拿彩带回家学学包装礼物去吧!
隔着一层屏幕不好发作,我只能不爽地磨着牙。
“……虽然不知道你在哪里。”小丫头片子站直了身体,叉起腰,指向镜头的手指几乎戳到镜头之外来,“我踏遍全世界找你!”
这热情让我抖了几抖,敢情我还欠了小丫头一笔巨债似的。
小丫头和我都还意犹未尽,视频就结束了,多半是被剪辑过,我没能看出啥有用的东西。
我改看国际新闻,夜神月同志现已投身政治,积极呼吁加重刑法以有效降低泥轰最近骤增的犯罪率。
那也是,只要有柯南小朋友在,这犯罪率不增不行。
嗯嗯。我随手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一饮而尽。
噢,这水还挺好喝,又倒上一杯,再来一口。
这时间点差不多可以收个菜。我原本的□□号和我本人的存在一起被世界注销了,只好重新申请一个,□□农场也不得不重新开始玩。
想当初咱的□□等级是多高来着?唉,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啥都要从零开始,我这可真是第二人生啊……
“她……”杵在我身后良久的某人开口了。
“那啥,恩。”原来某人还没走,对了,似乎想确认啥事情来的,“除了色系和我一样以外,哪点像我妹妹啊?!”
这话说得有点像是气话,蓝染不置可否地用眼神表示追问。
“我朝实行计划生育政策,那我应该是独生子女,有一个妹妹是小概率事件。”我毫无记忆可循,只有逻辑推理进行论证,“当然,也不排除是旁系血亲的妹妹……话又说回来,既然爸妈都和我相忘于江湖,怎么可能会有个妹妹还能记得我……”
“问题不在这里。”蓝染对我详细的解释不以为意,耐心欠佳地用左手食指扣了扣桌面,红木质地的声音杂质甚少,“你觉得,她的能力是不是真的?”
“这个嘛,亲眼见过才能知道,现在科技发达,啥奇幻效果做不出来嘛!”我说得越加兴奋,话匣子关不了,“胸口碎大石,脚踩电灯泡,赤膊睡钉板,吞火吞剑吞活蛇,啥稀奇东西没见过?!”
完了完了,咱准是被十万伏特电得脑神经中枢高度兴奋了,走了歪路的话头半天才拐回到正题上来,“咱也不用着急,人家说了会找上门来,那自然会找上门来。”
蓝染主动递给我一杯水,趁我一饮而尽的空闲,说:“你真的不着急?”
“着急有毛用……我不知道她地址。”
蓝染你今天废话好多,我拿着空了的杯子暗自想到,终于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人家BOSS话多是好事,总比一个不怎么说话的BOSS容易令人琢磨。被一护灭掉之前的蓝染就中邪似的变成了话痨,接着果然就输了。
先是介绍过去耍的计谋,又是显摆自身实力,没事来八一下一护的身世,还浪费时间在空座町散步。
闲不闲啊?!短命不短命啊?!从蓝染变蝴蝶直到被灭掉的那些集,从各种意义上,我几乎都不忍心看。
每当我一想起来,就为策划百年阴谋的大反派蓝染大人最终不仅功败垂成,还形象尽毁所不值。
剧情需要剧情需要,那都是导演的安排……
“你在想什么?”
“我想啊……”唉,人家一护不过是挡下了一刀,你就来个这么长的心理活动,我愤儿作手刀挥出,台词滔滔不绝,“以他的速度决不可能躲得开……不,就算他真的躲开我也可以理解……”
我皱眉低头,握拳正激动处,“可是他偏偏挡下了!不能理解!”
“恩,你知道得很清楚?”台词原主人对着我笑容可掬。
“最近武侠小说看多了,有感而发。”我镇定收拾烂摊子,“如果那个妹妹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魔法少女,还要确定一下和我是不是一个派系的,毕竟魔法少女的种类不是只有一种。”
新的疑点一出,蓝染也不对前情穷追不舍了,改问重要的事才是正道,宽以待人才能做BOSS嘛,“有什么不同?”
“只要一点就能辨别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我做出了十分大胆的决定,说不上是出于信任,更重要的是我这一弱点太过致命。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个丫头货真价实,根据“当你看到一只蟑螂时,说明你家已经有上百只蟑螂”的道理(什么歪理?!),魔法少女远远不止我一个。
有些弱点被一少部分人知道才危险,还不如公开了才好呢。大家都知道了,就对等了。改明儿在网上发个帖子普及一下魔法少女基础知识?
“像我这一系的魔法少女,为了便于战斗,身体只是容器,只要本体没有被破坏,就死不了。”我拿出自己的灵魂之石,“本体就是这个灵魂之石。但是这个机制有个极大的坏处——一旦本体离开身体一百米以上,就不能操纵身体,身体也会恢复死亡状态,和一般的尸体一样,开始腐坏。”
“灵魂之石?”蓝染盯着我手中的本体,“是固化的灵魂?”
靠,居然猜的好准,“……差不多就这样啦。”
害我死亡的极大嫌疑人蓝染听得兴致盎然,“腐坏以后的身体不能用?”
“不能用,和死了一样。”我笑得阴气森森,“我早就死了,现在也算不上活着,是僵尸哦……”
蓝染思考了足足两秒左右,不解道,“僵尸?”
我倒!死神的世界原来没有"僵尸"这个概念?!
“就这么解释吧……”我吟诗为解,悲壮道,“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这种又活又死的人,叫‘僵尸’。”
不由得觉得我这诗真是应情应景!
大概是为了推卸极可能存在的"致人死亡"的责任,或者是同情死了的我,"比起死了,你更像是在活着。"
像又怎样,终归是死了。
死在这个夏天,还得在死透在蓝染手上之前,华丽抽身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所以,请叫我"潜伏",谢谢。
天国的市丸银同志,请保佑你资历甚浅的后辈继续未完的潜伏事业,阿门。
(某银来自天国的回应:呀~这得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