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我就是没名(捉虫)(1 / 1)
玖兰李士这些日子到底是被魏思婵折腾惨了,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反正躲也躲不过,跑也跑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说起来,纯种血统的吸血鬼生命漫长、枯燥而又无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生么时候开始,向往欲望,权利,杀戮。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填补他不断古井无波的内心。直到,树理的诞生。
树理是那么温柔,美丽,贤惠。她眼中的世界仿佛是一个化不开的梦一样,带着缱倦美好的味道。可这一切就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为什么树理选择的是悠?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悠?而对他只有惧怕,甚至是唾弃。就连树理也不例外。她怕他,躲他,甚至恨他。
无所谓,至少她心中有他。
这一个多月来,玖兰李士突然发现,被绯樱闲烦着烦着,生活反而变得有一丝丝趣味,即使在对方提到树理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中难以言喻的刺痛和狂躁,但留一个有趣的纯血统在身边,似乎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悠和树理二人……彼此令人嫉妒到发狂,他未尝不可尝试一下。
魏思婵浑身紧绷,她在挣扎无果后发现,这一次似乎真的把玖兰李士给惹毛了。从前,她一直仗着知道剧情又是纯血统没有怕过玖兰李士,但真正受制于人后才突然悔悟——她错了!
“喂,玖兰李士,你冷静点!我是绯樱闲,不是树理!你认清楚了!”
“我认得很清楚,这一个多月里你和狗皮膏药似的黏在我周围甩都甩不开,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挺美吧?现在让你有机会名副其实,你应该感恩戴德。”
玖兰李士才不管被他的靠近吓得惊慌失色的魏思婵,慢条斯理的伸手把对方的长发别再耳后。他觉得应该拿出对于纯血统的尊重,所以并没有着急的吸血。
能够相互吸食对方血液的吸血鬼关系有多亲密,看悠和树理就知道了。想到这里,玖兰李士的眸色暗了暗,“当初你把那个人类变成吸血鬼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呢?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挣扎着,祈求着我的宽恕?”
默默翻了个白眼,魏思婵咬牙切齿的寻思,我才没有你这么变态!
“怎么?被食物诱惑而爱的不可自拔的狂吠姬怎么突然变得沉默了?”修长的手指滑到魏思婵的脖颈处细细摩挲,玖兰李士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被困在自己怀中女人的反应。
见挣扎无效,魏思婵所幸闭上眼睛,“你要吸动作就快点,不过小心你做过这一切之后,玖兰枢唯一的血瓶是否能完好无损,我就不敢保证了。”
“呵呵呵呵……”
玖兰李士完全没有理会魏思婵的威胁,下一秒埋首在对方颈项处獠牙深入,一点反应时间都没留给怀中的惊异的女人。
不同于玖兰枢的温柔和呵护,玖兰李士骨子里的残暴便体现的淋漓尽致,魏思婵皱着眉忍痛承受着对方带给她的不适,咬着唇不说话。
纯血的味道比那些低血统的吸血鬼不知道好喝多少倍,当初他和到树理的血液就觉得不可自拔,如今喝到另一位的血液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下咽。他不自觉想索取的更多。
门外,突然响起礼节性的敲门声。
“李士大人,闲大人,闲大人的仆人想要求见闲大人,一翁阁下已经带他去了会议室,请二位大人移步会议室。”
听到锥生零回来,魏思婵恐慌焦躁而耻辱的心情径自按捺下去,眼中闪过一股精光。
“你停手玖兰李士。”忍下心中恶心反胃的感觉,她平静开口,“你现在停下来,我把玖兰枢的血瓶交给你。”
闻言,玖兰李士抬起头,嘴角和獠牙上还挂着猩红色的液体,蜿蜒出暗色的华光。他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干净了嘴角的血液,眼眸深沉的盯住怀里的女人。
“你的小仆人让你这么着急关心?那个小鬼是不是带回来了你想要的消息?关于玖兰枢,还是悠和树理的女儿?”
饱餐一顿的玖兰李士此刻心情不错,难得起了心思询问。随意舔了舔刚刚他咬过的地方,牙印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消失不见。
“也许二者都有也说不定?”
