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盛装出席（1 / 1）
等到我步出殿门时，已经是一位光鲜亮丽的皇后了，一袭正黄长衫，裙摆绣着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用南海珍珠镶嵌而成。头上戴着凤冠，斜插着两只金步摇，头发宛如瀑布般自然倾泻而下，脸上只画了一层淡妆，更衬得皮肤白皙，风华绝代。
黎晨看着我的装扮，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这就是所谓的倾国倾城了吧？”
我只当他是在开玩笑，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只有我们能懂的眼神。
当我被人搀扶着来到大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龙椅上笑的一脸虚假的人。
随即我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个虚假的笑容，我不知墨染是怎么说服那些追随他的人，竟然立一个亡国公主为后，只是我不好好利用怎么行？
墨染显然也在第一眼就看到了我，优雅的站起，注视着我，向我缓缓伸出手，就像是注视着一只期待已久的猎物正在步入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
当我的手放在他手上的那一刻，脑海中似乎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说：“从此天上人间，永不分离。”
“这是我们墨国的皇后，南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底下跪下的黑压压的人头，我才从刚才的愣怔中缓过来。墨染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颜，从此与我同坐这万里江山可好？”
我吃惊的转过头望向他，竟发现他说这句话时眼神是温柔的。
“你错了，这是我的万里江山，而你……只是一个强盗。”我学着墨染的样子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讽刺地回答道。
从远处看，人人都以为是帝后情深，殊不知此时我被墨染握在手里的手似乎连骨头都要碎了。可是越是这样我的笑容就越灿烂。
忽然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
“哎，南颜，不是前朝北越小公主的闺名吗？”
“对啊。”
“哦，是，好像是。”
“可是她不是嫁给了南越太子？”
“……”
附和声一声接着一声。
我给了墨染一个看你怎么办的眼神，同时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墨染收回看着我视线，只是转头淡淡朝下面扫了一眼，底下瞬间鸦雀无声。
“她只是我的女人。”
简单一句话，没有否认，却也让人无法再追究？言外之意很明显，即使她真的是北越公主，南越的太子妃也无所谓，因为此时她只是我的女人。
“吾皇英明。”
底下一群人又再次跪下，生怕得罪这位看似温和实则阴狠的年轻皇帝。
“来人，将太子抱上来。”
简单一句话，底下立马又炸开了锅。
“这是立了太子的节奏吗？”
“会不会太草率啊？”
“对啊，对啊。”
“……”
看着眼前的情况，墨染仍旧面不改色，他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切，只是嘴角含笑地看着下面这群人，直到下面的大臣终于感觉到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周围的温度好像越来越低，他们的声音才渐渐地低了下去，直到再次鸦雀无声。
此时墨染才幽幽地开口：“怎么？你们有意见？”
那些大臣看到他们皇帝嘴角的那抹笑，哪里还敢有意见，都左右互相看看赶紧诚惶诚恐地跪下。
“吾皇英明。”
墨染这才转头看向我，目光灼灼。
“皇上，臣认为不可。”
乍一听到这个声音，我清楚地看到墨染皱了下眉。
于是好奇的望向声源处，是谁能让墨染露出这样的表情？
只见那人大约年过中旬，看那一袭官服，我就知道他的地位定是不低，满头银发更增添了几分恐怖色彩，只是一双浑浊的眼中满是精明，似乎能一眼洞察人心。只一眼，我就知道此人不简单，转头再看看墨染复杂的表情，我知道他和墨染的关系不一般。
“哦，福伯，那您说说为何不可？”
福伯？
“启禀陛下，陛下如今还年轻，再过两年立太子亦无不可，此为一；二自然是因为他生母的身份配不上今后母仪天下。”
当他将这句话说完，我清楚地感受到墨染的怒气，只是令我意外的却是，墨染生生地将怒气压了下去。然后瞬间又恢复了他一贯的云淡风轻。我想如果此时不是我站在他的身旁，我也很难察觉到墨染这微妙的变化，我不由地在心底打了个寒颤，墨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朕就依福伯所言。”
“陛下英明。”
说完后，福伯退了回去，可我分明感觉到他在退回前向我投来的一瞥。虽只是短短的一瞬，可是却令我全身瞬间冰冷。
我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瞥了福伯一眼，我知道这个人定然知道我是谁。
墨染却在此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似乎是安慰，他手上的温度瞬间令我的手温暖了起来，我却差点掉下泪来。
他牵着我神色如常地坐在了龙椅上，不一会，孩子被抱了过来。墨染又说了一些场面话，无非是什么喜得麟儿，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之类的，总之就是充分凸显出他对于这个孩子的重视。
我却不敢看一眼那个窝在他怀里的孩子，只能将视线放到下面这些人的身上。可是下面的人无非就是互相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我心下厌恶，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因为底下一个人的视线始终凝在我身上，似要将我盯出一个窟窿，让我如坐针毡。
终于，所谓的盛宴结束，大臣也尽数散去，墨染也早已将孩子交给了奶妈抱下去睡觉。
“你们都退下吧。”
“是。”
瞬间，偌大的花园只剩下了我和墨染。墨染似乎喝多了，脸色微红，眼神凌乱。望向我也不像往日那样冰冷，竟然多了些温度。
同时上下打量了我一翻，似乎是今日刚见到我一般，末了嘴角竟还扬起一抹笑。
“颜儿，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注定高贵，永远适合站在高处俯瞰这天下；而有的人注定只能如蝼蚁般生活，被人任意践踏在脚下。而你注定是高贵的人，你看看你自己，你适合华服，你是注定要母仪天下的人，所以不要再折腾了，做我的皇后，留下来，永远陪着我。”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墨染已经将我搂入怀中，嘴里还在反复重复着最后那句话。
墨染似乎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被他抱住的我有片刻的僵硬，他似乎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闻着墨染身上的龙涎香，我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墨染连你身上的味道都变了呢，那么我们之间到底还剩下什么？
同时，我暗暗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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