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1)
再次醒来,陈晓惜已经在火车上了。车顶开着大灯,让陈晓惜判断这是晚上。意识慢慢聚拢,她听到广播里在播报“这是开往新疆的####列车。。。。。”陈晓惜的心瞬间紧起来,她为什么会在火车上,她明明记得昏倒之前是在游乐场的。
她害怕至极,但又故作镇静,缓缓的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身边坐着一个陌生人拉着绳索。她颤巍巍的问:“你是什么人?你要把我弄到哪里?救命呀,救命呀。”
一车厢的人都向陈晓惜看过来,却没有一个人理她。那个陌生人,抱歉的拱着双手,给大家道歉:“不好意思,吵到大家休息了,我闺女脑子有病,一发病就大吵大嚷,大家包涵,包涵。”说着,那人使劲,把陈晓惜拽回座位上,哄着陈晓惜喝水,“来,闺女,别闹,别说话,喝点水。再闹,爹又得给你吃药。”
“你猜脑子有病,我没病,他是骗子,骗子。”陈晓惜虽然只有7岁,但她不是傻子,以前看电视时莫君怀给她讲过现在有很多人贩子,他们专门绑来小孩卖到外地。
陈晓惜内心恐惧,她害怕那人真的在给她吃点药,让她再也回不了家。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和君怀哥哥了。
任她怎么喊叫,周围都没有回应,恐怕那人贩子早就给大家说了什么,让大家以为她真的有病。
那陌生人贴着她的耳朵,小声的警告她:“小姑娘,别想着耍花样,老老实实的呆着,否则,有你好看。”说话间,陈晓惜感觉腰间抵着一把尖锐的东西,她低头去看,果然,一把锋利的尖刀横在她的后腰侧。
陈晓惜有些颤抖,害怕急了,可毕竟是上过舞台的人,怯场也是那么一会会。她记得莫君怀说过,遇上这种事一定要想办法逃脱,再打电话给家里求救。
许久之后,陈晓惜才稳定下情绪,可怜的说:“叔叔,我饿了,能让我吃点东西吗?”
那陌生男人一阵错愕,没想到这女孩这么听话,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包,撕开包装,递到陈晓惜的嘴边。周围的人都赞叹这当爹的真好。陈晓惜默默的吃完面包,喝完一瓶水。
午夜时分,陈晓惜有些尿急,她要上厕所。因为绑着脚,无法走动,那个恶心的男人松开了陈晓惜双脚上的绳索。想想陈晓惜还算听话,毕竟小孩子,应该耍不出什么花样,就把她手上的死结改成活结,这样她的双手可以在一定范围里移动。
能够自由的走动,陈晓惜就在脑子里盘算,必须要尽快的逃跑。
迎面走来一个大娘,手里端着一杯滚烫的开水。陈晓惜灵光一闪,“一不小心”恨恨的撞上了那位大娘,大娘手中的杯子脱手掉在地上,飞奔的水花,溅在陈晓惜的大腿上,烫的她眼泪顷刻间就掉了下来。什么时候她受过这等罪。
“奶奶,对不起,是我不小心。”陈晓惜赶紧蹲下去捡地上的碎玻璃,在其他人都慌乱之际,快速的将一片锋利的塞进裙子兜里。同是,她也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割破了。
“小姑娘,别捡,小心割伤手。”老太太赶紧扶起她。
道了歉,陈晓惜转去厕所,在里面很待了一会才出来。一出来,她就对那个陌生人说:“叔叔,你看我的脚烫伤了,现在好疼,我想做到靠近门口的位置,那里风大。能降温,兴许明天不会起泡或是发炎。”
“不行。”那男人想都不想的拒绝。倒不是怕陈晓惜耍什么花样,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能有啥呢么能耐,关键是靠近门口的位子的确风大,太冷。他不想坐过去。
“你总不想等车到站后,一直背着我,或是抱着我走吧。算算,我也不算轻。”陈晓惜看看自己的腿,上边已经泛起了一大片红色。
那人想想,不甘愿的和别人换了位置。坐在靠近两个车厢连接的位置。
午夜过后,车上的人大都昏昏欲睡,就连人贩子也有些扛不住了,他手中拽着绑着陈晓惜的绳子,靠在车厢上打着盹。陈晓惜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她一直等着,等着,感觉那个男人握着绳子的手不那么紧的时候,她小心的从兜里掏出玻璃碎片,反握在手中,多年练习笛子,让她的手指非常灵活。
陈晓惜在心中想,下一次停车,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这是一个小站,火车只停两分钟。陈晓惜看看身边的男人还在打盹,而她已经成功的割断了绳索。她在等待,等待火车要开动的时刻,等待乘务员阿姨关门的那一刻。
火车开始缓缓滑行,列车员已经收起了栈桥,就在要关门的那一刻,陈晓惜一个大跨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开列车员,硬是从门缝里挤出去,不管下边是月台还是铁轨,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跳下火车。还好,她够轻盈,一个飞跃摔倒在月台上。站在车门口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列车员和那后知后觉的匪徒惊呆了,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陈晓惜倒在月台上,而火车越开越快,越来越远。她向那匪徒挥挥手,如释负重的说:“再见,你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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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曼歌吹干头发,躺到床上,掀开左腿的睡裤,大腿腿面上到现在还能看见一大片凹凸的伤疤,那是开水烫过的地方,是从火车上跳下来,擦伤的地方。由于没有及时的消炎、杀菌,即使后来治疗了,还是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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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惜一瘸一拐的走进小站。说是个小站,果然很小,只有一个三四个员工,陈晓惜跟他们说自己的遭遇,请人送她回家,却没人相信。是的,任谁都无法相信一个7岁的孩子能逃出人贩子的手心,出现在这个小站。她们只以为是那家调皮的孩子,等车时闹的恶作剧。
陈晓惜狼狈的走出车站,她还穿着裙子,顿时感觉夜风冷的刺骨,分不清东南西北,她一直往前走。她很害怕黑暗,就像悬浮的心找不到岸,就像爸爸不回家,妈妈不疼爱的那种感觉;就像莫君怀永远不理她的感觉。
可是她仍然强迫自己走下去,为了能回家,她什么都不怕。从黑夜走到清晨,还在这个小城。陈晓惜腿痛的厉害,也渴的要命。摸摸兜里还有妈妈给的5元钱,陈晓惜走到一家早餐店,只点了一碗稀饭,她不敢吃的太多,她怕钱不够,她要留着钱打电话回家。
“阿姨,这附近哪里有电话呀?”陈晓惜故意装的可爱些,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
“电话呀,这贵重东西,可不是说有就有的。供销社有一台,但打起来老贵了。小姑娘,你要打电话呀?你爸爸妈妈哪?
陈晓惜支支吾吾的编着瞎话:“爸爸在那个招待所里睡觉,让我自己出来吃饭,他让我问的。”
“哦,供销社离着还是老远的,从这直走,大概有个2公里吧。”买饭的阿姨非常热情,没有怀疑陈晓惜的话,倒是指了指供销社的方位。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赶到供销社,她记得家里的电话号码,她急切的拨过去,却一直在占线,想打电话给莫君怀,才发现根本不记得他家的电话。那时候他让她记,她不上心,她还说:“哥哥,你天天和我一起,我记电话干什么?没必要。”
陈晓惜此时才后悔,哪怕认真的听莫君怀念一遍家里的电话,她都能记住,她对数字是多么敏感呀。
打不通电话,陈晓惜的眼泪就掉下来了,该怎么办?这是什么地方,该怎么回家,君怀哥哥,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