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穆萧的曾经（1 / 1）
穆萧听见声音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看着滚落在脚边的这颗人头，赶紧跪下。
“属下护驾不利，望主子责罚。”
一瞬间满屋寂静，穆萧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就像是等待死神的宣判，就连每一次眨眼都是一种煎熬。
过了好久前方都没有动静，穆萧再也忍不住，想要抬起头看看墨染的表情，可是抬头的瞬间一把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穆萧，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出口的声音极轻，似是在聊平日里的日常琐碎。
可是穆萧知道这一次他不一定能逃得过，毕竟他知道他太多秘密，这是一个君王所不允许的，而且他的心思墨染恐怕早已知晓，这样更留不得他，可是他依旧恭敬地答道，不到最后一刻他还不想撕破脸。
“回主子，再有两月便是整整十年。”
“是啊，十年了。”
墨染这一句感叹似乎带着无限回忆与惆怅，瞬间就将穆萧拉回到初遇墨染的那个时候。
那是冬日，冬日对于其他孩子来说就是堆雪人打雪仗，住在暖暖的屋子里，可是对于穆萧来说却是比任何时候都难熬。
穆萧在遇到墨染之前是一个乞丐，因被人贩子逼迫，在大街上讨钱，如果拿不回钱，便会是一顿毒打。而且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可怜的妹妹需要他照顾。
遇见墨染那一年他十三岁，身上衣不蔽体，头发凌乱早已将整张脸遮住，浑身还散发一种恶臭，对着眼前这位眉眼如画，一袭白衣的谪仙一样的少年伸出手的时候，头一次竟感觉到了自卑。
没错，任何一个人在遇见当初的那个墨染都会觉得他就是一个谪仙，尽管那时年纪小，可是浑身那股不染纤尘的气质就像是骨子里透出的，让墨染也挪不开眼，却又不敢直视。
“为什么小小年纪要出来行讨？”
少年的声音也是好听的，传到穆萧耳里，让他瞬间从刚才的愣怔中醒悟过来，这时他才注意到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以及那个男人身旁那个全身上下都裹着黑衣的人，就连脸上都遮的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如果不是身上那股冷冽的气势，很难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正在穆萧观察他身后之人的时候，那位中年人开口道：“少爷问话，为何不答。”
出口的声音带着些不屑与高傲。
“福伯，无妨。”
少年却摆摆手，给了穆萧一个安慰的笑容，甚至还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穆萧脏兮兮长满冻疮的手。
“少爷……”
那名中年人看到少年握着穆萧的手时，明显有些担忧的唤道，同时还狠狠瞥了穆萧一眼。
“无碍。”这两个字是少年回头对着中年人说得，令穆萧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能清楚地听出少年话中的冰冷。
“是。”最后那个中年人终于恭敬地答道，低着头再也不曾抬起过，倒是那个一身黑的人一直注视着这一切。
少年转头又继续面对穆萧并且笑着开口。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
穆萧似是得到鼓励般，将所有的遭遇都告诉了墨染，告诉了这个谪仙一样的人。
“家中遭逢变故，父母双亡，只余下自己和妹妹，妹妹只有八岁，如今妹妹在人贩子手里，人贩子威胁我让我乞讨，如果我不听话，他们就会把我妹妹卖出去。”
当听完这一切的时候，少年眼中似乎闪过怜悯，接着又说到。
“你可愿跟着我。”
听完后，穆萧开心地问道：“那能带着我妹妹吗？”
“嗯。”
少年点点头，淡淡地笑了。穆萧也笑了，满心欢喜，他想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命运了。可是当穆萧带着墨染到达他们住的地方时才发现，那几个人贩子竟然都在强……强暴穆萧的妹妹，难怪那些人贩子不让他看自己的妹妹，原来她竟然一直在遭受这样的折磨，她还是个孩子，还那么小，那么可爱，竟然，竟然……
穆萧似疯了般，拼命上前救自己的妹妹，可是终究来不及了。
后来穆萧独自一人凭着蛮力将那三个人贩子全部打死，但终究救不了他的妹妹。
自此他跟着墨染，开始习武，杀人早已成为一种习惯，这也是为什么穆萧望着南颜的眼神总是带着些宠溺，他想也许如果他的妹妹长大后应该也像南颜一样，活泼可爱，还爱耍小聪明。
回忆到这里，穆萧望着墨染的眼神中是浓浓的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要伤害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根本就不是他，对不对？”
“穆萧，这么多年朕真是白养你了，呵呵，看来这么多年你查到的真不少，既然这样……”
眼看着剑就要落下。
“碰”
剑被一股外力弹开，霎时周围响起有序的脚步声。
一个身影站在门边，望着眼前的一幕，嘲讽一笑。
“墨染，久仰大名。”
墨染望着眼前之人，一袭白衣，举手投足之间还真带着点飘逸出尘，似乎还真是像曾经的那个自己，难怪能把南颜迷得神魂颠倒。
墨染收回剑，转眼就恢复了以往的高深莫测，而穆萧也赶紧趁机站到了黎溯身侧。
“黎溯。”
“墨国皇帝果然不容小觑，只一眼就知道本族的身份。”
“过奖过奖。”
“墨兄过谦了，既然你知道本族的身份，那么你也定是知道本族来找你的目的吧。”
黎溯的这句话一出口，两边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压抑起来。继而墨染又漫不经心地说到：“怎么？你难道是想让朕还你黎晨的尸体。”说着还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穆萧。
黎溯也终于收起了之前的一片淡然，继而冰冷的声音传出。
“尸体当然要还回来，可是你的命本族也会一并收了的。”
说着一个闪身就上前与墨染纠缠起来，接着就一起冲出外面，速度之快，让周围的人都眼花缭乱，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插手。
当人们终于看清眼前的场景时，是两个人终于在互相给对方一拳后，两边站定。
站定后互相对视，两人眼中都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黎溯却在这个时候忽然笑了，极其诡异，接着一挥手暗处出来上百个蒙面死士，一上来就将墨染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