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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白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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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繁控制自己不往李玦的方向看。

李玦正欲说话,身边的皇后先微启朱唇道:“今日于此良辰美景恭送公主,圣人愉悦,已下旨赦免五等以下罪人。这两位女子虽不在列,但念在本是官身,沦落至此,实是可怜。我就作主将你们赎回良籍,并赐金十两,由你们各自嫁人,如何?”

不等她二人跪谢,就有内侍官上前请了她们出去。

皇后面上仍漂浮着高深莫测端庄得体的微笑,轻一举袖,便有新的歌舞上前,将方才的一切抹得毫无踪迹。

炽繁在皇城城墙上目送念奴逐渐地远去,午后的春日迟迟,车队马匹扬起的烟尘迷得人想流泪。

因嫁单于怨在边,蛾眉万古葬胡天。

念奴究竟要什么?她那样婉顺,先是为芸夫人而活,再是为炽繁,然后为孩子。

想到这里,炽繁终于流下泪来。

凄楚的送别混入一场别出生面的闹剧,念奴虽不说什么,她眼中的担忧却如云翳挥之不去。

究竟害得她牵肠挂肚。

两边郎君命妇们不时飘来的或猥亵、或探究、或同情、或耻笑的目光,像刀片刮人的脸。炽繁双颊发烧,待念奴的旗幡车队去得远了,兀自返身回了酒席。

这次她坐在了李玦身边。宋华阳端然坐着,仿若无视。待众人坐定,还未添酒重开宴,炽繁先朗然道:“前夜圣人说,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可是金口玉言?”

李玦似有三分讶异,然后含了丝不易察觉的轻笑,微微颔首:“驷马难追。”

炽繁立刻指着郭昭仪道:“我讨厌她,我要圣人赐她死。”

郭昭仪手里的酒泼翻在裙幅上。她吓呆了,珠翠琳琅下那样的表情极为可笑。见主子扎煞着双手吐不出一个字,楚云赶紧向前扑通跪下:“圣人明鉴,当着贵人们,不可受人之惑!”

李玦像是全没看她们,只对侍立一旁的玉奴淡淡道:“赐白绫。”

玉奴叉手躬身一礼,即刻轻快疾步而去。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明信圣人已款款玉立,随意携起炽繁的手走向不远处的碧文亭,淡然留下句话:“朕有些乏了,卿们随意吧。”

郭昭仪面无人色地被拉了下去。

大炎人素喜阔郎,故园中水畔的亭台皆四柱一盖而已,并无墙壁遮挡。众人眼睁睁看着圣人携那贱女进了亭子,宫人放下白纱幔帐来,隐约只见二人并肩倚卧在亭中美人榻上。

亭下绿波上,恰有一对鸳鸯交颈恩爱,风又送来明信圣人的轻笑。众人噤声无语:这还是平日冰玉雕成一般的皇帝吗?

更重要的是,如此残酷,又如此魅惑,大炎出妖女了,恐非社稷之福——但从此却要检点,万不敢蔑视得罪了她……

可叹皇后仍端凝雅致地坐在哪里,好像无知无闻似的,太贤德了。

亭外旖旎,亭内却另有玄机。炽繁在路上就挣了几回手都不曾挣脱,只得僵硬地由他握着。宫女刚放下纱障,她劈手就摔开了。

李玦却轻松使点巧劲就拥她靠在榻上。

炽繁手推在他胸前,怒目道:“你干什么?!”

李玦偏腿压上她的裙裾不许她挣:“你怨我恨我我不恼。你只做看不见我,我真有些不自在了。”

炽繁无语,半晌冷笑道:“圣人是看我要杀爱妾,心痛不自在了吧。”

李玦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

“谁同你调笑!?”炽繁益怒,以前只道他装得清雅无匹,实则薄幸无匹,狠辣无匹,不料还有这无耻无匹!想到这便欲抽出腿踢开他,只是哪里抽得出来,外头看着更不像话。

正闹着,只听宫人隔着薄纱禀道:“圣人,紫薇侍郎白乐天有奏。”

大炎制度,无论昼夜,中书省都有人在馆中侯旨,随时听谴,当然也有紧急上达内听的权利。今日值班的恰是文名颇盛的白乐天。李玦不放开她,嘴上只道:“让他说。”

炽繁听见外头白乐天优雅而笃定的声音:“臣闻昭仪郭氏上犯天颜,圣人一怒赐死,故来求见。郭氏有罪,罪不及死。于内廷而言,有品女官量刑需按法制;于外廷而言,郭氏之父拥蜀地封川南王不过一载……”

炽繁心慌意乱地听不下去,只觉他的腿隔着薄薄的缭绫与丝质龙袍传过肌肤的热力来,咬牙猛地挣了一下道:“偏要她死!”

