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装的一手好逼的我终于完结了(1 / 1)
“你清楚那个人是如何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吗。”
看上去是个阳光健气少年的家伙笑着故意这么问了出来,伊里亚德情不自禁的皱起眉,他重复了一遍:“爬上这个位置。据我所知这不可能,唯有被母亲选中的人才有资格,除此之外其他人不可能知道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事。”
“但是曾经出了一次例外。”那个少年咬了一口红彤彤的苹果,神情快活自然,盘起腿坐在高地,碎碎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晃,“大概是四百二十万年前?”他说这话时显得兴趣盎然。
不过伊里亚德并不相信这个人会不记得具体的时间,那不过是为了衬托时间的“久远”。
他站着,神情有些倦怠。
绝非乐意的在被迫听着这种陈年旧事。
但也不能完全说是不想去知道。
原来这个无趣的体质这么早就有出现漏洞的时候?伊里亚德下意识的想。冲着这一点,他就按下心思仔细听起这个难得出现一次的家伙的叙述好了。
“…法则妹子是四百二十万年前出现的,那个时候呆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另一个家伙,他与母亲的相容性直线下降,所以迫使母亲不得不重新选择新的人代替他。
但是那一年实在是过于诡异。
有十个人同时被选上,母亲也难以置信。然而那并不受母亲控制,她无法在那么多人里随便选出一个。既然这种诡异的事发生,便意味着不是巧合而是必然。”他的声音又变得轻飘飘,伊里亚德看着少年他用手在空气中画着什么,一副图案随即显现。
他勉强辨认出了上面的人是谁。
14岁的比尤莱。
那个时候的她的头发还没有那么长,也没有现在的气场,除了淡漠的神情外,看不出太多东西。
说起来每一次人员的交替中,到底又发生了多少故事?
伊里亚德不由得望着少年的侧脸,似乎这个人一直都在。
他知道了很多连比尤莱都不知道的事,不用说他这个宛若新生儿的家伙。
“不过最巧的还是比尤莱遇到了那时的法则青年(伊里亚德为这种代称感到无话可说的抿起嘴唇),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你说是不是?
我倒是从一开始就认为这就是注定的相遇了。
戏剧性化的片段还没有到。”
少年吃完苹果,把它的残骸化为粉末随风散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知道这个人在等着自己问过去,伊里亚德略有不爽,但仍然按照他的话做了。因为这个人他不能反抗。
“虽然很想说你猜啊,但我还是长话短说吧,毕竟我又觉得困了。”揉揉眼睛,少年的神色也不如最先的充满活力,“法则青年喜欢上了比尤莱,要说为什么大概就是…一场笑话。”
他站在所有一切的本身的角度或许应该为当年的那个人,为那个人悲伤的感慨一番。
能够站在最后的人,哪个人会是软绵绵的小羊羔呢。
比尤莱不想让自己失去关于阿瑟兰的记忆,她不能容忍这种无视她意志的荒唐行为。于比尤莱而言,谁都没有阿瑟兰重要,但是现在却有一个人,如果那是“人”,她擅自抹去了阿瑟兰存在的痕迹,也就是说,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亦或是现在,都再也不存在阿瑟兰。
那无异于亲手杀了她一样痛苦。
而且比尤莱更加不能忍受,姐姐之外的人给她安排的命运。
这些关她什么事?
姐姐的死也是这荒唐造成。
这般践踏一个人的生命和存在的意义。比尤莱感到愤怒,但是她不想死,她死后便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有她这般爱着阿瑟兰。
不会有人带给她那么柔和的温暖。
她选择杀死其余人。
在三个月后比尤莱再一次见到了当时一不小心邂逅的法则青年。
温柔的含着如水般笑意的她的眼睛,是最美的。
比尤莱骗过了自己,她对自己说,我喜欢这个人。
正因为是如此真挚的情感,所以法则青年相信了她。不过就算是假的,他也不会在乎。
少年见伊里亚德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吸引了过来,道:“比尤莱是斩草必定除根的人,结局可想而知。那个人就是被比尤莱亲手杀害的。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滔天罪行,母亲也深深的爱着比尤莱并原谅了她。
被杀死的人心甘情愿。”
湖蓝色的眼睛也同样深深的望了一眼伊里亚德。
别有深意。
“你也要守护好你家的宝贝才行。”
名为约书亚的少年活动了下脖子,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长到拖到了地上,不过他缓缓的拿过时间沙漏,笑容狡黠:“她迟早会来我这拿回被偷走的时间线。”
伊里亚德心情不是很好的离开了少年那里,他当然明白少年指的是谁。他是如此可笑的把一个普通的人竟然奉为神明,而把自己的存在压缩到了那般卑微渺小的程度。
可他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比尤莱还是那个样子,看起来仿佛什么都不害怕,她巧妙的反问:“你就打算这样和我开战?别忘了,你拒绝了‘眷顾’,活生生的把本该属于你该继承的一切分成了两半,而你却想要和继承了双倍‘眷顾’的我开战。一心求死吗。”
虽然她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但是真正到来时,她仍旧就像是平时那般,给这个小孩子来一句温馨的提醒。
比尤莱靠着自己的力量保留了属于阿瑟兰的记忆,并且藏起了14岁时自己的身体。这都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不过伊里亚德自己何尝又没有干过这种事呢,他害怕就此牢牢的被母亲戴上桎梏,于是他拒绝了“眷顾”。