锥生零是她和玖兰枢交换信号的指示,一旦玖兰枢那边都准备妥当,就会派锥生零来元老院来报信。自然她也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把血瓶交给元老院处置。当初她以寻找玖兰枢为借口,把锥生零派遣去玖兰枢身边的目的亦是一样。
对话进行到这里也没有什么结果,玖兰李士松了魏思婵的禁锢,拉了她的手前往会议室大厅。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魏思婵震惊了良久,一路上都在盯着他们二人牵在一起的双手,边走边思忖。
其实在一翁的眼中,玖兰李士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叛逆、任性、偏执。只要给予他想要的一切,他就会乖乖听话为你卖命,是一颗再好不过的棋子。事实上也大抵如此,在玖兰李士看来,他喝了绯樱闲的血,那么对方就是他的所有物。
潜意识里,也许玖兰李士把对树理的那种归属权以及占有欲施加到了伸手牵着的人身上。大概从某个侧面而言,他被魏思婵这种表面乖顺的行为取悦到了,并且产生了某种满足感。
当然,答案并不仅仅如此,比如那些对他千依百顺的低级吸血鬼和人类,玖兰李士依然会残暴的对待。可以这么说,绯樱闲的身份和他是对等的,所以他会给予这种对等身份相应的回报。
思索了一路的魏思婵在进行深刻剖析后觉得自己真相了,同时心里怪异的嫌弃和恶心被好奇取代。都说好奇心杀死猫,她现在反而有点看不清玖兰李士这个人了。也许他真的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惜这样执拗的性格却被元老院不假思索的利用从而扭曲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隐藏任务,想要试着努力一把。临到会议室大门,魏思婵手上用力,拉住了准备推门而入的玖兰李士。转过身,她把玖兰李士拽进了另一个房间。
被这一切弄得莫名其妙的玖兰一进屋就甩开了魏思婵的手,“你干什么。”
“就是突然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哦?”被挑起兴趣的李士靠在门上,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
“你为什么希望得到权利?”
“有什么为什么。”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玖兰李士短短沉默了一下,没有深思。
“你是因为没有得到树理,所以才会渴望权利,认为只要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就可以操控一切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还是因为那是你的追求,你可以甘愿为之放弃一切?”
警惕的瞥了眼坦然自若的魏思婵,玖兰李士被刚刚那段话质问的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对权利感到渴望,大概只要是纯种吸血鬼,都渴望自己能够成为最至高无上的那一个,而忘记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如此拼命。
为了什么呢?他问自己,在树理出生之前,他是玖兰家的长男,家族的责任和说一不二的地位让他十分享受。而树理出生后,他想要用这些东西讨好她,却被一一拒绝。那时候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
现在突然回想起来,竟然已经模糊不得,只有刻骨的执念一遍一遍洗刷着扭曲掉的心灵。如果自始至终都不懂得爱,又被时间消磨了恨,再丢失掉执念,他大概会和那些厌倦了尘世的吸血鬼一样,长睡不起,沉入永眠。
这一切,绝对不能发生!他还没有得到悠所得到的东西,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如此执着于悠和树理之间的莫名的牵绊。
看到玖兰李士怔怔的出神,魏思婵试探道,“你爱玖兰树里吗?或者说,你爱过她吗?在你得知她死的时候,你有过心痛吗?”
对方还是沉默不语,似乎陷入了某种难以突破的谜题。见此,她叹了口气,抓了玖兰的手指,把他拽出了厚实窗帘遮挡严密的昏暗房间,上前几步,推开了会议室的双开大门。
“久等了一翁阁下。”
“闲大人客气。”
“把我们请到这里,看来是我的仆人打听到那两个人的消息了。事不宜迟,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也抓紧脚步,着手玖兰李士大人的复活计划?”
一翁瞅了瞅没有意识的锥生零,又看了看绯樱闲和玖兰李士交握的手指眸色有一瞬间的不明。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绅士的优雅起身,让开了主座的位置,“如此甚好。这次让两位大人前来,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闲大人把玖兰枢的血瓶放在了哪里?”
松开玖兰李士手指的瞬间,她的衣角突然被人往后扯住拽了一下,很快这个力便消失。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走到锥生零身边,在对方制服里的衬衣兜里翻了翻,拿出一个透明小巧的玻璃瓶,笑容优雅。
“玖兰枢的血瓶,我就先放在这里了,至于李士大人的复活仪式,我想我就不打扰了。”说罢,领了仆人转身而出。
一条麻远躬身行礼,“如此,闲大人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