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琴瑟和鸣（1 / 1）
京城炸开了锅。传闻和四王爷将要琴瑟和鸣的江淑公主，被一道圣旨，在及笄后嫁给战王。而当初广贵妃的侄女广秀秀又传出与四王爷两情相悦。
而南诏特传圣旨，沐轩宸封燕王，修葺府邸。
浑浑噩噩养伤的一个月过去了，她不曾开口说话，转眼间到了四月。而倾城的及笄礼，马上要开始。
她梳着象征女子成年的妆容，眉间一点朱砂。玉做的笄子稳稳插在发髻上。火红的裙袍落地，绣着她指定的雪白梨花。粉雕玉琢一般的可人儿。沐轩宸站在她身后，抬手遣了丫鬟下去。
他轻轻从背后抱住她，“阿城，你很美。”
她无奈地摇摇头，“沐轩宸，你可知我并不爱你。”
他爱怜地将她扳过身子，死死地禁锢住她，将她揉进怀里，“无事，只要我爱你便好。我可以宠你。给你无尚的荣华富贵。”
她想起当年长风说过：
“倾城，随我走天涯可好？不问红尘，我们寻一处山林，自此相依。”
“人在红尘中，如何断了情缘？”她苦笑一声。可还是固执地将手交给他，想要与他白头偕老。
沐轩宸见她出神，开口道：“阿城，跟我回南诏可好？你是最高贵的燕王妃。”
“你可知荣华富贵不是我的心之所向。”她冷笑了之。
当年，她最后选择了沐长风。在她成婚后，她宁愿遁迹山林，也不想再插入宫中之事。可惜那个要带他走天涯的人，已经不在了。
“阿城，将你对他的爱，全都给我，我们一定会很幸福。”
她低头不语，爱这种东西，怎么能够随便给人？既然心选择了长风，就不该换人。可是如今，她逃不脱时间的摧残。听闻他们的婚礼，将在十二月。在大雪纷纷的冬天。
他挽着她的手走出梨苑。“阿城，不要误了时辰，你该及笄了。”他微微一笑，唇正要烙在她额头，她却身子一扭，“王爷请自重，倾城尚未及笄。”
他尴尬地点点头，“不错。”
及笄礼热闹非凡。因为是公主及笄，所有的摆设都是最好的。长风挺拔地站在梨花树下。望着他与她琴瑟和鸣，心中一股疼痛。
她端着两杯清酒漫步而来，“四王爷，倾城今日及笄，念与王爷是故交，今日第一杯酒敬王爷。”她将酒杯递给沐长风。
长风将酒盏接过。
“喝了这杯酒，倾城与王爷便两不相干。了断今世情份，从此王爷与广小姐举案齐眉，再与倾城无关，此酒便当做绝情。也希望王爷弃了过往，开始新的生活。”
他淡淡一笑，痛快地喝下烈酒，将空空如也的酒盏扔下。
她有些落寞地看着他不带感情地喝下，悲凉地抬起手，将酒灌下。
他微微点头示意。
她转身便走。
待再看不见她的背影，他一点喉间，所有的酒吐出，撒在梨花树下。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呵。
待走得足够远足够狠，她将湿透的衣袖用内力烘干，原来她将酒倒进衣袖里，她终究，是不舍呵。
及笄礼开始。却不再见到他的踪影。
太后没有出席，听说是气的。却也是差人送来了礼，一只金雕的鹤，倒是漂亮，摆在了倾城的梨苑中。只是，这只鹤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对。倾城站在鹤前思索了很久，却被沐轩宸一把推出房门，“及笄礼都开始了，你在这做什么？”
皇后爱怜地将翡翠玉环扣进她手中，她疼爱的女儿，及笄了。
太子送上一盒纯金首饰。皇上则下了令以后公主不用行礼，将江淑阁再次修葺。
沐轩宸微微一笑将她护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吐兰气，“嫁过来，整个燕王府都是你的。”
她心中嗤笑，没有一人的礼物得她心意。
一灯如豆
一股内力将她带起，熟悉的心跳声。
高高的山顶。
“慕容倾城，本王说话算话。”他拍掌，一只硕大的白狼从林子中走出。
“天山百画？！”
“亏你还记得啊。”他冷冷道，“本王要走了。将来的路，你多保重吧。”他轻功一点离开。
她细细抚摸着天山百画的毛。“以后你便跟着我吧，叫风倾可好？”
白狼乖顺地点点头。天山百画，这一只已然被驯服，无可置疑便是南诏皇宫里的那一只。当初一句承诺，他仍然记在心里。
风倾，风倾，长风倾城。她悲凉地望着长风离去的方向，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月色凉如水
一方水阁里，姑侄二人对坐饮茶。“姑姑，还真是谢谢姑姑当初帮丹儿了。”广丹拱手，先饮下茶。
“哼，别以为哀家不知你何曾有这样心思，是谁指使？”
“姑姑是什么意思？”广丹警惕地眯了眯眼。
“这儿没有旁人，你不必装。哀家送去的那只鹤，是你交代哀家将鹤颈涂上催情散。也是你交代哀家将苏玲珑作为人质挟持。这些，哀家都不相信是你一人所想的法子。你若交代事情原委，哀家和你将来东窗事发之时也好有个理儿推脱。”
果不其然，这太后已经想好了将来事发后的路。
“这，恩人对广丹恩重如山，广丹岂能背叛恩人？姑姑可是要让丹儿背上这不义之名？”广丹微微低头，眸子中一抹不易察觉的狠辣闪过。
“哼，你一个宫女，不义便不义，保命为大！真是蠢货。”太后不满地看着广丹。
扑哧一声。
一把短刀插入广太后的心脏，她抽搐着想要转过头去，却不想已然死去。
“哼，跟这种老太婆多说什么？杀了便是。”程曦不屑地瞟了一眼坐着的广太后，她已将
“姑娘说得对。”广丹连连点头。“不知主子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呵，沐长风走了。现在主子就要和江淑公主喜结连理了。”
“可真是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蠢货，你懂什么？主子根本不爱那什么公主，不过是利用与公主和亲攻破西凉罢了。”
“什么？”广丹大惊，“攻破西凉？这是——”