世界不再爱他。
即便这种制度是无法反抗的,但如果一个人有超过那的反抗心理,还是能完成一些小心愿。
能够杀死比尤莱的人唯有伊里亚德或者约书亚,反之亦然。
她虽非如此想要活下去,却不想死亡。
比尤莱想,约书亚这次睡过去便再也醒不过来了。倒不如说她杀死…那个人爬上这个位置,已经给约书亚造成了难以想象的负担。一个人承受两个人的相容性,比尤莱目前是94%,远远超过其余两个人。
到达100%时,便再也不需要继承者了。
她就是唯一。
那个时候或许才能感受到一二的解脱吧。
“等一下曜。”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有些焦急。
但是比尤莱自己也是这样啊,承受了两个人的相容性所以她只能制造出另一个自己共同承担。
再拖下去,她也活不了了。
因为比尤莱曾经与上一任继承者交换过名字,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事到如今她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如果交换名字的那一个人有意以此绑住你,那么在你背叛这个人之后就会受到永无止境的诅咒。
那时艾维斯是故意的吧。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骗他,然而比尤莱却并不知道若是与代表着世界组成三部分之一的人交换名字、且对方在同时许下交换名字的誓约,那么就是铭刻于灵魂上的桎梏。
比尤莱被艾维斯套上了桎梏。
她再也逃不了了。
即便那个人死了还能依靠着她的灵魂复活。
不过比尤莱创造出的神宫司曜却是不受这份桎梏束缚的存在。她们相对于彼此都太重要,因为比尤莱需要没有受到束缚的神宫司曜,神宫司曜希望完成自己的愿望。
比尤莱第一次露出这种惺惺相惜的表情面对着伊里亚德。
“没有‘眷顾’的你要如何承受得住你现在的位置带给你的力量。”
真是天真狂妄的孩子。
伊里亚德拒绝了“眷顾”,所以他察觉不到命运的意图,在比尤莱提议伊里亚德回一趟故土时,这个人情就已经欠下。
母亲总是害怕着她最宠爱的三个孩子不能感受到真实的人类的爱,所以她会在适当的时机推动一下命运,然后三个孩子会在不同的时间遇到用神宫司的话来说就是遇到把他们一辈子坑进去还毫无知觉的人。
这是他们必须邂逅的,必须到一定。
伊里亚德若是没有去见到那个少年,大概母亲会很生气,那个时候他拒绝“眷顾”的事也就会被发现。
“你现在如此不堪一击,说开战是在开玩笑吗。”水晶一般透明的短剑笔直的抵在伊里亚德的脖子上,隐约能够看见划出的一点血迹,比尤莱的目光似寒冬里的冰刃,她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计划好了,她要是再杀死一个的话,到时候三个人全都得完蛋。
这可不是说笑的。
她最多只能承受两个人的份,承受三个人的相容性的后果不仅是她会死这么简单。
可是伊里亚德却反握住利刃丝毫不管被割伤的手,他把利刃往下移,对准自己的心脏。这个不管是人类时期拥有着高贵身份亦或是现在也这般骄傲的他,似乎是首次低下头。
他或许真的是新生的婴孩,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可是伊里亚德从来都不奢望他会再往上更近一步。他不是个如同比尤莱一样,厌恶着任何束缚的人,也不是如同约书亚一样,近乎于磨灭掉了所有情感的人。
所以伊里亚德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如果比尤莱真的成为了不可替代的那个唯一,那么他便赢了。
“你想要胜利的话那就给你吧。”
比尤莱愣愣的摸了摸脸颊上被溅到的血。
拒绝了“眷顾”的伊里亚德的死亡,不会有任何人为他哭泣。
这一次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他真的赢了。
约书亚的死亡也是不可避免的随之到来。
这样一个力量的突然崩塌还有另一方的独大,已经没有平衡可言。他的死亡早就注定。
然而在这寂静下来的没有尽头的世界里,比尤莱终于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捡起掉在地上鲜血也消失掉的短剑。这上面不止沾染伊里亚德一个人的鲜血,还有艾维斯的血。
时间沙漏调皮的上下倒转着。
比尤莱拿回了神宫司曜丢失的时间线,丢失的在魔笛世界里的时间线其实不过是神宫司曜想起了草莓酱就是艾维斯的这件事罢了。
她一个人行走于星辰之间,不禁怅然若失。
烦恼了数百万年,突然解脱了,她仿佛还在一个美丽的梦里没有察觉。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比尤莱耸耸肩,把短剑收了起来,她的解脱不过是把所有人的束缚都加在了她一个人身上。然而这已经足够。因为不会再有任何人代替她,她可以一直存在。永远的活下去。
永远的解脱是永远的束缚。
所有一切的本身,公正无私的审判,掌控万物的法则。
这到底是什么鬼啊,根本就没有必要存在。
“不是说了等一下吗。”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在不停的挣扎,比尤莱犹豫了一会,因为14岁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次使用,不再制造出一个身体的话曜根本没有办法保持形态。
曜的挣扎突然停止。
其实神宫司曜真的是一个奇特的家伙,比尤莱当年创造出她的时候一方面是为了放松一下心情,可以比较自由的在二次元的世界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还有一方面是为了分担力量。
所以她不是复制品。
是货真价实的第二个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若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倒霉岂不是太无趣了?
