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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秦瀚从程颐的口中听到恶心这两个字。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随之而来的却是压制不住的愤怒。

“恶心？既然觉得我恶心，当初又是谁要死要活地倒贴上来的？”秦瀚的理智在程颐说出那些话以后彻底崩溃，荡然无存。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现在用着最恶毒的语言彼此伤害着。

“没错，我就是瞎了才会爱上你，所以我受到了惩罚，我活该！现在，我不爱你了，请你滚出我的世界！”

如果秦轩在这儿，一定会非常熟悉现在的程颐，因为记忆里的程颐，就是现在这样的骄傲决绝，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光芒，刺伤周围所有人。他从来不会为任何人留下退路，包括自己。曾经他的唯一退路都留给了秦瀚，而现在他连这唯一的退路也堵死了。

那么单薄的身体，究竟是哪里得来的这样的力量，明明羸弱的仿佛马上就会被雨水冲散，可是那挺直的脊背却给所有人一种错觉，他可以撑起这整片天空。

秦瀚双目赤红，那眼神仿佛要吃人，程颐的话彻底惹怒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地捏着程颐的肩膀，那力度让程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脸色惨白如纸，却又倔强地一声不吭。

“你以为，招惹了我就想这么简单地脱身吗？做梦！就算是恶心，你也别想摆脱我！”

程颐下巴微扬，神情倨傲：“那就试试看！”

甜萌第一次觉得，血海深仇，也不过如此了。这两个人一个把一个往绝路上逼，谁都不给谁留下退路。

程颐被秦瀚扯着扔进车里的时候，甜萌很想上去救他，可是她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颐的身影消失在车里，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视线内，然后面前的人墙终于离开。甜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低泣，渐渐变成嚎啕大哭。

醒来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头顶奢华的大吊灯，身下是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让大脑还不太清醒的程颐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漂浮在云朵之上。

房间外响起的开门声，让程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渐渐清明。

呵……结果还是回来了这里。

程颐想笑，却牵扯起脑袋里的神经，一阵刺痛传来，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毛。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耳边响起熟悉的身影，然后一阵温热地气息喷洒在耳边。

程颐嫌恶地撇开头，不愿意看他。

秦瀚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抬手探了探程颐的额头，被程颐一挥手拍打开了。

耳边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程颐知道这个男人生气了，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做不到对这个男人和颜悦色，像以前一样满心满眼只有爱意。

程颐承认自己还爱着这个男人，可是心中的爱有多深，现在的恨和怨就有多深。

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懂什么是爱。

“程颐，别惹我生气。”男人压抑着怒气。

程颐的下巴被他捏着，脑袋被强硬地掰过来，与他对视。看着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愤怒，程颐笑了，眼中一片冷漠。