外头白侍郎登时噎住,李玦却笑出了声,点点头道:“就依你意。”

话音刚落,玉奴恰捧了填漆托盘内三尺白绫进来。李玦方放开她,往盘内看了一看道:“去吧。”

玉奴转身就走,炽繁忙支起身子叫道:“等等!”

玉奴又垂首回转身来,默默听示下。炽繁伸手掠了那白绫在怀中,又叫亭外的宫人:“把你的发簪给我。”

李玦好整以暇地侧倚在一边瞧着,只见她用簪尖细细挑出一根丝,又一根丝,都抽了出来。半晌,方将白绫叠好又放进盘内:“你去看着她上吊。”

玉奴原本通不曾抬头,此刻忍不住瞧了瞧那绫,方回身去了。

炽繁跳下榻理一理裙衫,迳自就走,只听身后李玦懒懒靠着的声音:“果然还是我的阿炽。”

炽繁蹙眉,握紧双拳,加快了步伐。

白侍郎原本叉手躬身站着,眼见深红裙幅迤逦,不由抬眼一看,却倒吸了口气。

昔日青莲居士曾赞太真贵妃“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白侍郎深恨自己晚生了几年,未曾得见。

今日却再无憾。

到了夜里刚上灯的时候,炽繁搁下筷子,接过阿愚昧递来的丝帕沾沾嘴角道:“挹翠宫闹完了么?”

阿愚笑嘻嘻道:“闹完了,摔了个屁股墩,这会儿没脸见人,正捂在被子里哭呢。”

炽繁点点头,站起来道:“我们走。”

许是见识了白日那一场,炽繁进入挹翠宫,竟无人敢认真拦。

早有人报了进去,一看见炽繁,昭仪肿着的两眼都冒出火来。

炽繁安然听她骂了半晌,方道:“你有什么委屈?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我还额外救你一命呢。”

“救我什么?还不如杀了我痛快!圣人赐死,白绫断了,我现在是去再请一条,还是装模糊不要脸活着?”郭昭仪声音都嘶了,楚云忙替她顺着气,看炽繁一眼,欲说什么,到底不敢,又咽回去。

炽繁闲闲道:“反正你还欠着我的,什么汤汤水水,你自己知道。这么着,你把我和我的侍女混进今日的舞妓班里送出宫去,我们就两清。”

郭昭仪正抽噎,一听这话一口气上去忘了吐出来:“你疯了么?”

楚云忙道:“昭仪别听这妖女胡说!必是又欺哄咱们!”

炽繁斜她一眼:“到底行不行?”

昭仪主仆互一对视。

炽繁前脚走,郭昭仪犹疑向侍女道:“她真不想留在宫中?这也奇了。会不会走到半路咬起来,说是咱们害得?”

楚云想一想摇头道:“咱们又没绑着她!依我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买通班头,出宫后立刻结果了她们……”

郭昭仪一惊:“什么?你意思是杀……这若是查出来,可真是死罪了!连我家也难辞其咎!”

楚云急道:“您没见今天她要赐死您的时候,说得多么爽脆!咱们不过借机给她个没脸罢了,她就动了杀机。此时前瞻后顾,等她占尽君心时,恐怕后悔不及。”

昭仪犹豫,楚云又冷笑道:“这样的人,不瞒昭仪说,圣人是放不下的;迟早找回来,仍是专宠六宫。我是没什么呵,无非少得些赏赐;昭仪却可怜,一辈子没有承恩的机会,白白老死宫中……”

话音未落,郭昭仪已打了个激灵:“去叫班头来。”

阿愚牵着炽繁匆匆捡僻静地方走。月亮升起来,铺得冰花小径如洒着水银一般。

“我们真就立刻走么?”阿愚拂开垂在眼前的丁香枝条。

炽繁“嗯”了一声:“回去接了阿园就往银汉门去,应该赶得及在宫门下钥前出去。”

“不告而取谓之偷,宫里的东西咱们自然不能拿。可从蜀州出来时带的那些散碎银子,可不够回去的花费啊。”阿愚有些发愁。

“笨蛋,哪能立刻回蜀州?”炽繁边快步走边飞速筹划:“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虽四月了,却还赶得上将南芳春。早听说扬州地方人烟阜盛,咱们大隐隐于市,就去那儿吧。

阿愚翻了翻白眼:“……那钱不是更不够了吗?”

正说着,前头繁密的棠棣花丛中忽闪出个人影来,阿愚忙喝一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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