比尤莱轻轻笑着,然后凭借着意志,重新塑造了一个崭新的身体,把神宫司曜放了进去。她耐心的等待着另一个自己醒过来。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神宫司曜一醒过来就直截了当的问道,她不好奇其他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她只关心这个问题。
神宫司曜其实想问的很多,不过她看着比尤莱就失去了全部问话的动力,比起别的问题,这个更加重要。
同样的面容相对,就连给人的感觉都极其相像,比尤莱不急不慢的作出答复。
她看上去就像是蓄谋已久。
“我不会再留在这个体系里面,四百二十万年已经够了,我会离开这个体系,到时候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吧,毕竟你会陪着我一起活下去。”比尤莱的笑容很幸灾乐祸,她本质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希望我们永不相见。”
无聊可笑的闹剧终于结束在一个同样无聊可笑的人手里。
神宫司曜在比尤莱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体系中后,松了一口气,她其实很想吐槽一下为什么这么坑爹,你们这样就领便当了都不挣扎一下真的好吗。
不管是那个天天在睡觉的约书亚美少年,还是那个面瘫脸的伊里亚德,她都没有什么好感,一个青春期,一个更年期?再加上比尤莱这个中二病,刚刚好。
但是神宫司曜真的没料到一直充当她外挂的草莓酱竟然是艾维斯这个傻白甜。
她不禁为比尤莱点根蜡烛,因为这个另一个自己虽然很开挂,但是比尤莱给她的四百二十万年的记忆真的非常单调无味。唯一庆幸的是通过这单调无味的记忆,神宫司曜之前的疑惑被解决了。
为什么炼玉艳会尊称她为“吾父”,为什么尤纳恩会知道那么多。
曾经的比尤莱是去过一次魔笛的世界的,她那不加掩饰的恍若神一般的气息和压迫感,再加上尤纳恩拥有九世记忆,他的面孔与艾维斯又是那么的相似,比尤莱会做出什么事也就不言而喻。
也难怪比尤莱是一个蛇精病。
这么无聊真的会逼疯人的啊。
不过这些都没所谓,神宫司曜唯一的甜心是裘达尔,她离开了空间,直接空降在裘达尔的面前,发现她家甜心宝贝在一棵大树上睡着了。白皙的脸庞上有着点点光斑,有一种很难言喻的可爱与不可思议的安静。
裘达尔不是一个安静的家伙。
他很嚣张,很自大,但是神宫司曜觉得这样的裘达尔特别惹人疼。她也认为自己擅自决定了很多的事,可是裘达尔在与自己相遇的那一天就注定他俩要绑在一起。
这不是她可以左.右。
然而她却觉得这样的绑定令她感到十分的乐意。
裘达尔迷迷糊糊的睡醒,看见回来了的神宫司曜有些惊讶,不过确认了这个是神宫司曜之后,他似乎又有些放下心。
“等等我回来了你应该对我说一句欢迎回来才对。”神宫司曜觉得这一定得要有,不然多没氛围啊,要知道现在我可是非常帅气的呢。就和劳资上面有人一样酷炫狂霸拽了。
听到这话裘达尔的表情有些微妙的扭曲和不情愿:“为什么我要说,好恶心有没有。”
“因为你答应了成为家人,家人之间就应该这个样子。”虽然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是动漫看多了。神宫司曜莫名的理直气壮。
“这么吵你干脆不回来好了。”裘达尔刚睡醒表示自己很不爽。
“你怎么能如此辜负我的一片少女心。”心好累。
不过裘达尔应该是知道的吧,他给予了她“曜”这个名字的意义。不是已经间接接受了吗?神宫司曜忍不住抱怨,傲娇真讨厌。
但是她知道,她和裘达尔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交谈也很少,可是同类相吸,他们注定相遇。
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无需担忧。
神宫司曜可以带着裘达尔去各个世界玩一玩,当然她会跟着裘达尔一起在魔笛的世界里完成裘达尔应该完成的事情,她才不想告诉别人她早就忘记了小白龙呢。
至于草莓酱,那是什么?呵呵,她不造。
那种画风和自己不一样的家伙早就被她塞给了比尤莱,虽然比尤莱离开的时候完全不知情。神宫司曜只想安静的当个逗比,再给比尤莱的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她收回思绪轻轻的靠在裘达尔身边。
虽然无法给予你爱情,但我可以给予你亲情。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犯二。
神宫司曜高高端坐于巅峰之上,隔开千万年的时光的距离,她乐于与孤独为伴。
只因为这里有独一无二的你。
而你之外的人不会再能理解我。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