“怕什么，狗皇帝要是死了，西凉就归南诏，你么——主子若是心情好赏你块地，送上金银财宝，你便后顾无忧。”
广丹低头。
五月的风很暖。
倾城倚在躺椅上，翻着《西凉通史》。他默默地站在她身后，递上一杯温润的茶。
如果她没有遇见长风，不知道沐轩宸是一个怎样的人，她一定会爱上他，可惜她遇见了，遇见那十年她最珍爱的人，尽管他离开了，不带一点消息地离开了。
听他说，长风回到皇宫，成为了那个冷血的四王爷。
她带着满腔思索，接过了那杯茶。
“阿城，怎么样，好喝吗？”
她不语，她向来喜欢自己泡一壶清茶。书中似乎暗藏玄机，字字句句似乎都埋藏伏笔，她需要时间，一点一点将宫婉玉的秘密挖出来。
“阿城，你，是否不愿嫁？”他坐下。
“王爷，这不是很早本宫便告诉你了吗？本宫不愿意做燕王妃。”她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书。“若是嫁了也非本宫心甘情愿。但既然嫁了，也希望王爷与本宫好生相处，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你若纳妾也与我无关，我若逃婚也与你无关。懂吗？”
“阿城，我以为这么久就能够俘获你的心，没想到——”
“我的心早就被另外一个人俘获，我的心早已不在此处，王爷也某要自作多情多此一举。”
他恼怒地握住她的手腕，希望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痛苦乃至想要求饶的表情。可惜让他失望了，他看不到她任何的慌乱，她甚至不愿意抬头看着他。“阿城！你还不明白吗？沐长风他负了你！他爱的人是广秀秀，你忘了那日在赤尾湖畔他如何对你吗？”
她淡淡挣脱开他的控制，“王爷，他负了本宫自有苍天为本宫惩治，本宫又何必挂念那琐事？”
“好，好，好。好你个慕容倾城，本王的耐心已经用够了！十二月一过，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脸面，以一个嫂子身份去看望沐长风吧！”
待他转身，一滴清泪落下。却不带感情地出口，“王爷真以为，能够控制本宫？”
他怒而不语，拂袖而去。
沐长风，你还好吗？
长风独自站在暗云阁之上。
“主子！江淑公主那边没有什么动静，燕王也不曾再叨扰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每天不过煮茶看书。”
“很好。”他冷冷开口。
皇宫
“不好了皇上！不好了，平顺公主，公主她薨了。”小丫鬟痛哭流涕。
皇上也不曾如何表露痛心，摆摆手，“下去吧，待朕平复心情后便去看看她。”
倾城与顾城自然是到了平顺公主处。
莲贵妃依旧那样淡然，没有喧哗，没有痛哭，她只是淡淡地看着慕容千叶的面庞，轻轻地用手帕为她擦身。“千叶，别睡了，太阳都出来了。快去院子里看看啊，你种的花都开了。”她微微摇了摇慕容千叶的手，“记得吗？你和哥哥一起种的莲花，你说母妃最喜欢莲花，你说夏天莲花就要开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似乎都有些痛心。这莲妃虽不哭一声，说的话却字字寒心。
“千叶，你看看母妃啊。夏天还没到，你还没好好陪着母妃看莲花呢。”
倾城于心不忍，只得上前拉开了苏莲，“莲贵妃节哀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苏莲淡淡回头看着倾城，“倾城，也长这么大了，看看，你平顺妹妹，怎么就走了呢，怎么就没你那么好命？”
这话倒是令人一阵惊悚，毛骨悚然。
倾城并不害怕，“不知莲贵妃查清楚妹妹的死因了吗？”
苏莲松开倾城。“太医说了，千叶是走得自然的。怕是命格罢了。”她猩红着眼。
不对，怎么会是自然而死。她悄悄把了千叶的脉，这脉象，明显是下了毒，打娘胎起就有的毒，活不过十岁。而这太医胆敢说谎也一定是受人指使，而敢在莲贵妃面前说谎的，也自然只剩父皇了。
苏莲和无双将平顺葬了。听闻圣上悲伤过度卧床不起。
苏莲的眼中在移到平顺那小小的坟墓时，抹过一把狠辣。
她手执一把利剑，当晚杀了后宫余下的妃嫔和皇子公主。皇上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红着眼，杀了最后一个小公主。
“苏莲。你在，你在干什么？”
“皇上，没看出来吗？本宫在为千叶找人陪葬呢。”她冷笑着望向地上血流成河。
除了无双一家当晚在江淑阁，慕容年在御花园之外，后宫已经成了一片血浴。残阳从天边扬起来。她站在血雨腥风中，整整半夜。皇上大怒，将莲贵妃囚禁于天牢，听候发落。
三皇子从盛宠一下到了罪人的儿子，备受冷落。
倾城却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潜入了皇上的书房。一把刀抵在横公公脖颈上。
“横公公，本宫不想强人所难，你若将本宫问的，一字一句老实回答，本宫免你死罪。”
“是，是，是。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横公公果然是聪明人，本宫问你，皇上的绝子汤里，有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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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绝子汤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