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1 / 1）
一个下午，莫君怀安安静静的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赵曼歌带来的规划方案。
赵曼歌自娱自乐，先是躺在莫君怀的腿上打了一个小时瞌睡，醒来没事干就霸占了莫君怀的办公桌打游戏、上网聊天，玩的尽兴的时候还笑的乐不可支。莫君怀从繁琐的文件抬头，看着她明丽的脸上露出的微笑，感觉美极了。我想要的生活就是，我在外打拼，你在家傻笑。
其实，赵曼歌也不是没心没肺的只顾自己玩。她给莫君怀换杯茶，闻闻茶味，大红袍是也，明天就去买，要在家里存一些；看着莫君怀凝眉思索了好久没动笔，赶紧递上办公桌上摆着的香烟和打火机，莫君怀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哄孩子似的让她去玩，赵曼歌吸吸鼻子，做个鬼脸，真的小猫样的窝到一边。这样的赵曼歌，莫君怀爱的牙痒痒。
没想到教授一稿居然真被莫君怀圈注了几个地方，第二天，把方案交给教授，老先生不仅没生气，反而会心的一笑，对着赵曼歌说：“你这男朋友挑的好呀，最合适的政客，最睿智的决策者。”赵曼歌抬起脚尖，撇一撇方案上标注的地方，有一句话很显眼：制度先进，不适合当下。
在赵曼歌的心里，除去他们的感情，在工作中，莫君怀顶多算是个“满肚子坏水”，不，是运筹于帷幄之中的政客，他最会的就是左右逢源。可是能得到老师这样高的评价，赵曼歌暗暗决定要改变对莫君怀的看法，这个男人不简单。
晚上，两人约好去看陈小玉，当然又是地下党模式，赵曼歌先去探望，看完后在停车场等莫君怀。
陈小玉已经好很多，身上的插管已经拔掉，可以吃一些流食，说一些简单的语句。从赵曼歌进来，到她告辞，陈小玉一直望着她，目不转睛。赵曼歌看出她眼中的愤恨和质问，陈小玉已经猜出了照片中和莫君怀拥在一起的女孩是谁。
她忐忑却没说什么，抱歉的话现在说貌似很多余，依照陈小玉的性格也未必会接受。可是赵曼歌却良心不安，因为自己才间接的造成陈小玉躺在病床上，差点丢掉性命的罪魁祸首。因为和柳映云、陈允德的恩怨纠葛，才牵扯进眼前这个14岁的小孩。大人有错，孩子无错。赵曼歌的心越来越软，报仇这件事怎么在她的心中淡化了呢？这一刻，她甚至有放弃的念头。
莫君怀收到赵曼歌“探视完毕”的短信的时候，正在来医院的路上。他回一个短信，让她在宋岑的办公室等她，那里比黑暗的停车场安全的多，而且陈小玉就住在脑外科。司机把车停在医院的门诊处，莫君怀就让他先下班了。走到住院部时，正好陈允德的专车也到了，牛气的车牌让很多人都让到了一边，给车让路。莫君怀帮陈允德打开车门，叫了一声“陈叔”。
陈允德表情严肃，看不出喜怒，嗯了一生，指指前面，示意莫君怀一起走。晚上的住院部探病的不多，电梯里非常空畅，只有二人，按了楼层，两人均无话，时间仿佛凝固，莫君怀知道，陈允德一定在心里酝酿着什么，陈叔对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正式，这么沉默。
“君怀，听小玉说你谈恋爱了。”
“是的，陈叔。”莫君怀承认，他透过陈允德的老花眼镜，扑捉到眼角的微动，很快。
“陈叔能知道是谁吗？”陈允德反而笑了，可是莫君怀并没看出他的祝福。
“赵曼歌。”终于从地下转到地上，莫君怀感觉真心的不容易，谈个恋爱怎么就那么纠结呢？
“为什么？”像是老早就知道答案，陈允德表现的并不太惊讶。
“陈叔，您清楚，我不可能再漫无目的继续等。”
电梯达到楼层。陈允德先出来，莫君怀跟在后面，两人3步的距离。即将走到陈小玉的病房时，陈允德停下来，转身说：“你是说，你跟赵曼歌有感情？”
