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吓哭你女儿了(1 / 1)
时间还早,餐厅里除了两位负责上餐的佣人,就只有云竟天和季漾晨。
“哎呀。”季漾晨惊呼一声,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佣人站在餐厅门边,目光时不时偷瞄云竟天和季漾晨,见季漾晨打翻牛奶倒在云竟天手上,两人瞪圆了眼睛,她们敢用生命担保,夫人绝对是故意撞洒先生手里的牛奶杯子。
那牛奶很烫的,她们以为云竟天会发飙,谁知……
“我知道。”神色漠然,云竟天把牛奶杯放到桌子上,顺手抽来几张纸,轻轻擦拭着双手,锐利的眸子却深深地盯着季漾晨。
季漾晨微微拧眉,看了眼他的手,已经红了,牛奶虽然没有出炉时的滚烫,但冒着白烟,温度还是很高,就那样倒在云竟天手上,红肿是在所难免的。
佣人速度快,送来冰袋要给云竟天冰敷,季漾晨站起身,快速接过冰袋,抓过云竟天的手,冰袋直接覆盖在他手上,动作利落,却也粗鲁,因为突然,云竟天痛的倒吸了口气。
季漾晨听到了装作没听到,故意问:“手肿了,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薄唇吐出两个字,云竟天神色不变,双眸依然看着季漾晨,心里苦笑,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痛。
手腕上,她小手一如既往的温暖,可云竟天知道,她的心却是冰冷。
云竟天挥手让佣人离开,季漾晨撇撇嘴,没了兴致,松开手,还没离开,一只大手覆盖在她手上,不容她退去。
“气消了吗?”他问,双眸暗沉,犹如黑夜闪亮的星子。“如果没消,我再让人送一杯牛奶来,你再倒一次。”
季漾晨看着他,第一感觉是他疯了。
他的纵容,她并不需要。
刚要收回手,眼角余光瞄见餐厅门口站着一对母女,季漾晨目光一转,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牛奶杯子,大力抽回手,却不小心扫到桌子上放着的牛奶杯子,杯子掉落在地上,刺耳的声音响起,杯子四分五裂。
厨房的佣人听到声音出来查看,云竟天没有发话,她们也不敢擅自上前清理。
“糟,我真是笨手笨脚。”说着,季漾晨缓缓蹲下身准备去捡地上的瓷杯碎片。
有人速度比她快,云竟天捞住她手臂,轻轻将她提了起来。“别动,会有人来清理,你别弄伤了自己。”
“我自己打碎了东西,怎么能让外人来清理,这对别人不公平。”季漾晨懊恼的反驳,故意把外人两个字加重音。
“我来。”云竟天忍住心中的涩然,蹲下身体,动手去捡那些瓷杯碎片。
“不用,我自己能收拾。”快速蹲下身,季漾晨也动手捡瓷杯碎片,手还没碰到碎片,云竟天握住她的手,凝眉看她,季漾晨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云竟天一顿,就在这个时候,季漾晨伸手抄起一块瓷杯碎片。
云竟天伸手阻止,两人一来一回,瓷杯碎片掉在地上,乳白的瓷片上染了血迹,不知道是谁的血。
“哎呀。”季漾晨惊呼。
“手怎么了,我看看。”神色一变,云竟天忍住手心里的痛,未受伤的手握住季漾晨的手查看,他担心她也被瓷杯碎片划伤。
纤细的手指比瓷杯还洁白,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她没受伤,云竟天庆幸的同时,心出现了裂缝。
脑中将季漾晨的反常串联,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刻意为之,目的是伤他。
“我没事。”收回手,季漾晨站起身。“好吧,你是我的丈夫,自然不是外人。”
她这话也不知道提醒自己,还是云竟天,又或者是门口站着的人。
云竟天身体一僵,缓缓站起身,目光深沉难懂,垂在身侧的左手,血从指缝间缓缓滴落,在地板上汇聚。
手心里的痛远不及心上的痛,云竟天脸色一点点转白。
“竟天。”
“爹地。”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大一小母女两跑向云竟天。
曲千柔终于忍不住了,她还以为她能看多久呢?季漾晨很自觉地退后一步,淡然的神色如看戏。
曲千柔来到云竟天身边,伸手去拉云竟天的手,却被云竟天避开。
“你的手在流血,快给我看看。”曲千柔着急的说:“竟天,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说,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云鸢抱着爹地的腿,看着地上的血快哭了。
“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冷漠的声音一如既往,云竟天目光看着季漾晨,她刚刚的话是对曲千柔说的。
她神色淡然,双眸无波,看着他流血无动于衷,果然,她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了。
“怎么能是大惊小怪,你流了那么多血。”曲千柔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转头诉责站立在厨房门口的佣人。“你们是怎么回事,快点叫医生来呀。”
她恨的不行,竟天的左手流了那么多血,不找医生来处理反而看着季漾晨,他是打算失血过多后生病吗?
狐假虎威,也只有曲千柔做的出来,季漾晨适时开口。“对呀,你的手可金贵了,流那么多血,是该叫医生来看看。”
“季漾晨。”曲千柔像是才看到季漾晨般,连叫了两声。“季漾晨。”
她可真会装,季漾晨淡笑。
“坏人。”云鸢跑到季漾晨面前,小小的拳头往季漾晨腿上砸。“坏人,你害爹地,手流血了,你是坏人。”
“云鸢。”狂怒的声音来自云竟天。
“坏人,我要打死你,打死你。”打得起劲儿的云鸢,没听见父亲在叫她,挥舞着小拳头,季漾晨垂眸看着身高不及她大腿的小人儿,蹲下身与云鸢平视,云鸢看到季漾晨眼角的伤疤,大哭出声。“哇,你好丑。”
“云鸢。”云竟天大怒,几步来到两人面前,也不管会不会伤到孩子,右手伸出拉起季漾晨,单臂抱着她。
“你没事吧?”询问的声音带着细微颤抖,云竟天虽是单臂抱着她,但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
“云竟天,我吓哭你女儿了。”季漾晨在他怀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