“陈叔，感情这事，可以培养，而且赵曼歌有和小惜相似的地方，我觉得只要努力，我们应该相处的融洽。”
“君怀，天下像的人很多。”陈允德意有所指，莫君怀听出话里意思，“感情的事不能草率，年轻人寻求新奇是可以的，可是咱们这个环境的人不是一般人能走进来的。”
“陈叔，您希望小惜现在回来吗？”莫君怀没头没脑的问这么一句，却让陈允德在病房外站了很久。现在的家庭，或许已经没有陈晓惜的位置，可是，莫君怀却是他想要的。
躲在门背后的赵曼歌心下悲凉，陈允德无声的回复深深的伤害了她的感情。可她也自嘲，这样的答案，15年前不是都已经立下吗？她本就不高的兴致，跌倒了谷底。一晚上都提不起精神。
一夜莫名其妙的梦，醒来时，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从莫君怀住进来第一天起，两人就睡在了一起，虽然一直是盖着被子纯睡觉，莫君怀还是腹黑而强势的占领了这个房间。估计莫君怀已经上班去了，昨天晚上他说过今天要去基层调研，走的会比较早。
来到客厅，果然人已经不在，餐桌上摆着牛奶和心形火腿煎蛋，赵曼歌笑了，骚包男人处处秀厨艺，不用模型都能煎出爱心形状。
原本，情绪不高的赵曼歌看见莫君怀做的爱心早餐，阴郁一扫而空。那些无关的人、无关的事怎能影响她的生活？
吃了早餐，打包要带给教授的餐点，赵曼歌也出了门。忙了一个上午，总算搞定教授交代的事情。赵曼歌无聊打开网页，浏览新闻，首选当然是财经频道。
忽然，她被屏幕上一个社会新闻吸引，点开来看，眼中闪过一片精光，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事，脑子也快速转动，不知道呆滞了多久。手机震动，在桌上乱转，嗡嗡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听的格外真切。赵曼歌回神，蹙着眉看是没有姓名的陌生电话，她接起来，问：“你好，哪位？”
对方的语言很简练，说了三两句赵曼歌就挂了电话，她看看时间临近中午，恐怕莫君怀在基层忙过了头忘记吃饭，就发了彩信过去提醒，画面里是早上的心形煎蛋，赵曼歌端着盘子亲在桃心上。
不一会手机传来短信的叮咚声，赵曼歌点开，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莫君怀不知道用了什么处理软件，把先前发过去的照片进行了裁剪，只留下赵曼歌的头像，莫君怀又自拍了一张，两副图合并在一起，就成了两个人面对面亲吻的样子。赵曼歌要疯了，这是我那冷冷的、酷酷的男朋友吗？
她看看身上的穿着，还算得体，嫩黄色百褶齐膝连衣裙，腰间系着施洛华水晶腰链，露在外边的修长小腿紧致美丽，腿肚子上的肌肉圆润有型，脚上配着和裙子同色的高跟细带凉鞋。她走进卫生间随便画了个淡妆，把头发轻轻的挽起来做一个髻，慵懒中透着妖娆，对着宽大的镜子转一圈，赵曼歌非常满意，这样应该不输阵。于是她拿着包，走出办公室。
城中很有名的高档的会所，休闲项目一应俱全，期间的咖啡厅有连外国美食家都点赞的招牌慕斯和拿铁。赵以楠从咖啡厅全方位透明的落地玻璃看出去，赵曼歌从一辆黑色轿车里走出来，黑超遮面，腋下夹着手包，她把钥匙递给停车小弟，看着侍者把车开走。赵以楠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莫君怀居然把这么贵的车给她开，果真是贱人。
赵曼歌进来，扫视了一圈，就看到角落的卡座里赵以楠。优雅的走过来，尖利的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居然没有发出声响。她坐定，并不预备说话，既然被约谈，自然该是对方先说话。她收起眼镜放在桌上，接过侍者递来的菜单，轻车熟路的点了想要的餐点，赵曼歌望着赵以楠。
她清楚这女人来者不善。赵以楠没绕弯子，直接说出约她的目的：“请你离开莫君怀。”
“理由。”
“你配不上他。”
“呵呵，他都没说这话，你倒为他抱打不平。”
“你的事情我了解一些。说高雅点叫艺术家，叫通俗点就是卖唱的。靠着姿色和乐器认识一些名流，就觉得自己是上层人？先是勾引□□的外甥，后又勾引君怀哥，不就是看着他有钱有权有势嘛。”
“那又怎样？莫君怀愿意让我勾引，他乐在其中。”赵曼歌觉得跟赵以楠谈莫君怀是玷污了爱情，浪费时间。
“你。。。真是贱。”赵以楠气绝。
“说完了？说完，我走了。”赵曼歌已经清楚她的意图，意欲起身，不想在谈。
“你到底想要多少钱才能不缠着他？”赵以楠拉住赵曼歌的胳膊，不让她走。
赵曼歌甩开她的手，重新坐下来，戏谑的说：“拿钱打发我？”
“别废话，想要多少”果然这女人是为了钱，赵以楠为自己的猜测自喜。想要钱，一切就简单。
“想我离开他，要看你的诚意。”赵曼歌点的餐上来，赵以楠发现她点的餐全是英国正规餐桌必摆的食品，一杯咖啡，一份牛排，一份甜品。她注意到赵曼歌指正侍者，刀和勺子放错了位置，进餐时她的动作优雅而娴熟，比赵以楠这个在国外呆过好多年的人都懂餐桌礼仪和文化。赵以楠相信这年头真有为嫁豪门去上淑女礼仪班的土鳖。
赵以楠对赵曼歌更是厌恶，怎么镀金都改变不了村妇的本质，她说：“与其找一个大树好乘凉，不如自栽自养自乘凉，给你50万，还是能解决很多问题。”其实她觉得给50万都多了。
赵曼歌正在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含着笑说：“赵小姐是没钱，还是开玩笑呀？光莫君怀送我的车也不止50万，还是你觉得莫君怀只值50万？”
赵以楠咬牙切齿，转念她又想，能谈钱就说明她是可以诱惑的，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难题，“不是莫君怀不值钱，而是你不值。”
“那就没必要谈了。”赵曼歌切下一块牛排，小舌一圈送进口腔，嫩滑多汁的里脊带着香辛料的味道，瞬间勾起了馋虫。作为一名资深的吃货，赵曼歌已经保持不了雅致了，挑挑眉食指大动。
“你想要多少？”
“怎么说也得200-300万什么的。”赵曼歌随便一诌，估计她拿不出来，这年头公务员那点工资不够看，莫君怀的工资卡每个月才6000多，连赵曼歌一条裙子的钱都不够。
“你真给自己长脸，就你？值200万？”赵以楠耻笑着，眼神里全是鄙夷。
赵曼歌尽量不去看赵以楠的表情，200万？老娘的身价，你不敢猜。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当场就撕烂赵以楠的脸。两个女人剑拔弩张，势如水火，赵曼歌在心里颠来倒去骂了莫君怀若干遍，死人，烂人，惹祸精。。。。。“拿不出来，就别装阔，本姑娘没工夫伺候你。”赵曼歌抬起手，看看时间，自言自语：“这个点了，也不知道君怀吃饭了没，打个电话先。”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根本不找通讯录，直接点着屏幕的键盘。赵以楠咬牙切齿的说：“好，200万就200万，但你要说到做到，拿到钱就离开，不许再纠缠他。”
“我可以做到不纠缠他，可是保不住他纠缠我。”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你离他远远的就行。”
“OK，凑够钱再联系我。”赵曼歌吃的差不多了，拿起摊在腿上的餐巾擦擦嘴角，又补个唇蜜，站起身，说“谢谢赵小姐请的午餐，再见。”这一顿，价格说实话不是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